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诧异,这帝玺乃是神器之王,在天外天浩劫前一直作为帝尊继位的信物代代传承,只可惜后来在浩劫中遗失了。想不到竟是落入了海底,成了海妖族世代守护的至宝。 帝尊:“好了,下去吧。二殿下已无大碍,不用再跟着他们了。” 传信官:“是,属下告退。” 传信官前脚刚出了紫薇殿,一名内殿侍奉的小仙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报——启禀帝尊,司战将军有要事求见。” 帝尊略一挑眉,司战常年戍守神魔两界的交界之处,有何事需要他亲自前来? 帝尊:“宣。” 只见一身披银铠,足蹬长靴的高大男子迈入殿中,单膝下跪,拱手道:“臣司战冒昧觐见,请帝尊恕罪。” 帝尊:“起来吧。究竟有何要事,需你亲自跑这一趟?” 司战未起,只从铠甲中摸出一根白色的羽毛,双手递上。 司战:“启禀帝尊,此乃腾蛇族白羽,偶然间被我属下截获,可作书信,结界与空间封印皆不能阻。” 帝尊拿起白羽,略略端详后手掌拂过白羽。白羽顷刻间烟消云散,尘埃却在空中化为了一行行文字。 “业火即将重临,愿以神器帝玺,换桀鲲相助出岛。” 帝尊捋了捋长须,对一旁的仙侍道:“速叫吾儿白泽来见。” 白泽携墨言与龙九回了昆仑山雪宫。在外时不觉疲累,回了雪宫倒觉着了。吩咐明一照看好两个小子以后,他进了瑶池,准备沐浴解乏。正欲宽衣解带,却听明一在外面喊:“殿下,帝尊那里来人了,叫您快些过去呢!” 白泽无奈,速速腾云驾雾,往紫微殿去。 墨言现下大好,正与龙九坐在院中梨花树下,畅谈瀚海之行。忽见兄长带着名仙侍急急地往九重天上赶,甚觉奇怪。于是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明一!” 明一正在殿内拾掇茶点,听见墨言唤他,匆遖峯篜里匆跑了出来,被墨言一把拽到身旁。 墨言问道:“明一,方才那仙侍瞧着眼熟,像是紫微殿里的,这般着急忙慌地来找兄长,是为了何事?” 明一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因大殿下不喜二殿下过问九重天上的事,特意交待过他,凡是关于紫薇殿的,一律不准提。 但墨言拽住了他的胳膊,显然不想放过他。这时龙九说了句:“这有什么好问的?帝尊爱子如命,长久未见自然想念,叫去见见再正常不过了。是吧,明一?”
第20章 生辰礼 “是是是,九龙子说的对。”明一如蒙大赦,挣脱墨言的手,逃也似的跑了。 墨言搔了搔头,将信将疑。 龙九又道:“我说墨言哥哥,白泽是九重天的大殿下,将来还要继承帝尊位。每日事务繁杂,难不成你桩桩件件都要管么?” 墨言一想也是,便不再执着。明一奉了茶点上来,白玉杯、琉璃碟,都是墨言平日里爱用的。茶香扑鼻,一闻便知是他最爱的南山小种,配的点心是糯青团。 但白泽不在,这茶饮着也不似平日好喝。龙九却是得趣得很,青团咬了一口又一口。 墨言转了转茶杯,没好气地道:“有这么好吃吗?小心噎死你。” 龙九将口中青团囫囵吞下,仰天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咳咳,好端端的咒我做什么?有那工夫不如想想该给你宝贝兄长送什么贺礼。” 墨言奇道:“好端端的为何要给我兄长送礼?” 龙九揶揄道:“亏你长我一百岁,连这也不知道。白泽殿下试炼归来,各路神仙为了给未来帝尊留个好印象,都抢着进献珍宝,以保神途通畅啊。” 墨言向来对此种谄媚行径嗤之以鼻。 “切,他是我兄长,我才不需要奉承他。” 龙九笑道:“纵然你不需奉承,但他辛辛苦苦救你,你总得表示表示。你晓得请我吃青团,却不晓得犒劳犒劳你兄长么?” 龙九一语点醒梦中人,墨言愣住了。龙九说得在理,他怼不回去。于是他开始思考该给白泽送什么礼物好。 他站着时想,坐着时想,喝茶时想,打坐时想,甚至连去人间诛杀魔兽时,也想着要不要把这兽头当礼物,送给白泽。 白泽向来反感众神给他送礼,自瀚海归来那一日便令明一一律不准收。但总有人千方百计地要送,苦了明一绞尽脑汁地拒。 墨言想了想,他与旁的人该是不同的,况他送礼是为了答谢,兄长应当会收的。关键是这礼他已想了八九日,依旧没想好送什么。 白泽自那日去紫薇殿后变得有些忙碌。他时常外出,有时彻夜不归,有时在藏书阁一待就是一整日,有时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天不出来。 墨言很好奇兄长究竟在做什么,于是某个白泽未归的深夜,悄悄溜进了白泽的房间。 他蹑手蹑脚,做贼似的在房里转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白泽的房间布置得同他的人一样,清雅,简约,一尘不染。前堂搁着案几,案几后是书架子,书架子上是一排排分好类目,摆的整整齐齐的典籍。卧榻与前堂仅用几片薄薄的纱帘相隔,隐隐约约透出榻上风景。 这能一眼望穿的房间着实有些无趣,真不知兄长闷在这里头能做些什么。 深夜寒凉,昆仑山的雪又开始簌簌地落,看来他今夜是找不到答案了。 正当墨言想要离开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开了,白泽清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墨言心中大叫不好,如同一只受惊的燕雀,慌忙躲进卧榻旁的角落里,脊背贴墙,屏息凝神。待听到落座的声响,才敢探出头,隔着纱帘观察白泽的一举一动。 只见白泽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方白色的缎面帕子,搁在案几上。那帕子叠的工整,中间却鼓起一个小包,里头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 白泽一角一角地将那帕子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宝贝。 是一颗用红绳串起的珊瑚珠。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户落下银白色的吻,圆润的小珠上泛起一道柔和而纯净的光芒。 白泽伸出细长玉指,轻轻拨弄一下那珠子,唇角弯起不自觉的细微弧度。 角落里的墨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这几天兄长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因为这颗珠子么?他这样珍之重之,会是谁送给他的礼物么?可他不是说不收礼的么...... 墨言越想越烦躁,仰起头,脊背不自觉重重往后一靠,弄出了一点衣物摩擦的小声响。 “糟了,要被发现了!”墨言惊慌失措。 他右手立刻捏移位诀想要出去。然而白泽的反应速度比墨言想象的更快。移位诀还没有捏完,他的手腕就被兄长捉住了。 “小墨?”白泽诧异道,“深更半夜不休息,在我房里做什么?” 墨言耷拉下脑袋,一点不敢看白泽的脸。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深更半夜躲在角落里偷窥兄长,还被当场抓住,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白泽看他心虚的表情甚是有趣,活像一只做错了事,伸头等挨骂的小狗。 他假装生气道:“为兄应当同你说过,不准随便进我的房间。” 墨言最怕他兄长生气,急忙抬起头解释。“我、我只是太好奇了。这几日都没怎么见你,也不知你在忙些什么,所以就过来、过来随便看看。” 说着说着觉得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但又不敢挣脱,只轻轻转了转。 白泽感觉到墨言无声的挣扎,松开了那截皓腕。他方才用的力有些大,墨言的那一截雪白被箍出一圈鲜红的印子。没有追究墨言所说究竟是真是假,白泽只轻轻回答了一个字,“嗯”。 墨言还想再解释,白泽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为兄有礼物要送你。” 白泽凝视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表情。他慢慢摊开手掌,将礼物送到墨言面前。而他手心里躺着的,正是刚才那颗穿着红绳的珊瑚珠。 “寻墨珠,你的生辰礼。小墨,祝你生辰快乐。”白泽温柔低沉的嗓音,似静谧子夜里洁白的优昙花悄然绽放。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墨言惊喜地瞪大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他直视着兄长晶亮的星眸,发觉那里头的星光是如此的灿烂盛大,足以在瞬间将他的世界点亮。 “哥哥,你、你还记得啊......” 白泽亦回望着墨言的眼睛。小墨一双漆黑的瞳仁里,满满的,全是他的身影。那黑色的鸦羽轻轻颤动,仿佛扑棱在他心上,搔着不轻不重的痒。 他放柔语调,微笑着答:“为兄,从未忘记。”
第21章 月光下的吻 墨言的心脏狂跳。他的视线越过珠子,落在白泽一张一合的红唇上,满脑子回荡着“从、未、忘、记”四个字。 缓了片刻,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这几日不搭理我,是为了给我准备生辰礼么?” 白泽依旧笑道:“嗯,就是送的有些迟了,望你别介意。这珠子是用剩下的龙血礁精心打磨而成。为兄还在里面注入了一丝灵识,今后你若是性命垂危,我便能立刻感知到。” 墨言心花怒放,手拿起珠子对着月光左看右看,嘴里连说两个不迟。一想到此珠乃白泽亲手为他所制,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 五百岁生辰那日,他本也期待着白泽会送一份特别的生辰礼,奈何白泽去了帝尊试炼音讯全无。他以为兄长根本不在意,但其实白泽一直记挂在心。他本也是气恼的,甚至委屈到偷偷抹眼泪。但此刻收到寻墨珠,曾经所有不堪的情绪便全都不值一提了。 白泽揉了揉墨言短茸茸的头发,说:“喜欢,便戴起来吧。” 墨言蹭了蹭白泽的手:“戴,一定戴。就戴在......” 戴在哪儿好呢?墨言犹豫了。 戴在脖子上,绳子不够长。戴在手腕上吧,又觉得别扭。 那戴在脚踝上?嗯,脚脖子,是个好地方,可叫他怎么说的出口。 墨言挠了挠脸颊:“......总之,我会戴的。” 白泽见他两腮通红,神情扭捏,猜到了几分心思。便将他从角落里拉出来,安置在卧榻上。 夜深了,墨言天真地以为兄长要叫他在这里歇息。就像小时候他睡不着,溜进兄长的房间里,和他挤一张榻一样。那时候兄长总会把卧榻让给他,然后坐在边上轻轻拍他的背,哄他入睡。 但此刻白泽的举动完全出乎意料。 白泽抬起他的小腿,脱去他的鞋袜,捉住了他纤细漂亮的脚踝。 墨言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他简直受宠若惊,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瑟缩。 他压着嗓子问:“哥哥要做什么?” 白泽蹙了蹙眉,不悦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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