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开始雕刻,小心翼翼地样子,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雕刻完毕后,男人轻轻抚摸着没有脸的木雕,帮着木雕穿上衣服,放到了台上。 额头抵着小木雕,语气沉沉,“为什么要走。” 余鱼原以为这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房间里的一面墙壁忽然变得透明。 几十个监控画面出现在墙壁上。 余鱼震惊地看着霍珩调出其中一个监控的画面。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监控里面,那是他自己的脸,他正蜷缩在床上睡觉。 霍珩他……在监视自己。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屏幕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脸。 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中透出的幽深让余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从来没有那一刻对霍珩那句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会放你离开如此的深刻。 他意识到,霍珩不是在说笑。 如果这个人要放自己离开要么他死,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余鱼不知道梦境里面的霍珩在那个小房间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余鱼眼前晃了一下,霍珩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 他们在一个荒凉的星球上。 余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自己还跟在霍珩的身边,但是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一点光亮,寂静无声的世界,无限的拉长了时间。 余鱼不知道那里面的时间是怎样流逝的。 只不过在里面呆了一会,他已经有些受不了。 青年吸了一口气,等眼前再能看到东西的时候。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白色,余鱼的视线一下就落在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紧闭双眼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安静地仿佛一尊雕塑,余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霍珩。 安静到让他害怕。 男人的身上没有血迹,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谷洲和韩宇站在霍珩的病床前,沉默着不说话。 余鱼看到“自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那人比他还要清瘦些,整个人被套在宽大的衬衫里,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两人虽然已经签订了协议,但是还没有完成法律上面的手续,余鱼还是霍珩的配偶。 “余先生,麻烦您送元帅一程吧,这是他临终的心愿。” 梦境中的余鱼看到“自己”走到病床前,脸色比病床上的霍珩还要苍白。 “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放我走?”青年死死盯着床上的男人。 韩宇和谷洲垂着头,脸色为难,但都不敢接话。 “我不送。” 青年抿着唇,一脸的倔强,但是余鱼可以看到他的唇瓣在微微发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有种让他自己醒过来找我。” 清瘦的青年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帮霍珩理了理身上的被子,仿佛他的伴侣只是睡着了。 “你从来都这么自大。” 瞥见霍珩手腕上的咬痕,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细碎的泪珠滚了下来。 “混蛋。”余鱼听到他骂了而霍珩一句。 “混蛋……” 余鱼从梦中醒来,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来不及穿鞋。 他现在想见一见霍珩,见一见活生生的霍珩。 他不想让霍珩死。 可他就连霍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都不知道。 他该怎么避免这样的结局,青年咬着唇瓣。 霍珩训练完回来,踩着满身的热气,怀里忽然冲进来一个漂亮的小人鱼。 霍珩下意识揽住青年,又松开手,“身上脏。” 余鱼闷不做声抱了好一会,瞥见男人手上的咬痕。 一股无名的恐惧涌了上来,他只能更紧地抱住霍珩,想到梦中的霍珩。 如果他没有梦到这些,他没有能够读心,那或许就是他们未来的结局,想到这些余鱼红了眼眶,“你好烦……” 偷偷摩挲余鱼腕骨的霍珩手上一僵,没松开,直接将余鱼整个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我错了,要不要打两下出出气。” 余鱼细白的腿晃了晃,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感觉自己是在迁怒。 他刚想道歉,霍珩又开口了,“今天怎么了,跟个小河豚一样。” 男人一边说,一边学着余鱼刚刚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鼓了鼓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才发现定时出了问题……没保存成功……周日加更补偿下,贴贴。
第49章 余鱼看着霍珩面无表情的鼓脸, 又好气又好笑。 “你才像河豚。”余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嗔了一眼霍珩,余光忽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玄关处似乎还站了两个人。 余鱼瞳孔地震, 缓慢地扭头看向玄关。 不愿意面对这丢脸的现实。 霍英老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旁边还有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年轻人感情真好啊。” 余鱼:“……” 他冷静地低下头,试图找个地缝钻进去。 “穿鞋。”霍珩接过小机器人递过来的鞋子帮余鱼换上, 把僵成雕塑的余鱼从沙发上抱下来。 “张仲, 异植培育大拿。” “ 张先生好。”余鱼礼貌地打了招呼,还有点不好意思。 刚才……他骂人还有哭的全过程, 是不是都被看到了。 霍珩哥,怎么不提醒他。 “好好好, 余鱼好呀,哎呀长得真俊。” 寒暄了一会,李仲先生掏出一个设备递给余鱼,“我这次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要找你帮忙,我想组建个探索小队, 寻找新品种异植, 这个是我这些年搜集的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加入。” “不急, 你好好考虑下,有兴趣在终端上找我就行。” “谢谢张先生。” 余鱼伸出手和老先生加了终端号。 “好嘞, 事情说完了, 我就不在这里讨人嫌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张仲先生挥挥手和余鱼告别。 “那我也先走了。” 霍英摆摆手,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 重新回头, 凑到霍珩耳边, “你家余鱼刚分化, 注意点, 不要耍流氓。” 怕霍珩听不懂霍英干脆说得更直白了一些,“你......的时候,别弄伤了他。” “我没有,婚前性行为不可取。”霍珩冷淡地开口。 老爷子和霍珩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一旁的余鱼听清楚。 余鱼呼吸一滞,眼前发晕。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为什么非要大庭广众的谈论这种话题! 等两个老爷子都离开,余鱼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回到了房间里,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太丢脸了。 实在是太丢脸了。 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青年才掀开一条被缝,露出半张脸透气。 差点被站床边的霍珩吓一跳,他挪了挪位置,闷在被子里歪头看男人,“你怎么进来了。” “门没关。”霍珩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帮余鱼把被子掀开了一些。 余鱼攥着被子,像个蚕宝宝一样,咕蛹着离霍珩更近了一些, “霍珩哥……”余鱼闷闷喊了一声。 “嗯。” 男人伸手摸了摸情绪有些不对的小人鱼,声音笃定,“又做噩梦了。” 他记得余鱼前两天不对劲也是做了噩梦。 “嗯。”余鱼重新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梦见什么了。” 男人再次把青年从被子里挖出来,拇指摩挲着青年细白的脖颈,像是在安抚害怕的小猫一样。 “我梦到,你……你离开我了。” 青年的唇瓣张张合合,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仿佛只要说出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梦到我死了?还是出轨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 余鱼从被子里跑出来,一把,捂住霍珩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青年柔韧的掌心连带着霍珩的鼻尖也一起捂住了,男人甚至都不用低头就能嗅到青年掌心的信息素香气。 他滚了滚喉结,鼻尖抵着余鱼的掌心拱了拱。 余鱼往上挪了一点,让自己和霍珩在一个高度,表情严肃地看着霍珩,“快说呸!不许说那个字了。” 余鱼迷信地觉得,霍珩只要不说那个字,不好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男人狠狠滚了滚喉结,“呸!” 余鱼松了口气,打算松开捂着霍珩的手。 最近的天气有些热,在被子里窝了半天,又折腾了一番,青年的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今天穿的是夏装睡衣,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下半身是一条深蓝色的只到膝盖上方的短裤。 小人鱼在床单上跪了一会,膝盖就翻起来一层薄红。 像是在上好的白瓷上,染上了一层其他的颜色。 男人的视线落在青年泛着红的膝盖上,目光晦暗不清,粘稠地仿佛实质性地在舔舐。 余鱼被他看得不自在,缩了缩脚,“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好看的。” 青年像是虚张声势的小兽,试图通过恐吓吓退凶兽,但是弱小的小兽就连发怒的样子都让人觉得可爱。 余鱼想重新回到被子里,他拍了拍霍珩的手臂,“你快点放开。” 窗边的阳光照进来,余鱼感觉身上的热气越聚越多,男人的漆黑瞳孔中的欲念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引爆。 霍珩握着他的手,五指暧昧地挤进青年的指尖。 “你自己坐上来的。” “我……我现在想下去了。”青年纤长的睫毛抖了抖。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嗯?”男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颈,带起一阵颤栗的感觉。 余鱼被他绕得有点晕,见霍珩慢慢凑过来,像是要亲他。 “别,别亲嘴,明天要上课。” 余鱼的腿已经好了,明天要回到教室上课,他不想第一天就顶着红肿的嘴巴见人。 “那你自己亲。” 余鱼想到上次的吻,有点期待又有点怕。 霍珩亲起来实在太凶了。 他飞快上前啄了一下男人的唇角,“好了。” “没好。”霍珩强势地压着他的后颈,含着他的耳垂咬了好一会,最后轻轻地咬了口青年的耳尖。 余鱼的耳尖本就敏感,被咬了一口,好半天没能缓过神。 “变态。”回神的余鱼捂着自己的耳朵,像是受了委屈一样,往罪魁祸首的怀里钻了钻,企图把自己藏起来。 霍珩靠在床边,轻轻拂着青年颤动的脊背,忽然开口,“不是故意想的。” “不许……想那些。” 余鱼咬牙切齿,他都听到了,霍珩的脑子里都是………都是他说不出口的东西。 “余鱼,我是个正常哨兵。”男人垂着眼,冷峻的脸上透出几分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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