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嗯,还有些流程需要走。” 田小娟:“那还要等多久啊!” 席荆:“快了。趁这工夫我们聊聊天,给你解解闷。刚才一个人呆了这么久挺无聊的吧!” 田小娟感受到了席荆的亲切,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太无聊了。” 席荆递出了一杯水:“先喝口水。” 田小娟不客气地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 下一秒,席荆直接引入正题:“阿姨,你在福利院工作多少年了?” 田小娟掰着手指头说:“三十多年了。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家福利院。” 席荆表现出震惊:“这么久啊!” 田小娟:“是啊!” 席荆:“工资很高吗?” 田小娟:“高啥啊!就正常水平。” 席荆:“工作轻松吗?” 田小娟:“轻松啥啊!整个福利院的卫生都是我一个人打扫,饭也是我做,从早到晚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席荆微微侧头,疑惑地问:“工资不高也不轻松怎么不换一个工作?” 田小娟“哎”了一声,轻飘飘地说:“干习惯了。” 席荆笑了笑:“这么说福利院的人您应该都认识。” 田小娟:“那肯定。” 席荆:“朱香玲,您还记得吗?” 田小娟愣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好像有这么个人。” 声音较刚才比,明显发虚。 席荆质疑:“好像?” 田小娟不自信地说:“这人好像没干多久吧?” 席荆:“是,她去世了。准确的说是在工作岗位上去世的。” 田小娟表现出震惊的样子:“哦,这样啊!难怪印象不深刻。” 席荆低头笑了,但一双眼睛里露出了杀气:“难道不应该印象很深刻吗?死在了你工作的院子里,一般人可能都会觉得晦气离职都说不定,你居然能继续工作,还忘了?可能吗?” 田小娟额头渗出汗珠,连续吞了几口唾液,尴尬地摸了摸后脖颈儿,“太久了。” 席荆不客气道:“她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田小娟慌了,连忙否认:“当然没关系,你别赖我,她死的那天晚上我没上班。” 席荆阴阳怪气“哦”了一声,“刚刚不是还说不熟悉吗?现在连她死的哪天都记得了?” 田小娟知道自己上套了,立刻闭口不言。 席荆大胆猜测:“你知道对不对?” 田小娟:“不知道。” 回答像是开了加速器,一秒的空隙都没有。 席荆跟季时余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察言观色的本事学了不少,不用季时余提点就能看出田小娟在说谎。 “和老院长有关?” “和我没关。我不知道。”田小娟的表现给人一种生怕沾上关系的感觉。 席荆一把拉过田小娟的手,“老院长和朱香玲什么关系?” 田小娟不说话,心里犯嘀咕:这让我怎么说。这说不出口啊! 席荆奇怪田小娟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他们有不正当关系?” 田小娟大惊:“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席荆:“还有谁知道?其他几人知道吗?” 田小娟回避席荆的眼神:“不知道。[老人有几个不知道的,大家都不说罢了。]” 席荆已经有了判断:“这么说来,她的死不是意外。” 田小娟:“这可不敢说啊!” 席荆认真看向田小娟:“这有什么不敢说?难不成你也有秘密?” 田小娟语塞,讪讪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秘密?[他该不会知道了吧?难道其他几个人说了钱的事情。]” 席荆耐人寻味地看着田小娟:“是啊!你能有什么秘密。” 田小娟:“就是,我没有秘密的。” 席荆松开手,对季时余说:“走。” 田小娟吃惊:“这就走了?那我什么能走?” 席荆不理会身后人的声音,出了门,脚下生风,边走边和季时余说:“让蒋昔查一下福利院的财务情况。” 季时余:“财务?你听到了什么?” 席荆:“听到的不多,但对方提到了钱。我在想他们是不是从福利院得了什么便宜,否则这么多年了,工作又累钱又少他们为什么都不走。之前我们一直查的都是陈达的经济情况,但是忽略了福利院。” 季时余点点头:“我马上联系。” 席荆:“你帮我叫一下傅哥。” 季时余:“怎么了?” 席荆:“我要再去询问陈达,需要有人陪同。” 季时余:“两人真有关系?” 席荆:“说不好。” 季时余:“两人差了不少岁。” 席荆:“老牛吃嫩草又不是没有。” 季时余:“知道了,我帮你叫。” 陈达刚休息没多久,席荆就闯了进来。 闭目养神的陈达睁开眼,看见人站在门口,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席荆直接了当地问:“朱香玲你还记得吧?” 陈达沉默,许久后开口说:“你们知道了。” 说话的方式像是妥协。 席荆意外陈达的态度,他愿意因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套出两人的关系,没想到陈达先一步承认了,“你愿意说吗?” 陈达“哎”了一声,坦诚道:“是我犯了错。” 席荆:“什么错?” 陈达:“男人都容易犯的错。我没经得起诱惑。” 席荆:“你的意思是她勾引的你?” 陈达:“当初招她进来是觉得她的身世可怜,就让她进来了。” 席荆听着迷糊:“身世可怜?” 陈达:“她家境不好,父母离异她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按道理她的学历不是最优秀的应聘者,但是她的身世让我觉得她最贴近福利院里的孩子。我觉得她能感同身受,能做好工作就把她招进来了。” 席荆:“后来呢?” 陈达:“我平时对她多有照顾,但我只是把她当女儿,不曾想让她会错意,以为我喜欢她。我忽略了她没有父母的陪伴,所以有恋父情结的可能。等到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她认定了爱我。有一天我喝多了,然后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席荆听奥理由,似笑非笑地嘲讽:“喝多了还能硬?真厉害。” 陈达脸色瞬间变黑,“我承认我当时糊涂。”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席荆问:“之后你就和她保持了不正常的关系。” 陈达点头:“是。” 席荆:“多久?” 陈达:“到她去世。那天晚上我回了家,她独自值班,我没想到她会出意外。” 席荆微微皱眉:“这么说她去世时你们还在一起?” 陈达:“是,那时候刚刚在一起一年。我承认我很享受她带给我的快乐,是那种我许多年没有的青春活力。这是我在家庭里感受不到的。” 席荆曾听人说过,婚姻一久,鸡毛蒜皮事情会让人疲惫,甚至让人想要逃离,寻找外面的刺激。陈达便是如此。 陈达扯着嘶哑的声音说:“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人就这么没了。”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盖在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难掩心中的痛苦。 席荆正迟疑,手机突然响了,是蒋席发来的验尸报告,上面写着:朱香玲曾生产过。 席荆无奈一笑。 真有意思!
第240章 丑小鸭34 女人生过孩子。 孩子呢? 席荆询问蒋昔:“有查到孩子的下落吗?” 蒋昔:“目前没有, 连医院的记录我都查了,只查到产检记录,没有生产记录。” 孩子说没就没了? 席荆觉得不可思议, 自言自语道:“偷偷生的?” 蒋昔:“还不清楚,暂时没查到孩子下落。不过有件事值得注意。” 席荆:“什么?” 蒋昔:“朱香玲死后,福利院多了三个婴儿。从时间上推算,第一个消失的婴儿的月份最接近朱香玲的预产期, 但也差了一个月。” 只差一个月。现在想来孩子的年龄造假最容易不过。 一个孤儿来到福利院本来就可能没有准确的出生月份,所谓的年龄多数都是凭经验推算得出。如此一来, 孩子的年龄自然是说多少是多少, 谁也无法质疑说出个“不”。 然而,事情的走向似乎又一次偏了。 先是老院长与年轻女教师有不正当关系, 随后是女教师离奇死亡,再之后莫名多了一个孩子, 又意外失踪死亡。 席荆忍不住把人往坏处想,“会不会是陈达?” 电话那头的蒋昔一听:“不会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席荆笑笑:“人有时畜生不如。” 蒋昔:“这倒也是。不过也没法确认吧?” 席荆:“倒也不难, 交给我吧!” 话不多说,席荆三次折返到陈达身边。这回,他少了此前的客套,直接拉过对方的手,问:“你和朱香玲有过一个孩子。孩子呢?” 陈达愣住心里想:这人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有人说了。 人一旦有了疑心便是一发不可收拾。陈达陷入了纠结中,他也在衡量说与不说哪个对自己眼下的局势更有力。 人性的丑陋此刻在席荆面前暴露无遗。 席荆忍着恶心,闭上眼, 深深呼了口气:“孩子是被你杀了?” 陈达眼神露出惊恐, 不可置信地看向席荆:怎么会? 他没想到连这个秘密都已经藏不住了。 席荆得到了答案, 对陈达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真的是你?所以你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不惜杀害自己的孩子?” 陈达不说话, 但心里也没有否认。 席荆心凉了半截:“其他两个也是你?杀害三个孩子,还嫁祸给另一个被你养大的孩子,你的心不会痛吗?” 陈达苦笑自嘲了一番,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另外一个不是。” 席荆:“另外一个不是,所以?那另外一个?” 陈达:“是他。” 席荆握着陈达的手,知道对方所说都是真心话,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 陈达:“我也不知道。” 席荆:“不知道?” 陈达:“嗯,不知道,那孩子我看不懂。” 席荆:“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孩子的命。” 陈达回忆起往昔:“当年的我也是一时糊涂,和朱香玲发生了关系,后来又有了孩子,还是一对异卵双胞胎。生完孩子的她完全变了,逼着我离婚和她结婚。后来她发生了意外,留下孩子,我只能把孩子当成孤儿放在福利院。但是那孩子就像是一个警世钟,时刻提醒我过去那段荒唐的日子。” 受不了内心折磨的陈达,最终失去了良知,亲手用枕头杀死了孩子,事后还将孩子埋在了地下。只是他没想到枕头并没有要了孩子的命,被土盖上的瞬间,孩子发出了抽泣的声音,他被吓得魂飞魄散,胡乱地将土推下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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