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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忌日快乐

时间:2024-04-18 1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榆龙

  “啊,各位......官爷.....我是....秦窑的下人,老爷吩咐,给你们送喜饼来了。”凌厉甚至留下了几滴泪,不过不是被吓得,而是被膝盖给疼得。

  为首的官爷见眼前之人吓得浑身都如筛糠,泪如雨下,不禁放下了几分警惕。

  “秦窑的人更不该不知规矩才是,这么晚来这里......”官爷左思右想觉得眼前三人各种诡异,手中的匕首直抵凌厉的脖颈,“胆敢冒充秦窑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凌厉:“......”演戏太难了,我真的不会!陆文多,你演技差,真不怪你!

  严齐和安乐心被吓得缩成了一团,两人瑟瑟发抖,就差没趴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安乐心见这架势,只感叹自己命不久矣,吓得手中的食盒落在地上,里头被包裹得体面漂亮的喜饼洒落了一地。

  另一个官爷走来细细打量着这些喜饼,又将手中的火把靠近三人打量了一番。

  “有些眼熟啊,好像前几日你们也来过这里,给一个朋友送葬,说是那人帮了你们大忙。”

  凌厉眼神一亮,慌忙擦了下眼,忙说:“是是是,正是我和另一位朋友,老爷今日才回府的,让我将这些喜饼送于当夜差的各位官爷,就当是添添喜气了。”

  “起来吧。”那官爷让其余人收起了兵器,他又说:“多谢秦老爷了,这大晚上的还能想到我们。”

  凌厉松了口气,继续卑微地说道:“平日也全凭各位官爷照拂了,小姐大婚,大家同乐。”

  他回头给呆若木鸡的安乐心使了个眼色:“快来给各位官爷派喜饼啊,赶紧的,别耽误正事!”

  凌厉又说:“严齐,快过来,和我到后面去给其他的官爷,官爷,这喜饼全是窑里厨娘做得,手艺是真不错,大家尝尝。”

  凌厉说着就拉过了严齐,他们往后走的时候,前方的官爷正在吃喜饼,赞叹连连。

  严齐摸了一手的汗:“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我们死定了,你可以啊,转危为安了!”

  凌厉对刚才的突发情况也是一言难尽,他说:“先做正事,按照宋成双的说法,这里可以翻爬下去,我打头阵,你跟着上。”

  “好。”

  凌厉的速度很快,体能和技巧他一样不差,像是猴儿似的向下爬跃了十米,严齐只觉得原本就在他下面的凌厉突然就不见了,抑郁自己的馈赠和恶意是迷路了。

  果然和宋成双说得一样,十几米就会出现人工开凿的平台,凌厉把距离告诉了严齐,先行跨上了平台,用照明给他指路,他们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开手机,凌厉进入这个世界前手机电量几乎满格,目前完全够用。

  果不其然,平台上摆放着的是整整齐齐的棺材,成排摆放,放眼望去,头皮发麻。

  严齐咽了下口水:“我们要开馆?”

  “嗯。”凌厉心说两个墓地的规格,大小,开凿程度几乎是一样的。

  太奇怪了,同是墓地,到底是何原因导致要分开左右两处安放死者。

  凌厉原本想着一般棺材的四角是被钉死的,他特意带了把榔头揣在了怀里,却不想这里的棺材并未被钉死,他和严齐稍用力推,棺材板便出现了缝隙。

  他们特意选了最近的一副棺材,死者是一名未曾见过面的男性,安详地躺于其中,面色苍白,两手交叉于胸前,就像是在虔诚的祈祷。

  凌厉发现了异样,宋成双对他说过,轿子里的死者出乎意料地没戴头巾,而躺在棺材里的却和这里的风俗一样戴着头巾。

  最关键的是宋成双说轿子里的死者手里抓着自己长出的第二张脸,然而这里的死者双手交叉,显然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凌厉将视线移向了包裹着头巾的头部。

  “严齐,你帮我将他翻身。”

  二人合力将死者侧身靠着棺壁,虽心中有了答案,可在凌厉揭开他头巾的瞬间,还是被此人的第二张脸生生给吓了一跳。

  本应当是密布发丝的后脑勺秃了一大片,只有周遭长满了头发,而理应平坦的头皮上硬生生长出了一张脸。

  它拥有人的五官,眼耳口鼻嘴,是人却不似人。

  五官几乎扭曲扎堆在了一块儿,眼睛的形状浑圆,一睁一闭,睁开的那只虽然一动未动,却有种瞪眼怒睁看着来人的恐慌感,眼珠子几乎夺眶而出,鼻子只剩细小的一点,而嘴更是像滩烂泥一样溃烂成一团,隐隐呈现青褐色。

  严齐忍着恶心瞄了眼,“凌厉,你看头颅的外围,是红色的,好像被人撕烂了一样。”

  他没说错,在第二张脸和发丝的交接处是深红的血痂,甚至有好几处皮肉向外翻着,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并不久,翻出的皮肉的颜色是鲜艳的血红,就像是有东西箍住了他的头皮,想将头皮硬生生扯下来。

  凌厉将他放置原位,他又一连打开了三副棺材,三名死者皆同第一位一样。

  第四副棺材里躺着唐滋,她神情不再痛苦,可她也死在了这个诡异的世界里。

  唐滋的头巾下并没有第二张脸,却还是以和其他镇民同样的方式下了葬。

  凌厉瞬间明白了这两个墓地的区别之处。

  “两个墓地里,右侧的死者后脑勺依旧有第二张脸,而躺在左侧墓地里的被撕下了第二张脸,结合红白事来看的话,结论就很清晰了,在这片高原上,第二张脸是被人厌恶恐惧的,这从他们始终戴着头巾这个行为就可以看出,猜测这里的人是希望能除去第二张脸的,这从他们死状就可以看出,如顺利除去第二张脸,在这里就是红事,这里的人以女子出嫁的“喜”来形容除去了第二张脸,同为花轿,可毕竟不是成亲,因此和成亲本质的花轿大有不同,至于白事,同样是死亡,可这里的定义除了死亡之外,更是因为永远无法摆脱第二张脸,无法除去第二张脸的死者被安葬于右侧的墓地。”

  陆文多觉得凌厉此番推测在逻辑上没问题,可还有些事依旧不解:“那这第二张脸又是被谁除去的?而且不就一张脸么,为什么会涉及到无法除去的问题,他们都已经死了,即便直接撕下来难道也不成?”

  凌厉看了眼手机,他示意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先回去,接下来的行动还要和宋成双商量之后再决定。

  他们爬出墓地原路返回的时候,安乐心正和其他官爷泛泛而谈,看来这对闺蜜还真有互通的地方,同样的话痨不怕生。官兵对他们态度也好了许多,还让他们给秦老爷带话,祝秦宝和艾俊白头终老。

  安乐心听闻了他们刚才所见,也颇感震惊,这两处墓地一左一右,相隔了一大段距离,必定两者之间存在诧异,可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安乐心眉头紧缩,放慢了脚步。

  凌厉回头,见她神情有异,便觉得她或许和自己想到了一块,“怎么了?你是不是猜测到了什么人?”

  安乐心抬头,缓缓点了下头:“你们还记不记得朱卫华死的时候,他的后脑勺血淋淋的,没了头皮。”

  “记得,他死的时候在北窑。”凌厉说:“但是刚才宋成双说过他们在轿子里看到朱卫华的时候,他第二张脸就在他手心里。”

  安乐心说:“他死的时候,第二张脸不翼而飞,墓地里却被拿在了手里,这第二张脸必定是有人放进去的,而且我想墓地既然是禁地,谁也靠近不得,那最有可能放第二张脸的时间是在朱卫华即将被送离秦窑的时候。”

  严齐佩服二人一前一后贯通舒畅的逻辑,“有道理啊!能做到的只有可能是秦窑的人了!会是谁呢!”

  凌厉的心中涌起阵阵热流,似乎近在咫尺的通关线索已经到了他伸手就能推开的地步了,“如果说这个人就是可以撕下第二张脸的在这个世界最独特的人呢,这个人必定是天选之子,只有他才有本事可以撕下第二张脸,他又住在北窑。”

  严齐恍然:“艾俊!”

  严齐非常兴奋,求生的本能和这几日的忧心忡忡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而眼下他们已大有进展,这一切就快进入尾声了。

  在他们三人回到秦窑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短促又沉闷的尖叫,刺破了不详的宁静,却又沉默于这片死寂中。

  声音是从北窑传来的!

  他们飞快地跑向了北窑,北窑处每间屋子都是漆黑的,唯独空气中隐隐传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陆文多瘫软着倒于门前,他浑身被汗水浸透,眼神涣散凌乱,整个人都在不停抖动着,双腿虚软到根本站不起来,手中的灯笼倒在了一边,烛火烧了大半的红纸,短促跳跃的火苗显得越发的鲜红。


第50章 囍(26)

  “陆文多!”凌厉飞奔过去想将他拽起来,无奈陆文多三魂丢了七魄,压根连动也都动不了,凌厉和严齐一人一边才将他拽了起来。

  “老凌!”陆文多回神,看见凌厉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嚎啕大哭:“我就知道我今晚一定会出事,但是我真的尽力了!老凌!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幸好我把我银行卡告诉了你,老凌!”

  凌厉和严齐不停拍着他背,直到陆文多被拍得吊了口气喘不过来,只能站起来呼吸着带血腥味的空气,他瞬间止住了哭腔,一本正经转头说:“秦玉那个女鬼又出现了!我一直躲在那门廊后,看见她进了秦老爷的屋子!然后就......”

  严齐皱眉:“她杀了秦老爷?她杀了自己的父亲?”

  “不奇怪。”凌厉说:“虽然阿丑之前说过自从秦玉死了后,秦老爷一度哀伤过度而病倒,后来更是不让人再进入秦玉的房间,看似是一位深爱女儿的父亲,但从酒宴上秦老爷所说的话和表情就能猜测出他未必真的喜欢这个女儿,甚至是厌恶也不为过,无论是何原因,今晚她杀了自己的父亲。”

  陆文多急忙说道:“我看见女鬼好多次了,但是今天我觉得她和前几次不太一样,走路的姿势特别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她并不想走,而是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牵扯着向前,她的四肢极其不协调,我想你们大家都在积极努力地找线索,就我一点忙帮不上,实在太窝囊,也许这一次我也能发现什么,就大着胆子上去了。”

  盲盒世界的神秘力量是参与者无法抵抗的,如果你不幸被选中了死亡,无限接近于零的概率你是无法逃脱的,这个世界每晚出现的女鬼便是那股神秘诡谲的死亡力量之一。

  陆文多继续躲着,按兵不动才是正常的思考模式,今晚女鬼下手对象是世界的NPC,但是陆文多却选择了直视。

  这不是愚蠢,而是勇敢。

  “你见到了什么?”

  “之前我们见到的都是女鬼的背影,但是今天我看到了正面!因为她发现了我朝我走来,我立刻就吓瘫了。”刚才的一切至今心有余悸,以至于陆文多口齿都不清了:“那张脸分明就是秦宝啊!这两姐妹长得很像,但是秦宝的额间多了一粒朱砂痣!那张脸就是秦宝,我在窑里见过她这么多次,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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