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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塌之前

时间:2024-05-08 0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77不吃辣


“……愈合。”


一切再次恢复到原本的模样。阿斯拜尔抬手拨开压在脸颊上的白发,从血泊中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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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10-


猩红的日落中,他慢慢地转过身,深蓝色的眼眸倒映着的,是亡故之人□□着身躯站在隶属于新生的花丛里的景象。


未被白布缠缚的面颊上,复苏之人温和的微笑轻轻地映照着一切新生与死亡。


破立殿的典籍中仅记载着寥寥几例于同一日降生的神子。


烛火将淡黄色的亮光温柔地涂抹到阿斯拜尔的白发上;那人忽然微微皱眉,将手从《旧言》泛黄的书页上抬起来,捂着胸口缓缓地喘了几息。


或许是过于沉重的灵魂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了。


阿斯拜尔轻轻地阖上双目,感受着现实与幻梦的界限于无形的寂静之间悄然融合。


他抬起眼皮,将目光重新落到那本尘埃尚未散尽的书上—它被放在书架最高一层的角落里,字迹模糊的书脊小心翼翼地缩在浓重而狭小的黑暗里。


但阿斯拜尔还是找到了它。


在阿撒兹勒死去的整整第十三年后,他与伊卡洛斯在同一天降生。


但这本书中写道,很少会有神子在一天之内双双降世,而且这一天,还是魔鬼的忌日。


如果他们是凡人,那么这将只是一个平常的巧合,除此之外,再也不可能因此而衍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咒诅或者是预言。


但他们是神子。


“你应当明白,当你作为一个凡人彻底死去,同时又作为一个新神降生的时候,命运线里就再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巧合存在了。


命运之神克洛托,命运从她的手中被纺出,除却将其斩断外,再无变易的可能。她编撰出人们的命运,她无所不知,一切灾厄的警示和预言的权能都被她握在手中……


你应当明白,克洛托温柔且悲悯,她绝不会轻易地编撰出让人们感受到‘被命运嘲弄'的这等巧合。”


所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去追寻命运吧;这世上从不存在巧合。困惑的与不甘的,毁灭的与幸存的,都是某些人的得偿所愿。”


阿斯拜尔最开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段话。


他向下继续翻阅,在书中快要结尾的地方,找到了有关双生之人的说法。


大概也只是个以偏概全的看法。


那上面的字迹印刷像是被蚂蚁当成食物啃掉了不少,阿斯拜尔眯着眼睛勉强将那串文字读完:


“图恩和卡哈,他们在同一个没有太阳升起的日子里降生。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从神域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不知在何时堕落到冰冷的地狱。


创世之神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在地狱的入口齐聚,但集群的光亮仍然不能遮蔽魔鬼漆黑的罪孽。图恩和卡哈执起一面不碎的屏障,在屏障中,他们将自己所拥有的全部力量献祭,创造出了一轮黑色的太阳。


图恩和卡哈不复存在,黑色的太阳升起,天空之中的光亮尽数消弥,所有的一切,就如同他们降生的那天一样—阴云不散,光亮消亡。


巨大的灾厄使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不详之息,太阳之神赫利俄斯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他伸手握住黑色的太阳,轻轻一捏,它便碎掉了。


在光明女神与泉流之主逝去后,随着赫利俄斯的苏醒,灾厄终于结束了。这场灾劫失传已久,甚至少有人知,但它有着自己的名字—不应出现的日子。


(The date should be killed.)


不应出现的日子里,赫利俄斯苏醒之后,黑夜与光明之间的界限被烧得一干二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火几乎烧尽了天边。”


破立殿内,轻飘飘的脚步声一路响至阿斯拜尔的耳边,他抬头望向眼前,看见伊卡洛斯正捏着果梗提着个一摇一晃的红苹果走过来,肩膀下的眼眸下意识地眨动,疼痛使阿斯拜尔不自然地眯了眯眼。


伊卡洛斯将苹果压在泛黄的老书上,那些文字也被尽数遮挡;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小小的字条,用手拿着悬在伊卡洛斯的眼前:


要不要一起去法伊布沙漠?


无聊的日子也该过到尽头了。


帕里斯知晓一切,他紧握着手中的权杖,孤身一人立在莫比乌斯回廊的中央。


在他作为一个幼小的神子降生之后,他陷入了一段漫长的自我怀疑之中——


神子的身躯并非刀枪不入,他们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能在一怒之下使得地动山摇.


这些事实并没有让帕里斯感到悲哀和痛苦,事实上,相较于幻梦之中那些对于“神能够呼风唤雨”的想象,他更喜欢这种充斥着苦难与疼痛的咒诅和现实。


命运女神克洛托赐给他主神的称号与第一顶桂冠,他紧握着染血的长剑,以人的力量挥舞它,了结了阿喀琉斯的的灵魂。


克洛托从一望无际的白色长阶上走下来,站在他的身前,她说:“抬起头来,睁大你的眼眸。”


帕里斯如她所愿,从她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无尽的宇宙与星辰。


“看见了吗,这,就是属于你的命运。”


他护卫了神的领土,于是,命运使他戴上属于勇士的桂冠,执起神王手中的权杖,让他成为王。


帕里斯一度在莫比乌斯回廊之中注视着克洛托离去的背影,克洛托的注视,成功地让他从去往地狱的道路上回首。


他想,他终于明白了,神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尘世是神的投影,神是尘世的太阳。


每一个神子,不论是善良或是罪恶的化身,都理所当然地拥有着在光明之中伫立与飞翔的机会。


他决定让阿斯拜尔和伊卡洛斯去往拉美西斯所在的法伊布沙漠。


但在永恒的缄默中,他不得已询问自己:神王的注视,真的会让注定变得漆黑的魂魄从去往地狱的道路上决然转身吗?


《远行》中记述着:旅人从任意一个海岸线出发,沿着指南针的方向一路西行,不论是渡海也好,跋涉也罢,只要他不顾阳光炙热,一心肯将这场路途继续下去,那么,他便终会迎来一场狂风。


传闻之中,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酒桶边,面色酡红地向背着行囊的旅者吹嘘这狂风的威力—他们说,这狂风仿若苦等千载一般迫不及待于寰尘终幕之前降临,带着不顾一切、肆意妄为的势头拼死拼活地席卷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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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11-


待这狂风带着悲哀的嘶鸣逝去之后,旅人终于有机会将挡在两眼上的手臂放下来,眼前无穷无尽的金色黄沙便是法伊布沙漠的其中一角。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身躯与魂魄,旅人远行千里所带来一切都已然在狂风中轻飘飘地散去了。


更为古老的传说中,怪鸟玛门曾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漠中降临,正午时,它于半空展开金色的双翅,使那些笼罩在自己身影之下的黄沙尽数化成了货真价实的黄金。


远行之人塞尔科特迪瓦?迪亚斯柯达在一百年后发现了这些隐匿在黄沙之中的宝藏,他用因狂风的吹刮而连一件可怜的衣服也不剩下的身躯快活地蹦跳——


他以墨洛温曾投下影子的地方为中央,建立了名为“黄金诗”的城邦。


黄金诗,


于旧日里被拉美西斯一朝焚尽的城邦。


书中所言并不全然作数,抛却那些被有意写来增添神秘感与虚幻感的因素,法伊布沙漠是个确切存在着的地方。


阿斯拜尔披着白色的长袍,于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站定,他抬起一只手臂,轻轻地拦住伊卡洛斯前行的步伐。


伊卡洛斯将一只手伸出衣袖,搭在身边之人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上。


阿斯拜尔仍然没有动作,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变化,沙漠中的微风像母亲满是纹络的手,轻轻地穿透二人的躯壳深入沙丘中,不知何时便要再次扬起一捧黄沙。


对于法伊布沙漠,存在于破立殿中的记载并不算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极其稀少。


《启示录》中提到过:“法伊布沙漠是一片坠落的星空,填覆了一整个脆弱的海洋……”


阿斯拜尔解开缠在右手上的白布,睁开手心的眼睛再次向黄沙之下俯瞰—那只畸形之目的视野中,深蓝色的海浪在繁星集聚般的黄沙之下呼啸着翻滚。


阿斯拜尔将那只眼睛阖上,所有“异常”的景象又尽数不见,法伊布沙漠只是像其他平常的沙漠一般惬意地蜿蜒着。


转过头时,阿斯拜尔发现伊卡洛斯正盯着自己看——与其说看,倒不如说是观察更贴切一点儿。


两个“哑巴异族人”在沙漠里并肩而行,不安在缄默而一触即散的微风中浓墨重彩地蔓延。


别害怕。


阿斯拜尔在伊卡洛斯的眼眸深处看见自己深蓝色的瞳眸;自枯瘦的指尖生出仿若魔鬼的碰触,如微凉的枯枝般用力嵌入指间的缝隙—那是阿斯拜尔的右手。


大漠中经久不息的荒风刮得时间如鲜活的蝶翼般震颤,随之而来的狂风中,阿斯拜尔紧紧地将伊卡洛斯抱住,那只未产生异变的左手揽住伊卡洛斯的后脑,将怀中之人的头颅按在自己的肩上。


在这场肆意飞卷的沙暴之中,阿斯拜尔悄无声息地睁着双眼,硬沙划不破他的眼眸,深蓝色的漩涡将所有袭来的灾殃都吞没;他垂下头,长久地注视着缩在自己怀中紧紧闭着双目的伊卡洛斯,


长久地注视着他易碎的宝物。


直到风暴停歇,月光与旅人睁开眼眸。


恍如蜃境的巨大王城在渐趋散去的黄沙身后皎然显现,惨白的月光将王城笼罩,守城之人化成的石像慢慢地睁开双眼。


拉美西斯的住所——奈西斯王城。


传说中,奈西斯王城紧挨着巨蛇卡弥耶的遗体,卡弥耶生于沙漠中最古老的绿洲中,炙热的水流冲刷它漆黑的鳞片足有千年,它苏生又沉寂,沉睡又醒来,于生与死的缝隙中生长、爬行。


直到有一日,有人将它从沉睡之中唤醒,来人对它说:它的绿洲即将干涸,一切都因这大漠的天空之上将升起一轮虚假的太阳—拉美西斯的悲伤将会催使这具形的咒诅散出最漫长灼热的光芒。


于是卡弥从大漠深处的睁开双眼,巨大的身躯过日月遮蔽,这一切发生的时间线早在那轮虚假的太阳升起之前,拉美西斯从奈西斯王城的顶端使执起圣剑,一剑贯穿巨蛇的躯壳,往后便有日月重现。


然而,两位自一方神域而来的旅人并未在奈西斯王城附近看见那巨蛇哪怕一丁点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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