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这一章卡的很。 作为两个人翻脸的开端,是结果还是挺……让人难过的。 没有意识到已经爱上对方的两个人,在HE的路上……就,走得还挺艰难。 反正后面还会有助攻,看看助攻们的表现吧。
第90章 又一个结论 一夜之间, 整个城主府都空了。 没人拦他。 李雁像是误入黄粱的过客,现在梦醒了,他就要从这荒凉地出去了。 蒋子文来过了。 他现在无比确定这件事, 跑到大街上,这里离添乐坊太近了,稍微跑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 “告歉——”李雁来不及道歉, 便只顾着往前冲, 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李雁!”来人正是邓通,“怎么了?” 他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还在这? 疑惑一闪而过, 李雁只能低声说:“不好了。蒋子文带人, 找天正教的麻烦。” 邓通看着他,脸也变得严肃, 将他拉到一边:“你慢慢说。” 李雁悄悄说:“咱们天正教, 藏了前朝余孽。蒋子文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 邓通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这可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前程似锦,而是千百条性命。 到底是谁, 敢做出这样的事? 看着李雁焦急的脸, 他安慰道:“蒋子文如何知道?这妖人, 说不准只在胡说八道。他杀了你全家, 你可别被他蛊惑了!” “他没有!”李雁吼道。 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邓通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将他拉到一边的小巷中:“他说的?” “我亲眼所见。”李雁此刻,终于忍不住将所有一切都倒了出来, “我亲眼所见, 当年追杀我的人, 手上明明就是三足金乌。” 邓通不知道三足金乌, 但他知道, 红莲教的图章,是红莲花。 前后一勾连,他知道了,当年,李雁在他师傅的授意下,撒了谎。 “所以你的仇人是……” “我的仇人,就藏在天正教中!”李雁说,“蒋子文查到了,师傅也回了信,天正教里……” 你师父……诈死? “所以,他当年果然是在谋划?”邓通的心也沉了下去。 “天正教上下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人干出些为非作歹的事,先处理干净,朝廷抓不到把柄,应该是不会追究。”邓通斩钉截铁地说。 就像当年,李雁的师傅那样,斩钉截铁地告诉李雁,此事的定论就是如此,不会有其他任何结论。 这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结论。 李雁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邓通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邓通了,他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心一横:“可若,那个窝藏的人,是我师傅呢。” 邓通自幼聪慧,自然明白,李雁在说什么。 如果李雁的师傅,没有窝藏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诈死呢? 这事儿牵连得,可太广了! 李雁的师傅,可是在天正教,独占一座山头的。 他的身份不低,能参与教中重要议事的。 “现在朝廷已经知晓,他们已经拿到了把柄,小侯爷不日就来围剿天正教。”李雁说,“师叔祖,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就算远离九重天天正教的核心这么多年,李雁也清楚,师傅在教中关系错杂,出了事,自然会牵连许多人。 自然是得早有准备。 “你错了。”邓通说,“不是咱们,是你。” 李雁疑惑地看着他,邓通的目光平静无波。 溪水慢慢落下,黝黑的石头上,泛出月亮银白色的光。 李雁明白了,有些话,不必明说,窗户纸捅破了,一切都难看起来。 有事的,不是天正教。 天正教已经上千年,这样的危机自然也面临了不止一次两次。 每次都活了下来。 怎么活下来的呢? 自然是断尾求生。 这种事情做的太多了,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再顺手不过了。 李雁和他师傅,那就是要被舍弃的尾巴,丢掉他们就能保全其他人,再划算不过了。 李雁看着邓通眼中的心痛,释然一笑:“我是不是不要回去比较好?” 免得牵连了大家? 不对,还是要说一声,免得大家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牵连…… “那你,能告诉小甲一声,就说,就说我回不来了,让他带着小金,远走高飞吧,莫被我牵连了。” “阿嫣,你听我说。”邓通握着他的肩,“这事儿不一定牵连到你,你才几岁,再说,那年你被追杀,只说是你师傅杀的你……” 和蒋子文说的一模一样! 可蒋子文是外人呐。 蒋子文不认识我师父,自然可以如此推断。 你也不认识我师傅? 李雁说:“我师傅,要想杀我,何必特意在山下派杀手埋伏?” 山上多了是机会。 练功时走火入魔,闭关中经脉全爆,进阶时被雷劈。 太多了,防不胜防。 其中有多少人是被同门戕害,李雁从来不去想。 “我自然是知道你师傅不会害你。” “那你还要我背叛我师傅?!”李雁吼道,“邓通,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邓通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才勉强站住。 “不一样?”邓通低笑道,和昨晚的蒋子文,莫名重合了,“我们就是这样的出身,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会不一样?” 李雁看着他。 他不该把火发在邓通身上,就算是天正教所有长老一起出来议事,依旧会是这样的结果。 把他师傅有关的人推出去,向朝廷求饶,保全其他人。 “不一样的,是你李雁。”邓通说,“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所以,我们才会被你吸引,想要在你身边。 想要沾一沾,菩萨身上的光辉。 菩萨,可是不会拒绝人的啊。 你说是不是啊,李雁,你不会走的吧。 他绝望地看着李雁。 李雁哼了一声,推开了他:“你们真恶心!” 说着,推开他,向外走去。 走出巷子的那一瞬,阳光笔直照了下来。 睫毛在李雁的脸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可他依旧觉得,今天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街上熙熙攘攘,徒留李雁一人在人潮中随波逐流。 “李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雁只当自己出现了幻觉。 蒋子文怎么会在这儿? “李雁!”蒋子文的声音,第一次气急败坏。 李雁惊得一抖,又安定下来。 他回头,十数步之遥,站着一个人,一袭红衣,如同初见一般,若一团火,周围的人都不及他亮。 原来他还没走。 “你怎么出来了?”蒋子文道。“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 家? 你说的哪? 上阳城城主府? 李雁舔舔嘴角,有些干了,再不进水:“那不是我的家。” 也不是你的家。 蒋子文背着手,尽显睥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世上没有一处,不是本座的。 一不小心,就把他往日的习惯都带了出来。 “那就随本座回去。”蒋子文转身。 李雁不由自主跟着他。 他已经没有家了。 第三天的那个小院子,已经回不去了。 李雁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他记得自己在城墙的夹缝里,还塞了些碎银子,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被人掏走。 一会儿带着银子,去四重天找师傅,不论结果如何,都得远走高飞。 这已经被蒋子文训出来,两个人走着,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座高楼—— 揽月楼? 李雁的头痛了起来。 之前还举头发誓,见着揽月楼就绕着走,这会儿就开始打脸了。 一会儿不会来个雷把我劈了吧。 蒋子文听他,要从揽月楼绕着走,心中颇为恼怒。 本座的地方你就这么不屑? 李雁正想说不去,蒋子文背在身后的袖子动了一下。 他这是希望我跟他去? 李雁动摇了,蒋子文难的如此可怜。 这晴空也不像是会披雷劈的样子,那就勉为其难跟着过去看一看好了。 蒋子文:你可以不必这么勉为其难。 他哼了一声,李雁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进了揽月楼。 李雁只顾着想心事,没注意到前面的蒋子文已经停了下来,愣着头,直接撞到他背上。 捂着鼻子的李雁:这人的背怎么这么硬? “主子。”前面一个声音说。 李雁捂着鼻子的手一动不动。 又遇上了。 文苑。 现在他只想扇自己一巴掌,叫你觉得蒋子文可怜! 蒋教主怎么会可怜! 可怜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蒋子文不会是要把我带到文苑面前,让她出气吧。 毕竟那天她可是被李大总管驳了面子。 话说这几日都没见过李大总管,不会现在已经……他不敢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害怕。 “一会儿,叫所有人到我房里来。”蒋子文冷淡地说。 李雁想偷偷溜走,被他一把拽到自己面前:“你想到哪去?” 李雁想了想:“肚子有点饿。” “送碗阳春面。”蒋子文吩咐道。 蒋子文的房间,这儿之前李雁来过,对这张圆桌记忆极为深刻。 毕竟之前就是在这张桌子上,拆了那个盒子,找出来九条龙。 至于能不能拼成玉玺,那可就不关李雁的事儿了。 上一次,李雁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桌边,还稀里哗啦,吸了一碗面。 这会儿,李雁可不敢坐在这儿。 蒋子文进了里屋,出来时,转身带上了一张面具。 如同鬼面的面具。 李雁不懂,只觉得他带这么张面具纯属脱裤子放屁。 这楼里上上下下,还有谁不认识他蒋子文么? 外面的面端来了,是个李雁不认识的丫头。 蒋子文看着他,李雁指指自己的鼻尖,确认了半天,才肯定是给自己的。 看着这碧玉的葱段,看着这如同绣丝的面,看着金黄的汤上点缀着一些油花。 李雁第一次觉得,自己吃不下。 蒋教主就在边上看着,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捏着鼻子闭着眼,呼噜一下,全都灌了下去,连个味儿都没尝出来 “白糟蹋东西。”蒋子文的声音被埋在面具中,有点听不清。 李雁只当没听到,把碗往桌上一丢,等着人来收。 蒋子文难得没挖苦他,带着他来到一间极为空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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