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这是唱的哪一出哇……” 桌上恩客交头接耳,无人知晓锦画藏在桌下的手,早已揪皱了一团衣料。 作者有话说: 试问谁可以拒绝一个黑皮大美人呢!
第6章 要不要脸 宴会结束时已是深夜了,送了客人出了南馆,锦画正要打道回霁月轩歇息,却半道被小厮告知有客人砸了一千两,买他今晚一刻春宵。人已在霁月轩内等候了。 锦画实在气打不一处来,疲倦地回到屋里,推开门,带着些许寒意的秋风灌进来,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出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庞。 锦画忽地怔住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昔日情人。 却看见赵景行正在他房中多宝阁柜前翻捡,翻出一堆令人面红耳赤的房中密具来,锦画心中大罕:“你干甚么!” 大步上前去,看清他手中拿着一枚粗大的镶着宝石水晶的铜楔子,登时更是羞愤不堪,伸手打落他手中之物,又着急忙慌地蹲下身收拾被丢在地上的东西,。 赵景行大为光火,一把将他拉起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两个耳光。 锦画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扇得晕头转向,半晌才回过神来。 赵景行带着水晶戒指的手将他的脸划了一道口子,锦画摸了满手的血,冷声道:“出身名门的赵老板,不能随意乱翻别人东西的道理不会不懂罢。” 赵景行气得发抖:“这些年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万万没想到,你竟堕落至此!” 锦画不语,只任由他斥骂摆弄, 身上薄薄的几块纱几乎起不到任何遮挡作用,缀着上千个细碎的铃铛,只稍稍一动便叮铃铃响个不停。莫说跳舞,就是寻常的走路,便能暴露大半,被铃铛衬着,香艳极了。 薄薄的纱料被赵景行粗暴地扯下,几乎不费甚么力气,只有嘈杂紧促的铃声像在抗拒。 “这种东西也是能穿出去给人看的?你还要不要脸!”赵景行双目通红,紧紧抓住他纤细的手臂,要掐断似的质问他。 锦画挣脱开他的手,道:“赵老板要上就上!说那么多废话做甚么?” 话音未落,锦画便被一阵大力仰掀到桌上,歪头一看,赵景行竟重新拾起了那只粗长可怖的顶端镶着水晶的铜楔子向他靠近……锦画最怕的就是这根东西了,赵景行倒是很会挑。 整个人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不要……不要用这个碰我!” 赵景行置若罔闻,把玩着铜楔子,说着最诛心的话:“不然呢?你希望我亲自来?你这副身子也不知被人玩了多少回,我怕得病。” 此话一出,锦画如被一道雷当头劈中,浑身一僵,两行泪顺着脸颊落下来,这话换谁说都无关紧要,可偏偏是他。 好一会儿了,锦画漠然一笑:“赵老板既然斥千金买我一夜,又嫌我脏不肯碰我,何苦来呢?” “难不成只是为了羞辱我?既是如此,那您目的达到了,请回罢。” 赵景行道:“我来是想知道你为何要自甘堕落!我把你从波斯那个活地狱带回来,费尽心思安置你,你却……你却跑来这种地方,便是你夜里果真……只差人来告诉我一声也好,何苦如此这般作践自己!” 啪!狠狠一巴掌甩到赵景行脸上,想要破口大骂,想要解释一切,此时却只觉言语苍白,这些年受的委屈和苦难,他又怎能感同身受。 赵景行冷不丁被他甩了一巴掌,道:“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尽管辩解。可你一句话都不说,要我怎么想?我只能认为你是自甘下贱!” 锦画咬着牙,拔掉身下铜楔子往地上一掷,破罐破摔道:“好!我就是自甘下贱,满意了罢?赵公子就当我是个玩具,想怎样玩就怎样玩,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若说赵景行原先还有一丝希望,那么这回便是彻底死心了,心底凉了半截,幽幽道:“好啊,那你便爬过来伺候我罢,也不知你技术如何,今夜正好试试。”说完便往床上一坐。 锦画呆愣在原地,半晌也不动一下,他并没有珠碧那般不知廉耻,加上面前人实在是心里最大的坎,锦画无论如何也跨不出这一步。 赵景行是百般催促,锦画依旧窝在桌角,一下也不曾挪过。 他的耐性被消磨得一丝不剩,放声便道:“来人。”这一声如平地惊雷,将锦画从浑噩中拖出来,锦画连忙哀求道:“不!别叫人……” 赵景行置若罔闻,提高声音又喊一声。 “他们会打死我的!”锦画几度欲崩溃,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滚落下一颗泪珠,守在门外的龟奴很快便进来了,谄媚地听凭客人吩咐。 锦画已经颤栗地爬到昔日爱人脚边,攥着他衣袍下摆不住求饶,甚至抖着手去解他腰间宫绦,却被赵景行一脚踢开了。 砰的一声,头撞上床脚的柱子,传来一阵剧痛。 赵景行眼中闪过片刻不忍,却还是寒声指着锦画道:“这便是贵馆调教的红牌妓子?叫半天也不肯动一下便罢了,竟还出手打伤恩客,你问问他,还把客人放在眼里么?” 龟奴看了角落的锦画一眼,又看了看赵景行脸上的巴掌印,赔笑道:“哎哟……这,这,赵老板息怒,小的这就把他带回去,给您换珠碧相公过来。您看成么?” 赵景行摆摆手道:“不必了,退钱罢,贵馆做生意的态度着实令人吃惊。” 在南馆,让客人不满意到退钱那可是开馆以来头一遭,锦画吓得浑身颤栗。只希望龟奴能说服他,否则天一亮,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噩梦。 可赵景行压根没给龟奴商量的机会,起身就往外走,龟奴回头恶狠狠地剜了锦画一眼,投过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急匆匆出门追赵景行去了。 锦画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只觉浑身发冷。 而后的结果便是龟奴把事情捅到了鸨头那儿,鸨头睡得正香,被龟奴吵醒,一听事情原委只得退钱,心下是怒火中烧,立马差人将锦画带来。 可怜的锦画衣裳也不曾换,便被鸨头房里的杂役两边架着拖拽到他的诫室中去。 “爹爹……” 话音未落,一巴掌直朝脸而来,末了将锦画直踹到墙角,口鼻涌出鲜血,锦画跪伏在地上不住求饶:“爹爹,奴知错了!奴再也不敢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南馆从建馆至今,你是第一个被客人要求退钱的货!这种事情要是那姓赵的传出去,南馆还怎么做生意?” 锦画无法辩解,只能缩在角落里挨着一顿又一顿毒打,在南馆,拳打脚踢不过是家常便饭。 让锦画真正害怕的手段还有许多,他今夜怕是要一一尝个遍了。 鸨头打得累了才停下,指着地上缩成一团头发散乱浑身青紫的锦画道:“平日里你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你倒是能耐,仗着舞跳得好有人宠着你捧着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赔钱的东西,明日再来收拾你。” 鸨头冷笑一声,独留他一人在昏暗潮湿的黑屋中,自己便睡回笼觉去了。 作者有话说: 噢噢噢!老公来了
第7章 鞭刑加身 翌日一早,所有妓子杂役便被召唤到戒堂,昨夜的惩罚只是开胃菜,今日才是警戒众人的真正刑罚。 令南馆所有妓子胆寒的唯一所在便是这里,大家跪在一起,周遭空气像是凝固起来,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鸨头坐在上面慢悠悠地喝茶,堂中的锦画异常乖顺地跪伏着,平日一个谁也不放在眼里嚣张跋扈的红牌,也只有在鸨头面前才会这般害怕,堂下跪着的妓子们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巡视了一圈,鸨头也没看见珠碧的影子,冷声道:“珠碧这兔崽子怕也是皮子紧了,这种时候也敢迟到。” 那边便有人影匆匆忙忙跑进来:“哎呀爹爹,珠碧哪儿敢!实在是今天这客人磨磨蹭蹭搂着奴家半晌不肯走,这才迟了一些,爹爹饶了奴家罢。” 珠碧绕过底下一群妓子,走到鸨头身边去乖顺地伏在他膝边,像主人的宠物犬般拿脸蹭来蹭去。 望向堂下那一丝不挂的黑皮人影,珠碧大约猜出昨夜宴会散去之后发生了甚么,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人到齐了,杂役便扛上一只春凳,一只泡满了各式藤鞭和板子的木桶。 鸨头幽幽开口:“锦画,自己和大家伙说说罢,为甚么罚你。” 锦画抬起满脸伤痕肿胀的脸,踯躅半天才答:“贱奴忤逆打伤恩客,奴知错了,爹爹打我罢……” 连珠碧都知道向来清冷高傲的锦画要说出这番话来有多不容易,想来昨夜一定被修理得很惨很惨。 “忤逆恩客出言不逊,当罚五十板;出手打伤恩客情节更加恶劣,当罚藤条一百鞭;致使恩客半道愤然离开并要求退渡夜资,更是南馆头一回,罚你藤条板子各一百;昨夜领罚不规范,待鞭刑后加罚,你服是不服?” 锦画的眼泪簌簌落下,道:“奴心服口服。” “那好,褪了衣裳趴上去罢。” 锦画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颤巍巍地去解身上缀满铃铛的衣裳,许是太过羞愤,半天没能解开,被杂役两鞭子抽落,赤条条的身躯暴露出来,羞得锦画当场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面前半人高得春凳又长又窄,凳面一片乌黑,也不知浸了多少妓子的血泪。 锦画才将身子伏上去,不由冷得一缩,杂役将他四肢捆紧,整个人便像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 一切准备完毕后,杂役端上来一杯香油命他含着,受刑中不许流出一滴,亦不许吞咽,刑罚结束后倘若吐不出完整一杯,便又是加罚。 第一下板子裹挟着风声狠狠咬到臀上,皮肉深陷下去又弹起来,痛得锦画不住挣扎,呜呜抽噎着,好不可怜。 接二连三的板子落下来,清脆的响声不断回响在大堂上,眼见着那只臀肿胀起来,逐渐变得面目全非,一众妓子都不禁双腿发软,把头垂得更低。若说前面的五十下板子尚能忍受,那么之后的鞭刑便像抽在熟透了的软柿子上,一鞭下去血花四溅,锦画实在疼得无法忍受,哇啦一口将嘴里的香油吐的一干二净,没有了香油的填堵,再一鞭下来,凄厉的一声呻吟脱口而出,疼到极点的锦画颤抖着嘴唇:“奴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爹爹饶了奴这一回罢,求求您……” 堂上的人无动于衷,堂下的妓子有的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有珠碧伏在鸨头膝上,幽幽地注视着。 视线忽然转移到云霜身上,他的眼神中找不到丝毫害怕和同情,珠碧甚至能捕捉到他眼里骤然闪过的歹毒讥讽。 一声声哀鸣不断在堂上回响,声音渐渐将熄,锦画已痛晕过去,然而一桶凉水兜头而下,将他飞远的神识又硬生生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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