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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仙境

时间:2024-04-28 0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三鼓作气

  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仙境,他们甚至连彼此是否安全离开了都没法知道。

  周荣心内百转千回,几次想要说我不走了,又狠心咽下,道: “借我一点钱。”

  聂臻噙着笑抬起头, “你要钱做什么?”

  “我鞋子掉在里面了。刚才赶着过来,去成衣店赊了一双鞋。”

  聂臻扫过他耳垂,眼中闪过促狭, “难怪……借钱哪有这么容易,轻飘飘一句话就借给你了?”

  他站起身靠在书桌边,手指敲着桌面, “周兄,你说呢。”

  周荣偏过脸笑了下,跟着站起身,一只手撑在他身后书桌上,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飞快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今晚还给你。”


第45章 夜访

  聂臻知道瞒不住贴身丫鬟,索性交代她们了几句,让她们放周荣从正门进来。

  今夜的风尤其大,他吹熄了灯,听着其他人睡下,想着周荣在雪地里跋涉,身上的颤栗几乎压抑不住。

  期待和生气到底哪一种更多,他也说不清楚。

  母后说怎么不把周荣和他妹妹一起接过来,当时聂臻只能心里苦笑找话岔开。但经过这回仙境后,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父母这一关都差不多算过了,凭什么他想见周荣一面还得像做贼一样?他们就隔着几条街道,凭什么每次想去看看周荣还得担心那里根本不欢迎他?

  聂臻的善解人意很有限,大部分时候只是装装样子。他又没有自虐的爱好,不会像周荣这样,把折磨自己当成对周硕君的补偿。

  还不是周荣这个……没心肝的玩意儿。就为了周硕君,命都可以不要。

  说什么她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还不是因为见不得周硕君伤心——聂臻打听过,别人也有为了亲人复活进入仙境的,从来没见过谁和他一样梦游。也就是说他的愿望不是简单地让周父周母活下来,而是想要周硕君活在那段没有外人的快乐日子里。最可笑是的,周硕君根本不需要。

  聂臻坐在黑暗中,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两口就停下了。他清楚自己的酒量。

  酒液像是刀子,一刮过喉咙就开始灼烧。聂臻终于不再抖了。他低头看着酒盏,又想起母后的态度。摔碎的扳指从她那里挣到一点心软,但是聂臻知道,她只当自己年轻任性,将来终归要腻味,回到“正道”上,所以现在态度才算得上纵容。再过一两年,她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之后,会怎么样?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周荣将来受不受得了住在淮南王府?到哪里都有人看着跟着,没完没了的迎来送往……繁花锦绣堆,对他而言无异于牢笼。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换成别人说,聂臻只觉得是句漂亮话;但是周荣的口气简直决绝得跟要殉道一般。

  门扇轻轻推开,他放下酒盏,看着周荣提了一袋碎银子走进来。

  聂臻将袋子口抽开,往案上一倒,拨弄了下散碎的银锭,道: “少了。”

  周荣道: “少了多少?”

  聂臻道: “一千四百两。”

  周荣低下头,道: “还少了。”聂臻笑道: “哪有你这么还价的?”

  周荣看着案上开了封的酒坛,嗅了一下,便要去倒酒,嘴里道: “我没这么轻。”

  聂臻笑着拦住他, “不是这么喝的。”

  周荣拎着酒坛看他。聂臻从他手里接过坛子,仰头灌下一口,含住那口酒看了他一眼。周荣的呼吸跟着顿住。聂臻笑了下,拉住领子把他拽下来,贴住他双唇将那口酒哺过去。舌头趁着他张开唇的缝隙强硬地闯了进去,扫荡过每一处地方。浓烈的酒香在唇齿间交换,散逸在整个暖阁内。

  松开手时,聂臻低声道: “去日苦多,来日方长……仙境本来有三天,这三天你怎么赔我?”

  周荣拭了下嘴角,伸手抓过酒坛,对着坛口一仰头。清亮的酒液汩汩流出,有一部分溢出了嘴角,爬过滚动的喉结,流进衣领之中。他没去管,俯身再次朝聂臻吻下来。一坛酒很快见了底,周荣把坛子放下,垂下眼皮看着他,龙骨耳坠在颈边晃荡。

  聂臻抬脚轻轻碰了下他小腿, “还没想好?”

  周荣扣住他脚踝,顺势弯下腰,嘴唇在之前那块烧伤的地方亲了一下,凝眉道: “还是没好全。”聂臻后面那句“我替你想好了”还没说出口,周荣猛然发力,单手拦住他后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周兄。”

  周荣应了一声,疾走了几步,把聂臻稳稳放在床上,跟着踢掉靴子,也爬了上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玉瓶。正是清明游湖那次聂臻给他的。

  他揭开瓶塞,一边问道: “你那天怎么还带着治伤的药?”

  聂臻笑道: “你没用过吧?”

  周荣点点头。

  聂臻道: “这个不是治伤的,我不过是这么说一句,卖你一个人情。我就知道你不会用。”

  周荣笑了下,道: “那到底是干什么的?”

  聂臻道: “忘了。在大相国寺买的,反正涂了也没坏处。”

  周荣道: “难怪我以前总觉得你不是好人,后面又觉得欠了你很多人情,怎么也完不还。”

  聂臻笑道: “慢慢还,不着急。”

  周荣俯下身,又在他眼尾轻啄了一下,唇边漾开浓重的笑意。聂臻只觉心里发痒,叹息一声,手抚上他背脊,看见他从玉瓶中挑出一块药膏,便顿了一下。

  “你想清楚了?”

  周荣道: “我带了止痛药,消肿药,活血药……想得够清楚了。”他每说一个药名,就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一一叠放在枕边。左臂支撑起上身,右手朝下探去。肌肤触碰分离,在黑夜中熊熊燃烧。酒香蒸腾,穿透肺腑。

  聂臻已经有些醉了,笑道: “你带了止痛药,怎么不用?”

  “止痛药是给你的。”周荣道, “我不想用。”

  隐约的麝香味弥漫开来。一滴汗水滑下。聂臻只觉自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黄昏时在水边停下,趴下身啜饮甘甜的清水。水中的影子抬起手,哗啦一声,将他一把拽了下去。

  “你疼不疼?”听到周荣吃力的喘息声,他问了一句。

  周荣对他笑了一下,低声答了一句话,聂臻便胡乱猜道: “说的什么?你不怕痛?不是?……你要先感受一下到底多痛,太难受了就放过我?这还不是?……我知道了,因为你喜欢痛?你哪里来的这种癖好?”

  周荣笑得没撑稳,整个人滑了下来,重量全压在了他身上。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

  “你说的都是,”周荣沙哑着道。


第46章 新年

  腊月天寒地冻,伤风的人多,上门抓药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地上全是泥水印子,咳嗽声不绝于耳。两个小学徒回了乡下过年,剩下周荣和硕君忙得不可开交。忙中回过神时,已经到除夕了。

  两人去城外扫了墓,简简单单敬过神,便坐在火炉前看外面雪花飞舞。

  爆竹声远近炸响,此起彼伏。

  屋内响起几下利落的咔嚓声,硕君放下剪子,抖开一张歪歪扭扭的囍字。

  她还算满意地看了看,把剪好的纸放在一边,扭头去瞧周荣,发现他早就放弃了剪纸,正拿刀照着画出的图样刻着,不出一会儿,就切下一叠“福”字。

  “你偷懒!”硕君大叫一声抢过这一叠字, “这个不算数!”

  周荣老老实实放下刀, “我不会剪。”

  态度坦诚,且毫不心虚。

  硕君哼了一声,把剪刀重新塞回他手里, “你怎么比我还没耐心了?本来就是消磨时间玩玩,谁让你一下子全切好的。”

  说完拿起一张红纸,埋头仔细对折,随口道: “明天就初一了,我想着哪天去看看常伯父。你还有没有要看的人?”她笑着看了周荣一眼,又戏谑道: “在这里住这么久,阿荣,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男的也行。”

  剪刀咔擦一声,把囍字当头剪断。手边一堆剪废的红纸,衬得他脸上都有些红。硕君对上周荣的视线,眨了下眼,慢悠悠道: “如果是一个姓聂名臻的人就更好了。我听说他长得不错,人也还行,勉强配得上我哥哥。”

  周荣低下眼,道: “是他。”

  硕君便笑道: “你哪天带我去见见他?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到了初一那天,聂臻自己找上门了。

  周荣扫完院子里的雪,就听到外面打门的声音。他过去拉下门闩,看到陶六儿袖着手笑呵呵站在门外,嘴边吐出一团白气,洪亮地喊了一句: “周老板,新年好啊!”

  喊完对背后几人抬了抬下巴,指挥道: “来来来,放走廊那儿,先把帘子挂起来。小心点,血别掉地上了。”

  那几个人似乎是淮南王府的家丁,有的拿着铁丝网,有的抱着毛毯,还有两个肩上扛着一腔羊,对周荣点了下头,便倒退着往里进。硕君打着哈欠朝前面来,看到这动静一下愣住。

  “这是干什么?”

  陶六儿已经钻进了门,跺着脚笑道: “周姑娘,新年好!”

  他后面跟着进来两个黑瘦小孩,一人抱了一坛酒,脆生生道: “周姊姊好,周大哥好。”

  周荣对那两人道: “何念慈?何知著?”

  两兄妹高兴地道: “我们来拜年了!这是我们自己酿的米酒。”

  硕君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蓬着头发又问了一遍: “你们又是——?这是要干什么?”

  陶六儿带着人一径往后院去,叫他们铺开东西,搓着手抽空回道: “烤肉。烤全羊!不要切开,我要吃烤全羊。”

  家丁为难地道: “这个羊有点大了,还是割下来烤吧?”

  何氏兄妹放下酒,勤快地过去帮忙,被硕君拉进屋里坐着。两人握着茶杯欣赏了一会儿窗花,很礼貌地没有评论。

  周荣卸下门板,又听到车轮辘辘声,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车帘撩开,一个披白狐裘的年轻人跳了下来,上下看了他几眼,笑嘻嘻道: “新年好。就是你吧?我还以为长得多倾国倾城呢。”

  他回过头对车厢内道: “真是伤心。当初同窗这几年,你居然都没告诉我你有龙阳之好。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悄悄对我动过心?我不会介意的。”

  聂臻紧跟着掀帘出来,道: “没有。”

  他披了件大红斗篷,头发乌黑,整个人丰神俊朗,俊逸出尘。周荣手中还拿着雪铲,站着对他笑了下。聂臻也弯起眼笑, “周兄,好久不见。”

  周荣走过去,不由微笑道: “新年好。”

  聂臻道: “你十几天都不来看我,这个新年过得一点也不好。”

  白狐裘青年大声咂嘴,酸着脸道: “肉麻,肉麻。”

  聂臻又道: “想来想去,只能我来看你了。”

  白狐裘青年声音更大了: “肉麻,真肉麻。”

  周荣看了他一眼,聂臻这才指着他道: “这是我小姨的儿子范文聪,上个月刚来的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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