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开口: “一亿五千万,你儿子遇上劲敌了。” “谁?老大还是老二?” 盛予骄睁开双眼,按住他逐渐不老实的手。 “你哪个儿子有这么多钱?” 单凛收回手臂,干脆弯下腰直接拢住他的身体。 “你能不能别打哑迷了?我想揍你。” “刚才不是听了那么久的哑迷?怎么对老公就这么没耐心。” 单凛笑了,绕过桌子同他坐在一起,顺手挑了果盘里一颗大橘子,边剥边说: “过几天有个地皮拍卖,几家公司都在争,刚才那个人就是其中一方,你儿子也是。” “那他脑残吗,到竞争对手他爸家送礼求办事?” “或许只是混淆视听,他没带别的东西?” “唔……”盛予骄发出一个否认的音节,摇摇脑袋,“水果袋子里每个缝隙都查了,一分钱都没有哦。” 单凛把剥好的橘子瓣喂给他,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也说不准,毕竟拍卖,价高者得,一锤定音,不认得亲不亲戚。”
第55章 去老宅 “那我要不要告诉你儿子?” “看你心情,周六去老宅祭祖,拍卖会在下周,春节之前。” “等等,你这是把选择题撂给我了?这人真讨厌,搞什么心理战术啊,万一我告诉遥遥,反而扰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怎么办?这人说的数字不知道真不真,要是刻意提价……” “不是你放进来的吗?” 单凛挑了挑眉,有意逗他。 “啊——”盛予骄胡乱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仰天长叹:“还有,你们家是不是有毛病,拜宗祠拜宗祠,年前去除夕去年后也得去,不让老祖宗休息呀。” “老祖宗最乐意见到你,单家几代才出一个这么好的媳妇,你嫌烦的话拜完就走,不留下吃饭。” “得了吧,你爸一年到头孙子孙女念叨起来没完,待就待一会儿。” 盛予骄说着,就被男人亲了一口。 “真乖。” 单凛由衷夸道。 可是到了当天,这个词汇便完全从他身上脱离。 正好是上午,温度不算太低,盛予骄出了门就是轿车,也不嫌冷,里面套着一件乳白色的高领针织衫,下头是锥形纯黑西装裤,套了过膝的加绒羊毛大衣,脚踩一双平底皮靴。 不过在单凛的要求下,他还是戴了一顶毛线帽。 单家这人员多得很,单凛属于主支,一脉单传,到了他父亲单临江,纵然事业开疆扩土,可家庭方面却搞得四分五裂,结发妻子连刚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要就离婚,后来又是情人不断。 但单凛的爷爷觉得蒙羞,不承认他那些花边新闻和乱搞出来的子嗣,逼他又娶了个男Beta当太太。 然而单临江全然不放在眼里,依旧光明正大地把各种情妇带回家。 单凛就是从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环境中夹缝生存的。 父亲的恶魔理论逐渐渗透,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单凛那点入不得眼的阴暗想法全一股脑拴在了盛予骄身上,父母跟他会有往来,但他装不了虚伪的样子,只形同陌路。 比如现在,他的母亲常惠女士总会早来几个小时,两个人来的时候刚刚碰到她走。 “你们俩今天倒不算晚,好长时间不见,小慈都长这么大了。” 单凛点了下头,视线都没怎么落在她身上。 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对亲母子。 盛予骄只能晃了晃牵着女儿的胳膊,开口: “是啊,已经六岁了,小慈,叫……姑姑。” 还真是尴尬,之前单以慈喊过她一次奶奶,她立刻反驳,说将她喊老了,后来没办法,便被迫改了称呼。 单以慈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甜甜地喊了一声。 演天使宝宝她最会了,外婆教过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理论。 常惠不咸不淡地扯了扯嘴角: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爸在里面呢。” 说完便借过离开,没有半分留念。 要不是当年单凛的祖父和爷爷对她有恩,她才懒得回来看一眼,就是单凛而今一飞冲天了又如何,只要身体里留着单临江的血,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年前的祭祀不需要小辈参与,单以慈理应也不用来,但单老爷子再三要求了。 “诶哟!爷爷的小慈宝贝!你来啦?” 单临江远远就蹲下身等着单以慈钻进自己怀抱里。 “爷爷前些日子拍卖得来的超大老式打字机,你可以随便拆,还有遥控汽车,今天晚上住在爷爷家好不好呀?” “她作业还没写完。” 单老爷子本来还绽放灿烂的笑容,在看到他们两口子之后蓦然凝住,嘟囔两句: “噢,是么,不知道幼儿园有什么可写的。” 盛予骄没理会他,扭头看到那位如今的单老夫人正坐着嗑瓜子,分明年纪不大,眉宇间尽是憔悴。 “诶呀呀,临江,这就是儿媳妇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后面一个瞧上去更加年轻的男人走出,笑嘻嘻地朝盛予骄凑过来。 Alpha后撤半步,肩头紧贴着自家老公的臂膀。 单临江神色一变,表情中有些想阻拦的意思。 他昨晚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千万别惹这位真正的祖宗。 眼见没什么退路,他只得介绍道: “你们喊他林叔就行。” 只可惜无论是单凛还是盛予骄都没有一个想喊的。 “干嘛,临江……人家长得像叔叔吗?” 盛予骄被他的语气震撼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迈过门槛进祠堂里上香去了。 这老头子当真是罔顾人伦了,居然把小情儿带到这种场合来。 乱死了。 怪不得当年张女士怎么也不同意他和单凛在一起。 说心里话,倘若不是某个Enigma手段太强硬,盛予骄也绝不可能自愿趟进浑水。 不过单凛总是站在他这边的。 一上午把祭拜的事情做完,中午他们便去了单临江家里吃饭,还包括单凛的表姑表叔们。 “把老大老二都叫来,我都多久没见过他俩,都快记不清长什么模样了。” “要叫你自己打电话好了,我可喊不来。” 一想到单凛这种畸形的性格都是拜他所赐,盛予骄就摆不出好脸色来。 单老爷子喉头一梗,心想:他要是喊不来,那自己就更喊不来了。 盛予骄离席去了洗手间,后面一个人影跟了上来。 本来以为是单凛,盛予骄透过镜子看过去,刚才那男人的脸出现在身后。 他双臂环胸靠着门框,脸上还是令人极度不适的笑容: “你可真是单家的大功臣啊,一开口全家老小都不敢回话,也是,毕竟生了三个Alpha,还能进宗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我还没有需要借生孩子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再者说,进单家祠堂就是你眼里了不得的大事了?你要是喜欢,下次可以代替我去。” 盛予骄本来没想怼他,可是嘴巴忍不住,不说两句有点痒痒。 那人嘴角狠狠往下压了压,哼了一声挑起眉: “不愧是主持人啊,伶牙俐齿,可我怎么听说,你这荣誉主持人的位置也有许多水分啊,单公子没少拿钱给你暗箱操作吧。” 盛予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而对方却正在兴头上: “可惜那个时候他拿你当个宝,以后就不一定咯,没有永远鲜嫩的花,却每年都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你说男人会喜欢哪个?” 哦。 Alpha眉头舒展开,他明白过来了。 合着这位的“第一志愿”不是单临江,而是他儿子啊。 盛予骄都快被逗乐了,接着却立马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单凛惊到。 他就站在那里,不用开口,那个Omega便仓皇躲开。 单凛伸长胳膊把盛予骄捞进怀里,懒得说话,径直离开洗手间。 单老爷子像是察觉到一丝端倪,匆匆抛下心爱的小孙女,赶来现场,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好几圈,蹙起眉头厌恶地瞪着惹祸的人。 “林意,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赶快滚回房里……” “不用了,”单凛恰好搂着盛予骄路过老爷子身边,略微顿了顿脚步,打断他的话: “别让他有第二次出现在我老婆面前的机会。”
第56章 等爱的玫瑰 在这种情况下,单临江还能心平气和地招呼盛予骄来打麻将。 因而盛予骄才一直觉得这个家太怪了,所有人都以权力财富定尊卑,长幼无序,趋炎附势。 现在人人忌惮单凛,可他若不是靠自己拼了出来,还不知道如今会是什么光景、什么境地。 听说单凛也是出生就被约束好了一辈子的路,从上学到婚姻,甚至连门当户对的Omega都是安排妥当的。 盛予骄根本不敢想象这样的人生该有多无趣,不过仔细想想,那个Omega才是最惨的。 其实自己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难以甘心被束缚,却没有冲出去的勇气,不管是单凛还是三个孩子,都把他牢牢地攥住了。 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太地道,但盛予骄从心底里还是蛮羡慕邹景那个逃了婚的对象。 盛予骄啊,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呢? 他在这想东想西,一推牌,居然胡了。 差点忘记,虽然没什么别的特长,他的运气貌似还是可以的。 单临江笑得越来越僵硬。 一连几局盛予骄都没有输过牌。 “怪不得之前听妈说老三媳妇是福星,这手气真好。” 单家按照全家的兄弟排序,算老三,称呼起来方便,但也基本上只有喊盛予骄的时候这样,直接叫单凛少之又少。 盛予骄抬眼,就捶了捶肩膀起身让座: “正好碰上了而已,只可惜没有个赢钱的命,一直坐着就腰酸背疼的,还是表嫂来吧。” “行啊,我寻思着说不准你这座位风水也佳呢,我来打一把。” 盛予骄笑笑离席。 刚开始来单家那几年,盛予骄一见到这个表嫂都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之前他还曾以为这人是单凛的未婚妻来着。 实际上的确如此,但单家长辈拗不过单凛的铁手腕,只能退让,把她嫁给了表哥。 幸好她现在过的还算幸福,不然盛予骄真要惋惜一阵了。 家族的棋子,提线的木偶。 单家老宅虽然比不上荣山庄园那么庞大,也气派得很,几家数十口子住在一起,前院是单凛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 当着这么多人,盛予骄也是毫无避讳地坐单凛的大腿,扯过他的手指来捏着玩: “过年咱们去趟W市玩吧,我有点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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