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要一个庇护而已。” 他说。 姜黎愣了下神,眼神滑落,掉在他抓着单凭寒的手上,声音变得更小更轻,若不是有风作媒介,单凭寒都有可能听不到: “那,你愿意做我的庇护吗?”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单凭寒将他的手扯开,或许是觉得今天的风太冰凉,声音不大动听,便又添上一句: “进去吧。” 他离开了,可姜黎迟迟没有进去。 姜黎第一次感觉语言是复杂难懂的。 他猜不透单凭寒的想法,正如他猜测不到下一秒的风,还会不会是吹动自己头发的那一缕。 — 没什么想说的,放个小板凳在这里蹲会儿,给路过的每个赠送啵啵香吻一枚~
第88章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 (还是寒姜,最后一篇) 戏剧课老师下发了任务,同学们自由分组抽取命题进行一场短剧创作与表演,限定一个月的时间。 大约三至四人一个小组,除了……姜黎跟邹景是同组。 这俩人平时看上去人缘不错,但遇到事情,其他那些学生都会优先选择跟自己玩得好的。 邹景与姜黎面面相觑。 “你去吧,姜黎,我相信你的手气。” 姜黎深呼吸一口,走到讲台上,伸手进箱子,抽出小纸条展开。 邹景探头探脑地挤过去看了眼: “故事新编?” 他挠了挠头,跟姜黎一起走出来坐回位置上。 “这什么意思啊?” “应该是要改编一部著名戏剧吧,感觉比其他原创题目还要简单一点。” “哦哦,你明白就行,靠你了。” 邹景握拳给他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姜黎很无奈地望向他: “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两个人的戏剧怎么搞?” “啧。” 邹景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忽然一拍掌: “有了!单竟遥和单凭寒跟咱们不是一个老师,可以去问问他俩。” “可以吗?” 姜黎的语气半信半疑。 “包在我身上,你就安心创作剧本吧!” 邹景像个大猩猩一般挺直胸膛。 虽然他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样子,但姜黎目前除了相信,好像别无他法。 每天依旧照常,那天过后,单凭寒没有结束他的步行锻炼,不一样的是,如果他比姜黎放学早的话,就会故意在门口等一段时间。 因而有时候姜黎出来早了,也会下意识地等他。 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话,日复一日,姜黎觉得自己身体素质似乎提升了不少,已经可以渐渐地勉强跟上单凭寒的步伐。 只不过今天,他们身边多了两个人影。 邹景上去和单竟遥勾肩搭背: “怎么样,我之前说的那事儿你俩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加入?” “我很忙的好吧。” 单竟遥扒拉开他的手,可邹景半点没有气馁,不依不挠地再次缠上去: “你忙个屁啊,忙着调戏小O吗?不行不行,你俩必须答应,实在不行我就忍痛割爱,把我男主角的位置让你好啦。” “我们不是偶像剧。” 姜黎小声提醒道。 “啊?!你居然没有给我安排男主的戏份吗!” 邹景瞬间忘记了拉拢两人的事情,面露伤心地要拱过来,被单凭寒侧住身体挡住。 他这样的姿势,姜黎被整个藏在他背后,连根头发丝都看不着,邹景只能长叹一口气作罢。 “马路上不要闹。” 单凭寒不善地瞥向邹景,而后姜黎从他身后探出脑袋,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 “没关系的,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主角。” 这句话还没把邹景安慰好,反倒让单凭寒扭头看过来。 姜黎不经意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幽深而带有潺潺的凉意,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但又不清楚怎么了。 他怎么又惹单凭寒不高兴了? 明明都已经尽量在他和他的兄弟面前留下好印象了。 姜黎收回视线,仍然跟在他身边闷头往前走。 单竟遥将他俩这别扭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歪嘴一笑,扯了扯邹景的袖子: “欸,你光问我有什么用,你看老二同意吗?” “我没意见。” 单凭寒主动开口。 这下子连邹景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忍不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单竟遥。 “咳,那个……我就知道凭寒比你善良多了,是吧,呃那就这么定了啊,明天周末,咱们咖啡厅见,我找地方,回去给你们发地址。” 夕阳的余晖把四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无论如何,少年的时光,总是暖煦的,风和日丽的。 周末的咖啡厅。 邹景提前预订了一个小圆桌会议室,像是包厢,要更安静和私密些。 他们讨论了很久,于姜黎而言都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只能暂时停止,将几个国内外经典戏剧篇目列出来,让大家选。 意见仍旧是统一不起来。 姜黎一个脑袋两个大,禁不住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折腾大半天,一点进度都没动。 “唔,好累啊,我饿了。” 邹景伸长手臂趴在桌面上。 姜黎心想他充其量也就动了动嘴皮子,连脑袋都没舍得用,竟然还能消耗热量。 “我也饿了,正好,走吧,咱俩出去买点东西吃。” 单竟遥起身,抬手拍拍他。 “啊?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我没力气,你带凭寒,你俩一起……诶哟!” 他不可思议地望向单竟遥。 这人居然掐他?! 单竟遥冲他挤眉弄眼,睫毛都快拧掉了,邹景才恍然大悟: “啊……哦,我好饿啊,我现在得去吃点东西,你俩待在这儿吧,有想吃的发消息啊,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飞速离开。 姜黎把桌上的材料收拾好,从背后拿过书包放在大腿,拉开拉链找出几张卷子拿出来。 密密麻麻的试题,明显不是高中一年级的水平了,单凭寒只用余光稍稍瞥了两眼,便干脆趴在桌上睡觉,双眼一合。 姜黎偏过头悄悄地瞟他。 少年的黑发又硬又短,五官锐厉,棱角轮廓分明,唇线紧绷,浓密的眉毛轻轻蹙起来,像是睡着了也不轻松。 姜黎从嘴里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缓慢移开视线,拔开笔帽,开始专心做题。 一个小时之后,这套卷子被他做了个七七八八。 单竟遥两人还没有回来。 他举起手臂,用力伸了个懒腰,扭扭酸胀的脖颈。 旁边的单凭寒依旧是那个姿势,没有动弹。 “凭寒。” 姜黎轻声唤道。 他没有反应。 “单凭寒。” 姜黎凑近了几分,又喊了他一声。 依然毫无反应。 Omega喉结滚动,指腹嵌入掌心,再次缓缓靠近,试探着将手指压在他眉心处,想要把他皱眉的表情揉开。 离开的那两人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姜黎不知道鼓足了什么勇气,捏了捏他额前柔软的发丝。 跟他本人冷冰冰的态度截然不同。 姜黎安静地端详着他的睡姿,睫毛却如同濒死的蝴蝶翅膀一般颤动,瞧得出极其紧张,怕他突然醒过来骂自己一顿。 “姜黎、凭寒,我们回……” 门被打开。 姜黎差点心脏骤停,突然剧烈的耳鸣。 门又被关上。 五分钟之后,邹景和单竟遥带着假笑面具嘿嘿嘿地走进来,姜黎已经端坐好,翻看自己做完的卷子,神色不大自然。 “哈哈,凭寒睡着了啊,你们也没发消息,我买的烤肉饭……” 不知道睡梦中的单凭寒是否被吵到了,刚刚舒缓的眉头再次拧起来,慢悠悠地起身,抬眼朝着进来两人的方向,表情阴郁。 “啊哈哈。” 邹景尴尬地笑笑,忽然后背冷汗直冒,单凭寒这个表情像是要杀了他。 ——— \(〇_o)/
第89章 谬误 姜黎睁开双眼。 他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驾驶座的梁闻语收起手机,将后排的外套递给他,然后解掉安全带下了车。 姜黎坐在车里缓了会儿,披上那件外套也跟着下来。 在电梯上,他很罕见地一语不发。 梁闻语看出他的情绪不对,没有过问。 安安静静的环境,最适合胡思乱想。 姜黎其实很羡慕梁闻语,各种意义上的。 有的时候,他也希望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再与任何事情牵连瓜葛,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可能会跟自己的爱人,在街上开一家小卖部,他想吃多少零食都可以被允许,慢慢弥补童年,不像现在这样体重有所波动就会焦虑一整天。 哪怕升职了,这种观念还在他脑袋里根深蒂固。 他的能力也许不足,那些东西可以靠努力追赶,但外表是独一无二的,Omega唯一能分羹的地方。 周一清晨。 邹景起晚了,早餐没吃饱,可单凛仅仅给盛予骄准备饭盒,自己就只能先去便利店对付两口。 他心情有点丧,刚出门却瞬间明媚起来。 “Kellan!” 他抱着三明治追上去。 “早上好。” 梁闻语冲他微微点头,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 邹景顿时感觉自己心脏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差点鼻血喷三尺,晕头转向地跟在他后面进了咖啡厅。 等咖啡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凑上去。 “姜黎这么早就开始使唤你?大早上还喝咖啡。” 邹景没想得到他的回答,想要继续开口换个话题聊,可是梁闻语却启唇: “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他?” “嗯?谁?姜黎?” “他人很好,但是貌似没有人这么觉得?” “怎么可能呢,我们俩可是三年的高中同学,那时候他帮我写过好几次作业,简直就是大善人。”邹景完全不知道他怎么会误解自己讨厌姜黎,继续说:“我好哥们还跟他谈过恋爱呢,就是那天,你见过的那个人就是我爸,他的二儿子……哎呀,其实我爸是我干爸,只不过我亲爸现在懒得搭理我。” 这人际关系让他一个本来巧嘴的律师都有些难以解释,尤其是在梁闻语面前还紧张,说得就更乱。 “他只是正常的交际,为什么会得到那么不好的风评?” 梁闻语还是不解。 “他的家庭超乎你想象的乱套,头顶四个兄姊为了家产厮杀,特别是他那个三哥,简直就是个傻缺,不顾自家的脸面尊严,没完没了地给他泼脏水,上学期间他日常的生活费被克扣,想要兼职赚点零花钱,不是被姜老爷子嫌丢脸,就是被那个三哥几次三番地到店铺打砸捣乱,如果不是后来有我们陪着他,真是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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