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旧案部的成立就是为组织培养可塑之才。如今已算是圆满完成任务。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是时候放几人出去锻炼一下。 蒋昔翻译秦飞章的话:“这是解散通知?” 秦飞章:“是新的任命通知。来之前已经和你们原单位沟通过了,你们回去后都会有新的工作要接受,是新的挑战和改变。” 奚琳琳笑了:“这听着像是升官了。” 秦飞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傅有:“什么时候去报道?” 秦飞章:“鉴于近一年各位的辛苦,给你们特批了十天的假期,下下周一到各自单位报道。” 许学真:“还有假期,不错。” 秦飞章:“嗯。新的任命下午就会发到各位邮箱,大家可以提前下班了。” 说完,人便起身。秦飞章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是个擅长处理分离的人。他交代完工作后直接离开。 刘阔选择留下来和大伙儿告别,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宽慰所有人:“大家辛苦了。” 突然被告知部门解散,几人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蒋昔看着刘阔,心里酸酸的,问:“组长,我们走了,那你?你是不是也升官了?” 刘阔:“我不走。档案馆总要有人管理。” 奚琳琳:“自己吗?” 刘阔:“小盛也在。” 盛良策:“确实还是档案馆适合我。” 奚琳琳:“啊?那岂不是不公平。小盛虽然不是我们刑警,但平时没少出力。” 刘阔:“放心,不用担心。小盛岗位不变,但是升职加薪一定有。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也看到了。” 盛良策:“谢,师父。” 刘阔:“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怎么样,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是吗?” 傅有听出了言外之意,“所以是有新人?” 刘阔:“应该吧!虽然现在还么说,但保不齐以后怎么样。总而言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大家大胆往前走。你们好,那我这个老家伙脸上也有光,出去还能炫耀你们都是我旧案部出去的人。所以千万别给我丢脸。” 三言两语,刘阔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化解了离别前的窘迫与惆怅。 席荆也打起了圆场:“我走不远,有空我就回来看看。” 刘阔:“这倒是。行了。”双手合起来拍了一下,“大家收拾收拾,放假了,该回家了。” 一句“该回家了”也标示着一年的并肩作战到头了,该散了。 席荆和季时余一同离开警局。 上了车,季时余问:“想去哪儿?” 席荆想也没想:“回家吧!” 季时余:“不去医院?” 席荆:“今天不去了,冯吉该烦了,让他一个人呆一天,静静。护工我也嘱咐过了。” 季时余点点头:“那回家。” 两人一进门,席荆直接抱住对方,一言不发堵住了季时余的嘴,狠狠亲了上去。说是亲,实则是咬。季时余被咬得嘴唇生疼,但一声不吭,任由席荆发泄。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席荆。 有那么一刻,季时余后悔了,后悔当初的冲动。若是一切都没有开始,或许就不会这般纠结和愧疚。他一把将席荆抱起,朝洗手间走去。 席荆一下腾空,双腿卡在了季时余的腰上。两人一路走,席荆一路亲,半身衣服不见踪影。 热水的雾气混入两人亲密的气息中。 席荆累到,下巴趴在季时余的肩膀上。 季时余轻轻放下席荆的腿,手搂过对方的腰,紧紧将人抱着,害怕对方腿软摔倒。 “回房间吗?” “嗯。”席荆发出小猫一般的声音。 季时余伸手拉过睡袍,将席荆包裹住,便将人抱回了卧室。 席荆躺在床上,累到手指不愿抬一下。他强撑着眼皮眼神看向季时余的脸,目光一路向下,突然卡住,不自觉皱眉。他闭上眼,请求道:“你忍一会儿,让我休息下。” 季时余慢慢爬上床,将捞入怀里,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是我刚才失控了。” 他们太久没碰对方。一下子“久旱逢甘露”,两人都有点任意妄为。 季时余用脸贴着席荆的发顶,玩弄着席荆的手指,轻声问出了心里的疑虑:“你后悔吗?” 席荆没有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反问:“什么?” 季时余:“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席荆听到的席荆的心声,“你后悔了?是吗?” 季时余知道席荆对自己心里的想法了如指掌,撒谎没有意义,还会让自己显得虚伪。他坦诚说:“有点,但更多是愧疚。” 在他看来是他拐着席荆走了条弯路,到最后自己还抛下了对方。自己是罪人,而且罪大恶极。 席荆仰起头,亲吻了季时余的下巴,说:“不用愧疚,我不后悔。我自愿的,至少这段日子里我是开心的。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说好了嘛!珍惜当下。” 两人对比,反而席荆是那个更洒脱的一个。季时余的心里更加羞愧,只能想尽办法弥补对席荆的亏欠。 然而,席荆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对季时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陪我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除了去医院就是赖在家里。季时余做饭,席荆吃饭,没事就抱在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季时余买了当天最后一班车票。 席荆站在房门口看着季时余收拾行李,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一会儿我不送你了。” 季时余抿抿嘴,应声说:“好。我打车走,你不用送我。” 席荆又说道:“以后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联系了。” 季时余的手顿了一下:“好。”说着合起行李箱,从地上站了起来。 席荆让开门,季时余托着行李走了出来。 一时间,季时余不知该说些什么。 席荆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到点了,你该走了。” 季时余露出苦笑点点头:“嗯。” 他走向门口换了鞋,将自己衣服兜里的钥匙掏出来放到鞋柜上后,开了门,“我走了。” 席荆平静地说:“再见。” 季时余迈出一个脚,回过头看向席荆,忍不住拉住席荆吻了上去。 席荆没躲,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回应。 季时余瞬间感受到了席荆的距离感,仿佛已经切割了两人的关系。 一时的胡思乱想,让他停下了动作。 席荆慢慢推开了季时余,面无表情道:“走吧!” 季时余第二只脚离开了门框,远离了门口。 席荆的手拉过门把手,眼睛看着季时余,没有留恋地关上了门。 交汇的视线被席荆亲手斩断。 忽然间,季时余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他握紧了拳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最后无奈拎着行李离开。 席荆背靠在门上,脸微微侧着贴着门板,眼里泛起红,传进耳朵里的脚步声渐渐变弱。 他知道季时余走了。 不会回来了。 人走了,时间却不曾停下。 旧案部的众人虽然各奔东西,但感情一如既往。群里时常有人发消息,偶尔是吐槽,偶尔是怀念。 席荆升职进入市局工作,出任务的机会少了,坐板凳的时间多了。日子越发的无聊。 他偶尔路过丁津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上面门牌下换上的新名字感到恍惚。 熟人不在,连个唠嗑的人都没有,多少有点伤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和季时余如他所言再无联系。两人都不是爱表现的人,朋友圈除了日常安全普及便没有其他消息。 席荆不断用忙碌麻痹自己,逼迫自己不想季时余。平日里医院公司两头跑,连家都回不去几次。他甚至害怕回家,因为家里到处都是季时余的影子。 冯吉也看出了席荆的反常。他心知肚明席荆的变化为何。 这天冯吉看似无心地问道:“小季现在在干什么?” 席荆笑笑,却有意避开冯吉的眼睛说:“还能干什么,干刑警查案呗!” 冯吉:“你们俩有联系吗?” 席荆:“没,都忙,哪有时间联系。” 冯吉听明白了,两人是分手了。这结局不出他所料,从他看出两人关系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冯吉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哎,都是这样,当警察的有几个不忙的。” 席荆:“是啊!忙点好。” 冯吉察觉到席荆情绪不对劲儿,及时换了话题,“进市局工作感觉如何?” 席荆呼了口气:“说不上来。” 冯吉:“为什么?” 席荆:“工作不少就是无聊,比起天天开会研讨我更喜欢出外勤。” 冯吉翻白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坐你的位置都坐不上。” 席荆笑了:“秦队也是这么说的。” 冯吉:“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跑外勤,提前适应一下干部生活挺好的。不累还安全。” 席荆点点头。之前他就想过自己的工作调整是不是和冯吉有关,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无论是丁津还是冯吉,或者其他几位叔叔,早在一开始这些人就在为他的未来铺路。 如同那句耳熟能详的话,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席荆懂得这些人的好意,“你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干。” 冯吉笑了。 席荆能接受他们的好意,冯吉心满意足,走得安心。现在的他每一句都像是临终遗言,只盼自己能多说几句。 一晃两个月过去,深秋至。 天还没亮,旧案部的老群里弹出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席荆被手机一声声震动震醒。 他从被窝里掏出手机,一路上滑看到了蒋昔发来的链接——连环模仿狂魔于今日凌晨落网。 席荆瞬间清醒,从床上爬起来看新闻。 20XX年11月4日凌晨三点,青临市公安局根据民众提供的线索在一个桥洞底抓获犯罪嫌疑人陈家乐,经警方审讯,犯罪分子陈家乐一五一十交代作案细节... 新闻里不光刊登了案件详情,还刊登了陈家乐的照片,底下是网民激烈讨论,有的质疑,有的唾骂。 【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杀人犯啊!】 【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是挺老实的。谁知道是个杀人魔。】 【拉倒吧!面向也不好,三白眼,鸭肠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丑一个。杀人躲什么,有本事别躲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 凌晨四点发布的新闻,过去不到二十分钟,评论已经上万条,其中还有人把陈家乐的身世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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