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行带的太医判断不出来小男孩到底是疫病,还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他们还是谨慎的决定把小男孩带回去。村长和村民都很配合傅时宴他们的决定。 正要走时,忽然来了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紧接着是连着一天的暴雨,不光使傅时宴被迫留在村子里,还引起了泥石流,阻断了傅时宴回去的路。 傅时宴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和他带着的四五十个士兵留在村子里。 村长很热情的把士兵分配在每个村民家里吃饭休息,那个生病的小男孩被人安排在一个祠堂里休息。 太医和傅时宴也跟着休息在祠堂中,随时好照看小男孩的情况。 他并不担心感染,因为太医们已经估计出来了接触并不会感染患病。这些士兵每天搬运病人却很少有人患病,但是江州城里的士兵却动不动一个连的人都感染上疫病。 因此,傅时宴他们带来的京城士兵一般因为不会感染,肩上的任务更重。 太医们虽然确定出来接触不一定感染,但是这件事情却更加扑朔迷离了,这个病到底是如何传播的? 他们也不能贸然说接触不感染,这几天感染患病的人数越来越多。 如果说将士们身体健壮,不容易感染,但是这病又是专门感染年轻力壮的人,两者相悖。 傅时宴总觉得有一个点他没有攥住,眉间浮着浅川,起身推开窗户,一阵阵冷风夹带着湿淋淋的气息吹着他的衣襟,屋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不知道这雨下的什么时候能停。 甘太医拎着木饭盒现在走廊上,正巧看到傅时宴推窗,便大声道:“傅大人,出来吃饭了。” 傅时宴走出房门,甘太医把傅时宴的木饭盒递给了他:“这都是村民送来的饭菜,快些趁热吃吧。” 傅时宴接过饭盒,问道:“那个生病的孩子吃了没?” 甘太医道:“吃了,刚才他母亲把饭菜送到我这,没进去看孩子,站在祠堂门口让我给孩子送去吃。他今天一天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傅时宴点点头:“他发烧退了没?” 甘太医道:“给他喂了药后,就退了,但是以前的病人也有暂时退烧的情况,只能等到他一整天都没有再发烧反复,才能算没有患疫病。” “好。那我先去吃饭了。”傅时宴拎着木饭盒转身回到房间。 —— 半夜,四下漆黑一片,傅时宴猛的从床上惊醒,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在宁静的大半夜显得特别离奇诡异。 傅时宴飞快起身,问道:“谁?” 很快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颤着声音:“大人,我是余小宝。” 余小宝,就是白天发烧的那个小男孩。他怎么了? 傅时宴把门打开,余小宝用手扒着门,眼巴巴的望着傅时宴。 傅时宴关心的用手摸着余小宝的头,感觉到了孩子没发烧,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余小宝捏着衣角,小声道:“我想去解手,但是这里的茅厕我不敢走。” 余小宝第一次在祠堂过夜,茅厕在祠堂外面,半夜也没有灯火,他一个人怕也很正常。 傅时宴声音温柔了很多:“我带你去。甘太医不是睡在你隔壁吗?他呢?” 余小宝怯生生说道:“他睡觉打好大的呼噜,我叫不醒他……” 两个人拉着手走了出去,路过甘太医的房门前,听见鼾声如雷,怪不得余小宝叫不醒他。 夜里很黑,夜风寒冷吹着,因为下了雨的缘故,地上全是烂泥。 两个人端着一个纸灯笼,小心翼翼的走着,把余小宝送到茅厕。 祠堂在半山坡上,村子在山脚下。傅时宴在茅厕外等着,百无聊赖往山下看。 山下村庄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只有稀稀点点灯火。 傅时宴被半山腰的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寒噤,忽然想到了: 为什么江州的人会感染上疫病,而京城来的将士却很少有人感染?因为这根本不是疫病而是中毒,不是靠传染的,而是靠人下了毒。 江州的人中了毒就会患病,而京城的人没有中毒,自然没事。 那么是怎么投毒的?这么大规模的感染很可能就是在水里下的毒! 估计这毒还有潜伏期,一开始谁也没看出来,到了最后的一个阶段就开始爆发。 因为症状是高烧,一下子又有很多人发病,所以理所应当被所有人当成疫病。 余小宝正好解手完,从茅厕里出来。 傅时宴问他:“你们村里饮水用水的地方是哪?” 余小宝回答道:“我们之前用山泉,不过我小的时候,村里打了四口井,我们用井水干净方便。就在那。”余小宝边说边给傅时宴虚虚地指着。 傅时宴这时候被他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他急需证明他的观点:“你现在还想睡觉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如果有人在背后下毒,那就可以和猲狙假扮成林宏章封锁城门结合起来思考了。 有人给了猲狙增长修为的丹药,让猲狙帮他封锁城门和封锁消息,他就在城里肆意下毒杀人。 余小宝听了傅时宴的话,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不睡,我带你去看看。”
第40章 蛇妖许蜚现身 傅时宴嫌弃余小宝腿太短了,跟不上傅时宴走路速度,直接拎起来背着下山。 傅时宴打算先去离他们最近的水井,穿过层层密林,他们走到了一大片杂草丛生的地方,因为路不好走,傅时宴把余小宝放了下来。 林子里十分安静,因为傅时宴他们出门带的蜡烛早就燃烧完了,傅时宴从不动幡里摸出来一个夜明珠给余小宝拿着玩,但是光线依旧很暗淡,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两个人正打算从草丛中钻出去,傅时宴忽然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树叶摇曳,像是蛇类在草丛中穿行,有一股带着蛇腥味的妖怪气息被傅时宴捕捉到了。 傅时宴蹲了下来,低声提醒余小宝:“快把珠子好好藏起来。” 余小宝忙学着傅时宴也蹲了下来,直接把珠子塞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傅时宴把余小宝身上的人类气息遮盖住。 四下一片死寂,只有那簌簌的声音被寂静无限放大,余小宝忽然对傅时宴小声说:“大人……我好像听到蛇的声音,我们……怎么办?” 傅时宴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别说话,余小宝也察觉到了现在的气氛不对劲身体害怕得在傅时宴怀中微微颤抖了起来。 幸好,那妖怪并没有发现傅时宴和余小宝,径直离开了,方向正是山下的村庄。 这深山老林半夜里有妖怪往村里去,傅时宴一下子联想到了投毒,决定在那妖怪后面跟踪它,看看它是要做什么?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傅时宴定下了计划,抱着余小宝悄悄跟上了那妖怪,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妖怪还真没有发现他们。 一路跟着,妖怪弯弯绕绕闯入村庄,此时村庄里面都沉寂在睡梦中,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了异样。 妖怪穿过高高低低的房屋,最终居然真的是去水井,傅时宴心下一冷。 傅时宴把余小宝藏在一旁破旧的柴火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丢了一个保护圈在他头顶上。 那妖怪人身蛇尾,停在水井旁边,用尾巴勾起沉重的石头水井盖,熟练地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玉瓶。 卒然,一股热浪朝它扑了过来,它马上察觉到了,反应十分迅速,避开了那个火球。 玉瓶“咕噜”掉到了地上,可是蛇妖已经来不及捡了,它若是现在直接去捡,偷袭他的人马上可以趁这个机会拿下它,蛇皮都会被人扒了…… 它已经察觉到了暗地里阻止它的人不一般,可能修为还在它之上,它直接放弃玉瓶。 它没有直接和傅时宴硬碰硬,而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傅时宴自然不会让它轻轻松松溜走,傅时宴袖子中的纸片人小兔子一下子钻了出来,大声喊提醒傅时宴:“快抓住她!她就是许蜚那王八蛋!” 傅时宴神色一凛,原来许蜚就现在他面前,本来一直打算抓她,没想到她在这里现身了。真是得来不费全功夫。 傅时宴把纸片人一把塞在了自己衣服里面,声音像是千年的寒冰腾腾冒着冷气,他道:“抓紧,免得打架时误伤到你。” 话还没有说完,傅时宴就已经对上许蜚。傅时宴的剑断了,现在只摸出一把凡间普普通通的铁剑,迎面向许蜚刺了过去。 许蜚身上顿时出现出现一道道血口子,许蜚回头张口丝丝威胁傅时宴,口中溢出来的腐肉气味让人生出了呕吐冲动,眼睛大的像是两盏红灯笼。 傅时宴并没有后退的意味,直接和许蜚打了起来,可惜许蜚的鳞片坚硬,伤的并不深。 许蜚本来打算走为上计,没想到傅时宴紧紧相逼,也把她逼红了眼睛。 许蜚扭腰一甩尾,巨大的蛇尾朝傅时砸了过来,傅时宴顿时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化成耀眼的朱雀大鸟,羽翼遮天盖地。 “朱雀!”许蜚的蛇口中咬牙切齿的喊出这句话,带着不甘心和一丝不易发觉的恐惧。 许蜚看到天敌鸟类,下意识想退后,傅时宴一下子俯冲到许蜚面前,锋利无比的爪子堪堪从许蜚的身侧划过,要不是许蜚反应快,身体灵活,早就皮开肉绽了。 许蜚是认清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局势了,逃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和朱雀打,打的赢自己可以逃生,还可以把这朱雀吞了,增长修为。若是打不赢,估计自己难逃一死。 许蜚和傅时宴打了起来。许蜚蛇尾卷起水井盖往傅时宴身上砸了过去,水井盖一下子遮挡了视野。 傅时宴腾空而飞,却发现巴蛇蛇口吐着一圈圈黑雾,估计黑雾中有着毒气。 傅时宴冷笑道:“你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朱雀身上燃起朱雀业火,火光几乎可以照亮整个村庄。朱雀业火护身,无惧这带毒的雾气,雾气都被朱雀身上的高温给蒸发了。 朱雀猛地冲向许蜚,许蜚这次没有那么幸运躲了过去,朱雀大鸟的爪子死死抓住蛇身,许蜚剧烈挣扎,甚至想扭过身去咬朱雀。 但是朱雀业火的高温,几乎能把她蛇皮烫脱。朱雀大鸟的鸟喙啄向巴蛇的七寸,顿时血从鳞片中散开,血肉模糊。 巴蛇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叫。小兔子地仙现在正在傅时宴身上当个吉祥物好端端挂着,激动的大喊:“叫的好,朱雀大人神武,百战百胜,铲妖除魔。” 虽然傅时宴打架时已经十分克制不要毁坏居民建筑,不要惊醒村民。但是许蜚和他打架动作不小,不少人穿着单衣站的远远的,在黑暗中偷偷观看,一个人也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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