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甚么了,到底做错甚么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不见东西,酸胀的眼睛被血蛰得酸胀,入目只有一片骇人的血色。 这回两个红牌都伤得重,姚天保的脸黑得像鞋底,他不得不轮番赶趟儿,往返于萃月轩与霁月轩中,耐着脾气慢慢地哄。 补品哗啦啦如流水一般往两处地方涌,他面上做得好看,心底却早已悄悄打起了算盘。 萧启曾把他叫到跟前,借着喝茶的由头含沙射影,当场把手里一两值千金的茶连带茶盏一块摔了。 姚天保被他吓了一跳,只听得萧启说:“味道淡了,就该换。越舍不得银子,这银子就来得越慢。” “你是个商人,知道甚么最重要,可别妇人之仁啊。” 再金贵的茶被泡淡了味道,也只能落得被抛进垃圾堆的下场。 珠碧如是,锦画如是,天下玩物亦如是。 只是苦了满腔善意的真心人,例如小六小九。 他们衣不解带守在相公身边,可他们只是个孩子,面对这一切他们无能为力,唯一剩下的,只有一腔同进同退的勇气。 小九紧紧握着珠碧的手,抹去眼泪,一字一句坚定地说:“相公,我都想好了。再差……小九和你同生同死,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珠碧回握住他,那双小小的手,传来前所未有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那个说要陪着他的人远在九重天上,飘飘忽忽太过遥远,他身边笼着祥和圣洁的光辉,珠碧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衣带雪白洁净,珠碧也够不着,如今他已经不再对他寄托希望了。 他说来生就解脱了,可此生已如此艰难,如何再去奢望来生呢? 是颗珠子也好,是个随便甚么东西也罢,不想了,都不想了。 横竖他们就是个被人玩腻了的玩物,大不了南馆后门走一遭,就和之前的妓子一样,一卷破草席捆了,扔进粪桶里,他们这样肮脏下贱的人,就该落得这个下场。 反正死都死了,死了之后如何,都无关紧要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我对不起大家,这几个月都在隔壁撒糖,一只没精力更这边。 来发一把新鲜的刀子。 更大的刀还再磨,大家放心,我花某人坑品良好,绝不弃坑。 (大纲都写完了,剧情也在掌控之中。)
第75章 心字成灰 太久没有回来了。 灵鹫抬头看了看巍峨高耸的南天门,身边的灵枢一言不发,让灵鹫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闭口不提发生何事,只是对灵鹫说:“你是不是要先去看看你徒弟?他被我关很久了,我告诉他,要等你回来才放他出来。” 想到许久未见的徒弟,灵鹫对他心怀愧疚,便欣然答应了,两人往泽兰殿而去,穿过法障,灵鹫看进了被困在中央的兰泽,开口唤他。 “……师父?”兰泽闻言立马走上来,隔着法障大声呼喊,“师父!放我出去,求求您……” “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作弄你了……” 灵鹫看着他,想也没想抬手消去法障。毕竟自他下凡遇到了那么多事之后,就已经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对这个唯一的徒弟一直抱有很深的愧疚。 法障撤去,灵枢才将那串被他没收的百谷链还给兰泽,兰泽忙不迭接过缠绕在手,可谁也没料到,他恢复法力的第一件事就全力拍出一掌,落在毫无准备的灵鹫身上,将他硬生生逼退数丈,灵鹫大惊,尚未回过神来,就惊愕地发现灵枢也抬手施法,另一张巨大的法障平地拔起,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灵枢!”灵鹫惊愕呼唤,“你这是做什么!?” 灵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三灵共修之首,活了万八千年,有一天会沦落到被同修和徒弟关起来的地步。 就关在泽兰殿中,等到烟紫色的法障在眼前升起,这时想反抗已经迟了。 这个刚刚还一口一个师父,悔恨不已的兰泽站在法障外,眼里尽是得意的神情。 “兰泽!”灵鹫愤怒地嘶吼,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眼前的法障,“休要胡闹!” 兰泽站在他身前,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焦急的模样,栗色长发拖在云砖地上,慢悠悠地捻着手上那一串由百谷串成的链子。 他静静地看着法障内曾经教养自己长大的师父,眼里只剩一片幸灾乐祸的讥讽:“当年望舒行刑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关着我的。” “我就和现在的你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好友仙骨尽断,无力回天。不论我怎样求你,你为了那些该死的天规天条,毫不留情——”兰泽笑,“我当时就想,你最好永远不要对任何人动情,否则,我一定百倍千倍还给你!”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等到了。 “怎么样呢灵鹫帝君!从现在起,你就在这儿看着吧,你看着你爱的那颗珠子是怎样受尽屈辱和折磨,不得好死!” 语毕,兰泽抬手施法,观尘镜从池水里缓缓升起。 灵鹫不再理他,转头看向灵枢,刚要开口,灵修也来了。 “……你们两个,也要和他一起捉弄于我吗!” 灵修看着法障内的同修,摇摇头,道:“神仙不能插手凡间中事,灵鹫,你已经越界了。之所以骗你回来,是因为不忍看你越陷越深。” 灵枢亦在一边说:“凡人自有命数,灵鹫,你也救不了他。” “二位师叔何必与他废话呢?他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兰泽落井下石落得欢,“世间八苦,痛彻心扉,合该让他都尝尝!” 灵鹫无力地倒退几步,垂眸道:“我在凡间的时候,见过望舒一面。我承诺过可以让他重回天庭,是他不愿意再回来……” 兰泽听了,只觉得可笑,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之后的灵鹫,就只能在九重天上的观尘镜旁,眼睁睁看着珠碧在凡间受尽磨难而束手无策。 这期间他不是没想过办法,他想尽了办法,可这道法障不论如何也纹丝不动。观尘镜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嘶吼,灵鹫不敢去听,去看,直到声音停了,才强迫自己来到镜前,他看见珠碧在满是鲜血的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了无生气。 “珠儿!” 可观尘镜连不通神凡两界,不论他在这里如何呼喊,珠碧都不会知道。 他只知道灵鹫不见了,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身边再没有人抱着哄他,又留他一个人在泥潭里翻滚挣扎,就像从前一样。 男人都是骗子,连神仙也一样…… 珠碧又喝多了,瑟缩在小九的怀里,嘴里颠七倒八地骂着灵鹫。小九怕这些被有心人听了去,只好堵住他的嘴,抱在怀里不停地拍背安抚。 这样短暂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下午,到了晚间,哪怕珠碧很不舒服,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更衣,再出萃月轩的门去逢场作戏。 他就在这样大哭大笑的切换中勉强地活,快要疯了。 珠碧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难熬,却不想,还有更残酷的折磨在前方等着他。 一日下午,珠碧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时间能好好休息,却忽然接人通传,有人在风涛卷雪阁内等着他。是谁并不清楚,珠碧只好草草擦拭干净身上那上一名客人留下的脏污,一瘸一拐地往风涛卷雪阁走去。 他一身大红大紫,到了门口揉了揉脸蛋,赶去一脸疲惫的倦意,换上一副娇媚的面孔,堆起笑容,推开大门拧着腰肢往里扭:“哎哟~且让奴家看看,光天化日的,是谁又想奴家了~” “贱货,收着点儿。”令人胆寒的声音传来,珠碧看清了,又是萧启。 脸上笑容僵住一瞬,又放荡地漾开:“爷好过分啊~昨夜才弄过珠儿,今天又来,真是半点不叫人舒坦~” 萧启将人抓过来上下其手了一把,拍了拍他的屁股,笑:“爷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礼,你一定会喜欢。” “哦?”珠碧依偎在他怀里,像只懒洋洋的猫,伸了伸懒腰,“什么大礼?珠儿就喜欢活儿好,能把奴家塞得满满当当的的男人~除此之外,别的都入不了奴家的眼。” 萧启掰过他的脸,朝边上那一丈软红看去,那里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挑唇一笑:“就在那里,珠儿不妨自己去看看。” 珠碧内心只觉得恶心坏了,可人在阎王怀里,他再是觉得恶心也只能故作欣喜,如获至宝般扭着腰肢朝男人爬去。 男人脸上蒙着红色的布,看不清脸,珠碧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晃过神来,身后的萧启便传来淡淡的吩咐:“爷今天不想梳弄你,你给爷表演表演吧。” 萧启好整以暇地命令道:“揭开红布,亲他。” 珠碧浑身发冷,面上却不敢透露一丝一毫,犹自带着妖娆的笑容,咬牙一把抓下昏迷男人脸上的红布,看清了脸,刹那间,浑身都冷了。 萧启捕捉到他的异样,轻哂:“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 珠碧想头也不回地就跑,想杀了萧启再杀了自己,就此魂飞魄散也好过这样的酷刑。可他做不到,自己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任谁都能羞辱一番。 珠碧费劲了力气,克制住自己异样的情绪,摇摇头,他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哭腔就流溢出来,他只能闭上眼,随萧启的意思俯身亲吻身下的男人,吻得缠绵且情色。 麻木地听从萧启的命令,做着下流反胃的一切动作。 他撑着男人的身体分开了膝盖,扶着器物沉腰,一点不露地吞进了身体里。 嘴上说着下贱的荤话,叫得爽快,身躯像蛇一般摆得放荡,可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胸腔里一颗早已满目疮痍的心再次碎了一地,他真的快要疯了。 “动得这么慢,是累了么?需不需要爷帮你弄醒他?”萧启鹰隼一般的锐利双眼盯着珠碧的眼睛,每说一句话都让珠碧恨得想生吞了他! “不……不用叫,嗯……珠儿自己,可以……”萧启这人的威胁都是真的,珠碧只能奋力地摆动着腰,身下这人真要被萧启弄醒,珠碧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麻木地动了多久,昏迷中的男人蹙起眉头,浑身不可控地一僵,珠碧只觉身体内弥漫进了一股暖流,几乎同一时间,珠碧的叫声变了调,眼前白光一闪,在男人身上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出恶心的闹剧至此还未停歇,萧启让他低头吃干净那些白花花的污秽,直到全部弄干净了,萧启才大发慈悲地让他爬过来,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玩弄。珠碧的口中蜿蜒出一丝刺目血色,被他自己不着痕迹地抹去。 “珠儿?” 珠碧累极了,软在他怀里像一张面皮:“奴家在呢……” 他伸手朝萧启的跨间探去,战战兢兢地握住了。
142 首页 上一页 73 74 75 76 77 7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