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低头去看怀中的傅时宴,傅时宴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伸手捏了捏阮的手指,对着阮眨眼睛:“不信我呀。” 阮看着还有一个傅时宴身上鲜血淋漓,站在阮的不远处,手中提着一把剑,他手腕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到泥土中,眼神中的杀意掩盖不去。 阮推开身上的傅时宴,傅时宴错愕地望着阮,还没得及说些什么。阮把傅时宴插在土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剑身碧绿色的光流动,禀然剑气逼人:“不信。” 那个浑身都是鲜血的傅时宴提着剑拦在阮面前,傅时宴眉头紧皱:“我后悔把你带出来了,我应该在原地杀了你,也不会让我沦落到如今的局面。” 阮身姿潇洒从傅时宴的长剑下闪了过去,阮丢下一句:“我要弥刹付出代价。” 竟然直奔弥刹的方向而去,弃那些心魔的产物不顾。 弥刹被阮身上笼罩的浓郁黑气给惊到了,阮的目光冰冷,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弥刹。 弥刹心脏剧烈的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全身。 剑光如雪亮,带着凛冽的寒芒,朝着弥刹的面门刺来。弥刹丝毫不敢怠慢,手中的长枪迎击而去。 两个人打的十分激烈,一招一式皆是使用的十分凶猛,招招致命,似乎想把对方置于死地,不留活路。 弥刹虽然占据严防死守,没有受伤,但是却并不轻松。因为阮的攻击太快了,速度太快,弥刹根本就无法在狂风骤雨中还手。 阮的眼神越发冰冷,攻势愈加凌厉。弥刹已经开始后退,但阮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仍旧步步紧逼。 弥刹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再三退让,将会扰乱自己的节奏,最后只会是万劫不复。
第66章 他的神明回来了 他的双脚在虚空踩踏着,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枪尖朝阮的面门刺去。阮身形灵巧,身体一侧,躲避掉长枪的攻击。 弥刹借此时机从阮身边拉出来距离,弥刹捏着吊坠,妄想着凭着此来控制住阮。 其实阮住在弥刹那个“弥煞洞府”时,弥刹曾经试着捏着吊坠指挥阮来做一些事,阮也曾顺从地帮他干过事。 所以,弥刹觉得吊坠还是能够控制阮的,特别是现在傅时宴死了,阮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吊坠越容易趁虚而入控制阮的神志。 弥刹举着吊坠对阮缓声道:“冷静下来,放下武器。” 阮听着弥刹的话,手中的剑一下子指向弥刹,看样子随时能扑上来,脸色变幻莫测,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弥刹看出了阮的挣扎纠结,以为自己的计谋不错,往前走了一步,诱导道:“我们才是一路人,为什么要刀剑相向,放下手里那把剑,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弥刹的声音带有蛊惑之意,直接忽视阮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向阮的方向走去。 吊坠离阮距离越近,对阮的影响越大。 吊坠的作用果然明显,阮现在的神志已经混乱了,看弥刹的眼神一会儿阴鹜的可怕一会儿又有些初出人世的干净。 只见阮缓缓地将手中的剑收起,冰冰冷冷对弥刹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阮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比之前好多了。弥刹见状笑了笑:“不不不,我们有话题,我会给你——” 弥刹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忽然掠过一阵风,阮的身法如同鬼魅般地飘到了他的面前,弥刹要防守时,阮已经把他手里的吊坠抢了过去。 阮的眼睛已经如同厉鬼一样阴森可怕,眼眶通红一片,手上一用力,那吊坠直接被捏碎了,碎裂成渣,化作碎末飘散在天地之间。 “你居然毁了吊坠?”弥刹没想到阮会突然做出这种行为,一下子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阮手中的粉尘消失。弥刹收回目光,冷冷道:“你也太大胆了,你不怕死?” 阮现在感觉到了全身经脉疼痛难忍,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正在啃噬着自己的经脉。全身血管像是要爆炸,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这种剧烈疼痛已经超越了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但是阮现在仍旧咬紧牙关,死死的挺住了,这一刻阮现的意志力已经超越了他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鲜血从阮的嘴角流了出来,阮盯着弥刹的眼睛:“我说过,什么东西都别想控制我。” 弥刹还来不及回答,就迎面接下阮新一轮的攻击,弥刹暗道: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 梧桐乡,天光墟。 洞府里面是光线暗淡,光滑的石壁上放了两颗夜明珠,里面有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床,冰寒彻骨,上面盘腿坐着一个男子,像是不怕冷一样。此刻在那上面依旧面不改色,安之若素。 那男子面貌俊秀,眉目清朗,一脸正气,穿了一件白袍红边的衣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金线朱雀。头戴金冠,面容白净唇若涂丹,恍若天神降临。 忽然,那男子猛地睁开双眸,如点墨的漆黑眼眸中有着朱雀印记在流动,显得流光溢彩,煞是动人。 他的灵身碎了。 他本来是把灵身放在大晋朝里渡劫,没想到灵身直接在大晋朝被毁了。傅时宴的脸色不虞,这个灵身确实是他花费了好些精力弄出来的,现在被毁掉了,确实可惜。 而那大晋朝到底是出现了什么事,居然能直接把他灵身毁灭了,连回梧桐乡和他汇报问题的时间都没有。 傅时宴直接一挥手,天光墟的洞口的石墙轰然打开,傅时宴一跃飞了出去。 梧桐树上驻足的鸟儿听到动静,侧着头去望傅时宴,三五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聊天:“朱雀小殿下闭关出来了。” “这次只闭关了两三个月。” 傅时宴从他们头顶飞过时,有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到傅时宴身边,给傅时宴传递消息:“凤凰殿下出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傅时宴闻言道:“谢谢,我现在要立马出去一下,缪辰回来了,你们给他打个招呼。” 旁边的喜鹊是行宫的厨娘,见傅时宴匆匆忙忙往外走,追问道:“小殿下什么时候回来?还留不留晚饭?” 傅时宴脚程很快,已经走远,声音悠悠从远处传了过来,道:“不留,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多久。”顿了一下,“我尽量快点回来。” 傅时宴走的很匆忙,直接奔着他灵身碎的大晋朝京都而去。 他人还没到就看到了上空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的景象,一眼望去乌黑压抑的仿佛整个苍穹都塌陷了下来似的,天气反常,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 他走过去,看到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惨不忍睹。 而此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青色身形。朱雀是神兽,可以看人命格,倘若是遇到手上血命太多的妖怪,也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额头上有红云围绕,知道他犯了血债。 而且傅时宴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正是那个人杀了自己的灵身。 那人也是伤痕累累,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浑身上下布满了血肉模糊的痕迹,他察觉到有人闯入了这里,猛地回头,傅时宴把他那原本是俊朗容颜却因为杀戮变成了一副狰狞丑陋的面孔看入眼里。 这尊容正是弥刹,而此刻弥刹浑身是伤,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长枪,鲜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中流淌到枪柄上。 那长枪曾经还沾过傅时宴的血。 弥刹面若金纸,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显然现在的弥刹已经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疯子,简直是疯子。弥刹在心中骂过阮一万遍。傅时宴死了,阮也不要命了,一定要和他同归于尽,但是他根本不想和阮拼命。他阮的命没有意义,可我弥刹可是要统一天下,成为世间最强的妖怪。 幸好,阮因为亲手捏碎吊坠,也受了挺重的伤,不然怕是他要死在阮这个疯子的手里。 他刚把阮打进了尸体堆里,要趁机逃跑。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弥刹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升起,猛地回头望去。 弥刹愣住了,他亲眼看到傅时宴穿着白袍红边的衣服,玉树临风,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傅时宴!……你不是死了吗?”亲手被我杀死,为什么又活过来! 弥刹惊愕万状,暗里咬牙切齿,下意识觉得是傅时宴联合阮诈死。 弥刹猛地回头去看阮,阮刚从尸体堆里爬起来,整个人像是被血洗了一道澡,天边那个白衣人啊太耀眼了太夺目了,他也是错愕的望着傅时宴。 他现在已经打红了眼,也没力气了,脑子里的心魔都暂时消失了。但是他现在清清楚楚看到傅时宴就那么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阮嘴唇颤抖着,他现在才感觉到他胸腔下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那人是他的神明,又重新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眼眶流下鲜红的血泪,只言片语从唇齿边溢出来:“……傅时宴。” 傅时宴却没有理会弥刹的话,只是用那双淡漠的眸子扫视了他一番。随即又将目光转向那些已经倒下的尸体上面,那些都是这个魔头杀的。 眼见伤痕累累的弥刹要逃跑,傅时宴一下子堵在了弥刹的面前,手中捏着着一把他随地捡的一把剑,剑身残留的鲜血弄脏了傅时宴的白袍:“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这句话把弥刹弄的一愣,有点搞不懂傅时宴说这干什么。看着傅时宴平淡如水的目光,没有一点的感情.色彩,漠然地望着一切。 弥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么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傅时宴,要么就是傅时宴失忆了。 弥刹被自己想法惊到了,心立刻活跃起来,盘算着如何趁机逃跑。 傅时宴把弥刹的沉默算成了默认,弥刹杀了那么多人,该死。 弥刹来不及盘算着如何从傅时宴手里溜走,傅时宴已经逼了过来,弥刹连忙拿起长枪去抵挡,却不想被傅时宴轻松避开了银枪尖头,傅时宴手里长剑顺势刺向弥刹,傅时宴目光平静,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弥刹心中的不甘心立刻复燃,长剑已经刺中了弥刹的肩膀,弥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却又迅速拿起长枪去反击。 但是弥刹还没动手,就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灵力以极其霸道之势压了过来,弥刹的手已经拿不住长枪了,冷汗直流,他体内的灵力本来和阮打架就几乎消失殆尽,现在他的灵力在傅时宴面前不过是蜉蝣撼树。 原来这才是朱雀的真正实力啊。 弥刹惊恐的发现,就算是他在巅峰时候把人丹全吃了,也只能和这样的傅时宴打成平手。 弥刹和傅时宴接过二十余招,接连后退,最后反应忽然慢了半秒,他的胸口一痛,此时的傅时宴离他极近,他低头只见傅时宴的长剑已经穿过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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