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琳琳瞳孔放大:“嗯?这么凶的吗?” 季时余:“不是我,秦队说的。” 奚琳琳呼了口气:“难怪。” 有了秦飞章的保证,旧案部的人也胆子大了起来。搜查令当天下,几人直接奔向了郁正奇的家中。 一进门,几人被屋内乱糟的景象震惊。屋内像是被人扫荡过,满屋狼藉不说,空气里还弥漫着食物发酵的酸臭味。 奚琳琳捂着鼻子,说:“这是人住的?猪都比这干净。” 蒋昔也忍不住调侃:“是不像人住的,感觉像是进了贼。” 席荆一声冷笑后叹了口气:“要是后来的人是陈家乐,那可不就是进贼了。” 奚琳琳眨了下眼:“别说,还真是。” 许学真抬手拉了拉手套,歪头对身后几人说:“干活吧!” 几人带着技术部的人将屋子里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没有半分收获。 蒋昔:“这是提前销毁了?” 席荆蹲着,目不转睛盯着地面,悠悠地开口:“大概吧!” 蒋昔疑惑地凑近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席荆:“照片。” 蒋昔:“你在拼?” 席荆:“嗯。” 蒋昔:“需要帮忙吗?” 席荆:“不用了,拼不成。” 蒋昔:“嗯?为什么?” 席荆:“所有照片里人的头都不见了。” 蒋昔听完毛骨悚然:“故意剪掉的?” 席荆:“感觉是。” 傅有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看这几张照片的样子像是全家福。” 许学真:“这是嫉妒?” 傅有:“很可能。他的心理问题或许比我想的要严重。” 蒋昔:“他心理状态恐怕在福利院的时候就有了吧!之前不是说他被领养家庭退回了嘛!估计从那之后心理就已经不健康了。” 奚琳琳迟疑:“那时候就不健康,那福利院的人就没人发现?还是说他隐藏的很好,这两年爆发的?” 一语点醒了迷茫的席荆。他眼睛发亮,激动地拉起蒋昔的手,说:“帮个忙。” 蒋昔不解:“啊,帮。但你要我怎么帮?你给个方向。” 席荆:“查一下陈家乐所在的福利院,看看陈家乐在的期间,福利院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 蒋昔松了口气,刚见席荆如此激动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好,这个容易。” 季时余:“你是有想法?” 席荆:“奚琳琳刚刚的话点醒了我。陈家乐的心理可能早就出问题了。或许从很早开始,他就有了犯罪行为,只是我们不知道,或者有人替他隐瞒了。” 傅有开口说:“说不定还能找到第一起。” 席荆:“我也是这么想的。” 回到警局,蒋昔迅速搜索,很快找到了几条新闻,“有了。” 席荆:“什么?” 蒋昔:“溪华第一福利院曾失踪过三个婴儿。”
第237章 丑小鸭31 福利院里的婴儿失踪, 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 席荆想不明白,问:“怎么回事?” 蒋昔指着屏幕念道:“新闻里说福利院老师报警,有婴儿失踪。” 奚琳琳:“然后呢?” 蒋昔:“然后警方去查, 发现监控丢失,也没有目击证人。” 傅有:“三个婴儿是一起丢失的吗?” 蒋昔:“不是。是在两年里先后丢的。” 许学真:“孩子也没找到?” 蒋昔:“没有。” 傅有:“听起来最后是不了了之了了。” 席荆:“这种也没办法,找不到孩子,有没有线索, 可不就是悬案了。” 奚琳琳沉了口气,露出费解的神态, 歪头说:“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你们说这孩子能去哪儿呢?” 席荆:“不知道。” 蒋昔:“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隐情?” 席荆摇头:“不清楚。” 盛良策:“你们说会和陈家乐有关系吗?” 席荆还是摇头:“不确定。” 他现在属于一问三不知, 完全陷入了混乱中。案子似乎在带着他跑偏,但他又没有证据。 现在的他仿佛坐上了一辆没有终点的列车, 只能任由车头奔驰。列车的车窗开着,风肆意灌入车厢内, 吹乱他的头发,也乱了他的思绪。 季时余感受到了思量了片刻, 开口道:“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这家福利院了。” 席荆点点头:“是有必要。” 第二天,席荆和季时余再度来到溪华市的福利院。 时隔即日,老院长见到两人十分意外,犹豫道:“是有消息了?” 席荆:“还没有。” 老院长疑惑:“那你们来?” 席荆坦白道:“老院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就福利院以前发生的一件事做个了解。” 老院长疲惫的眼神里透露出困惑,开口发出低沉的声音, “以前的事?” 席荆感觉到对方言语中的不自信, 选择直截了当的方式交流, “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二十年前福利院曾有三个婴儿失踪,这件事您还记得吗?” 老院长面色暗沉, 欲言又止,半天才点了下头:“是有这么回事。” 席荆:“能具体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老院长低下头,叹了口气,身子不自主向右边门所在的方向转动,道:“哎,说来惭愧啊!” 瞧着老院长无奈的样子,席荆不免生出些猜测,然而对方的身体动作又让他介意,“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院长缓缓开口,道:“以前有不少人会把孩子直接丢在福利院的门口,我们都是直接接到院里养,也没出过什么事。” 席荆觉得奇怪:“所以是突然开始有孩子失踪?” 老院长,点了点头,眼神飘忽说:“算是吧!有段时间接二连三来了三个女孩。年纪都很小,最小的只有一个多月,最大的也不过半岁。前一天晚上看还好好的,第二天老师去看孩子就不见了。报警后,警方也查不到消息,最后也没结果。” 老院长所说的和旧案部在网上查到的相差无几。 席荆心里却仍然存疑,特别是老院长的几个不该有的反应令他介意。他问:“第一个孩子失踪后,你们难道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 老院长:“有的,我们安排了老师轮番值班守夜,但还是没阻止成功。” 席荆:“没能成功?” 守在孩子身边,还能让孩子被人从眼皮底下偷走。这得是什么超能力才能做到。 席荆越发怀疑老院长口说所说的真实性。 季时余提出质疑:“所以你对孩子的动向一无所知?” 老院长摇摇头,开口道:“是。” 季时余凌厉的目光锁在老院长的身上,毫不客气地指出:“您在说谎。” 席荆并没有震惊季时余的话,而是同样笃定地看向老人家,质问道:“为什么说谎?” 老院长错愕,然而表情很快恢复平静,随后发出了一声叹息:“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席荆迟疑片刻,问:“你在隐瞒什么?” 老院长:“我只是。” 季时余替其回答:“你只是想替陈家乐隐瞒犯罪的事实,对不对?” 老院长身体表现出来的僵硬,已经先一步出卖了他。他无奈低下头,“你很厉害。” 席荆:“所以真的是他。三个孩子的失踪都和他有关。你一开始就知道。” 老院长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主动交代道:“起初我并不知道,但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多少会有点感觉。其他小朋友都表现出了害怕或者担忧,唯独他表现得很淡定。” 左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却有一种不和年纪的冷静,不禁让人起了疑心。连着数日的观察,老院长终于发现了陈家乐的另一面。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他可以面无表情痛下杀手,活生生的将熟睡中的孩子埋进地下。 席荆听着对方的描述,心里想象对陈家乐恶的想象逐渐具像化。他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心可以狠到这副田地。 “你发现了难道没有阻止吗?”席荆不解地反问。 老院长羞愧地低下头。 他没有。 席荆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 老院长难以启齿。 他曾看到少年杀红了眼,而他一个成年人却畏惧不敢上前,任由事态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老人红着眼,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自我埋怨道:“是我太懦弱了。” 季时余盯着老院长看了半天,问:“你没阻止这场悲剧,但是后面你还是做了补救。对吗?” 老院长“嗯”了一声,手里紧紧抓着装满枸杞的热水杯:“我重新分配了寝室,把他和几个大孩子放一起,和我住在一个屋。” 没能阻止悲剧发生,老院长自责不已。但是让他亲手送自己养大的孩子进监狱他又于心不忍,只能亲自上阵监视陈家乐,防止悲剧重演。 陈家乐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再没有对院里的孩子下手。就这样,福利院的孩子平安地度过了两年。 直到后来陈家乐选择离开,老院长虽然口头上阻拦,但是心里却有了解脱。 听完老院长的一番自述,席荆觉得不是滋味。 席荆吐了口气,换了一个心情,询问:“那几个孩子尸体在哪儿?” 老院长闭上眼,抬手指了下墙后方:“后院的李子树下。” 季时余掏出手机,拨通了当地公安分局的电话。 席荆直接打电话给秦飞章,请对方把顾睿识派过来做尸检。 后院李子树枝繁叶茂,一半的树枝越过围墙,伸出院子,遮挡上马路上空的太阳。 席荆不禁发出感慨:“长得真好啊!” 这“好”怎么来不言而喻。他看着茂盛的李子树,心中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一下午的时间,三具小婴儿骸骨渐渐浮出土面。 溪华市公安分局上上下下十几号人一个个不忍直视眼前的景象,纷纷选择回避视线,连一向专业的顾睿识眼里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顾睿识看着三个被活埋的孩子,眼睛故意看向老院长,讽刺道:“真是够残忍的。” “谁说不是呢!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这人是不是天生反社会人格,不然怎么能想到这么变态的方式杀人。” “感觉八九不离十,总归不是什么好鸟。” “...” 一旁办案的警察嘴上各个吐槽着。 季时余拿过手机递给席荆:“蒋昔发来的。” 席荆接过扫了两眼,是二十一年前在海外发生的一桩杀婴案,手法和眼前的三名婴儿一样,都是被活生生埋入地下。 “是巧合吗?”席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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