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林简看着怀里的大腿,脸腾的红起来,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去唤醒旁边晕倒的豆包。 豆包缓缓睁开眼睛,挥舞着双手,惊恐的叫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没事了,没事了,我是林简哥。” “林简哥?我爸他……”豆包朝尸体那边看去,杨喜的尸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旁边有一团燃尽的灰烬。 “不用担心,他已经离开了。”时不遇清冷的声音传来,把豆包吓得又是一阵惊叫。 “别怕,他不是坏人,他是我……我师傅。” 豆包颤颤巍巍抬起头,见时不遇神色冷淡,并没有害他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哥,今晚你能不能别走了……”孩子真的吓坏了,有个风吹草动都一惊一乍的。 “好,我不走,咱们进里屋待着,你要是困就睡一觉。” “哎。”豆包感激的点点头。 林简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凌晨一点了,杨喜的尸体就在地上躺着吧,他现在可没勇气再把他抱回原位了。 豆包毕竟是个孩子,说了一会话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林简帮他盖好被子,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时不遇也坐在他身边,戳了戳林简的胳膊。 “嗯?” “手机借我用用,我看到第二十四集了。” 林简颇为无奈的打开手机,“看吧,这个月流量快用完了,你连连家里的wifi?” 时不遇熟练的搜到隔壁wifi信号,找到乡村爱情第六部,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今晚发生的事打破了林简二十多年的人生观,他以前一直觉得电影里演的都是假的,什么僵尸诈尸全都是人幻想出来的。 自己亲身经历后才明白,果然艺术源自于生活 “杨喜还会出来作乱吗?” “不会,他的魂魄已经离开了。” 林简有些不解的问,“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时不遇放下手机,“确实很少发生,一九五三年发生过一次,那会四娘还年轻,我道行也浅,所以并没有插手,只听说是镇上有个老太太,死后第三天诈尸了,掐死了自己的儿媳妇。”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一九九三年。” 林简一愣,“你说的是,咱们村村头那户姓刁的人家?” 时不遇点点头。 这件事当时的影响非常大,一度登上报纸。一家四口人,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全部惨死在家中。更恐怖的是两个老人的头至今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找到,成了一桩悬案, “那件事也是厉鬼索命吗?” “差不多吧,村里有孩子在那吓掉过魂,请四娘帮忙收魂,我去看过一眼,那栋房子周围有一片漆黑的浓雾,可能有东西在里面修出了道行。” 林简想起小时候他还跟同学去里面玩过,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事少之又少,一万个人里也未必会发生一起。普通人死了很快就去投胎了,只有大恶之人或者生前遭到非人虐待的人,才有可能化成厉鬼害人。” “那就好。”今晚实在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十分疲惫,林简眼皮沉的睁不开,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时不遇见他睡的不舒服,往他身边挪了挪,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 睡梦中林简闻到熟悉的味道安心了不少,不自觉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柔软的头发刮的脸颊痒痒的,温热的呼吸扫在耳边。 时不遇心不在焉的关掉视频,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电视剧好像没什么意思。
第28章 准备 第二天, 天一亮林简就醒了,揉着酸疼的脖子环视了一圈,时不遇已经不见了, 屋里只有他和豆包两个人。 外面杨喜的尸体躺在原位,身上盖着白色的罩单, 仿佛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林简舒了口气, 幸好时不遇把尸体搬回去了, 不然早上人来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呢。 豆包也醒了, 呆呆地坐在炕上不知道想什么。 “豆包?”林简叫了他一声。 “哎。”豆包回过神, “昨晚发生的, 都是真的吗?” “嗯……你别想太多, 等这件事过去好好上学,争取考个好大学, 以后接婶子去城里生活。” 豆包瘪着嘴, 眼眶又红了,“还不知道我妈啥时候能回来呢……” “待会我跟他们再去派出所看看。” “林简哥, 谢谢你。” “谢啥,不用谢。” 刘素云端着两碗饭菜过来了, 豆包一个人在家没人照看, 邻居们总要多帮衬着点。 豆包昨晚没吃饭, 这会饿极了,端起碗一会就吃了半碗饭。 “谢谢大娘。” “好孩子慢点吃, 喝点热水。”刘素云心里难受,两家住的近,她是看着豆包长大的。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的让人心疼, 七八岁就会自己烧锅煮饭,平时赵秀干活忙, 家里的衣服都是豆包洗,小小的孩子比他那酒鬼爹强多了! 林简也饿了,“妈,你在这看着他吧,森*晚*整*理我也回去吃点饭。” “去吧,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豆包的大姑和四姑来了,昨天杨二姐和杨三姐打的热闹,脸上都落了伤,今天谁都没来。 林简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吃完饭掏出手机翻了翻,微信上又多了七八条预定房间的消息,有的甚至提前发来定金,生怕排不上队。 林简把消息转发给宁姐,不一会华永宁就发视频过来了。 “老板,发生什么事啦!” 林简摘掉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别提了,这事太玄乎了。” “快讲讲,快讲讲!” 林简长话短说,把杨喜死后诈尸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宁姐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不是得很抽象?” 只见华永宁语气突然一变,一只手摸着头发不屑道:“厉鬼算什么,以前我在山中见过的鬼炁比这厉害多了。” 林简语塞,这种事有必要攀比嘛? 宁姐眼皮抖动,把柳三娘撵回身体里,“老板你先忙着,农家院这边交给我。” “这几天就麻烦你多费点心。” 挂了视频,林简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派出所,这件事他既然决定管了,就必须管到底。 还没走出大门,就看见一辆警车行驶进村子,停在了杨喜家门口。 赵秀和两个警察从车上下来。 “妈!”豆包一见到她激动坏了,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出来。 “儿子。”母子俩紧紧的抱在一起。 杨大姐和四姐连忙上前询问:“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两个警察面容和蔼的说:“这件事是个误会,杨喜根本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昨天杨家二姐不是信誓旦旦说杨喜是被赵秀害死的吗?怎么今天又成了误会? 林简也疑惑,昨晚豆包也说是他给他爸饭里倒了农药,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 见大家好奇,警察从包里拿出化验单,“我们在杨喜的口腔中的食物残渣里,并没找到农药残留物,还有那瓶农药也不是剧毒的敌敌危,而是一种农作物生长剂,对人体没有太大危害,喝了顶多会拉肚子。” 杨大姐:“那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法医鉴定,死者应该是死于心源性猝死死,所以赵秀并没有投毒害人,无罪释放。” 刘素云感叹一声,“原来是这样,太好了!” 这个案件原本不可能这么快侦破,按照平时的效率少说也得三五日才能查清结果,拖一拖几个月也是有的。 不过刚巧这段时间市局下来人检查,局里的领导让各科加班加点把案件侦破出来。 也许赵秀真有投毒的心思,不过阴差阳错买了一瓶作物生长剂,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杨喜的死与赵秀无关,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两个警察转身上了车。 赵秀和豆包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 乡下停灵最多是七天,最少是三天,杨喜第三天就抬到火葬场烧了。 葬礼也没有大办,简简单单的请附近邻居吃了顿饭,下葬那天豆包和赵秀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与他们而言,杨喜的死不是一件悲伤的事,而是幸福生活的开始。 丧事结束后,赵秀悄悄找到林简,什么话都没说,跪地下磕了三个头。 “婶子,你这是干嘛?”林简连忙扶起她。 “豆包都跟我说了,婶子没什么能力感谢你,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说这话太见外了,咱们住的这么近,能帮忙肯定要帮一把,你多开导开导豆包,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以后不要再想了。” 赵秀欲言又止,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她离开后,林简小声说:“那瓶农药是你换的吧。”时不遇没回答,林简也没再追问。 赵秀务农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买错农药? 大概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所以豆包身上才没有因果业障。 虽然不知道时不遇用了什么办法,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 忙完这边的事,林简赶紧回到农家院准备开业的事宜。 今天已经五月二十六号,再有五天农家院正式开业了! 要提准备的东西很多,开业那天保守估计要来几十个客人,如何保证游客的体验感是个大问题。 首先饭菜必须干净,眼下天气渐渐暖和,苍蝇也多了起来,厨房的门窗都封上了纱网,防止苍蝇飞进去。 食材方面,林父跟村里的几户人家,提前预定好了四头猪和三十只家养的小柴鸡,随时可以去拿。 菜园子里春天种的菜也长出来不少,嫩生生的的小青菜和小水萝卜,一丁点化肥都没用,纯绿色无公害,洗一洗直接蘸酱就能吃,味道脆甜脆甜的十分爽口。 以前华永宁对东北的大酱一直敬而远之,总觉得那一缸黏糊糊的液体有点恶心。 直到她吃过一次小萝卜蘸酱彻底爱上了!现在每顿饭都要吃,几乎无酱不欢。 其次住宿也有讲究,东北的火炕和南方的床不一样,它是硬邦邦的,完全没有一点弹力。 有的人喜欢,有的人肯定不喜欢,为了保证游客睡眠的舒适,林简还在每个房间里还额外准备了一个棕榈床垫,如果睡不惯炕可以把床垫铺在上面,势必上每个游客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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