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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姜星文说，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也没有和前任分享自己这几年经历的欲望，他朝楼下偏偏头：“带我逛逛？还是你要先回去。” 他其实挺希望凌炽说有事然后离开的。 姜星文不太能确定自己能够一直在凌炽面前，维持这副冷静礼貌的模样。 年少的经历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无法释怀。 凌炽：“走吧，逛逛。” 姜星文愣了一下，凌炽却已经迈动长腿往楼下走了，他顿了一下，发现凌炽回头看他，虽然眼神没什么起伏，但这个动作就好像在问他。 怎么还不走？ 姜星文跟上去，下了楼之后，他犹豫了一下，选择跟在凌炽后面一点儿的位置。 不疏离，但也不亲近，是正常的社交范围。 走着走着，谁也没说话，凌炽却放慢脚步，两人莫名其妙并肩走着，隔着一点儿距离。 “这是食堂，衡大有九个食堂，这是最大的，二楼是教工食堂。”凌炽突然开口，姜星文正走神着，“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问道：“为什么这里是最大的。” 他意识到自己问了句蠢话，想开口补救一下，但还没等他开口，凌炽就解释道：“这儿菜最好吃，也是最便宜的食堂。” 姜星文：“你经常来吃？” 还在一中的时候，他就没怎么见过凌炽吃食堂，这人不会做饭，嘴也挑，总是挑三拣四。 看来人都是会变得，大少爷也吃得惯食堂了。 “没有。”凌炽说，语气平淡：“我不怎么在学校。” 姜星文想了想，也是。 凌家产业大，几乎垄断了衡河的商业，凌炽确实没必要住在学校里，衡大环境虽然好，但毕竟是公办学校，宿舍设施当然不比凌家。 “这样。”姜星文回道，两人在衡河大学逛了一圈，经过超市或一些小吃摊的时候，凌炽会开口介绍，姜星文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凌炽是在给他介绍学校里面的便捷地方。 他不打算住校，也不打算深入了解学校，只是贸然打断不太礼貌，姜星文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下，凌炽挑着带他逛完了，传闻中的情人林、恋爱池一个没去，去的都是些食堂、超市、小吃铺，像是导游在介绍。 前面就是校门口了，只是和昨天那个正门不是一个出口，凌炽问：“你的宿舍还没批下来吗？”他听见姜星文和向双城说的话了。 姜星文：“我不住校。” “那你......”凌炽欲言又止，他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私人，明显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 “谢谢。”姜星文笑了笑，直视着凌炽，眼里没有其他的情绪，礼貌又淡定：“我先走了。” 他没说下次见。 凌炽抿了抿嘴角，没什么反应，只是开口道：“姜星文。” 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这么念出来了。 恍惚间，还以为曾经就在昨日。 姜星文回头，看着凌炽。 凌炽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眼神平静，呼吸平稳，这是回来之后，姜星文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直视着观察凌炽的脸。 还是很帅，是凌家的小儿子，是衡河数一数二的优质alpha，是他的前男友。 明明很久没见面了，明明凌炽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姜星文还是跟以前一样，能感觉到凌炽最细微的情绪变化。 凌炽很不高兴。 “为什么。”他突然开口问：“为什么不开心？”姜星文看着凌炽，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却隔着十七岁到二十岁，隔着少年和青年的距离。 凌炽没说话，上前几步，抓住姜星文的手。 “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姜星文。” “感觉不出来吗，我想追你，我喜欢你。” “还是你喜欢含蓄一点的？” “......” 回到酒店后，向双城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被陆川带到了什么地方去，姜星文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到酒店了，脑袋里的想法乱得像一团毛线球，怎么样也整理不清楚。 他想了想，给路成打了个电话。 这些年他和路成一直有着联系，路成也留在衡河本地读大学了，只是成绩一般，够上了一本的尾巴，距离也有些偏，在衡河的郊区附近，偶尔信号还不好。 这次估计是信号还不错，路成很快接了电话：“哥，你回来啦？” 自己回国前就跟路成打过电话，这货心眼大，知道他和向双城一块去衡大读书也没什么反应，只评价了一句：“衡大，好学校呀，衡河最好的大学，哥你好好读，赚到钱了来请我吃饭，我俩都好久没见了。” 姜星文当时只是笑笑，这会儿是真要请路成吃饭了。 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很奇怪，奇怪又矛盾。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自己还和以前一样。 会因为凌炽的话而纠结，会一直想那些话的真实性，可他并不想去确认，胆怯懦弱地怕得到的是错误的判断。 “你最近有空吗，我弄完手续了，打算出去找房子。” 路成似乎在吃东西，听到他这话时噎了一下，连忙找了水灌进去：“行啊哥，什么时候，我这几天都早八，下午都有时间。” 姜星文想了一下：“明天下午，你有空吗？” “行哥，明天我来找你吧，你把你酒店地址发给我，我带你去好好玩玩。” 姜星文答应下来，挂了电话，然后烦躁地开始挠头。 想问的话一句都没问。 他想问凌炽这些年和路成有联系吗，凌炽这些年怎么过的，过得还好吗，为什么还对以前的事念念不忘。 但他都没问出口。 因为念念不忘的，好像是他自己。 房卡刷门锁的声音响起，向双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姜星文从沙发上坐起来，和陆川大眼瞪小眼。 陆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开始结巴：“你......你们......你们真住在一块？” 姜星文挑了下眉，没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好？” “不，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陆川用一种快晕过去的语气说道，姜星文听得好笑，看了看向双城，向双城很无奈：“他带着我出校门逛了一圈，才想起来要给我介绍学校里面，送我出来的时候说要做调研工作，调查衡河市的酒店环境，随机抽查，就跟着我回来了。” 姜星文点了点头。 哇哦，是个很令人信服的理由。 向双城有些哭笑不得，但人跟着进来了，总得客套一下。 他倒了杯水给陆川，发现陆川现在是一个欲哭无泪的状态。 向双城很友好的关心了一下自己这位高中不同班的老同学：“怎么了？”脸苦的像苦瓜了。 陆川觉得苦瓜都没有自己这一路以来的见证苦。 他吨吨吨把水灌下，心里颤抖的想。 我发小目前有复合想法的前任跟另一个alpha同居这件事我发小到底知不知道！
第18章 他这是怎么了 凌炽转身回了教务。 他敲了敲门，推开门进去。 午休时间到了，教务处已经没人了，但是姜星文和向双城刚刚交过来的资料还摆在桌上，凌炽面不改色地翻了翻资料，随便看了几眼，又整理好桌面。 电脑关机了，他看不见姜星文录入的学籍资料。 但纸质资料上写着，姜星文有亲属签字。 只是是一串英文字母，龙飞凤舞地写着：Norman。 凌炽皱了皱眉，他还想再看仔细一点，教务的老师却回来了，似乎是忘记拿东西了，看见他站在教务办公室里，吓了一跳：“凌同学，你怎么在这？” 凌炽平静极了，一点也不慌张：“忘记拿东西了，老师你也是？” 教务的老师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东西没拿，连着“哦”了两声，开始翻找起来，凌炽顺势退了出去，带上门。 眼里的阴郁没有散去，他已经很少这样情绪外泄了。 焦虑和烦躁藏在冷静的面孔下叫嚣，凌炽冷漠地想，姜星文这些年发生的事跟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他们已经分手了，姜星文不告而别，自己没必要上赶着去犯贱。 握紧的手在掌心掐出了红痕，凌炽低垂下眼，看着教务处的门把手沉默不语。 教务处这栋楼很老了，设施有些旧，锁芯也不太灵活，扭动门把手时会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解体坏掉。 绷紧的锁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损坏，就像凌炽不知道怎么拉近姜星文和他之间的距离。 “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我想追你，我喜欢你。” 姜星文的脸色变得惨白，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抱歉，我还有事。”很敷衍的理由，姜星文没等他回答，转身就走。 凌炽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画面渐渐和许多年前那场离别重合。 放暑假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至少对于没什么压力的高一学生来说是这样的，不过那天赵君在讲台上讲了学习互助小组之后，姜星文就开小差去了，完全没听到赵君后面说的话。 网课，所有学生都逃不过的网课。 姜星文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压根没去问，刚放假他就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饭馆打工了。 理所当然，他去的就是许春燕平常在门口摆摊的那家饭馆，老熟人，待遇也好，还包吃，但姜星文没在饭店吃，他还得回去给许春燕做饭， 这次提前回家，是因为小区居委会组织中老年人体检，许春燕的身体出了点毛病，电话打给姜星文没通，最后打到了赵君那里。 问题也不大，只是许春燕经常不按时吃饭，姜星文要不在家，老人家总是忘了饭点，一而再再而三拖出了胃病。 姜星文放心不下，决定每天掌厨，非得看着奶奶吃完饭才安心。 他做饭马马虎虎，但也算好吃，实力极其不稳定，因为从小流连于各种饭店，他对做菜这方面算是无师自通。 打了快一个月工，姜星文几乎没什么时间跟朋友联系，他晚上十点下班，早上八点上班，十二点前必睡，在睡觉之前还得把自己安排好的暑假每日作业写了，挤下来的那么一点点时间，用来跟自己那帮朋友联系。 他们有个群，大多数是四班的人，四班的人特长生居多，向双城就是音乐生，路成在群里极其活跃，几乎是动不动就艾特他，姜星文每天总结似的划过消息，点了个收到已作回复。 不久前刚通过的那个好友也很活跃，似乎是为了证明说过的那几句话，凌炽几乎是每天都跟打卡似的跟姜星文发消息。 早上。 【o.o：早。】时间：7：27 刚起床准备收拾一下去上班的姜星文睡眼惺忪地扣了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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