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下巴又被装了回去。 李雁一地眼泪还没来得及凝聚,又不疼了。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颗丸子被真气吊着,硬卡在那,不敢吞下去。 蒋子文一拍,那丸子彻底滑进了胃里。 彻底没救了。 李雁好容易压下去的热气立刻又涌了上来,他死死咬住舌根,嘴的咸味都漫出来了。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 “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蒋子文的脸上浮现出恶意的笑,“进阶丸。” 李雁:! 他拼命压制,可丝毫没用,整个人就像被按在沸水里似的,周身的热气不断侵蚀着他。 他本打算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跟着邓通回九重天,藏在教里结丹的!外面不安全,没人为他护法,就是这天雷,都没人为他挡一下。 绝不可能在此人面前! 他警惕地盯着蒋子文,脚下一软,就往地上滑。 “择日不如撞日,本座来给你护法。”蒋子文说着,把他扔到了床上,“你就在这结丹吧。” 李雁看着他黑洞洞的眼睛,什么都没有,根本看不出任何真情实感。 他一咬牙。 信了吧。 反正这个人比我厉害太多了,他想杀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浪费一颗进阶丸? 四周闪过流光,一个结界张开,笼罩了李雁的房间,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结丹这种事,李雁没经历过,只知道,书上怎么说的都有。 “运气。”蒋子文在他耳边低声说。 李雁趴在床上,咬牙强了一句:“我天资愚钝,也不知道这丹要结多久,怕是耽误了蒋教主正事!” “结多久,可不是你说的算的!”蒋子文猛地拉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今晚要是结不成,我亲手打死你!” 李雁喘着气,就知道蒋子文会在他最弱的时候,把他干掉。 一股斗志,从他的小腹升起:“在下,一定活,活,给你看!” “闭嘴。”蒋子文在他耳边说,“想着你丹田,有无数灵气盘旋。” 李雁闭起眼,不知怎么,蒋子文的话带有了魅惑之气,李雁不知不觉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灵气在他身体里运行了好几个周天,每一次的冲刷,都带着剧痛。 李雁已经彻底没力气说话了。 一只小鸟,顺着他的经脉飞了起来,李雁身体里的灵气忍不住追着那鸟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整个脉络被涨大了一倍,识海更为宽广。整个海面之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那是李雁刚结的丹。 外面无事,一切太平,根本没有电闪雷鸣,安静的像是无事发生。 天亮了。 外面漏进来些光。 蒋子文支着脑袋睡着了,羽扇般的睫毛,垂在晨光里,一瞬间,不知是眼下的青紫,还是那睫毛投出来的影子。 这么睡不舒服。 李雁悄悄将他放平,蒋子文没醒,他替他掖好了被子。 这么看,蒋教主还是很平和的,安安静静的大美人,没有任何攻击力。 热死你算了。李雁想,又忍不住将他的被子拉开一点点。 李雁呼出一口气,整个天地,突然宽广了。 他听到外面鸽子咕咕叫的声音,那鸽子边上还有一只鹰,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拿他没办法就是沦陷的开始啊。蒋子文,嘴硬会吃亏的。
第53章 终究是没被抓包 李雁不知道, 这次结丹算不算的上顺利,只是这时间,也忒短了些。 别人少则月余, 多则数年,天正教里经常有看不见的人,都是偷摸猫着去结丹的。 有人结着结着,就回不来了, 等到教里六十甲子轮回搜山, 敲了洞门,没回应, 才知道人没了。 李雁伸了个懒腰, 要不酸腿不痛,昨晚被蒋子文踢了好几脚, 一掀衣服, 白花花的一片,哪有什么青紫痕迹。 他起身, 准备开门, 门却被顶死了似的, 根本动不了。 这才发现, 门之间, 连着薄薄的结界。 门外传来了小金的声音,他和小甲说:“小甲叔叔,我也知道, 我师傅他养家糊口压力大, 我决定原谅他, 谁叫我心肠好呢。” 李雁狠狠垂了两下, 这门依旧纹丝不动。 他发愁地看向床上, 待会儿小金回来,抓奸在床,这可如何是好? 蒋子文睡得那么香,他都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只好抱着脑袋缩在床角,琢磨一会儿该怎么应付这个修罗场。 “怎么,你脑袋上的不是头发,是鸡窝?”冷冰冰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蒋子文醒了。 他的领口微微松开,露出莹白色的锁骨。 李雁从来不知道,他也能这样白。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蒋子文拢住了衣服,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死死盯着李雁。 李雁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美人误国! 蒋妲己再怎么美也是妲己,狐狸精是要吃人的!都挨了这么多打,怎么就一点记性都没有呢?李雁低下头,暗暗唾弃自己。 “我还以为蒋教主会趁着我突破之时,把我给打死呢。”再一抬头,李雁笑眯眯地说,恍若这说的是别人。 “本座说了,留着你还有用。”蒋子文不知道,这人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山路十八弯。 言下之意,万一没用了,他自然毫不手软。 李雁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该不会是一直待在三重天没走吧?”李雁有些狐疑。 蒋子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似的,天天闲着守着你那根本就没有的生意?” 李雁:扎心了。 “蒋教主说的是事实,但也可以说的不那么直白。”李雁委婉劝诫。 蒋子文眼一斜:我用你教我怎么做人? 李雁摸摸鼻子,小的知错了。 不过,刚得了蒋子文的好处,他还是大不韪地斗胆提议:“您以后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做是要吃亏的。” 蒋子文冷笑:“你就这么把我往别人身边推?” 李雁被怼得莫名其妙,料想他大概是不太喜欢皇宫:“我也知道,皇宫可是吃人的魔窟,可谁不道富贵险中求呢?蒋教主既然要求得泼天富贵,自然也得面对千难万险……” 看着蒋子文越来越黑的脸,李雁自动消声。蒋妲己的心思果然让人琢磨不透。 蒋子文更生气了,他要吹吹风,冷静冷静,免得一不小心气过了头,失手把眼前这个人给打死了。 李雁敏锐地察觉,自己离死亡的距离,可能真的只差那么一丢丢,他再也不敢说了,跟只鹌鹑似的,跟在蒋子文身后,出了门,进了院子。 昨日送信的鸽子已经快要吓晕过去了,边上那只大鸟,睡得很香。 院子角落里的吸血藤,此刻也和鹌鹑似的,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要你何用! 李雁看着吸血藤,再次感到了恨铁不成钢。 蒋子文说这玩意能看家护院,看个大头鬼,不光是鸟,人都登堂入室了,这玩意别说缠住敌人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喝了我这么多血,都给我吐出来。 李雁瞪着那棵柔弱的小草。 吸血藤自然不会理会他。 李雁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克扣它的口粮,这家伙,天天喝鸡血,贵着呢。 蒋子文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李雁拿屋里的花花草草撒气,还不敢真打,生怕打坏了。 气登时消了一半。 和一个可怜虫计较什么? “本座这次来,也算是机缘巧合。”蒋子文说,“为你护法,你一个谢字都没有。” 李雁心道,我还没怪你打乱我所有计划呢。 蒋子文盯着他:“怎么,不服气,还委屈你了?” “嗯!”李雁点头。 蒋子文冷笑:“那要不要补偿你啊?” 李雁这人,明明听出自己在说反话,还在装傻! 干什么不想着要占点便宜? 说两句话也就费点口水,万一真占了呢? 蒋子文最讨厌如此之人。 李雁继续点头:“要的要的,其实补偿不补偿的,我是无所谓,最主要的是,我想看到诚意,蒋教主,您心胸宽广,善待下人,自然是大方无比的。” “那你想要什么?”蒋子文袖中剑已出膛,只等一扬手,就飞出来。 只要李雁敢狮子大开口,他就要他的命! “我现在想去吃顿好的。”李雁立刻毫不客气狮子大开口,“比如揽月楼。” 我在侯府,馋的跟条狗似的,还得假装自己吃腻味了,装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再说了,上上次跟着邓通去蹭饭,被那个人偶打断了,特别扫兴。上次跟着蒋子文,只顾着听蒋子文在那说笑话,连菜什么味都没尝出来,纯纯就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 这次一定要大摆威风才行。 蒋子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到真不算什么。 说起来,他挨饿,罪魁祸首也在自己这。 蒋子文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思,心道还是让着吧,要不然以他的性格,过一会儿估计得闹开来。 李雁偷瞄了一眼蒋子文万年不变的冰冷眼神,以为他不同于,立刻改口:“门口的那家馄饨摊子也行……” 蒋子文还没说话,门口传来动静—— 外头来了个人,也学着李雁的样子,摇着把扇子:“没想到李公子住的地方,居然如此有生活气息,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那人正是小侯爷李庆,他跨过门槛,看到院子里的样子,立刻呆住了—— 蒋子文怎么会在这? 蒋子文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小侯爷,对着李雁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是是,您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您没见着,小侯爷这来了么? 您这是抱上了更粗的大腿,就把老情人给丢到一边去了啊。 李雁在心里啧啧啧,不愧是红莲教的教主,果然是心狠手辣。 蒋子文很想现场给他表演个心狠手辣。 “您自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李雁说,“这不是小侯爷也在嘛,我在想,咱俩就这么去喝酒,把小侯爷晾在一边,也不合适吧。” 蒋子文哼了一声:“那照你这么说,今天去的,可就不是小侯爷一个人了。” 李雁:?? 我在暗示你赶紧和小侯爷打个招呼,你居然还在纠结你那顿饭? 蒋子文倒是不在意,手不自觉转了一下。 就看到小侯爷自顾自,领着大堂里的隔夜茶水出了门,走到院子里,给两人分别到了一杯,就着冷茶喝了起来。 两人好似在等什么人。 李雁眼巴巴看着,过了一会儿,小金和小甲也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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