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仍有不少箭矢飞扎在了马车上。 “殿下,快走!”阿玖拼尽全力的将马车护在身后。 顾南倾坐在马车里,缓缓从怀里取出来一个信号弹,悄悄将手伸出窗子外,拉燃了引线。 随着“嘭——”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丽的光映照的地面微微发亮。 阿玖借着微光一下子就看见了潜伏在暗处的人,“殿下,他们人太多了,怕是不好对付。” 他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能撑到援兵来么?”顾南倾淡声问道。 就在这说话的空挡,叶宴书从高墙处飞身而下,双手举剑,劈在顾南倾坐的马车上。 马车一下子轰然断裂开来。 顾南倾也借力飞身而出,与阿玖背对背站着。 他目光一凛,看了一眼数丈之外的叶宴书,“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他记得叶宴书,也有叶宴书的资料。 战功赫赫,少年将军,却被留职在京,成为了一个文官。 又是北云的四皇子,不是很受重视,但顾南倾看来,这不受重视中略有保护的含义。 “取你性命!看不出来吗?”叶宴书再次挥剑而来,招招致命。 潜伏在暗中的精锐看见叶宴书飞身而下,也纷纷都围了上来。 阿玖和他们厮杀起来,将顾南倾护在了身后。 眼看着两人陷入了困境,顾南倾心中的顾忌全部被打消,随手夺了一个人的剑,就与叶宴书对打起来。 叶宴书的剑式凌厉,是战场上杀人惯用的杀招。 金属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顾南倾的剑式缠绵,惯会四两拨千斤。 往往硬生生的接住了叶宴书的剑式,手腕微微一转,又将叶宴书的力道全部卸去。 游刃有余间,还帮阿玖解决了几个麻烦。 隐隐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从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大人,他们的援兵到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升起了退意。 叶宴书也知道再打下去,情况只会更加不利,只好下令撤退。 次日上朝,叶宴书还没走进宣政殿,就看见了顾南倾站在宣政殿的中央。 他一走近,满朝文武都看向他,满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太子殿下,昨日可安?”叶宴书沉着脸问候了一句,他自然知晓,顾南倾能够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让他好过的。 顾南倾轻轻勾了勾唇,“叶大人,昨夜心下可安?” “本大人敢做自然就敢认,什么罚本大人都会受着,你且放心。”叶宴书脸色难看的说道,但他心里却是坦然无畏的。 而且他暗暗发誓,如若此次不死,来日必定踏平南耀,亲手了解了顾南倾。 顾南倾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来此的本意是尽量不惹事,不招惹麻烦,办完事达到目的就尽快回国,以免横生枝节。 但是并不代表他怕事。 昨夜的事,是叶宴书先动手,而且途中设有埋伏,配有弓弩,明显起了杀意。 若他再龟缩一方,只会让人觉得南耀软弱可欺,日后在他国面前只怕再无地位可言。 “皇上驾到!”太监站在尊座旁,尖着嗓子喊道。 皇帝身着一身明黄的龙袍,缓缓的走上至尊之位。 皇帝一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群臣匍匐跪拜,高呼万岁! 唯有顾南倾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昨日之事,朕已经听说了。叶宴书,你能否给朕一个解释?”皇帝先咳了一会儿,才费力的说道。 “臣甘愿领罚!”叶宴书自己摘去官帽,跪在地上,态度诚恳。 不管怎么说,顾南倾是作为南耀的使者来促进两国交好的,但叶宴书的行为可能会使两国关系恶化不说,如若开战,两国的百姓必受战乱之苦。 “咳咳——逆子!混账!咳咳咳!拖下去!”皇帝本想着叶宴书能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但没想到叶宴书什么都不说。 一时之间,怒火攻心,气的咳嗽连连。 太监在一旁连忙轻抚着皇帝的背,给皇帝顺着气,“皇上保重龙体啊!” 叶宴书被禁军拖了下去。 “打!狠狠地打!”皇帝强忍着咳嗽,双目怒瞪着殿外,伸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知打了多久,叶宴书愣是一声没吭。 满朝文武站在殿内唏嘘不已。 顾南倾知道这是北云的皇帝在做戏给他看,感觉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皇上明断,南倾感激不已,只是这板子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到时候对两国的交往只怕是会跟加我不利,还望皇上宽宏!” 顾南倾躬身一礼。 皇帝看了他一眼,问旁边的太监,“打了多少了?” “四十、四十大板。”太监看了一眼顾南倾,随后如实回道。 顾南倾敛着眸子,看不出喜怒。 的确是四十大板。 “行,那就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饶了这个逆子。”皇帝脸上怒气还未消,“把他扔回他的府里,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 叶宴书被罢免了职务,在府中禁足。 顾南倾与北云皇帝打成两国友好往来的条约之后,就离开了。 “殿下,南耀太子已经离开了。”叶宴书的侍婢将饭食送来,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的病也更加的重了,看好殿下的那些大人都催殿下与皇上服软呢!” “是吗?”叶宴书在府中已然禁足两个月有余,他已然想出了一套全面而详细的计划,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九皇子来过没有?” “不曾。”侍婢说完就自觉退下了。 叶宴书看着自己纸张上叶酒云的画像,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阿云,这次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你。”叶宴书的指尖抚过画像上的眉眼,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太像。 但叶酒云曾日日与他在一起,他怎会画不出来? 但偏偏就觉得这眉眼有些不相像,一时间心里有些烦躁。 他胡乱的将画像揉作一团,扔到了地上。 又拿起笔,开始勾画起来…… 一遍又一遍…… 一天又一天……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叶宴书被解了禁,就被召进了皇宫。 “殿下,皇上病重,怕是要不行了,此时召您过去,是有要事相商,还望殿下能再快些!”皇帝身边的那太监有些焦急,脚步快的几乎要跑起来。 叶宴书心里却有些谨慎。 就算皇帝病重,也不会独召他一人。 更何况,皇帝并没有立下太子,若独独找他,岂不是将他至于风口浪尖上? 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帝的寝殿。 皇帝已经两鬓斑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时不时会咳两声。 床前跪了一地的皇子和公主啜啜泣泣,只有叶酒云站在一边,一脸的不高兴。 见到叶宴书来了,叶酒云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主动打招呼。 “你们都先出去吧,老四和老九留下。”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眼里似乎卡了痰,说话的时候总忍不住去咳。 众皇子公主都退下后,叶宴书才缓缓上前。 “没想到,朕的身子骨这么不争气,本来还想看你们俩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如今怕是看不到了……”皇帝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叶宴书,“这最后一步,就在此了。” 叶宴书原本想宽慰一下皇帝,没想到皇帝话锋一转,倒是让他有些费解。 “父皇此话何意?儿臣有些不解。” “朕知道,支持你的那些大臣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已经安排好了……”皇帝突然紧紧抓住叶宴书的手,瞪大了双眼,声音艰涩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没有遗诏,没有太子,朕……将这江山许给你……” 眼看着皇帝已经进气长出气端了,叶宴书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花,“父皇……你……” “照顾好阿云!”皇帝最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红着两眼的叶酒云,便撒手人寰了…… “父皇!父皇!”叶酒云再也忍不住,跪在皇帝的床前,失声痛哭起来。 匆忙赶来的怜妃,在门外听见叶酒云的哭声,整个人的脚步都不由一顿,“皇上……” 门外侯着的皇子公主,哗啦啦的跪了一地,都开始痛哭。 叶宴书呆呆的看着已经闭目的皇帝,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父皇,对不起……对不起……” “遗诏呢?可有遗诏?”二皇子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出来,就忍不住偷溜了进来,焦急的问着。
第三十章 传!先帝口谕 叶宴书冷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叶宴书!我在问你,遗诏呢?”二皇子有些焦灼,冲到叶宴书的身前,揪住他胸前的衣领,质问道。 “假惺惺的狗东西,就算有遗诏,父皇也不会留给你!”叶酒云直接冲到两人身前,伸手推开了二皇子,将叶宴书护在身后,“就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还想当皇帝?你也配?” 二皇子被叶酒云言语羞辱的有些面红耳赤,“叶酒云!你也不过是仗着父皇的宠爱,如今父皇已经不在了,你又觉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指着叶酒云,满脸羞愤。 叶酒云正想反驳,却被一道寒芒将话扼在了咽喉。 寒芒闪过,二皇子就失声尖叫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啊——” 不知叶宴书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剑,一剑斩掉了二皇子指着叶酒云的手。 鲜红的血液喷洒,溅在了他的脸上,和衣袍上。 他却毫不在乎,神色平静的用一方白帕擦拭着剑身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脏。 叶宴书烦躁的将帕子塞到二皇子的嘴里,将声音堵在了他的口腔里。 二皇子惶恐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转头就想逃出去,却被叶宴书揪住了衣领。 叶宴书从后面靠近他,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二皇子第一次觉得叶宴书可怕,他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他一度想要尖叫,但又不敢。 “记住,就算没有父皇的宠爱,他叶酒云也是北云国最尊贵的皇子。因为——” “我将会是北云国新的君王!”叶宴书一剑刺穿了二皇子的身体,利落的拔剑而出。 一脚踹开了二皇子的尸体。 被二皇子的尖叫声吸引来的皇子和公主还没看清状况,就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啊——”看见浑身是血的二皇子,和一只血淋淋的手躺在地上,一些胆小的皇子公主忍不住叫出声来。 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去探二皇子的鼻息,却很快就缩回了手,“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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