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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时间:2024-05-04 0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二百

  两人虽都说着栗子糕不甜,但一人一个不停地吃着,一袋点心很快便见底。

  临到客栈歇脚前,松晏指着客栈左侧卖糖人的小摊,嘟囔道:“你还记得吧,之前说过要买糖人给我的。”

  沈万霄微微点头,两人旋即往摊子前走去。

  这个摊子上摆着的糖人样式比上回那个老妇人卖的多得多。松晏认真专注地挑选许久,终于拿起一个正面白生生,背面黑乎乎的,背着长剑的糖人,笑道:“就这个吧。”

  沈万霄瞟一眼他手里的糖人,颇有些无奈。

  “这个和你好像啊,”松晏看着他付钱,末了挽住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歪着头靠到他身上,将糖人抬高到他面前,说,“就是衣裳颜色不太对,你好像从来都不穿黄衣裳......为什么啊?”

  沈万霄半抱着他走进客栈,言简意赅道:“丑。”

  松晏顿时笑起来。他正欲说话,目光落在堂中桌前坐着的人身上时,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或许是因为中元节的缘故,客栈中几乎没有人,掌柜的便只稀松点着几盏灯。而楼弃舞穿着一身白衣坐在那昏暗的光影里,松晏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是鬼魂。

  沈万霄订好房,回头顺着松晏的目光望去,只见楼弃舞正端着酒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张人皮面具,与以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眼上蒙着乌黑的布块。

  沈万霄五指微蜷,随后垂眸看看一眼松晏,一起朝楼弃舞走过去。

  “春似旧在哪儿?”松晏坐下,懒得与楼弃舞多说,直接问。

  楼弃舞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推到他面前,“不知道。”

  松晏与沈万霄相视一眼,微微抿唇道:“他若要入世,必定会去找你。”

  “那倒不必,”楼弃舞说,“他天资聪颖,功法仙术一看便会,用不着再找我帮他制肉身。”

  松晏微怔,听他这意思,春似旧是学会了傀儡术。

  楼弃舞饮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抿唇道:“我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松晏上下打量楼弃舞,随后朝着沈万霄微微摇头。

  沈万霄亦是眉头微皱。

  时至今日,素姻尸身已经化作飞灰,琉璃灯也已被摧毁。松晏实在是想不到楼弃舞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

  楼弃舞慢声道:“我要销魂。”

  闻言,松晏蓦地抬起头。

  “别那么惊讶,”楼弃舞说,“春似旧恩将仇报,我只不过要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松晏皱眉道:“销魂是悯心佩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在剑柄上。”

  松晏诧异不已,沈万霄也难免感到惊讶。

  当年楼弃舞引血海,蓄怨气,以傀儡术让春似旧重回于世,照理说,他与春似旧应当是系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无人料到,楼弃舞仅仅是多看了眼悯心赤身裸体的画像,春似旧便挖走他的左眼,充当销魂的装饰点缀。

  楼弃舞将事情简单概括,最后注视着松晏道:“我要你帮我。”

  松晏轻抚着杯口,闻声稍稍敛目,“我帮不了。”

  且不论楼弃舞以往算计他、陷害他多少次,单是与止戈勾结,助春似旧复生一事,便不可原谅。

  “春似旧修为高深,”松晏搁下酒杯,一滴酒也没碰,“我杀不了他,也夺不了销魂。你与其找我,不如找找扶缈,或是时颂,他们或许有办法。”

  他边说边站起来,拉着沈万霄的手往外走,“楼弃舞,我希望你明白,我至今没有朝你动手,是因为你白三娘牵挂着你。”

  提及白三娘,楼弃舞面色稍微变了变,但紧接着,他笑道:“你以为玄柳为什么没有追究永安殿失火一事。”

  沈万霄驻足,松晏不得不跟着停下。

  楼弃舞缓缓起身,边斟酒边说:“他不敢。”

  “你什么意思?”松晏紧盯着他。

  当年永安殿失火,素姻尸身被烧成灰烬,魂魄从琉璃灯中解脱,重入轮回。而玄柳暴跳如雷,绝不可能不追查此事。

  楼弃舞将盛满酒水的玉瓷杯递给他,“我给了他修为,他自然要听命于我。”

  夜风从楼中四面大敞的窗涌进来,吹动楼里梁上悬着的绫罗绸缎。

  松晏指尖发凉,蓦地意识到这场阴谋早在千年以前便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

  “我教他用相思骨留住了观御的命,”楼弃舞抹去不小心滴到手上的酒,“你应该感谢我,让你还有机会和观御重逢。”

  难怪玄柳根基全毁却还能重新修炼,难怪一个天界中人会知道用相思骨让人起死回生的邪术。

  楼弃舞笑看着两人,“不要误会,我与他可不是一伙的。我只不过是不忍心看一个父亲失去自己最重视的儿子,帮了他一回罢了,往后他做的那些事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他这般说,是想与玄柳撇清关系。

  松晏心下了然,楼弃舞深知玄柳必会阻拦他与沈万霄,甚至如旧时一般巴不得他死,所以才顺水推舟,不费吹灰之力借由玄柳之手达成目的。

  早在那时,楼弃舞便想好了今日。

  果不其然,楼弃舞边将桌上的匣子打开,边道:“找人帮忙定是需要些诚意,松晏,你瞧我这诚意够不够。”

  随着匣子打开,浓烈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

  松晏忍不住皱眉,垂眸瞥向匣子中的东西时瞳孔骤缩——竟然是玄柳的头颅。

  血还未干,淅淅沥沥地顺着匣子缝隙往下淌。

  松晏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而沈万霄静静望着匣子里的人头,面无表情。

  “啪!”

  松晏伸手将匣子合上,抬眸冷冷注视着楼弃舞。

  “看来你很满意,”后者眼底有似是而非的笑意,“松晏,我替你杀了他,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一回?”

  玄柳身为天帝,他一死,三界无主,必将大乱。春似旧若想毁灭三界,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楼弃舞这是,逼他与春似旧交手。

  “你早就想杀他,”松晏微微抿唇,“他将白三娘困于灯中千年,你本就恨他入骨,倒也不必说是帮我杀他。”

  楼弃舞闻言笑了一笑,“没错,我确实恨他,但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他,我大可以让他生不如死。我杀他,只是为了给你送一份礼,反正......千年前你便想杀他,但一直都没能得手。现在好了,我替你做了这件事,你不必再为此发愁。”

  松晏敛目,须臾,平静道:“天界有那么多仙神,即使春似旧卷土重来,也轮不到我动手。”

  “你怎么还不明白?”楼弃舞嗤笑出声,“春似旧根本无心毁天灭地,他一直都是冲你而来。”

  从万年前始,春似旧想毁灭的便不是三界,而是松晏。

  因为松晏毁了春似旧与悯心的婚事,更因为松晏与府青两情相悦,惹天妒。

  松晏静默不语,心知肚明。

  即便楼弃舞不说,他与春似旧也会有一战。万年前埋下的因,终于快要结出果。

  楼弃舞又道:“你要是想让三界都为你陪葬,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你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你的家人朋友。松晏,你若是舍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与春似旧手里,我无话可说。”

  说完,他便背过了身,像是并不愿搭理两人。

  松晏看着他的背影,少顷,再次问他道:“春似旧现在何处?”

  “我杀了玄柳,”他微仰起头,眯起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房顶,“但九重天仍有玄柳。”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松晏转头,恰好沈万霄也扭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松晏先低头移开视线。

  对面楼弃舞望着两人,边说话边朝门外招手,“过来。”

  松晏疑惑地转身,目光落在来人身上,顿然浑身一震。


第165章 殉情

  竟然是宋致。

  楼弃舞走到宋致身边,而宋致木然睁着眼,傀儡似的无甚动静。

  他抬手在宋致面前晃了晃,慢声说:“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其实很早以前你便见过她。”

  松晏注视着他,只见他将宋致脸上的面具缓缓撕下。而面具之下,赫然是假观音的脸。

  ——当初确是楼弃舞指使假观音,意欲以恶煞之力助长无望海中的血煞之力,助魔骨破印。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楼弃舞狐疑地打量两人,随后语如惊雷,竟叫松晏喉间干涩,哑然无言。

  他说:“这是你阿姐。”

  松晏双手紧攥,他的阿姐早已在千年前随素姻离开,而后来的拥渔,年少夭折。

  “千年前玄柳杀了她,但她的魂魄一直没散,”楼弃舞解释道,“那时我在人间遇到她,见她可怜,便叫她跟着我。”

  他稍作停顿,眼睛微眯,“不过她不够争气,直到二十五年前才重新化形。当时我没想继续留着她,便将她丢在山下,没想到被你娘捡了回去。”

  那时松晏还没出生。

  “后来你出生,玄柳知道你的存在后想要杀你。你娘怕连累拥渔,便在得知我曾救过拥渔后,将她重新托付给我,而对外称是因病逝世。”

  松晏身体紧绷,又听他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教她法术,她帮我做事,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宋致从小生在宋家。”松晏道,“而我姐姐幼时与我在一处。”

  楼弃舞轻轻啧声,知松晏不信,复又解释道:“她跟在我身边,对我忠心耿耿,那我总得给她个身份。

  二十香宋家宋夫人,怀胎早产,诞下死胎。我将她送去,既成全了宋夫人求女之心,又让她后半生荣华富贵,吃喝不愁,这不正好两全其美?”

  松晏冷眼看着他,头一次见人将自己的过错说得这般清新脱俗,好像他从未控制、利用过拥渔一般。

  楼弃舞对他的神情十分不满,“后来我还将她引荐给扶缈,让扶缈收她为徒。松晏,这你还要怪我么?”

  “你想如何?”松晏问。

  在此时将拥渔推出来,封住她的脉络让她形如傀儡,行动不能自如。松晏并不觉得,楼弃舞是好心以待。

  果不其然,楼弃舞说:“若你能帮我拿回眼睛,她便是第二份礼物。”

  闻言,沈万霄捏诀便召出承妄剑,剑尖直指楼弃舞喉咙。

  楼弃舞不躲,笑着虚握起拳,原本面无表情呆若木偶的宋致顿时痛苦地皱起眉,发出一些嗬嗬的声音。

  沈万霄眉头微皱, 霎那间长剑入鞘。

  “不要试图从我手里抢人,”楼弃舞也松开手,望着沈万霄道,“她的命在我手里,我想让她死,她便必须死。”

  “你!”松晏不由感到愤怒。

  沈万霄摁住他的手,问楼弃舞道,“若没做到,你便要杀她?”

  “不会,”楼弃舞扯动手里的丝线,让拥渔退下,继而目光转向松晏,“这世上能杀春似旧的只有你一人,你一定做得到。我以她作要挟,只不过是怕你无所顾忌,伤了我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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