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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泡的梅子酒可以喝了。 酒一倒出来，辛香中带点清甜，配着羊肉还挺解腻，可惜李衔环是喝不了了。酒是徐烺制的，他都不晓得徐烺还会制酒。客人喝得脸上微红，李衔环实在好奇，盯着徐烺的酒杯说：“我能不能舔一口？” 徐烺瞥他一眼，手盖住了酒杯。 直到暮色苍茫，徐烺难得送了送客人，他慢悠悠地回来后，李衔环已经蹬掉鞋子窝在床上了。他不知为何把兔耳兔尾巴显露出来，一手捏着自己垂下来的兔耳朵尖儿，看上去像在发愣。徐烺把他连托带抱拎起来，屋里没有点灯，但两人心知肚明能看清彼此。 实在是太安静了，像从前在梓山的晚上。 李衔环眯缝着眼睛窝在徐烺身上，徐烺那手薅了下他后腰的兔尾巴，指头夹着小毛团儿玩，不一会儿就把李衔环惹得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堪。 他眼睛微微眯着，半真半假埋怨说：“粘人。”说着，李衔环拍开他的手，自己枕到他腿上躺下了。 “发脾气。”徐烺笑笑，又道，“那我也让你摸摸我的。” “我才不呢，”李衔环瞥他一眼，嘟囔说，“把你摸舒服了倒霉的不还是我。” 徐烺仍是笑，却真的显出了兽耳兽尾。李衔环爬起来和他对望了片刻，贴过去浅浅吻了他一下。唇齿间有些淡淡的酒味，李衔环满意了，两人莫名其妙地又对望了会儿，李衔环轻声问说：“做吗？”
第104章 【一〇四】 徐烺把李衔环身子翻倒，刚要欺身压上去，蓦地反应过来。他犹豫了下，只把李衔环下半身提到了自己腰上，腿挤进他腿间。 身躯仿佛再度对徐烺熟稔起来，没费多大力气润滑便顺利地容纳进了挺立的性器。李衔环总爱蹙眉，他偏头缓缓出了口气，想稍挪动一下自己。下身的隐秘之处紧紧连在一起，徐烺按住他手腕，低声道：“别动，含一会儿。” 李衔环面上微红，像是有种热从身体内燃烧起来。只是轻轻地吸气，性器便在后穴内小幅度地顶了下，他想要缓解那些燥热，忍不住深吸了口冬日干冷的空气，小腹便也微微陷下去，能隐隐看见肋骨的弧度。徐烺眼光沉下去，手指从他腰上腹侧流连着，指尖在肚脐上滑了一圈。他慢慢道：“几个月后，这儿会鼓起来。” 夹在他腰旁边的腿蹭了下蓬松的狼尾巴，李衔环和他十指相扣，小声道：“轻点。” 徐烺性器在他体内慢慢顶了几下，虽然不快，但深到令李衔环蓦地有些害怕。交媾中他总被徐烺牢牢掌控，一旦想到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便难免不安起来。他动的时候李衔环抿嘴轻轻喘息着，不太像他的那些什么兔子蛇的原身，倒像是在撒娇讨食的猫儿。徐烺看出他在担心什么，干脆托着他坐起来，自己躺下，换成了李衔环屈腿在上的姿势。 他不急着动，夜长，有些事情可以慢慢磨蹭。李衔环果然脸更红了，兔耳朵半耷拉下去，含糊道：“我都说了我不会的……” 徐烺顺手在他后腰上摸了把，那毛团子尾巴却是竖着的，显然昭示着主人的内心。性器顶在深处，就算不动，随着呼吸的起伏也被穴口乖乖地含紧。徐烺不说话，只是用狼尾巴轻轻卷住他腿根，柔软的皮肤和狼毫擦过，钻心地痒。李衔环果然挣了下，他腰一抬，徐烺只管往上顶，柱头肏在软嫩的肉壁上，把他果然又顶得腿软了，重重坐了回去。 “这不是会了？”徐烺颈筋凸起，却还是挑眉悠闲道。他说着，手扶上李衔环腰侧托着他动了几下，性器没在体内横冲直撞，深而缓和地厮磨只带来了头皮发紧的酸胀和酥麻，李衔环呼吸发抖哼唧了几声，眉心拧得更深了。 徐烺看他那副难耐的样子好笑，抓着他手撑在自己身上，低声道：“笨死了，怎么舒服怎么动学不会吗？” 他似笑非笑，李衔环实在被磨得受不了了，试着腿用劲儿、坐在他腰上前后晃悠了几下。李衔环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到底是演痴傻的演久了还是真就是个痴傻的，怎么就是学不会，肉头顶来顶去，他自己舒服得忍不住扬起了头，偷偷瞥眼徐烺，见他好似却没深陷在情欲中间。他心里忽然有些想跟他较劲，再度抬腰，性器几欲退出穴口，李衔环压着身子坐回去，这一下把他捅得眼前一花，眼泪差点出来，分不清是爽还是别的什么。 徐烺终于也低低喘了口气，他摸了把李衔环平坦的小腹，目光有种狼独具的幽光。 “慢慢来，别顶到咱俩的孩子。”他说着，恶劣地托着李衔环把他往回颠了下，“夜还长着呢。”
第105章 【一〇五】 夜实在漫长无尽，脂膏腻腻的滋味混杂着梅子酒的辛香弥散在床笫之间，没喝酒的人先却醉了。他总也不得要领，终于把徐烺夹得按耐不住了，托着人自己动起来。李衔环满脸潮红，兔耳尾巴早不知何时消失，那性器在肉壁内撞进退出，逼得他什么也忘了，只是嘴里徐烺烺哥翻来覆去地叫。徐烺把他按回自己身上，眼里尽是李衔环含着泪光的眼梢。李衔环自己也在动，骑在他身上叫得一声比一声高。 他不由自主地夹着徐烺，热得一塌糊涂、头脑发昏。肉穴接纳着性器的操弄，他像是要化了，却觉得还不够，嘴里含糊地呢喃道：“烺哥——烺哥——你、你射我里面——” 徐烺听得额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翻身起来把他按住像往常一样操。李衔环穴口不受控地痉挛着，快慰攀上顶峰，他跪不住了，腰却仍然努力提着用下身裹紧徐烺，胡乱说道：“我、我会学着让你舒服的……” 前端喷出的浊液落在徐烺胸膛上，高潮未褪，小腹先开始绞痛，李衔环置若罔闻，一个劲儿地还往下坐，徐烺呼吸一滞，腾地托着他退了出来。沾满融化脂膏的肉刃顶在他臀缝中，李衔环双眼迷离，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眼泪抽抽嗒嗒地往下淌，又要抬起身子。徐烺顺着动作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坐好，自己强忍着欲念坐起来。李衔环呆愣愣地搂住他肩膀，努力举起视线看徐烺。徐烺轻轻拍了拍他脸颊，嗓音有些沙哑，“傻了？高潮太猛会小产的。” 李衔环急促地抽了几口气，失神的眼睛往徐烺身下看，性器蓄势待发，丝毫没有要射出来的样子。他动了动嘴唇，“你……” 徐烺抓着他手背扣住，两只手一起拢在滚烫的性器上。于是两只手一起上下套弄，徐烺定定望着他，狼尾也贴着他后背抚弄，像在安慰或是蛊惑。徐烺仿佛压抑到极点，声音低不可闻，“叫两声我听听。” 他大抵也知道属实有些为难李衔环，偏生就是想作弄他，又道：“甜点儿。” 李衔环头皮发麻，声音也像是鼻子里哼出来的，“我不会——” 他说着，动起身子半跪半坐在徐烺腿上，颤巍巍地用腿根夹着徐烺下身动。腿根皮肤被淌出来的脂膏顺润过，滑腻而温热。徐烺喘了几口气，贴着他嘴角道：“你这不是会挺多的？” 李衔环咬着下嘴唇不答，他蓦地贴过去吻他，推开徐烺的手帮他套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舌尖扫着对方的又舔又含。李衔环抓过徐烺那手，吐出的舌尖变成了鲜红的蛇信。他捧着徐烺的手掌专心用蛇信缠绕着他手指，眼睛垂着，仿佛在用唇舌与手指交合缠绵。红艳的蛇信从指缝往上舔绕，徐烺脑袋阵阵发紧，有一阵子很想把他重新压回身下。 徐烺射在了他手上。李衔环舔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他眯缝着眼睛打量了片刻那些微凉的浊液，突然吐出人舌，卷起一点点精液吞回了口中。徐烺愣了下，一把钳住他下巴，低声道：“干嘛？” “不干嘛。”李衔环说着，头埋在他颈子间，把浊液腾地蹭到了徐烺散落的衣服上。
第106章 【一〇六】 灰色的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睛。李衔环忍不住蹙眉，刚想挪动手去挡住，先有只手虚拢在了眼上。他眯缝着眼睛适应了半晌光线，咳嗽了声轻轻嗓子，这才问道：“你怎么没起来？” “反正也没事做。”徐烺低声回道。 他像是早就醒了，换了身薄衫，腰后垫着软枕头倚在床头。李衔环打了个哈欠，看他半天，才犹犹豫豫道：“神魔殿……” “下午再去也不迟。”徐烺心平气和回了句，又不出声了。他似乎是在发愣，转生后李衔环总能瞧见他这样，像是心里装满了事，又像是在放空，总之眼里空落落的。日光灰白，叫人实在没精神，李衔环干躺了会儿，没话找话问说：“你想什么呢？” “想你。”徐烺答说。他顿了下，干巴巴地又补充道，“……的事。” “我有什么好想的。”李衔环好笑，半支起身子。一坐起来就犯恶心，他强压下去了，心里忽然忐忑又期待，不由道：“你说错了，不是几个月。要生……一个月就足够了。” 徐烺总算偏头看他一眼，不想却是问说：“你那计划里，有想过自己真的能怀上吗？” 冬日寒气总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进来，李衔环有些冷，往被子里头缩了缩。他愣了下，有些窘迫，“没有。我的蛇身——不是双契。” 说完，他心里一跳，意识到自己失言，转眼去看徐烺。奈何徐烺一点反应没有，李衔环心道莫不是没仔细听，他动了动嘴，徐烺忽然道：“我猜，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对吧。” 虽是在问，语气却很肯定。两人对望须臾，他眼见着李衔环本来看上去怔怔的，然后目光一点点变得更加坚毅，不可转移。李衔环点头道：“嗯。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追着旧日回来了。” 徐烺仍是没什么反应，半晌才偏了下头，“怎么做到的？” 他不等李衔环答，自言自语似的，“你是蛇身，也是傍生蛇神的信徒？” “也是？”李衔环接道。 徐烺挑眉，“梦河许多蛇身的人都是蛇神的信徒。信的是男相本相的那个，也就是……掌管往生与轮回的。”他随手挑起李衔环一缕散落的长发缠在手上，“像你的名字一样，结首衔尾。” 李衔环心砰砰狂跳了几下，总觉得有些异样。他姑且不谈，只转而问说：“于先生？” “看不出来吧，他们夫妻俩都是蛇神的信徒。”徐烺果然只顺着他道。 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倘若厉素红知道了他们信奉的三神本尊现在就在府邸里，只怕又要猫叫了。李衔环踟蹰片刻，声音压低道：“我原是不该过问的，但我想你现在愿意信我了——那些陨铁，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想知道啊？”徐烺笑笑，瞥了眼李衔环。他这人看着实在温吞，但就是有种折不断的坚韧劲儿。藏在绵软的外表里，不会扎手，但也绝不会改变。徐烺喜欢他的这股子心气，像是自己不曾有过的。他回过神来，只见李衔环点头，缓缓道：“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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