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从最开始的着急慢慢变缓慢,后面几步他几乎是挪过去的。 可变故也就是此时发生的。 黑袍人的手刚刚触碰到木盒子,屋门外忽然裹挟着进来一股风,直接吹灭了屋子里的灯。 跟着疾风进来的,还有一个黑影。 那黑影动作很快,越过了骆翊鸣,直直扑向黑袍人,黑袍人躲闪的动作也快,虽然是在黑暗中,他还是精准的避开了黑影的偷袭。 “谁!”黑袍人大喝一声,转身过来却没看见人影,变料到自己上了当,猛的回身向桌上的木盒子扑过去。 可他反应就是再快,也没有黑影动作快,他刚回过身,黑影已经扑到了木盒子旁边。 他快速的把盒子抱了起来,站起身来,还不忘一扬手,冲黑袍人扬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趁着黑袍人躲避的功夫,三下两下从敞开的窗户就跳了出去。 这过程不过短短不到一分钟,黑影就已经裹挟着木盒子逃出了屋子。 这一切太过于顺理成章,不管什么看都很像是骆翊鸣和黑影串通好的。 黑袍人挥散了空中的粉末,不少粉末呛入了他的鼻腔,他呛咳了两声,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咳咳咳!!你跟他串通好的!”黑袍人冲骆翊鸣吼道,可此情此景他也顾不得其他,径直扑出门外,追人去了。 骆翊鸣回过头来,只见得两个黑影,一追一跑,向田野深处跑去。 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管院子里的宝骞是什么情况,骆翊鸣自己回了屋子里,锁上了门。 他感觉到了浑身的疲惫,不知道中午睡觉的时候有多少药物进了自己的体内,这么半天过去了,他还是感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屋子里的灯被刚刚的疾风刮到掉在了地上,骆翊鸣把他们一一捡起来,又引了火点燃。 火烛的灯芯跳动了几下,发出了“噼啪”的爆响,随即恢复了平静,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骆翊鸣走到窗户边上,关了窗户,给窗户也上了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窗户。 确定不会像上次一样被人吹了东西进来,他这才走到了里屋的柜子边上。 他从柜子下面翻出来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一袋一袋的,不是那药丸还能是什么? 抽出来一个袋子打开,里面的白色的药丸赫然已经变成了褐色,只是随着时候一分一秒流逝,那褐色在一点点褪去。 骆翊鸣把药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药丸上的褐色全部褪了干净,又变成了一颗雪白的药丸,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那盒沾染了季远岁鲜血的土壤,慢慢靠近药丸。 白色的药丸有泛起了一层隐隐约约的褐色,随着时间的不短推移,颜色越来越深。 骆翊鸣皱了皱眉,拿起那褐色的药丸闻了闻,也没问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这颜色不一样的药丸,功效会不会有差异。”他自言自语道。 骆翊鸣屋子里的灯亮了一宿,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宝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轻手轻脚的收拾了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再无其他事发生。 第二天一早,骆翊鸣没有看到宝骞,他也不在意,自己去了老地主的房间,老地主还没有起床,门口站着他的贴身家丁,也是昨天服侍老地主的。 “钱叔,我今天有点急事要出门,这个药给你,一会儿子等老爷起床了,千万给他服下了。” 骆翊鸣叫车夫备了马车,就停在村口等他。 走进了,他看见宝骞居然垂着头站在马车旁边,像是在等他。 “有什么事儿吗?”骆翊鸣走过去摸了摸拉车马的鬃毛。 宝骞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我出去办点事儿。” “可是小少爷,您以前出门都带着我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最终,宝骞还是被留了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着向村镇里去。 一路上车夫都犹犹豫豫的,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您想说什么?”骆翊鸣闲着无事,出了马车坐在前面,看着车夫赶车。 “那宝骞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他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车夫在地主家带的也算是年长的。 “我知道,可就算他没有坏心思,犯了错也不能一笔带过。” 车夫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倒也没在说什么。 进了镇子,骆翊鸣就不让车夫跟着了,自己一个人兜兜转转在镇子里转了好几圈,这才走进了一家诊所。 诊所里没什么人,就连医生都躺在桌子后面的椅子里打盹。 这个医生叫陈远,是小少爷原来的朋友,家里是经商的,也算是户有钱人家,只是陈远不知道是为什么,对经商一窍不通,反而是医术奇好。 可又偏偏家里有钱,不用他日夜看诊。 家里人给他看了一家小诊所,他也是天天在这坐着,却是因为位置太偏和陈远本身的脾气不好,没什么人来。 他自己倒也看的开,没人来就坐在后面睡觉,也不怕诊所里的东西丢了。 按他的话说:“诊所里也就点儿药,不值几个钱,这诊所里就我最值钱,不能偷我吧?” 你还别说,前两年真有一个小偷,趁他睡觉的时候进来偷东西,进来一看,这诊所除了药多点,甚至称得上家徒四壁。 小偷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是这家诊所的老板是一户有钱人家说公子哥儿。 兴许是实在缺钱,穷的急了,那小偷竟真的是把人绑了去。 陈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地方,一看旁边,小偷拿着一把刀对着他。 这公子哥也不害怕也不恼,反过来悠悠闲闲的问小偷,啊不,现在应该被称为绑匪了。 他问绑匪说:“你是缺钱吗?你要是缺钱,我让我家里人给你送来,就当是救急穷人了。” 陈远自己一点也不着急,倒是急坏了他家里人,陈父在外经商一时半会回不来,陈母一个人在家也拿不了什么主意。 最后还是地主知道了这件事,派了人下去找。 也亏的是绑匪只想要钱,不想害命。 钱到手了,也就乖乖把陈远放了。 陈远回家的时候,竟然还是笑眯眯的。 他跟骆翊鸣说:“如果来找我的人再晚来几天,我估计我连他们家几口人住在哪儿都问出来了。” 这事儿一出,陈家就不敢放陈远一个人在诊所里了,派了家里人跟他待在诊所里。 可这小少爷偏偏还不喜欢人跟着,来诊所的家丁都让他原封不动的打发了回去。 家里人实在无奈,却也劝不动这位陈少爷,无奈之下,只得让家丁远远的待在诊所外面。 骆翊鸣这一次来,就在诊所的周围看到了好几个。 陈远在办公桌后面睡的香甜,就连骆翊鸣走到了身前都没有醒。 骆翊鸣伸手推了推他。 “陈远?陈远!醒醒了,别睡了!”连推了好几下,陈远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可明显是人睁开眼睛了,魂还在外面飞。 骆翊鸣叹了口气,趴到他耳边大喊了一声:“着火啦!” 陈远猛的跳了起来,一边伸手擦嘴边莫须有的口水,一边喊到。 “什么什么?哪儿着火了?” 陈远原地转了几个圈,直到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看着他的骆翊鸣身上。 “你玩我?!”
第五十章 报丧猴鸣不平 陈远深吸了一口气,刚要继续骂人,骆翊鸣一摆手。 “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瓶子,里面装着那天从窗台上收集下来的粉末。 “这是什么?”陈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玻璃瓶里的白色粉末吸引了,“你从哪儿拿来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远二话不说,拿着玻璃瓶进了后面的小型实验室。 “你先检查这是什么东西,我出去一趟!”骆翊鸣冲里屋喊了一声。 里屋没有人回应他,随性他就自顾自出来门。 说是镇子,其实也没比他们村子大多少,骆翊鸣悠悠闲闲的逛到了集市里。 集市里倒是很是热闹,周围村子里不少人都集聚在了这里。 骆翊鸣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摊位上售卖的货物。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只是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不停的让他来这个集市。 好像一个人一直在他脑子里说话,声音很陌生,听不太清,隐隐约约能听到“集市”这一个词。 那个声音从他进入城镇就一直存在,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骆翊鸣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只感觉吵的头疼。 但是这听来听去,也不知道是让他来集市还是让他离集市远一点,只是当他走向集市的时候,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骆翊鸣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集市,等着他过来发现。 集市建在了这个城镇的中心路段,来来往往经过城镇的人都要经过这条路。 走在集市的街道上,两边的商贩在叫卖推荐这自己家的商品,吵吵嚷嚷的一片。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闲的挑选着两边的商品,一片繁华。 建在必经之路上虽然有好处,但坏处也有,如果哪家大门大户的人家要出门,马车必定会经过这条街道。 可这路上行人众多,两边的商贩也多,本就不怎么宽敞的路这样一来更是拥堵不堪,有的时候甚至会发生一些口角冲突。 比如现在。 前面忽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啼哭声,然后前面的人群也开始了一阵骚乱。 所有行人和商贩都在往道路两边散去,还有不少人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马的嘶鸣声和人们的叫喊吵闹声从前面传过来,骆翊鸣好奇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躲避开了往反方向跑的人群,从着旁边人群不是特别密集的地方往前挤。 有一个老爷爷看他往前挤,像是要看热闹的感觉,忙伸手拉住他。 “诶诶,小伙子,你去前面干什么啊?这不用看就知道是云家那大门大户的出门,兴师动众的,好像听前面的人说,还撞到了一个小孩子?哎,你快别往前走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把祸端惹到自己头上可就不好了。” 骆翊鸣被人拉了一下,一下子有些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抓住一通劝告,一回头看到是一个老爷爷。 他笑了笑,“爷爷,没事儿的,我就远远的看一看,这还是我头一次出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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