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真身还在梧桐乡闭关修炼,倘若他现在回梧桐乡灵身和真身相融,怕是弥刹这个疯子能把整个京城的人杀完。 但是他又不能让阮插手他和弥刹的打架,根据阮所说的,阮离弥刹越近,情绪越激动,弥刹手里的吊坠对阮影响越大。 弥刹可是没有打算放过阮,把手上的鲜血直接抹在了吊坠上,那本来就是控制阮的东西,现在被涂上了血之后更加强烈了。 其实弥刹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这吊坠为什么就因为一些心头血就能控制干扰弥刹的心神,但是他知道吊坠粘上鲜血会激发阮身体里暴虐的魔气,会让阮出现幻觉,分裂出其他扭曲的人格,甚至出现心魔。 弥刹想到这里,就越发恨傅时宴的横叉一脚,不然阮会是他多么听话忠心的一颗棋子。 阮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头疼了起来,周围的血腥味全部涌入他的鼻尖,让他一会儿感觉想要呕吐一会儿渴望吃人喝血,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而且他头部疼痛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晕眩,好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翻滚,想要爆炸开一般。 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清了,幻听又出现了,有傅时宴语气寻常地喊他吃饭,有弥刹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的给他出馊主意,还有柳云箔太子小厮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又吵又烦,他的脑袋都要爆炸了,恨不得把那群人掐死,换的他脑海半刻清净。 阮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身边已经升起了一股黑气,拼命抑制自己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的冲动。 他这一刻的表情真的非常恐怖,如白玉的脸颊变得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幸好,傅时宴现在没有注意他的状况。 “哈哈哈哈,傅时宴你不行了吗?你也太弱了吧。”弥刹大笑着朝傅时宴冲去,长枪带着劲风朝傅时宴狠狠的扫去。傅时宴急忙挥舞着手中的剑挡在面前,两把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傅时宴的灵力从三州到京城,一直被消耗还没恢复过来,傅时宴在弥刹的高强度的猛击下,肌肉渐渐酸麻,灵力也迅速流失,而此时的弥刹正是巅峰时候。 傅时宴的身体被震的连续向后退去,弥刹却趁着这个空隙朝傅时宴狠狠地袭击过来。傅时宴举着剑抵挡着,身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手腕处已经血肉模糊。 弥刹穷追不放,咚"的一声,两股巨力相撞,傅时宴的脚步蹬蹬地后退几步,弥刹却只是摇晃了两下身体,他继续朝傅时宴冲去,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个人现在只是强弩之末,只需要在用一点力气就能把傅时宴给击倒。 傅时宴见弥刹再次扑过来,手中的剑朝弥刹横削过去,剑锋上泛起一片寒光,一道剑气呼啸而至。弥刹心中惊骇,急忙侧身躲闪,剑锋擦过他的肩膀飞过。弥刹急忙运转体内灵力护住自己的身体。 泥佛尚且还有三分脾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弥刹知道如果刚才不是靠运转灵力护住自己的话,那一道剑气恐怕就会穿透他的身体。 弥刹一股脑把自己手里的人丹全倒入自己口中,身体灵力十分充沛,修为又上了一层楼。他一挥袖,风云变色,风起云涌,风沙漫天飞,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这个时候的弥刹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一双眼睛血红。 弥刹一股脑把自己手里的人丹全倒入自己口中,身体灵力十分充沛,修为又上了一层楼。 "哈哈哈哈"弥刹仰天长啸,声音震撼天地,仿佛有万千神兽在其耳边咆哮,震荡九霄。 弥刹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令人目眩神迷,几乎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傅时宴的面前。 阮挣扎着向傅时宴那处飞奔而去,神魂俱灭:“傅时宴!”
第65章 傅时宴的灵身碎了(下) “不——”阮目眦欲裂,心脏要被撕裂的疼痛铺天盖地。 只听到“嗤——”的一声武器刺入肉里的声音。 鲜血顺着长枪柄缓缓流到弥刹手心,粘稠的像是糖浆,一滴滴落在地上,一片殷红,如同盛开的牡丹,妖冶又刺眼,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弥刹看着眼前的男人渐渐暗淡下去的眸光,碎发拂在精雕细琢的脸庞,柔和了不少傅时宴面目的锋利。 他终于亲手杀了傅时宴。 他用几乎碾压的灵力强行控制住傅时宴,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把长枪送入傅时宴的身体。 他听到长枪刺入肉里的声音,他亲眼看到一团团鲜血争先恐后从傅时宴胸口冒出来。 然后,傅时宴就这样死了?哈哈哈,一个上古朱雀大妖就这样死在他手里? 弥刹收起了笑容,盯着看傅时宴的面孔,依旧那么俊美逼人,一点狰狞的表情都没有。即使打架打的狼狈,但是却没有影响他的颜值,他依旧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濯濯如春日柳。 弥刹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傅时宴时候,傅时宴穿着鸦青色的衣服,身形挺拔,整个人如巍巍青松一样笔直,清俊的眉目恍若天神降临。 而他灰头土脸躲在一个小洞里面偷窥着傅时宴,像是一个肮脏的老鼠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小鸟。 倘若让他抛开一切恩怨,让他评价傅时宴的长相,那么无疑是好看的。甚至在他眼里,傅时宴比阮还好看,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五官端正,轮廓分明,英俊帅气,而阮就是长相太精致,精致漂亮的不像是男人该有的模样。 怪不得傅时宴能把阮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忽然在弥刹出神的那几秒,傅时宴的身体爆发出剧烈刺眼的白光,一个巨大的朱红色大鸟虚影,浮光跃金,壮丽漂亮,从傅时宴躯壳浮现出来,直接扑向弥刹。 这一招让弥刹措不及防,朱雀大鸟的锋利爪子一下子划花了弥刹的脸,弥刹猛地退后两步,拔出了他的长枪。喉咙里涌起了甜腥的液体,他一张口“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弥刹捂着自己的伤口,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朱雀鸟渐渐一点点消散,眼底深处充满了兴趣。 没想到啊,没想到已经死了的傅时宴还能给他迎面一击。 傅时宴的身体失去了长枪的支撑,如同失去控制的玩偶从半空中坠落,像是一只支离破碎的白色蝴蝶,衣带飞舞,长发飘扬。 一道黑影闪过,快若奔雷般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只见黑影一闪,便已经来到了傅时宴的面前,长臂一伸,借着一股柔劲将傅时宴给接住,像是抱住什么易碎品,生怕大力伤到了傅时宴。 傅时宴难得那么安静乖巧,软乎乎的窝在阮的怀中,阮接受不了。 弥刹还没从朱雀大鸟的攻击下缓过神来,只见自己下方挑来一把泛着银色的长剑,他心一惊,手立刻扭转长枪仓促去挡住偷袭,可长剑上面传来的巨大恐怖力量,震的让他的手臂发麻,手上的武器脱离了长枪,“啪嗒”一声掉落到了远处草丛。 阮血色眼眸中闪过的微光,让弥刹心头一跳,有那么一刻他被这种目光一盯,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 阮抱着傅时宴,一脚踏在了弥刹的手臂上,那力道不轻,弥刹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之后摔落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全是灰尘,狼狈至极,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弥刹都怀疑阮根本不受吊坠的影响。 “傅时宴……”阮紧紧抱住傅时宴的尸体,感受到傅时宴身上的余热渐渐消失,胸前那个巨大的血窟窿让人忽视不了。他自己的血也跟着冷了下来,心脏处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控制住自己不伤害到傅时宴。 傅时宴面容平静,像是沉沉睡了过去一样,安静温和。阮死死把傅时宴的身体揽入了自己的怀里,想把傅时宴嵌入自己骨子里,血和泪落到了傅时宴干净的脸,傅时宴没有一点反应。 阮的头一阵阵的如针扎一样疼得厉害,他离得弥刹更近了,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幻觉,还有幻听。他不信,他的傅时宴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了?他一定是打累了,他先休息一下。 阮低头亲了亲傅时宴的脸颊,他伸手摸了摸傅时宴的脸颊,阮在傅时宴耳边低声道:“你别惹我生气,也别吓我,快看看我。” 傅时宴无动于衷。 阮伸手把傅时宴脸上的碎发拨开,他觉得傅时宴身体有点冷了,他把傅时宴的手拢在他的手心里暖和,傅时宴的手臂轻轻从阮的指缝滑落。 “你理理我……你是不是太疼了,不想和我说话……” 他为什么要在原地等傅时宴,他为什么不能及时帮傅时宴把那一击挡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傅时宴。 为什么,倘若他速度再快一点,傅时宴根本不会死在他的面前。 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白色金边的衣袍,身板挺直,垂眸看着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声音是一贯的清澈:“你干什么?脏兮兮的。”连皱眉头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阮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衣服的傅时宴嘴巴一张一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傅时宴的尸体,不,那不是真的,他现在都开始心魔了吗?居然还有实体的触感。 阮轻轻拍了拍怀中傅时宴的衣服,用手轻轻把傅时宴脸上的血迹斑斑擦去,傅时宴任他摆弄,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血色的双眸盯着傅时宴的紧闭的双眼,看着他那如鸦羽的乌黑睫毛还有苍白的脸庞,低下头来,在傅时宴的唇上轻轻亲了两口。 “我去给你报仇好不好?” 阮把傅时宴的尸体平放到地面,傅时宴安静端正睡着,一阵柔风吹过,傅时宴的身体化成点点光芒消散在风中,就好像从来不存在过一般。 阮一愣,慌忙伸手去捞傅时宴的身体,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抓处,星光从他的指间流失,最终暗淡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什么也留不下来,他救不了他的喜欢的人,无能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亲眼死在他面前,最后他甚至连尸体都挽留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消逝。 傅时宴一定是怪自己,他即使死也不想停留在自己身旁,阮头痛欲裂,痛苦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阮的脸色苍白,双目通红。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好几个傅时宴的身影,一个傅时宴在冷冷地盯着他,依旧是那风光月霁,薄唇张了张:“没必要你喜欢我,就一定要我喜欢你。” 另一个傅时宴跪坐在他身边,头低低的靠在他的怀里,他伸手抓住阮的手心看,他的手是温热的,他的声音是轻飘飘的,像飘忽在云端的梦一样:“你看你的手心的这三条线,这是生命线,哇,你的生命线真长啊。”傅时宴倚在阮肩头轻声感叹道,面目是从来都没有的温柔,“这是你的姻缘线,唔,被一根长线截断了,看来你的感情会很曲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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