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叶酒云离开后,尹泽川一个人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癫笑了许久...... 尹泽川将自己锁在叶酒云的房间内,日日都在思念叶酒云在的日子。 不过月余,昔日风度翩翩的人就已经憔悴的看不出模样了。 “家主,还请家主尽快振作起来,尹家还需要家主的操持!”尹家的几位长老跪在尹泽川身前。 尹泽川深吸了一口气,眼角不自觉的流下眼泪,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 声音微颤着说道,“起来吧!” 尹泽川的确没有像以往那般沉溺在悲伤之中了,但是也在无时无刻的寻找着叶酒云的踪迹。 他不相信叶酒云会为了一个死人离开他。 但是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叶酒云,更准确的是再也没有人见过叶酒云。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曾去过妖海,跪在妖海边三天三夜,七天七夜,只希望能见叶酒云一眼。 海妖一族记恨他,恨不得他多跪几日,给死去的墨龙潜谢罪。 给他的回复总是“叶酒云恨透了他,不愿见他”。 尹家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已经成为屈指可数的大修真家族。 只是心中有心病,一直郁郁寡欢。 手下的人为了讨他欢心,为他提供了千羽楼的神奇之处。 他当日就去了千羽楼。 一进门,他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二楼,冲他招手,示意他上去。 “道友心中有一个人,想寻他踪迹,却无门无法。”那人的手苍白清瘦,透着不似常人温度的森冷,搭在他的肩膀上,“本君有一法,可让道友了却心愿。” “此话当真?”尹泽川闻言,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不过......万事都有代价,不知道友以什么作为交换?”那黑袍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有上品飞剑!我有灵石万块!”尹泽川说的黑袍人都不满意,微微摇了摇头。 黑袍人伸出手,一指点在他的眉心,“本君看道友神魂特殊,若道友愿意以神魂交换,再加上这具身体的心脏,或许能行......” 尹泽川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袍人。 那黑袍人的脸被巨大的冒兜遮去了大半,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不知我的神魂,有何特殊?”尹泽川心中还是谨慎了一下。 “有一丝不属于你的气息,似乎是神的一缕神魂......”那黑袍人声音中透着轻蔑,似乎是觉得他蠢笨。 也是,这一缕神魂在他体内已经将近三十年,他却从未发现。 “那为何又要我的心脏?”尹泽川凝视着那黑袍人。 取他心脏,无疑宣告了他的死亡。 “本君的心脏拿去做了交易,这幅躯壳,没有心脏,难有人的喜怒。”那黑袍人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本君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太过无味。” 黑袍人取下自己的冒兜,露出一张俊逸的脸。 那张脸是苍白的,没有丝毫血气的红润。 但眉毛浓黑,眼睛是狭长幽深的黑色瞳孔,嘴唇是朱红色的。 在这张苍白的脸上形成了视觉色差,狠狠地冲击着人的心神,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美感。 饶是见过墨龙潜那样浓颜的俊美男子,尹泽川也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了一瞬。 “本君勒冥爵,不知道友可曾听过?”勒冥爵见他眼睛直发愣,还以为他见过自己。 “不曾。”尹泽川连忙收了心神,“如若真的能找到阿云,事成之后我愿意以此作为交换。” 勒冥爵却是轻笑一声,“本君这里可没有先交货后收钱的规矩。” “你也别担心,本君会让你的魂魄转世,获得新的生命。”勒冥爵说完,冲尹泽川勾唇一笑,有些阴森。 紧接着,尹泽川就感觉自己胸前一痛,他缓缓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 只见一条苍白森冷的手臂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双目微凸,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尹泽川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勒冥爵。 他口中温热的血滴在勒冥爵苍白森冷的手臂上,隐隐有些灼热。 勒冥爵依旧微笑的看着尹泽川,穿出他身体的手,紧握着一个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筋脉也连着被扯出......
第二十五章 尹泽川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抓住勒冥爵的手臂,目光里带着恳求...... 他希望勒冥爵可以遵守承诺。 勒冥爵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一点,温热的血液让他有些兴奋,“放心,本君想来遵守规矩。” 尹泽川终是眼前一黑,短暂的失去了一瞬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不受控制了离开了自己的肉体。 看着自己倒在血泊里,胸前还有一个大大的血色窟窿,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天命有常,道法有失,神魂归兮,生死轮回!”勒冥爵将心脏融入自己的体内,挥手就在千羽楼中布下了一方结界,随后双手在胸前结印。 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森冷的灰色/气体,随着他念出咒术,那气体慢慢的将尹泽川的魂魄包裹住。 尹泽川只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钻入了他的魂魄之中,随即透着一股刺骨钻心的痛,从魂魄深处传来,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还不快滚出来!”勒冥爵手上再次打出一层印记,更多的灰气钻入尹泽川的魂魄之中。 尹泽川觉得这些灰色的气体透着死亡的阴冷。 这些灰气如若不是在他体内寻找什么东西,他觉得他会在顷刻间被这些灰气吞噬。 只见勒冥爵伸手虚空一抓,他手中就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红光。 那是一缕神魂。 那神魂极其虚弱,已经呈现出半溃散的状态了。 勒冥爵轻轻一握,那神魂就消失在了他的掌中。 他看了一眼魂魄略微受损的尹泽川,淡声提醒道,“魂魄受损,极难将养,若有母体本源滋养,兴许能好上一些。” 还不待尹泽川反应,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门,将他吸了进去。 再睁眼,就已经来了这北云国的皇宫。 “皇儿,你在看什么呀?”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女人笑着问道。 只见一个三岁大的孩童站在院中的荷花池边上,正望得出神。 他想起叶酒云也曾一人坐在荷花池旁,望着荷花望的出神...... 听到女人的声音,孩童转身走向她,冲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孩童就是尹泽川,不过这一世他叫叶宴书。 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妃——温妃。 温妃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呀,明明会说话,偏偏整日憋着不吭声。”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心事?小孩子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温妃摸了摸他的头,一脸温和的说道。 叶宴书乖巧的趴在她的肩上,现在的时光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前世他的父母遭奸人所害,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他一人长大,从未体验过来自父母的温情。 “那样会有麻烦的,母妃......”叶宴书伸出胳膊环上温妃的脖颈,闷着声音说道。 他对权利的追逐并没有兴趣,但他现在只想守护好他的母妃,想守护住自己珍视、想保护的人。 等到叶酒云出现,他就了无遗憾了...... 温妃一听,心中不免惊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些许哀愁。 “书儿,母妃有时候就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三岁的孩子......但事实你就三岁而已......”温妃看着他失笑道,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的会有麻烦,那也是人心不古,你只管快快乐乐,此时的风雨还有母妃为你遮去一二......” 叶宴书笑着,觉得心里甜甜的。 这是他第二次体验到被人保护关爱的感觉。 但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这种保护和关爱会永远存在。 因为叶酒云就是这样出现,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开始与他离心了...... 最后走的一干二净,剩他一个人。 叶宴书在温妃的陪伴下又长大了一岁。 但是皇帝几乎不来温妃住的宫殿,宫里的下人也贯是会见风使舵的。 时常苛待温妃的吃穿用度,但温妃却从未亏待过叶宴书。 叶宴书感动的直掉眼泪,心里满是心疼,“母妃,我这就将我的功课交给父皇,父皇想来一欢喜就会来这里了,到时候就没人敢苛待我们了。” 刚下学回来的叶宴书手里拿着被夫子夸赞的课业,跪在温妃的床前。 温妃染了风寒,让婢女前去请太医,却没有人愿意前往。 “皇儿,不必......现在怜妃即将临盆,你父皇肯定在她那里,你万一冲撞了她,免不了要受罪的!”温妃伸手向劝阻一下叶宴书,却还是慢了一步。 叶宴书拿着自己的课业,一路小跑,跑进了怜妃的宫殿。 皇帝果然在里面,正陪着怜妃吃水果。 怜妃是皇帝的新宠妃,一时风头无两,各宫娘娘艳羡妒恨不已。 但哪怕使出浑身解数,皇帝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在皇帝这边使不上劲,自然手段都落在了怜妃身上。 怜妃这一胎,可谓是一波三折,有惊无险。 可皇上又怎会将怜妃至于危险之中,索性直接搬到了怜妃的宫里,时刻伴着。 “皇上,四皇子来了。”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悄声对皇帝说道,等着皇帝的示下。 皇帝吃了一口怜妃递来的葡萄,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他来干什么?” “据说是课业受到了夫子的表扬,想让皇上看看。”总领太监转了一下眼睛,试探的问道,“要不?奴才去回了?” “受到了一次表扬,就要来找朕瞧瞧?身为皇子,课业受到表扬那是应该的。”皇帝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打算见叶宴书,“去回了吧!” 总领太监去回了叶宴书,说皇帝在忙政务,不方便见他。 叶宴书自然知道这是推辞,但皇帝不想见他,他硬闯进去只会吃力不讨好。 他转身就离开了。 屋内。 “皇上为何不让人进来?文章好坏看了再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怜妃又剥了一颗葡萄,喂到皇帝的嘴边。 皇帝张嘴吃下,眼睛却是没离开手中的折子半分,听到她的话,才抬了抬眼皮。 “四皇子,朕先前的确很喜欢他,天资聪颖,尽管他不说话,可那一双眼睛就让人觉得聪慧!”皇帝合上了奏折,略微思索了一番,“但是也让朕觉得可怕,那股智慧可不像是一个孩子的......” “难怪先前皇上总往温姐姐那里跑,原来是拖了四皇子得福啊!”怜妃巧笑嫣然的打趣道。 叶宴书回去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蔫,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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