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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谷洲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没有长辈。 所以今天只有余鱼他们家过来了。 “来了。”刘芸看到余鱼的时候唇角点笑容顿了一下。 上次叫二儿子来参加庆祝被拒绝了，刘芸的心里其实有些不大高兴，她觉得二儿子可能嫉妒小儿子得了第一。 但一碗水还是该勉强端平，“我记得你上去说也拿了比赛第一，是什么项目的第一，好像没看到你参加制造系的项目，也一起找个时间庆祝一下。” “异植培育的第一。”余鱼语气淡淡地回复。 “怎么又是异植培育。”刘芸下意识皱眉。 青年垂下眼，没有再说话。 刘芸还想说什么，顾及站在余鱼身边的霍珩没再开口，男人的气场实在强大，让人难以忽略。 她知道这人和余鱼的关系，原本等着他主动打招呼，没想到男人没有开口的意思，刘芸只好主动开口，“霍教授。” “你好。”，霍珩抬了抬眼，表情冷淡。 霍珩看向青年，轻轻做了一个口型，“名分。” 余鱼被他弄得有点脸红，他握着男人的手晃了晃，“这是我的男朋友。” 男人满意地收回视线，好歹这一次有了男朋友的名分，比上次的学校教授好多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珩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家伙。 “余鱼！恭喜你拿了异植培育的第一。” 余耀有点别扭地递了一个礼物塞到余鱼手里。 “送你的，你上次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那位大师的设计图。”余耀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你不是一直念叨那套设计图。” 余鱼倒是没有刻意记。 “嗯咳咳，总之我很喜欢，谢谢啦。”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霍珩感觉小人鱼都快把自己忘了。 他牵着余鱼的手捏了捏，把小人鱼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余鱼扭头看了一眼霍珩，见男人冷着一张脸，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余鱼有些无奈，这是又吃醋了。 霍珩每天可以吃醋的场景简直多到他难以想象。 余鱼安抚敷衍地捏了回去，果然刚刚还有些躁动的男人冷静了下来。 余音和谷洲已经在包厢里面等大家了。 “对了，你姐姐的男朋友是军队的人，还是元帅身边的，行事作风比较古板严谨你们一会注意点，别让人家印象不好。” 刘芸不放心地叮嘱。 行事作风古板严谨，余鱼看了眼正在玩自己手指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点了点头。 霍珩牵着余鱼的手走了进去。 谷洲上次去余鱼家里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余鱼的长相。 前两天和霍珩汇报情况的时候，也不敢看小人鱼的长相。 所以看到霍珩陪着小人鱼进来的时候。 常年的压迫让谷洲条件反射站了起来，“霍先生好。” “你好。” “你们认识？”刘芸看着霍珩还有谷洲，表情稍微有点疑惑。 “认识，认识。”谷洲挤出一个假笑。 不仅认识，还天天被骂，时不时要被揍一顿。 谷洲习惯性地帮霍珩理好桌上餐具。 “霍先生怎么来了。” 霍珩看了他一眼，语气炫耀，“我男朋友。” 他牵着余鱼的手晃了晃。 余鱼看着霍珩有些得意的神色，又看了一眼一旁众人的表情。 默默低下了头，用运动鞋轻轻踢了一脚霍珩的军靴边缘。 男人不太明白余鱼为什么要踢他。 不过他一向纵容余鱼，怕余鱼没有踢够，伸出另一只鞋，问问青年是不是想要再踢一下。 余鱼看到一旁谷洲震惊的眼神，一时间更羞耻了。 他扯着霍珩坐下。 “原来霍教授在军部也有职位啊，谷洲你快坐下。” 刘芸知道自己其实应该对霍珩的态度更好一些，但是二儿子和她一向都不亲近，更不要说帮衬着家里了。 二儿子和他爷爷一脉相承，为人甚至有些古板。 一想到老爷子，刘芸的脸色有些不好。 连带着笑容有些勉强。 她想到了老爷子对自己的评价。 心思不正。 余鱼这个孩子从小就和她不亲近，甚至质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刘芸气压不免低了一些。 如果是从前余鱼大概又开始不安起来，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刘芸生气了。 但是现在的余鱼却没有注意到刘芸。 他的注意力都在霍珩的身上。 男人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一只螃蟹。 一只手不太老实地伸过来想要牵着他。 余鱼拗不过他，力气又没有霍珩大，只好任由男人牵着。 结果男人越来越过分的，余鱼往回缩手，偷偷瞪了一眼霍珩。 伸出脚踢了他的军靴一下，不许再捏他的掌心了。 霍珩反而有些无辜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刚才一寸寸摩挲他的掌心的是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 余鱼和霍珩自成一个空间, 谷洲战战兢兢只在点到他的时候回两句话。 一顿饭不尴不尬地吃完。 余鱼被霍珩牵着往外走，两人凑着头小声说话, 自成一个小小的结界, 仿佛无法被人干预。 “钱还够吗？”余盛看了眼前方的二儿子见刘芸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 余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余盛是在和他说话, “够的。” “嗯。”余盛尴尬地点点头, 他很少关注二儿子，对他的近况也不太清楚。 他清楚刘芸不喜欢有关老爷子的一切, 只要没太过分亏待二儿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回头一看, 发现二子早已经和他们离心了。 余鱼见余盛应该没事了，礼貌地道别“我回家了。” 余家四人听到回家两个字顿了一下。 刘芸站在一边不吭声，看着转身离去的余鱼像是完全无视了她，不在意她是否存在，刘芸脸色愈发难看。 飞行器都停在酒店的后方, 谷洲和刘芸他们也打算回去, 便一起往后走。 “你有什么事情, 要给我发通讯。”余耀扯住即将登上飞行器的余鱼，心里缓慢地浮现出一种感觉。 余鱼好像不要他们了。 “好。”余鱼朝他笑了笑, 语气却没有多少认真。 余耀失落地松开手, “再见。” “再见。” 余鱼上了飞行器，拆开余耀送他的礼物, 里面是两棵异植的标本。 栩栩如生, 余鱼爱惜地隔着玻璃摸了摸。 这种黑色的异植极少见, 余耀估计是拿出了这次大半的收入。 标本是层层叠叠的细小藤蔓, 余鱼看着看着, 面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霍珩被无数的黑色细线穿过身体，毫无声息地挂在上面。 余鱼瞳孔一颤，手中的标本落在车里，发出一声闷响。 青年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回想刚才的画面。 刚才那个…… 是霍珩的未来吗？为什么霍珩会变成那样？ “余鱼？” 霍珩开启自动驾驶，伸手擦了擦青年额间的冷汗，慢慢帮余鱼顺着呼吸，“怎么了？” 余鱼眼神有些呆，手心缓慢地贴在霍珩的脸上，是温热的。 霍珩哥还在。 他没有变成场景里那样。 那个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虫族吗？可是虫族最近安静了许多，没有再出现的迹象。 未来应该是可以改变的…… 可以改变的，余鱼掐着手心。 余鱼想到了李牧，李牧虽然后来还是受伤了，但是他的伤势比自己在梦境看到的轻得多。 霍珩是不是也可以和李牧一样。 余鱼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刚才看到的景象实在太少了，少到他找不到足够的信息量。 “没事……” 余鱼摇摇头，弯腰拾起标本，“我没事……我想回家。” 余鱼攥着霍珩的衣角，一刻也不敢放开，仿佛只要放开了，他就会像李牧一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意外。 “好，回家。” 霍珩咀嚼着余鱼说的回家两个字，眉眼柔和。 余鱼一路上心不在焉，下车的时候还差点绊倒。 霍珩伸手托住余鱼，顺势把人抱进怀里，“怎么心不在焉的。” 余鱼仰头看着霍珩，最终还是缓慢地摇摇头，低着头闷闷地开口，“刚才在飞行器上，看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被吓到了，我缓缓就好了。” 青年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霍珩被无数黑线穿透，生死不知吊在黑线编成的大网中的样子。 余鱼脑子不想让霍珩继续担心，勉强笑了笑，“现在已经差不多没事了，晚安。” 余鱼靠在男人胸口，耳侧听着着男人心脏有力的跳动，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晚安。”霍珩不大相信余鱼说的只是被画吓到了，但青年的情绪来得实在突然，他只好拍拍余鱼的背，试图让他安心一些。 诱导剂的副作用过去，余鱼不用每天都泡在水里，一周泡一次水就可以了，所以今天去了别墅的房间睡觉。 或许是一直想着霍珩的事情，余鱼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中午那个场景的后续。 这一次的梦境和之前的不同，他仿佛又成了旁观者。 余鱼看到了未来的霍珩，男人的长相还和之前一样，但是身上的压迫感更重了，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桌边，也让人感觉那是一只蛰伏的凶兽。 眉宇间笼罩着浓郁的让人心惊的戾气。 余鱼有些想要伸手碰一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看着霍珩将离婚协议放在桌上，一字一顿地签下了协议，还有数不清的财产转让协议。 以及……一封遗嘱。 余鱼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字。 椅子上的霍珩却已经起身了。 余鱼就像是一个小幽灵挂件一样，飘在霍珩的身边，跟着霍珩的视角活动。 霍珩面无表情地整理好所有东西，整齐地塞进了抽屉。 走出书房，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面摆满了无数的玩偶，有一些是人鱼形态的，还有一些是人类形态的，最多的是人鱼形态。 还有几个模型的年龄看上去比其他的年龄要小一点。 玩偶上清楚地标注了年份。 余鱼跟着霍珩一个个看过去，这些玩偶年龄对应的年份，和他每个年龄对应的一样。 所以……霍珩雕刻了这么多他的玩偶。 余鱼的视线还没从霍珩身上移开，就看到男人从书柜里面摸了一块木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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