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脑袋的那根弦一下子崩断了,他那么漂亮清俊的少年怎么被欺负的这么狼狈,少年目光粘在他的身上,少年的沾血嘴唇轻轻动了动:“哥……哥……” 话音还没传到傅时宴的耳中,阮的身形变得透明脆弱,最终消失不见。 傅时宴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多说不出来,那双桃花眼眼尾红了一片,他想把他的那个遍体鳞伤的小朋友抱回家。 —— 阮支教的小学学校是在大山里,傅时宴坐车一路颠簸才到那个破旧不堪的校门口。那个学校真的只差把穷写在校门口的门楣上,巴掌大的地方,一眼可以望到底。 傅时宴看着这所摇摇欲坠的学校,还有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牌匾,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教学楼就是那几间上了岁月的两层楼水泥房,原本的白墙现在都褪成灰色,看起来脏脏的。教学楼前有一块空地,还立着一面五星红旗,里里外外写着“清贫”两字。空地上有一些祖国花朵在兴高采烈地跳绳,一张张陌生的小脸红扑扑的,有个老师在旁边看着,应该是孩子们上体育课。 那个体育课老师一眼就看到校门口铁栏杆外站着的陌生人——傅时宴。 他看傅时宴不像是学生家长,大步朝傅时宴走了过来。两个人隔着一个生锈的铁栏杆说话,那个体育老师的话音带一点方言的味道:“你是?” 傅时宴一张嘴就想好理由了,淡定回答道:“我是来看望阮老师的。我是湘宁复高的校董,最近从吴靖市经过,想给贫困地区的学校捐款,知道复高有老师在这里支教,就来实地看看。你们可以给复高校长打电话联系。” 傅时宴话音刚落,那个四十多岁的体育老师神色变严肃了,对傅时宴友好的笑了:“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先给王校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傅时宴嘴角上扬勾起笑容。 王校长被人突然打电话一询问,心里透彻的像一面明镜,他从傅时宴主动联系他问阮去哪个学校支教,就知道傅时宴和阮之间有猫腻。 现在傅时宴都主动跑到了那个学校去了,王校长怎么的都要给他帮一把,反正到时候是傅时宴捐款贫困学校,何乐不为? 王校长一口应了下来,给傅时宴证明了身份。 由于王校长的推波助澜、鼎力相助中,傅时宴成功进入了这所小学,还和校长相谈甚欢。 这校长姓李,是师范大学生毕业,因为响应国家教育政策来这里教书的。可惜这里条件太艰苦了,工资也不高,留不住老师,他在这里交了十几年书,就升为校长了。 原本傅时宴来这只是为了来找阮,但是到了这里傅时宴才了解到了贫困山区的学校有多么不容易。 傅时宴本来就是一茕茕孑立的妖怪,拿着妖管局发的工资,凭着千年来积攒的钱财,一直都是妖怪中的富一代。 但是他对钱并没有那么看重,他只是需要一点钱享受现代高科技带给他便利。 就如同马云的那句话,他对钱不感兴趣。 现在他直接眼睛都不眨的捐给学校两百万,那个李校长听到这里差点激动的晕了过去,傅时宴忙扶住他,表示他是个低调的人,希望匿名捐款,不需要学校大张旗鼓感谢他什么的。 李校长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碰到天上掉馅饼,还迎面砸在他的头上,他那黝黑的老脸上喜笑眉开,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却散发着和蔼的味道,他内心激动地恨不得和他旁边跳花绳的麻花辫小姑娘一起跳。 傅时宴和他把这捐款的事大致聊完,话语一转,就问起阮在哪里? 李校长热情地给他指了东边第一个教学楼:“阮老师就在那个班里教数学呢。 傅时宴眼眸一亮,对李校长建议道:“李校长,那你继续给孩子们上体育课吧,我在学校里随便看看。” 李校长现在对傅时宴热情的不得了,欣然同意:“当然可以,傅总随便逛。”
第74章 一汪晦涩的春水 最后,傅时宴还是被阮背回家。 外面还在下着鹅毛小雪,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集,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这所学校是建在群山之中,从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就可以看到四周巍峨的高山,依旧是黛青色的,浓密繁茂的树木即使在冬天依旧是郁郁嗡嗡。 因为下了雪,所以山上树叶上还压着一层薄雪,像是一层层小白花点缀在绿叶中。 傅时宴就趴在阮的身上,周围安静的不得了,只有阮踩雪的“嘎嘣嘎嘣“闷声,傅时宴觉得很有趣,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确实酸牙,但是傅时宴想到这句话,总是忍不住幻想他和阮的白头。 他们边走边聊天,阮忽然出声问:“你今天住在哪里?” 这件事本来傅时宴没想到的,但是他和李校长聊天时,提到他可能会在学校这里住几天,李校长说附近二里路没有旅店,热情的邀请傅时宴住在学校教师宿舍。 阮这种支教老师现在就是住在教师宿舍,傅时宴觉得盛情难却,就同意了。” 傅时宴把这件事告诉了阮,阮沉呤道:“我的寝室旁边就有一间空着的寝室,你就住在那里吧。” 两人回到阮的寝室,傅时宴钻进阮的洗漱间,飞快去换了一条裤子,仔细一看,这条裤子果然被挂破了,而且还是破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彻底不能穿了。 傅时宴出来时,就看到阮把手中提着的公文包打开,拿出一个本子在那里写着。 傅时宴又看到阮戴着他那个金丝框眼镜,书桌上的台灯光描绘出他线条分明侧脸,傅时宴看着心有些痒了,现在的阮,像是个斯文败类。 傅时宴手欠地去摸了摸阮的寸头,有些刺刺的,和他摸小男孩的寸头的手感差不多,他记得阮之前长头发的时候,头发是乌黑柔软的,没想到短发会这么扎手。 阮感觉到了傅时宴像是撸猫一样摸他的头,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头顶痒痒的,空荡荡的。 他的长发已经剪了两年了,他还是有点不适应,但是短发确实方便。 阮也不知道傅时宴是比较喜欢他长发的模样,还是短发?他就空出了左手抓住傅时宴不安分的手,把傅时宴的手按在他的脸上,示意他别在头上乱摸,允许他占便宜摸脸,还用脸蹭了蹭傅时宴的手心,乖的像一只小奶猫。 傅时宴摸着阮脸上细腻的肌肤,忽然想起来了,以前是他比较忙,阮没有事干,就在旁边腻着傅时宴,让傅时宴百忙之中和他说两句话。现在是阮在忙,他在旁边烦阮。 风水轮流转啊,傅时宴想到这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看着阮还在低头认真写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的模样,阮连余光都没有乱瞟,薄唇微抿着,他突然有种想调戏他的冲动,于是用右手去捏了捏阮白嫩的脸蛋。 阮一下被傅时宴弄得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碰他的脸,之前傅时宴都没捏他脸,而且还捏得这么用劲儿,他感觉脸颊有点疼。 另一边,傅时宴感觉捏的手感还真好啊,他还没有见过哪个男生这么帅皮肤这么滑啊。 不过,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幼稚呢?傅时宴一边心底唾弃自己一边享受。 “怎么啦?”阮彻底写不下去了,把笔盖好,本子合上,站起身来。 傅时宴手刚停,就被阮抱住,傅时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阮抱了起来,脚下悬空,没有安全感,他才感觉到了一丝害怕。然后他就被人抱在书桌上坐着。 阮的身体已经挤进了傅时宴的双腿之间,阮仰望着这样的傅时宴。 现在的姿势确实危险,不是接吻就是办事。傅时宴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书桌,把话题往正常方面引:“你刚才在写什么?” “我在备课。”阮回答,他好像知道傅时宴要说什么,“你没打扰我,小学五年级的备课很快就写好了。” “嗯。”傅时宴问道,“你们支教的有几个老师?” “加上我有三个老师。还有老师去了这个县另一所贫困学校。” “我和校长聊了几句,这个学校应该挺缺老师的吧。” “缺,一个老师同时教多门学科。”阮看着傅时宴垂眸的模样,极为动人。“你要是在这里待着无聊,也可以来教一两节课。” “我?”傅时宴听了这一句话,第一秒质疑自己,后来想了想,自己教小学五年级应该可以。 阮把手里的备课本递给傅时宴,傅时宴拿着大略翻看了一下,只见字迹工整,是行楷,字体有一种端正潇洒大气的感觉。 傅时宴记得他之前教过阮识字,但是阮那时候的字绝对不好看,和现在是天壤之别。 里面的笔记思路很清晰,解题思路引导着孩子们自己思索,傅时宴大略看完了,觉得自己教五年级学生,应该没有问题了。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傅时宴问。 “还有两个星期。”阮忍不住了,亲了亲傅时宴的唇,偷香成功后,他的唇微微移开了两三厘米,眼眸像是有一汪晦涩的春水在无声流动,#####地出声道。 “阮……”傅时宴感觉自己来吴靖市,脑子都被冻傻了,脑子里好像总是有根筋接不上一样。 他的手还捏着阮的备课本,没有空抓住阮四处撩拨的手,阮的手就搭在他的肩上,修长的手指在温柔地摩挲他的耳垂。 他把阮的备课本随手搁在桌子另一边,整个房间因为下雪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橘黄色的小台灯,使得房间里光线昏黄暗淡,傅时宴觉得这个时候特别适合作奸犯科。 阮怔怔的看着傅时宴,忽然说道:“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这样对我,我觉得像是做梦。” 傅时宴刚才被阮炙热的目光瞅了半天,有点不自在,还以为阮要干什么呢,结果阮就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傅时宴觉得幼稚,又觉得可爱,“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傅时宴忽然好奇问道:“千年前,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阮提到这个,有点不自然,摸了摸鼻尖:“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从跟着卫籍出去玩了后,就想睡你了。” 卫籍?傅时宴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忽然想到是大晋朝那个纨绔二皇子,他有一次和太子殿下商量政事,阮在旁边粘着他,他就叫二皇子带阮出去玩,别打扰他的大事。 傅时宴细思极恐,原来这么早阮就喜欢自己了,那时候两个人还天天睡在一起,自己单纯的一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旁边的小狼狗惦记上了。 傅时宴伸手捏着阮的下巴,巨有气势地教育阮道:“我叫你跟他一起出去玩看烟花,你们却背着我去那种风流场所?” 阮知道倘若傅时宴要是在现在翻这个旧账,那怕是不能善。阮就避而不答,只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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