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和老刑警相比,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季时余没想到席荆还是个暖男,懂得照顾同事的情绪。 答疑时间结束,席荆开口道:“我们也赶紧走吧!” 谷晓:“好。” 席荆刚迈出一步,突然一阵晕眩,腿脚发软。他连忙扶住墙根,借着墙体维持住身体。 季时余走了几步,撇了眼身旁,发现席荆没跟上。他疑惑转过身,看到席荆闭眼依靠在墙边。 “怎么了?”季时余担心道。 “没事。”席荆缓了一会儿,睁开眼,“走吧!” 季时余放不下心:“你行吗?” 席荆沉了口气:“没事。” 刚才握手握太久,内耗太多,此刻身体有点吃不消。 “需不需要扶你?”季时余提议道。 席荆微微晃了晃脑袋,“不用,走吧!”说着,席荆站直了身子,再次迈开了步子。 三人辗转来到负责调查褚学金案的检察官高理办公室。 高理给三人倒了水,询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席荆接过水,轻抿一口,道:“收获是有,但要看你信不信。” 高理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席荆严肃道:“你要找一个人。” 高理:“什么人?” 席荆:“一个女人,年纪不大,叫叶灵,人在M国,和褚学金有孩子。” 高理愣住,惊讶地问:“他说的?” 席荆摇头:“不是。” 高理不明:“那你怎么知道的?” 同样费解的还有季时余和谷晓。大家一起审讯的褚学金,这些信息褚学金一个字都没有提,席荆是怎么知道的。 席荆无奈一笑:“看来又到了讲故事的时间。” “讲故事?什么故事?”高理犯迷糊,总觉得席荆神神叨叨的,不像个警察,倒像是个说书的。 “在我八岁那年。”席荆不苟言笑地说道。 屋内其余三人神色凝重,纷纷竖起了耳朵。 席荆突然转换了语气,开玩笑一般地说:“我被雷劈过。”
第20章 红舞鞋19 席荆被雷劈过这件事, 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禹市警局很多人都知道,甚至还上过新闻。 然而,岁月更迭, 有人来,有人走。席荆被雷劈过的事情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非本地人,自然是无人知晓此事。 谷晓瞪着大眼,睫毛扇动,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问道:“真的假的?” 席荆语气淡淡, 道:“真的。你可以去查的, 我们警局里很多老前辈都知道。” 高理:“那和你知道这些信息有什么关系?” 席荆:“雷劈后遗症,如果握住一个人的手, 就会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不信的话可以做个实验。”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 换作其他人说这话,季时余一个字都不会信, 可说话人是席荆,他信了。 回想两人初见之日, 席荆握上他手时的暴躁反应。他当时还奇怪席荆居然猜中了他的心思,现在看来不是猜,而是听到了心声。 高理试探性地伸出手,但又很快缩了回来,“所以你的意思是通过握住褚学金的手,知道了这些信息。” 席荆点头:“是。这些信息他不会主动交代,他还指望着出来后有个地方养老。” 谷晓惊讶:“好么。这是连结发夫妻都要抛弃了。” 席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褚学金应该还和不少校领导有金钱交集, 至于怎么做, 高检察官看着办。” 高理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席荆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 起身将杯子放到桌上,“那今天就到这吧!谢谢高检察官的协助。案子结了一起吃饭。” 高理:“好!慢走。” 褚学金的事情告一段落。三人离开检察院,准备回市局。 刚走到车旁边,席荆开口道:“你们有没有人会开手动挡?” 谷晓愣了一下:“啊?” 季时余摊开手:“钥匙给我,我来。” 席荆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到季时余的手掌上:“谢了。” 两人换了位置,季时余坐上了驾驶位,席荆则去到了副驾驶。 谷晓注意到席荆上车后直接靠在座椅上,合上了上眼,“席荆你不舒服吗?” 席荆像蚊子一般“嗯”了声。 季时余转头看了看席荆,又回过头对谷晓说:“让他睡会儿吧!” 谷晓:“哦,好。” 季时余尽量将车开得平稳,让席荆可以睡得舒服些。 车子开到一半的路程,席荆重新睁开了眼,“到哪儿了?” 季时余:“电业局,你可以再睡会儿。” 席荆:“不用了,好了。咱们快点开。” 季时余:“好。”说着给了一脚油。 回到市局,专案组只有奚琳琳在。 谷晓走了过去:“琳琳,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奚琳琳:“赵局长来了。” 谷晓脸色大变:“他怎么来了?” 奚琳琳:“来交代呗!秦队带回来的。” 谷晓竖起大拇指:“秦队牛。” 席荆听到秦飞章带着赵赢来市局,来了精神:“他们人在哪儿?” 奚琳琳:“审讯室。秦队亲自审。周生做笔录。” 谷晓:“那蒋昔他们人呢?” 奚琳琳:“蒋昔拉着傅有去凑热闹,去了观察室。秦队让我在这等你们回来。” 想着刚才蒋昔跑得比猴都快,生怕被留下的滑稽场景,奚琳琳气得牙痒痒痒。 席荆:“我们也过去看看。” 四人一同离开办公室,赶到了观察室。 蒋昔看到席荆和季时余,打起招呼:“回来了。” 席荆“嗯”了声:“什么情况?说到哪了?” 蒋昔:“刚开始没多久。” 秦飞章:“二十年的你为什么会自己上山?”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赵赢坐得端正,平视秦飞章。他沉默了会儿,又道:“当年我应该是被激到了。” 秦飞章:“麻烦说详细点。” 赵赢:“梁安说他能做到,还嘲讽地质疑我做不到。现在想来,他是故意刺激我的好胜心。” 说完这番话,赵赢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早先的万丈气焰如今被灭得连火星都没有。 和席荆猜测一致。梁安故意下套,赵赢直接中招。与其说赵赢太弱,不如说梁安太聪明。 仅仅见过几面就能洞察出人性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换作是谁碰到这样的对手,也不一定比赵赢做得好。 秦飞章:“所以你承认自己当年办案过程中有纰漏?” 赵赢:“是,调查过程有些片面了。” 即便是承认了错误,赵赢也不愿低下高傲的头颅。 结局已定,多说无益。 席荆开口道:“走吧!” 专案组的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观察室。 十分钟后,秦飞章和周生一起返回办公室。 “开会。”秦飞章一声令下,所有人搬起椅子围成一圈坐下。 “现在的情况,大家应该都已经清楚,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以及接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秦飞章道。 几个人互相看看,交流了下眼神,许学真举了手,“我先来吧!” 秦飞章点头应允。 许学真:“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二十年前的安燕案应该是一起错案。梁安并非凶手。他是无辜的。而真正的凶手逃避了法律制裁二十年。” 蒋昔:“逃避二十年都说轻了。我们到现在为止连真凶的线索都没掌握,别说二十年,如果他不再犯案,一辈子可能都抓不到他。” 二十年前的刑侦技术落后,加上时间推移,很多当年可能留存证据也已经完全消失,再想确定凶手的身份好比天方夜谭。 谷晓:“既然梁安不是凶手,两起案件相似度这么高是不是可以并案调查了?” 傅有:“不见得,现在有个问题。” 谷晓:“什么问题?” 傅有:“虽然两起案件作案手法相似,但是两起案件的受害者也有了区别。安燕是个乖乖女,而平婉清是个惹人非议的女孩。通常来说如果是同一个人犯案,选择的受害者应该具有相似性的特征,但两起案件除了同是上学的女生外,再无其他相似性。而且从凶手作案手法来说,凶手对受害者存有恨意,平婉清倒是好说,可凶手对安燕的恨意从何来?” 谷晓:“可不可能是凶手恨的人不是她们俩,只是她们俩身上都有某人的特征也说不定。她们都是替代品。” 傅有迟疑了下:“你说得也有可能。我仔细对比过安燕和平婉清的各方面,并没找到什么相似点。但如果凶手是从他们身上分别找到了某个点与他恨的人相似,想要确定凶手身份,那范围可就大了。” 众人一下陷入深思。 奚琳琳:“会不会是鞋子啊?两个人死前都是穿了红鞋子。” 周生摇头:“应该不会,穿红鞋子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选她们俩?二十年了,说不过去吧?” 奚琳琳:“这?” 虽然席荆对周生人有意见,但这波分析不无道理。 傅有思索片刻,说道:“凶手时隔多年再次作案,一定是被什么刺激了。” 许学真灵光一现:“会不会是说了什么?两名死者的舌头都被割掉,还被灌了硫酸。从这方面考虑,死者生前可能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凶手,才会遭受如此严重的报复。” 奚琳琳:“平婉清说了什么我不奇怪,可安燕会说什么?” 蒋昔:“会不会是因为失恋?女生失恋会不会发脾气?” 谷晓:“我觉得不会。女生告白失败一般来说都是自己消化,要不然就是找朋友大醉一场。因为失恋出去和人吵架?不太现实。” 蒋昔:“说不定有人先找麻烦,她回击呢?” 傅有点头:“我也觉得不太会。人的品行决定了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安燕这样的孩子哪怕是吵架发怒也不会说太过分的话。另外安燕喜欢老师这种事是不敢轻易告诉别人的,表白失败了恨不得赶紧躲起来,哪有心思和人吵架。” 在大伙儿的认知中,一致认为安燕是个努力又上进的孩子,不太像是会与人恶语相向的人。 案件的推进受阻。 秦飞章看向一直未说话的两个人,说道:“席荆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席荆沉了口气:“我们今天见到了褚学金本人。” 蒋昔:“怎么说?” 席荆:“不承认贿赂学生家长,我看了他当年的证词,只是评价了梁安私生活,更多都是猜忌,还有就是看到安燕从办公室哭着跑出来。他的证词最多是误导了警方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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