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遇侧身躲开,“先想办法让他松开手吧,孩子的手再这么被掐下去就要废了。” 赵秀一听连忙检查儿子的手,因为被紧紧禁锢,手上的血脉不通,这会已经肿成了茄子皮色。 “哎呀妈呀,这可咋办!” 时不遇想了想,“去找一个刚杀的猪蹄子过来,一定要现杀的。” “哎,好!”赵秀慌忙的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一见门开了,一股脑的涌了过来,想要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见杨喜还攥着豆包的胳膊没撒手,以为林简的本事不行。 隔壁的老吴头说:“要我说直接把手撬开得了,省的费这个劲。” “你去撬啊?” 老吴头瞬间闭上嘴不说话了,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撬死人的手,谁知道会不会招惹什么麻烦。 刘素云走进来问,“老儿子你困不困?要不回去睡一会再过来?” 时不遇看了她一眼,表情怪异的回了句:“不用,我把事情办完再去睡。” 林简在身体里咯咯的偷笑,让你占我便宜,这次让我妈占便宜了吧!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东北的天亮的早,外面漏出鱼肚白。 镇上有家屠宰场,每天早上都有新鲜的猪羊宰杀,赵秀怕别人买的不对,自己骑着电动车去了镇上,直接买了四个新鲜带血的猪蹄子回了家。 大伙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着林简到底有什么办法。 只见他拿起一个猪蹄子,握在手里颠了颠,刚切下来的猪蹄子还没褪毛,切口处挂着鲜红的血迹。 他将猪蹄放在杨喜手边,嘴里低喝一声,“开!”那只枯瘦的手竟然真的慢慢松开了! “快把手拿走!” 豆包急忙缩回手,“林简”手疾眼快,将猪蹄子迅速塞进尸体的手中,猪蹄被狠狠的抓住,比刚才掐了还狠! “哎呦我的天!”看热闹的人都被这番举动惊呆了。 老吴头指着尸体大喊:“刚才杨喜动了,他动了!你们看见了吗?!” 大家齐齐瞟了他一眼,还用你说吗?他不动孩子的手怎么抽出来的? 老村书记感叹,“这林家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赵秀紧张的拉过儿子的手上下翻看,还好孩子的手能动应该多大没事。 “谢谢,谢谢你!” 时不遇:“先不必急着道谢,这件事还没完,晚上我还会过来。” 说完穿过人群出了屋子,刘素云赶紧跟在后面回了家,儿子一宿没睡了,回去吃点东西再休息。 林海源要留下来帮忙,买棺材、摆贡品,给亲朋好友送消息哪都少不了人手,杨家人口少,邻居们都帮着操心。 回到家刘素云去厨房做饭,时不遇低声说:“我要离开你的身体了,可能有点不舒服,你忍一下。” “哎,好的。”林简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身体一沉,整个人跌倒在沙发上! 这种感觉好像负重五十斤跑了十公里山路似的,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嘶……怎么会这样?” 时不遇漂在他身侧道:“附身本来就是非常消耗精力的法术。你又是第一次,身体肯定会觉得不舒服,以后多来几次你慢慢就适应了。 林简躺在沙发脸嗖的红起来,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怪…… 喘了几口气,费力的支着身体坐起来,“晚上还要去豆包家吗?” “嗯,杨喜的灵魂不走,晚上肯定会作乱,得想个办法把他送走。” “他也真是……死了还不安生。”先不说豆包做的不对,杨喜确实是死有余辜。 作为父亲没有尽到一丁点父亲的责任,作为丈夫家暴妻子禽兽不如,如今死了还想拉着儿子给他陪葬。 时不遇:“不过有一点让我不解,按道理说豆包弑父身上当有恶业,但我在他和赵秀身上并没看见业障,不知道是何原因。” “可能是杨喜作恶太多,豆包替天行道?” “大概是吧,下午你买些彩纸,弄点稻草来给他扎个纸替身。” “好,还有别的事吗?” 时不遇看着他熬得通红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了,快休息吧。”说着隐去身形回到牌位里, 刘素云端着饭菜进来时,林简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孩子,也不吃点东西再睡。”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也回卧室打了个盹。 大概是累极了,林简这一觉睡得非常实,一直睡到下午才被外面的叫嚷声吵醒。 * “走跟我去警察局!” “放手,你们放开我妈!”豆包刚变声的公鸭嗓嘶吼着,单薄的身体把赵秀挡在身后。 “老五前几天跟我打视频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说话的是杨喜的二姐,她正拉扯着赵秀的衣服,往外面拽。 杨喜上面有四个姐姐,几个姐姐嫁的都不远,虽然平日里都看不上这个兄弟,但毕竟是一母同胞,弟弟死了肯定要过来操心丧事。 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杨喜死了不安定,怕是被人害死的。 二姐杨换弟回想起,前几天还跟弟弟打了通视频电话,那会人一点事都没有,怎么突然就没了?! 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她是个急脾气,拉着弟媳妇就要去报警。 旁边围着许多看热闹的邻居,大伙都劝她别把事闹大了,孤儿寡母日子本来就艰难,真要是把人送进去,对她们有啥好处啊? 杨二姐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丧起来:“哎呦我可怜的弟弟哎,你死的冤啊!大姐,三妹四妹,你们都不给小喜做主啊?” 杨大姐是个明白人,连忙上前拉起妹妹,“有话回家说,在外面让人看笑话呢?!” 老三和老四冷着脸站在一旁不出声,她们不关心杨喜是怎么死的,只在乎借的钱还能不能还上。 当初杨喜做手术在两家一家借了三万块钱,这都三四年了,半点音信都没有。 “对对对,进屋说去。”旁边几个邻居说和着,把人拉进了屋子里。 杨喜的尸体已经搬到堂屋里了,身上盖着白布,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个猪蹄。 杨二姐哭哭啼啼的被拉进来,关上房门她便大吼道:“赵秀,是不是你害死的我弟弟!” 赵秀脸色苍白道:“二姐,这么些年我都熬过来了,我还差这几日吗?” “那别人怎么说杨喜他死了都拉着豆包的手不放,肯定是心里冤屈!” 豆包刚要开口被赵秀紧紧的攥住手,“旁人随口猜测两句二姐就相信,我们娘俩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不如你报警让警察抓我吧!” 杨二姐还真掏出手机要报警,结果被大姐呵斥住:“行了!人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心,你要真心疼他,你出钱给他办得风风光光的!” 杨换弟一哽,脸色难看的收回手机,她家里条件不好,虽然想帮衬兄弟但有心无力。 “人死不能复生,豆包还小,咱们能照应就照应一把,不能照应也别把人往死路上撵啊!”她走到豆包身边,“孩子你别怪你爸,他被你爷奶惯坏了,你念着父子一场给他烧烧纸,磕磕头。” 豆包红着眼睛跪在地上,拿起黄纸烧了起来。 “弟妹,我也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大姐帮不上忙但心里念着你的好。” 赵秀泣不成声,“大姐放心,我肯定会把豆包好好养大成人。” “哎。”杨大姐抹了把眼泪也蹲下给弟弟烧纸钱。 杨三姐和四姐两人对视一眼,都想等对方开口,倒是赵秀先说话了,“三姐四姐,杨喜治病从你们那拿的六万块钱我都记着呢,等我们缓一缓一定还给你们。” “咳,不着急,不着急。” 两人得了准话这才放下心,跪在大姐旁边跟着一起烧纸。 唯独杨换弟越想心里越不得劲,总觉得弟弟死的蹊跷,打算私底下再问问别人,弟弟死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三点多,几辆警车突然停在了杨家大门口。 林简正在屋里看手机呢,听见警笛声急忙穿上鞋跑出去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说:“不知道,听说杨喜他媳妇下药把杨喜毒死的,警察过来把她带走了。” 坏了!以赵秀的性格肯定会把这件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豆包呢?” “豆包骑着电动车追上去了。” 林简二话没说,回家骑上电动车便朝镇上的派出所赶去。 来的时候不光豆包在这,还有村长,村书记和几个村里有头有脸的长辈都在,见林简来了,招呼他过来坐。 “怎么样了?”林简看向豆包。 豆包双眼肿得老高,哑着嗓子说:“我妈……被带进去问话还没出来呢……” 林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 等了一个多钟头,办公室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警察。 豆包激动的冲过去:“警察叔叔,毒是我下的,跟我妈没关系,求求你们把我妈放了吧!” 两个警察严肃的说:“这件事还得调查,在此之前赵秀不能离开派出所。” “药真是我下午!对了,那药瓶上还有个我指纹呢!” 村书记紧张的询问:“警察同志,如果这件事坐实,会怎么样?” “这个不归我们管,要经过法院起诉才能判定,你们先回去等着吧。” “真是我下的毒,求求你们放了我妈吧!”豆包急得哇哇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林简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他擦了擦眼泪:“先回去等着吧,警察肯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 另一边杨家屋里已经乱成一团,大姐怪老二多管闲事,要是赵秀真进了监狱,以后孩子谁管? “我多管闲事?那是咱们亲弟弟啊!他死的不明不白你们难道都不心痛?!” 老三杨来弟冷笑一声:“你心痛,那孩子以后跟着你得了。” “对,还有杨喜借的钱,你也帮他还上!”四妹也跟在后面说道。 “凭什么我还?又不是我借的。” “你不还报警抓赵秀?你忘了杨喜小时候拿剪刀剪你头发,把你脑袋戳了个大洞?脑瓜子戳傻了吧?”杨三姐是出了名的嘴皮子刁钻,几句话把老二损面红耳赤。 “你再说一句!” “我再说十句也是一样!小时候爹娘惯着他,家里啥都是他的,咱们几个都跟丫鬟似的哄着他,伺候他,如今他死了你还舍不得,你不是贱皮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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