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地上了?” “地上又不凉。” 单凛还没站稳,就被他捂了一嘴瓜子仁。 “爹地晚上好。” 单以慈瘪了瘪嘴。 单凛应过一声,便蛮横地揪起盛予骄躲藏至身后的袖子,抬起他的双手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一个微不足道、已经结痂的伤口。 还没等他出声教训,盛予骄先把手抽了回来,不大高兴道: “你每天工作,还得时刻盯着我,累不累啊?” “希望单夫人有点自觉,不要总拿自己跟工作相提并论,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单凛顿了顿便说道。 “咦……” 盛予骄咬紧牙关,看着他又把自己的手抬起来,对准那个小伤口吹了吹: “我的棋盘买好了吗?” 他突然提起这件事,倒让盛予骄懵了一下。 坏了,他是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什、什么棋盘,有这回事吗?哈哈。” 盛予骄干笑两声,被他攥住手腕一扯,身体前倾,脑袋便撞到单凛的胸口肌肉。 通过骨传导的嗓音更加磁性: “那恐怕今天晚上某人要受点罪了。” “孩子在呢,你,胡扯什么。” 盛予骄脸色当即涨红,不能不想歪,就推了他一把。 今夜单凛好像很清闲,吃过晚饭去后院带着狗溜了两个半小时,就回到卧室,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床上卧躺的盛予骄腰后。 手掌冰凉的触感让Alpha弓起身体颤抖了下,他刚洗完澡,不可抑制地蜷缩起来躲,扭头瞪向元凶: “好冷!” “怎么就托着嘴巴发呆,不睡觉也不玩游戏。” 单凛含笑,左膝盖抵在床边,胳膊圈住他。 盛予骄不得已躺在枕头上,搭着他的手臂,两只眼睛不再转动,定格在他嘴唇附近,然后猛地偏过脑袋,抬脚轻踢到男人的小腹。 不痛不痒的一击。 等回过神,单凛已经钻进了浴室。 “呼——” 盛予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一通气。 鼻间萦绕起丝丝薄荷气息,他忍不住皱起眉,注视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这个讨厌的Enigma又在故意放信息素勾引他了。 盛予骄粗喘一口,闭上眼睛默背清心咒,这是他昨晚在短视频软件刷到的,觉得自己有可能用到就立马放进了收藏夹。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骄骄?” 完蛋。 他突地睁开眼,听男人又喊了他一声: “骄骄,乖老婆,没睡的话帮我拿套干净睡衣进来。” “你好麻烦,用浴巾裹一下不就行了。” 盛予骄屈腿坐在床上,拢了拢自己真丝睡衣的领口。 他话音刚落,没成想门下一秒便被拉开,措不及防,未曾来得及错开目光,健硕的男性身体不加掩饰地呈现在眼前,每一寸肌肉都如同古希腊雕塑刻出来的。 就连某个地方……也是。 “这、怎么,你!” 盛予骄语无伦次,像是被点了穴,竟是动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跨上床。 跟着被子一同卷进男人怀里,他才迟钝地压低声音道: “单凛!你他妈是流氓吗……你,啊!” 他的屁股被扇了一巴掌。 “怎么还犯吐脏话的毛病?”单凛打完之后,安抚一般地揉了揉,“又抽烟了是不是?” 这一下收着力度,尽管盛予骄穿得薄,疼也疼不到哪里去,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鼻酸,眼睛也酸,嘴角一撇。 “说话。” 单凛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盛予骄晚上刷了好几遍牙齿,怎么可能还有烟味。 “就抽了一根。” 他用力摇晃脑袋挣扎,被硬挺的触感一顶,几乎是头皮发麻地瞬间偃旗息鼓,只磨着牙齿愤愤望向他。 “你说让我裹浴巾就行的。” 单凛浑然不知自己哪里做错。 “喔,你裹在哪里了?” “这不是么。” 盛予骄瞧见他搭在肩膀上即将滑落的浴巾,像个披风似的,压根遮不住他二两肉。 原本他皮肤微凉,但盛予骄脸一贴上去,觉得热热的。 “还记得当初老公怎么陪你戒烟的么?” 单凛说道: “你说这是不良嗜好,会让牙齿变黄,也有伤嗓子,作为新闻从业者必须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大众。” 一听这话,盛予骄的脑袋忽然从他身上分开些距离,伸手把被子扯过来代替自己塞进他怀里,想整个金蝉脱壳的戏码,却被男人牢牢搂着。 “放开。” “闹什么脾气?” “怎么了,以前的盛予骄不跟你耍脾气吗?” 他冷笑一声。 怎么说也是个成年Alpha,单凛按住他要费点劲,一边还得在脑子里琢磨着他的话,索性装糊涂道: “什么以前?我只知道我老婆此时此刻正在我怀里躺着。” “可我要是不想当你老婆呢?单凛,你得认清楚,我不觉得我和你心里的盛予骄是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还纠结于以前的记忆?” 盛予骄被他的问题噎了一下,后颈又被捏住,心里的烦躁感油然而生,垂头捏着被角,耍赖说: “不允许反问!总之就是这样,我就是我,你该重新认识我,就算喜欢,也只能站在追求者的位置,不能把自己当成我的合法伴侣,懂吗?” 单凛静静地回望他,没有说话。 盛予骄有些底气不足地偏开眼色,继续自顾自说着: “所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能一直管着我。” “你现在想干什么?” 男人声线变得平稳,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 “嗯……喝酒,我想喝酒,你陪我喝,你不是有暴露癖吗?就这么陪我一起下楼。” 盛予骄开始困倦,丝毫未察觉到什么,走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被单。 “明天还要去工作。”单凛像是无奈极了,试图跟他好声好气地解释:“等周末好不好?” Alpha眼皮发沉,脑子里也跟着稀里糊涂起来,瞬间把刚才的“追求者”理论抛在身后,乖巧点头,但又不太满意地嘟囔: “今天才周一。” 他天天在家待着,这语气却比上班族还委屈。 “还有几个小时,马上就周二了,拉个钩,保证假期陪你。” 单凛本来看不到他昏昏欲睡的表情,这样一拉勾,盛予骄直接后仰倒在了自己肩头。 “困了?” 盛予骄缓慢地摇摇头。 单凛笑了笑,抱起他平铺在床上,拽过被子盖好,关掉室内灯光,搂着他一起躺下。 23:48 浴缸的水放掉,单凭寒把四肢疲软的Omega抱回卧室。 像往常一样,姜黎尚且沉浸在余韵中还未清醒,就伸出手摸索着药瓶,拧开盖子在掌心倒出两片,便去够杯子。 可这次他的手腕被单凭寒用力握住。 粗暴的动作让他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痛意,不由得掀起眼皮看过去,有气无力地撒娇: “疼……老公……” 单凭寒没有怜惜他,视线反而盯着他手心的两颗白色药片。 姜黎五官皱在一起,不得已把指尖团成拳往怀里挣扎想抽出来,另一只手来掰他的胳膊。 “不在特殊时期,我也每次都有戴,没必要太谨慎,总吃会伤身。” 一般在床上,单凭寒很少会跟他讲这么长的话。 他说完,姜黎愣了下,不知该作何反应,瞳孔倏地放大几分,僵硬地勾起唇角作出笑容: “你、你说什么呢?这是我……” “抗抑郁药还是避孕药,我能找人查到。” 姜黎觉得自己浑身发凉,像是一根冰柱划过脊背和后脑,战栗不止。 “早就选了第一条路,是吗?” 他听到男人问他。
第36章 高傲者低头 “我去外面睡。” 单凭寒撂下最后一句话,就扭头走了出去。 而在他身影远去,门合上的那一瞬,姜黎却马上将药吃了下去,喉结滚动。 似乎别无选择。 缓了几分钟,他恢复精力,一脚踹开被子下床,拧开门,轻手轻脚地迈到客厅里。 没有开主灯,只有微弱的光源,打在单凭寒的后背。 他端坐在沙发里,目视前方电视柜上送给姜黎的Jellycat小企鹅玩偶出了神。 姜黎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转身到柜子面前拿出了一提什么东西。 礼品盒放在茶几上,才分到了单凭寒的注意。 “这是送小慈的生日礼物,之前要托别人带过去,现在直接给你也一样。” 单凭寒短促地应了一声,并未抬头看他。 姜黎站在不足半米远的地方,看似与他对峙着,忽地深呼吸一口,颓然地坐上他的大腿。 他自嘲般哈哈大笑两声,看向单凭寒依旧挺拔的腰身,调侃道: “你看,我连你妹妹的生日会都进不去,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想的太美了吧。” “……单凭寒,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承诺。” 虽然听上去像玩笑,他的语气却真的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单凭寒拧起眉头。 “我们都成熟一点不好吗?”姜黎叹了口气,态度又变得软下来,双臂环住Alpha的脖子,“我帮你选举,你给我前途,我肯定在大众面前扮演个温顺的好妻子,咱们各取所需,很合理呀,何况……” 他凑近男人的耳朵咬了咬,哑着声音添上一句: “你还能免费睡我。” “姜黎。” 单凭寒终于受不了,掐着他的腰出声打断。 “怎么了嘛……” 姜黎撅嘴在他唇上碰了碰。 但单凭寒猛地扯住Omega的头发,同他额头相抵,磨了磨后槽牙: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姜黎还没说话,就又被他按下去,脸埋到男人腹部,哼了一声,像是没有丝毫羞耻心,手指划上去勾起他的裤带。 单凭寒垂头,Omega眼神上挑,缓缓张开了嘴。 下一秒,男人捏住他的后脖颈把人拽开,很轻易地掼到沙发上,自己却猛然站起身。 姜黎脑袋晕晕,抬起头,视野相当模糊,只能看到单凭寒的轮廓朝大门移动过去,一言不发地消失掉。 这明明是他的住处,可姜黎后来将近一周都没有见过他回来。 自己好像又搞砸了啊。 可惜容不得他纠正,很快,时间来到星期五晚上。 单凛刚忙碌完,觉得肩颈酸痛,就去汗蒸房待了一会儿,晾一晾体表温度,洗过澡,才走楼梯回卧室。 踩上台阶,转过一个弯,他目光所及像是恍过什么东西,抬眸定睛看去,盛予骄双腿并拢挨着栏杆坐,侧脸歪着搁在膝头,正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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