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我的人起觊觎之心。”他抬手,毫无征兆地一把抓住陈鹰的脖子,五指收紧,我领教过他的力气,知道这一爪子扣在脖子上有多难受。 陈鹰猛地被掐,剧烈挣扎几下都没能挣开,急得险些踉跄倒地。 因为愤怒,我看到他的脑门上爆出了凸起的青筋,他冷眼俯视着陈鹰,寒声道:“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亦或将来,他都是我一个人的。只属于我。” 他一字一字厉声质问: “小藜?谁准你这么叫?” “又是谁容许你,插足我和他?” 陈鹰被他掐得快要喘不上气,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再变紫,憋到只剩最后一口气时,脖子上的手倏地松开,陈鹰后退几步,空气涌入胸腔,他深吸几口气,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离我的人远一点。” 他站在原地,对险些掐死陈鹰的行为丝毫不觉愧疚,轻声却笃定地下了结论: “南藜离不开我,他没有我不行。” 脑袋嗡的一下,被这话重重砸晕了。 我捂住嘴,嘴角在掌心下不受控制地上扬起来,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就要狂笑出声了。 作者有话说: 陈鹰(口吐魂烟):伊克斯Q司米?
第44章 “早安,宝贝” 我没有惊动他俩,又原路悄悄溜了回去。 坐了会儿,他和陈鹰一前一后回来,他面色如常,陈鹰蔫了吧唧,看向我的那一眼饱含了痛苦挣扎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爆米花呢?”陈鹰的朋友问。 “啊?……哦,排队的人太多,不想买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故意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当即干脆否认,一脸平静:“没有。”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真的会被他给骗住了。 我握住他的手,说:“那回去吧。” “好。” 和陈鹰道别后,我和他一路悠哉地离开了公园。 本来今天叫他出门,是想让他开心点的,但被陈鹰他们一打岔,没能成功。 我急于想知道他闷闷不乐的原因,一个主意自心里油然而生。 走到半路,我头也不抬,拉着他随便进了路边的一家饭店,要了个小包厢,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酒水上来。 “不是说回去吗?”他被我按着坐下了才想起来要问。 啵地拔开塞子,我倒满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说:“肚子饿了,吃了再回去,我请客。” 他若有所思地瞄了眼手里一直拿着的纸盒子,里面还有几根分毫未动的热狗。 一言不发。 我抿了一小口酒水,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辛辣,不是我喜欢的味道,但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于是我硬撑着道:“陪我喝点。” 清醒着不肯说,我就不信你喝迷糊了还能守口如瓶。 人偶,酒量应该很差吧。 我就不信今天不能把话从你嘴里套出来! 一口气闷了半杯,胃里都要烧起来了,我一抹嘴,道:“你也喝呀!” 他静默两秒,默默拿起酒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他就要放下,我忙抵住他的杯子不让他撒手,起哄道:“一口怎么行,干了干了!” 于是刚倒满的一杯酒被他几口喝了个底朝天。 我期待地看他的反应。 他面色如常,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靠,大意了。 酒量这么好的? 我又给他倒满一杯,说:“再喝!” 也不能光让他喝,会让他起疑的,于是我自己也跟着往嘴里灌酒。 他手掌捂住我的杯口,说:“不要喝太多。”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的。” 我想拨开他的手,他不让,苦口婆心地劝我:“这样光喝酒不行,会醉的。” 就是想醉呀,笨。 “那点些菜吃吧。” 我扫码看了眼菜单,看清屏幕上的菜名之后,歪了歪脑袋。 怎么……都是情侣套餐? 算了,随便吧。 我随便点了两个套餐,服务员送餐上来的时候,我喝完了一杯,而他已经被我灌了两大杯,正在喝第三杯。哼,就不信你今天躲得掉。 “抱歉打扰了。” 送完餐后,另一位服务员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支包好的玫瑰花,轻轻放到我们桌上。 “这是?” “本店今天活动,只要是用餐的客人都能得到一件赠品。”她脸上挂着职业微笑,亲昵可人,“祝您用餐愉快。” 随后就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了包厢门。 我拿起那支新鲜的玫瑰放在手里把玩。 现在的店也太奇怪了,来吃饭的赠品居然是送花。 我慢吞吞折下那朵红玫瑰,抬手夹在他耳边。 他任我动作,期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把我看得心猿意马。 真是人比花娇,秀色可餐。 受不住诱惑,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随后又开始喝起酒来。 我以为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 喝空了三瓶酒,倒下的却是我。 “嗝。” 我趴在桌上,脑袋沉得抬不起来。 “还好吗?” 他原本是坐我对面,不知何时坐到了我身边,紧挨着我替我轻拍后背。 “很难受吗?” 我眼皮千斤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他将我扶起来靠到他身上,我难受地捂着心口,枕在他的颈窝里,眼前的事物全都带上了重影。 这家伙,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能喝。 我嘴巴干,含糊着说:“头好晕……” 微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太阳穴揉按着,我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半睁着眼,头顶上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我小声询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愣了愣,回我:“我没有不开心。” 还不承认。我坚定说道:“你明明就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脑袋,和他密密亲在一处。 他耳边的玫瑰掉落,不偏不倚落在我锁骨中间,他捡起来,似乎在思考要放到哪里。我迷蒙着眼,从他指间取走那朵玫瑰,缓缓地送进嘴里,牙齿咬住。 鲜艳的花苞自唇边盛开怒放。 他俯首下来,我迎了上去。 红色的瓣,苦涩的汁。 一顿饭吃了很久,菜没吃几口,尽喝酒了。 最后残存的记忆是他背着烂醉如泥的我出了店门,我看到店门口竖立着的广告招牌,上面赫然印着‘情侣活动’四个花体大字。 原来是情侣餐厅,怪不得送玫瑰呢。 那朵被折腾得一塌糊涂的花朵放进了我的口袋。 回到公寓,一进电梯,我就在他背上挣扎着要下来。酒多了站不稳,脚一沾地就要往下倒,他不得不把我横抱起来,我双脚腾空使不上力,无法再闹腾。 我大着舌头问他:“为什么……刚才不抱我?” 他说:“在外面,有很多人。” “我不在乎,下次不准背我,我就要这样抱。”我好像是在耍赖。 他却笑了,近乎宠溺地答应我:“好。” 原本他是想带我进他屋里的,可我到了门口又闹了起来,吵着要喝酒,他只能把我送回我自己的屋。 经过我那面满是酒瓶的墙架时,我随手捞到一瓶就往嘴里灌,他立即夺下,不准我再喝。帮我洗了澡,换了衣服,我被他放回卧室床上,盖上了被子。 被子很厚很重,压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我蹬了几下没蹬动,急得无理大叫。 他好脾气地在我额头亲了亲,道:“别动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说完便起身去了厨房。 我等了好半天,等得都快睡着了,他也没回来。倒个水难道还迷路了吗?应该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见他一直不回来,喊他也没反应,就想下床去找他,结果刚支起半个身子就直接整个重心不稳栽倒在地板上。 就在我摔得眼冒金星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像是——抽屉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随后,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卧室外,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他将我扶起抱到床上,揉着我磕青的膝盖。 “你干嘛去了……” 灯光分明明亮如昼,我却怎么都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看来确实是喝得有些太超过了。 他沉默地给我揉了半天,杯子递到我嘴边,轻声道:“好了,先喝点水吧。” 喝了小半杯蜂蜜水后,他轻柔擦拭干净我嘴边沾上的水珠,随后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很轻,跟虫子爬一样。 我砸吧砸吧嘴,躲了躲:“痒……” 他不再摸我的脸,而是单手托住我的脸颊,我的脸被酒意熏得发烫,挨着他微凉的掌心很舒服,便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他沉声问:“我是谁?”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现在的脑子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嗫嚅着回答:“阿庭啊。” “阿庭是谁?” 更糊涂了。 “阿庭就是阿庭啊……”我往他怀里钻,找舒服的位置。 他揽住我,抱紧了我。 他的手指仿佛在颤抖。我茫然地抓住他的手指,问:“你怎么了?冷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阿庭是……” “你怎么这么笨,”这个问题他明明都问好几遍了,怎么能这么笨呢,这都不理解。 我痴痴傻笑,告诉他:“阿庭是我的老公啊。” “我很爱他呢。” 说完,我又脱力地躺回他怀中,闭上眼睛打盹。 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听到他在笑,笑了很久,不知道在笑什么,连声音都在轻微地抖。 我本来想问问他,但是眼睛实在睁不开,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不在房间里。 宿醉导致我头痛欲裂,大脑一片空白,我记得昨天……我好像是想灌他酒套他的话来着,结果把自己给喝醉了。操,断片了,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了。 后来我和他有干什么吗? 身上很清爽,那应该是没做那档子事,可惜了,还想着说试试酒后那什么的滋味,是个新体验呢。算了,以后还有机会。 我龇牙咧嘴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客厅里,屋里被收拾得很干净,那些我没来得及丢的垃圾和积攒下来的空酒瓶都不见了,垃圾桶里套着崭新的垃圾袋,应该是他新换的。 真贤惠。 人呢,跑哪儿去了? 书桌上也被收得整整齐齐,书本和笔都被分类摆好。忽然,我看到抽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奇怪,我没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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