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看到。”徐烺三两下把他扒得一干二净,自己倒是衣冠完整。他用牙轻轻磕着李衔环锁骨,又稍往下移,含住胸前的肉球舔弄。李衔环惊得脖子跟儿都泛红起来,慌乱道:“苍鹰,乌鸦!” “不在,”徐烺含糊说着,含进自己两根手指舔湿,“飞远了。” 发情潮使得李衔环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灵力,也不晓得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思绪混乱间只感到徐烺一手扣着他腰、把两指挤了进来。李衔环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挣扎道:“你没带脂膏吗!” “带了,”徐烺说着,抬眼偏着头看他,像是打量着猎物的头狼。“在行囊里。” “那去拿啊!”李衔环又难受又气,拧着就要起身去够。徐烺把他压回去,挺立的下半身抵在他小腹上,“这不是进去了嘛,我看可以。” “可以个头——啊!”李衔环正说着,勉强顺润过的穴口便被进去了一半。他话骤然被打断,叫了一嗓子眼泪倏地流下来。李衔环半侧着头,不自觉地想缩肩膀,脸剐蹭在大氅的毛领上又闷又痒痒。 徐烺边笑边退出来,说道:“逗你的,在我腰上,去拿。”
第70章 【七十】 做到后面,李衔环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哭的声音,听得他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脚。徐烺倒像是挺开心,翻来覆去地只顾折腾他。 肩膀和胳膊无可避免蹭到外面磨红了,十指与十指相扣,掌心指根都被徐烺攥得麻疼。李衔环嗓子差点哑了,动都不想动,背过身不看他,埋怨似的嘟囔道:“都蹭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打了一架。” 徐烺拿衣服给他披上,“除了我也没人会看到。” 李衔环半回过头瞥他,“你不困了?” “困,”徐烺说着,又想把他拖起来,“起来把衣服穿上。” 这夜两人贴在一起都睡得很安稳,李衔环没被那些旧日的梦纠缠,本以为明早能清清爽爽上路,没想到早晨灵力退下,兔子原身占据上风。偏生徐烺即使没了梓山山神的身份也是个灵力极强的,二者灵力稍一接触,便激发出兔子对狼本能的畏惧。徐烺只要一接近他,李衔环就止不住的发抖。 徐烺无奈,李衔环又不会骑马,怀里的人昨天还没骨头似的往自己身上窝,今天碰一下就害怕得要露兔子耳朵,心里是怪复杂的。李衔环自己也觉得丢脸,但在巨大恐惧与发情时对爱人的依赖相互催生下,他反而恨不得扑进徐烺怀里再也不松手。最终后者战胜了前者,李衔环胳膊搂着徐烺腰,把脸也贴在他胸膛上。 马蹄一颠一颠,寒冬滴水成冰但绿意不减,就连徐烺滑到肩前的碎发都有白狼的气息。李衔环可耻地感到自己硬了,丢脸到想从马上跳下去。 饶是如此,他也没松手,徐烺低头看他一眼,意味不明道:“难受吗?” 李衔环满脸通红,眯缝着眼睛点点头。徐烺笑说:“你抵着我一路了。” 当即李衔环又恼又羞,不抬头看他了。徐烺手上松了松缰绳,又道:“帮帮你?” 不管李衔环愿不愿意,徐烺把马停下,手伸进了他衣服里。 再启程时,李衔环人蔫儿了,倒是不再打抖。天寒地冻,下一个能落脚的地方还不知在何方,马蹄只得越跑越快。天黑以后,徐烺才忽然发现两人已半天没再说话。他刚想开口唤一声李衔环,蓦地听见怀中人粗重的喘息声。 徐烺低头,只见李衔环眼下潮红,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他腾出手摸摸他额头,低声道:“你发烧了。” “是嘛……”李衔环有气无力地应了句,说话声很含糊,像是管不住嘴片子似的。他说完又不吭声,徐烺喊了几回名字也没反应。他啧了声,心道怕不是昨晚着凉。 入夜后,李衔环身上越来越烫,徐烺耐不住了,在树下停马,冲着树丛喊道:“沧粟!” 树林静悄悄,总是如影随形的乌鸦并未现身。 徐烺心里咯噔了声,马上,李衔环晕乎到快要自己坐不住。他伸手扶了下他,正犹豫是再赶路看看,还是就地找个地方落脚。 身后的林间传来几声枯叶被压住的脆响。徐烺回头,发现树林深处慢悠悠地走出来了个背着背篓的中年女人,牵着匹瘦马。她见深山老林里忽然冒出两个人来,微讶,主动开口问说:“两位,迷路了?” 好个峰回路转,徐烺冲她点头,答说:“劳驾,附近有地方能借宿吗?” 女人上前几步,打量会儿徐烺,又看近乎要趴在马背上的李衔环。她踮着脚摸了摸他额头,蹙眉说:“他在发热,再不医一医会烧出毛病的。” 说着,女人翻身骑上自己那匹瘦马,冲徐烺扬了扬头,“跟我来。”
第71章 【七十一】 女人看上去三四十岁,但梳着少女发髻,似乎并未成婚嫁作人妇。她带着徐烺向西走了几里地,赫然出现一宽阔的山洞。山洞里生着火炉,甚至还搭出个栅栏来挡着洞口。女人翻身下来,把马拴在洞前,冲徐烺道:“进来。” 徐烺把半昏过去的李衔环抱下来,和她一起走进洞内。里面凿出的石桌石椅一应俱全,最深处铺着厚厚的干草垫,在火光下显得很温暖。炉上烧的水咕噜噜冒出白烟,顶着壶盖发出脆响。女人话不多,又道:“把他放里面,有褥子的,盖一下。” 徐烺把李衔环放在草垫上,用旁边的厚褥子盖严实。身后,女人在木箱里翻翻找找,摸出袋纸包着的草药洒进开水里。她回身,过来探探李衔环额头,轻声道:“把药给他喝下去。你们便在这儿歇息一晚吧,明早他若好了便自行离开,若还不好,再往山上走一段路,那里还有山洞,去那儿找我。” 徐烺冲女人道谢,女人摆摆手,自己出去往山上走,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待她走了,李衔环稍微清醒了些,半睁开眼睛,闷声说:“烺哥……这是哪儿?” 徐烺不言,掀开壶盖闻了闻药汤,是驱寒散热的草药没错。他斟出一点在壶盖上,走回来道:“你发烧了,有个好心人带我们来的。她像是住在这儿。” 这洞府显然是有人常年居住的,看女人那娴熟模样,大抵正是她本人长久宿在此处。李衔环半撑起身子要自己接过壶盖喝,手却略微打抖端不稳。徐烺喂了他两口,坐在旁边低声道:“睡吧,明早便好了。” 李衔环嗯一声,枕在他肩上乖乖闭上眼。 梦河民风淳朴善良,忽遇好心人相助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徐烺心乱如麻,抱起胳膊沉思。那女人独身住在深山老林里,遇见两个陌生男人也并不犯怵,他心里难免起疑。还有乌鸦,乌鸦怎么也喊不来,或许城里出什么事了。 李衔环身上很烫,两人依偎在一起烤火,徐烺打了个哈欠,也渐渐阖眼。 夜半,徐烺被什么声音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火炉并未熄灭,那些声音亦未停止。是铁器相撞的声音,不算很响,但传得极远。徐烺原身是狼,耳朵很灵光,轻易就听见了这些异响。他干脆显出狼耳朵来,竖着听了半晌,不自觉心蓦地悬了起来。 徐烺轻手轻脚起身,想了想,用灵力留了行字迹给李衔环:即刻便回。 他往火堆里添些柴薪,把火堆拨得更旺了点儿,这才寻着声响往山上走。 走出去不远,徐烺发现这山上草木不算丰茂,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窟,无一例外挺深。他觅着异响往上走,老远便看见了火光。铁器相撞声正是从山洞内的火光深处传来的,徐烺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果然看见了那个女人。 她借着火光、手里持铁锤与铁镐在石壁上雕琢着。铛——铛——铛—— 她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和不小心伤到的疤痕。石壁被凿出了尊刚成人形的像,五官未经雕琢,但身上挽着的飘带已飞扬在坚硬的洞壁上。 神魔像虽为女像,是不设飘带的。 女人似乎听到有人走近,却并未回头,拿着铁器专心雕刻着神像,不动不惊。徐烺心道一句果然,百感交集胸中复杂到了极点,最后也只是低声道:“你在刻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 女人边凿边说。
第72章 【七十二】 徐烺一时无言,想了半晌又道:“神魔像不挽飘带——你知道……私刻元水神君或是傍生娘娘像,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吗?” 女人的手终于停了一下,回头冲徐烺笑盈盈道:“像是我凿的。我想信谁,便凿谁。” 她说着,铁镐移到神像顶上,几下子就娴熟地勾勒出个鹿角来。女人漫不经心道:“这是鹿神像,不是傍生娘娘。” 徐烺其实早也看出来了,鹿神像是少女身形的。他只顺着问说:“你是鹿神的信徒?” “是也不是。”女人说了句废话,突然再度回过头来,冲徐烺轻松笑笑,“如何?很漂亮的塑像吧。你们可往东走回城,到集音殿去写个信单禀告神魔。整个万窟山的神像都是我做的,说不定能换些什么好处呢。” 徐烺更加无言了。听她说话,这女人是很清楚梦河乃至城里的动向的。还有什么……万窟山?梦河除了梓山,所有山脉都压根没有名字,大抵也是她自己取的。徐烺背着手,打量着她。女人旁若无人、专心致志地继续塑造她的鹿神。徐烺问说:“为什么?” “没为什么,”女人声音透着些笑意,“我塑第一尊像时就已经想好这天了。” 正恍惚着,蓦地听见有个声音颤抖而虚弱地呼道:“……小燕?” 女人在铛铛的凿石声中似乎没有听清,但徐烺认出是李衔环来,立刻回头。果见他正一手扶着山洞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眼下通红。 “怎么起来了?”徐烺蹙眉道。 李衔环头晕乎腿也软,两脚打绊、软绵绵走到徐烺跟前,差点扑倒在他怀里,需得扶着才能站稳。饶是如此,他仍直愣愣地盯着女人,声音透着不可置信地颤抖,“小燕,小燕是你吗?” 徐烺眉心更拧几分,没说什么。那女人总算回过头来,瞪大眼睛,“……你是谁?” “小燕,真的是你吗?”李衔环说完句话就要喘两口气,还想过去,“你到哪儿去了?” 小燕拿着铁镐走近了些,借着火光注视了半晌李衔环。徐烺瞥眼她握紧铁器的手,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他身前。 “我家里人都死完了,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小燕蹙眉,“你在梓山脚下住过?” 李衔环勉强冲她笑,不知是否生病虚弱,这一笑在徐烺看来充满颓然。李衔环点头,刚一点完,小燕大声道:“撒谎!我从梓山出来二十余年了,梓山脚下早没人住了!” 李衔环张张口还想说什么,奈何实在太难受,闭上眼睛半昏过去。徐烺扫了眼两人,把李衔环打横抱起来,对小燕道:“他家确实住在梓山脚下,卖茶的,二十年前搬来的。”说着,他深深蹙眉,仿佛自己也不相信,“许是烧糊涂了,将你认成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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