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烛望着那张纸,瞳孔微微放大了些。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接过来,慢慢展开。 上面的字迹,落笔,还有奶奶留下的泪痕,丝毫不差地保留在上面。 他把上面的内容又重复着看了几遍,鼻子一酸,眼泪顿时蓄满了眼眶。 阎王在一旁淡笑着。 “从你功德袋里找到的, 功德袋里,一般会把人记忆中最重要的东西收纳进去。” 洛烛把遗书抱在怀里,软声道:“谢谢阎王……” 阎王爷低低笑了声,“想谢我,不如早点回来。” 他勾唇笑着,伸手在洛烛头发上揉了揉。 “行了,梦该醒了,好好享受在人间最后的时光吧。” 地府的一切骤然消失。 洛烛没想到,自己只是和阎王说了个话的时间,晚上就已经过去了。 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房间里暖气烧得很足,他身旁的位置空了,但留有余温,这个时间,路尧应该是去做早饭了。 洛烛揉了揉发痛的眼睛,意识清明后,连忙坐起身来,在身边翻找。 奶奶的遗书,会不会也在这里? 可翻找很久,也没见任何遗书的影子。 但是…… 洛烛发现,在枕头旁边,放着几颗廉价的批发糖果。 他知道是路尧放的,可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是奶奶半夜进门放在旁边的。 他剥开糖纸,甜味在嘴里化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以及梦里那封熟悉的遗书。 他突然意识到,他并没有弄丢奶奶留下的东西,只是把这些东西换成了另一种方式,深深印刻在了灵魂里面。 - 洛烛在路尧公司当秘书的这段时间,学习了很多东西,他每天都在努力地看书学习,有时遇到不懂的问题,路尧会耐心地教他。 这天,路尧决定投资一个项目。 “洛秘书,过来帮我看看,投资哪个项目好?”路尧支着下巴,眉眼柔和地望着洛烛。 到了验收教学成果的时候了。 洛烛走过去,在路尧旁边弯下身子,专注地望着电脑上两个项目,进行着比较。 “A项目风险高,但他们一直在创新,如果能够把技术稳定住,这款游戏应该会大火,但是风险还是很高。B项目……” 洛烛认真地分析着,有理有据,思维缜密全面。 他道:“所以,我觉得,应该投A!” 路尧的注意力一半在项目投资上,一半在洛烛身上,他望着眼前只有17岁模样的少年,忽地有一种感觉: 如果洛烛没出意外,他在各行各业的成就,绝对不亚于自己。 “老板,我分析得对吗?”洛烛趴在办公桌上,朝他笑嘻嘻道。 路尧微眯起眼,忽地伸手在洛烛翘起来的pp上揉了两下。 “我觉得对,洛秘书又替我赚了一笔,身为老板要好好奖励你。” 洛烛脸上顿时一阵发烫,路尧又在说瑟瑟的话了。 路尧放在他皮皮上的手,温热有力,又一下没一下的挑逗着他。 不行,不能再这样的了。 他再不阻止,路尧的办公桌,又要被弄脏了。 “老板……我,我不舒服,我要请假回家!”洛烛喊道。 他只想赶紧逃逃逃! 路尧轻挑起眉,忽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那回家再继续。”他轻笑着道。 - 路尧抱着洛烛,先在卧室里两次,又去浴缸里两次。 洛烛又被他弄得昏了过去。 他帮洛烛盖好被子,给小触手们戴好特制的小手套,在一旁躺下,抱着洛烛睡觉。 曾经那个备受欺凌的小可怜,不知何时,变成埋在他心里的一颗种子,经过一年,四年,两年的浇灌,不知不觉中,长成了茂密的森林。 洛烛覆盖他的心,而他用心守护洛烛。 一夜相拥过后,晨光洒了进来。 路尧睡醒,正要起身去给洛烛做早饭—— 一双软糯糯的手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小水鬼迷迷糊糊地将脑袋贴在他后背,软声道:“哥哥……我昨天梦见小橘的一个秘密,我告诉你……” 路尧转回身子,把洛烛轻轻抱在怀里,柔声道:“好。” ——正文完——
第67章 多出来的家人 兰文敬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就是他那个醉了酒会发疯打人的父亲兰山义,要和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再婚了。 然而,当他看见家里多出来的两个人时,才意识到,这不只是一个笑话。 家里多出来两个人,女性很瘦,面颊凹进去了,而她旁边,有个看上去20岁左右的大眼男孩,长得很白很纤瘦,个子不高,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兰山义坐在沙发上,一见他回来,顿时乐了,站起身来和那对母子介绍。 “这是我儿子,兰文敬,比小林大几岁,是哥哥。” 赵媛琴笑着和兰文敬打了声招呼,“文敬你好啊,我是赵媛琴,未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说着,将手搭在旁边的大眼男孩肩膀上。 “小林,这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赵叶林循声望过去,眼前的男人高高瘦瘦的,脖子上有纹身,看上酷酷的。 他红了红脸,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双手递给兰文敬。 这是很早之前,他对着照片,给兰文敬画的素描像。 但兰文敬,比照片上好看诶。 赵媛琴在旁边道:“文敬,小林这孩子有些自闭和语言障碍,不爱说话,这是他为了见你,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 兰文敬皱着眉,随手接了过来。 上面是他的画像,角落里写着“赵叶林送兰文敬”几字。 兰山义道:“文敬,待会我们和你阿姨还有小林,我们一起去吃顿饭,你晚上有工作的话,就先推一推。” “不去。”兰文敬冷声道。 他冷冷瞥了赵叶林一眼,把手里的画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转身离开。 赵叶林的脸上顿时多出一抹伤心的神色。 - 兰文敬去酒吧里驻唱。 有句歌词,“杯酒拜天地,文书敬叶林~” 他微眯起眼,脑子里浮现出赵叶林给他礼物时懵懂的表情。 这样的男孩,如果和他一样成了兰山义的孩子,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兰哥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呀,在想什么?”某个黄头发的小零凑上来,用身体蹭着兰文敬。 “没什么,再唱两首歌,我们就去对面酒店。” 黄头发小零立马笑了,“讨厌啦兰哥哥,说得这么明显~” 唱完歌,睡完觉,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兰文敬静悄悄地回家,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赵叶林穿着牛奶样式的睡衣,坐在画布面前,用笔刷又一下没一下地在上面画画。 兰文敬烦躁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画布上,是他自己,又是一张新的素描。 他冷声道:“整这些做什么?” 赵叶林不会说话,他红了红脸,用手势比划着: 【你不喜欢上一张,没关系。】 【我给你重新画一张,我喜欢你,所以想把礼物送给你。】 兰文敬哪里看得懂他在比划什么。 他冷着脸,把画布从画板上扯下来,撕成了几张碎片,从赵叶林头上洒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这个家也不欢迎你们母子二人,拿着你的东西,明天就滚。” 赵叶林神情错愕,眼角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把头发上的纸片摘下来,又弯下腰,含着眼泪,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兰文敬不欢迎他。 他把画布画板抱在怀里,双眼通红地瞥了兰文敬一眼,出了卧室。 兰文敬见他离开,烦躁地把门摔上。 - 赵媛琴和兰山义很快就领了证,迅速而简单地办了婚礼。 刚结婚的几天,兰山义表现得都很正常,白天上班回家,晚上吃饭。 兰文敬知道,这些都是兰山义为了面子做出的伪装。 某天,兰山义喝了酒,醉意熏熏地从屋外回来。 赵媛琴从来没见过他喝得这么醉过,上前去搀扶着他。 “怎么喝得这么醉啊?我做了饭,你在外面有酒局,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兰山义列嘴笑了两声,忽地一把扶着赵媛琴的腰。 “给我生个孩子,媛琴。” 赵媛琴笑着推开他,“我都快40了,哪里生得了啊,更何况,我们不是有文敬和小林吗?” 兰山义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踪迹,他忽然暴怒,一把推开赵媛琴,走到桌前,忽地把一摞碗摔在了地上。 碎裂的声音吓了赵媛琴和赵叶林一跳。 兰山义脸上醉红,指着赵媛琴道:“小林不是亲生的,一个傻子,你带过来,还不给我生亲儿子,留着你有个屁的用!” 他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用心做的菜,忽地一伸胳膊,全都扫在了地上。 望着满地的狼藉,他怒道:“要是不听老子的话,你就和这一桌菜一个下场!” 说完,兰山义扭头,大摇大摆回了卧室。 赵媛琴哭了出来,红着眼睛,一边哭,一边弯下身子,收拾满地的狼藉。 赵叶林在旁边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 他抿着唇,朝赵媛琴比划着手势: 【别哭了,妈妈,我们离开这里吧。】 兰文敬不喜欢他,兰山义也不喜欢妈妈,他们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待着。 可赵媛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赵叶林有些着急,他去找了纸,用笔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几个字: 【妈妈,我们离开这里吧,你不要再伤心了。】 他拿着纸站在旁边,只要赵媛琴一抬头,就能看到上面的字。 眼前的女性像是刚注意到他一样,这才缓缓抬了头。 赵媛琴一看上面的字,顿时怒了,一气之下,把赵叶林推倒在了地上。 细小碎裂的碗渣刺进皮股,赵叶林疼得吸了口气。 眼前中年女性的头发分布不均地披散着,有一缕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都是因为你……”她颤声道:“都是因为你这个累赘,哪里都不要我,没有人肯娶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收留我们的男人,说走就走?” “小林啊,你就一点都看不到,我的辛苦吗?”她睁着大眼,字字逼问道。 赵叶林流着眼泪。 可是不走,这个家里,没有人喜欢他。 - 兰文敬几乎每天都要去酒吧驻唱,一个月偶尔会有两三天的轮休。 他早上睡醒,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赵叶林抱着画,蹲在他门口迷迷糊糊地睡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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