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朱黎愕然抬头,她这幅模样落在朱母眼里却变了味道,后者勃然大怒,扬起手里的古驰挎包就要砸过去。 然而包绳太长,挥包时率先砸上了活动梯子,工人一个趔趄,脚边厚重的“洋”字牌匾重重砸了下来! 那长长的一竖准确地砸在朱母头顶,直接把头颅破开成两瓣,白花花的脑浆和其他脑容物混杂着鲜血,碎了一地。 在朱母身躯轰然倒地的瞬间,朱黎浑身发抖,终于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苏延枝猛地惊醒,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他重重喘了几口气,起身的瞬间又感觉到了阻力,低头一看,容卡的手臂横亘在他腰间,把人牢牢圈在了怀里。 …………又来。 苏延枝心累无比,试着掰了一下也没掰动,容卡看着也不是肌肉壮汉,这一身力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 听这声音,好像是朱黎。 算了,苏延枝自暴自弃地想,有像会瞬移一样的白弥在,他肯定也是抢不到拼图的。 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醒来,容卡就不见了,苏延枝先去了朱黎的房间,却不曾见到尸体。 而去到餐厅,也一个人都没有。 容卡去哪儿了? “你找我吗?” 罗青青扶着楼梯扶手,走到厨房门口,微笑着询问站在壁炉前烤火的男人。 容卡伸着手,面孔在跳跃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显出一种诡异的冷酷。 罗青青握紧扶手,后退了一步。 “朱黎死了以后,身上掉了东西。”容卡半垂着眼眸,瞳孔里是静静燃烧着的火焰,“你留着没用,给我。” 罗青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笑了:“她只掉了一块表,你要吗?” 容卡抬头,略微嘲弄地扯扯嘴角,伸手:“走过来,递给我。” 罗青青僵了一瞬,笑意更甚,竟真的松开扶手走了过去。 容卡沉默地站在原地,等罗青青靠近时突然一把攥住她手腕,猛地一拧——咔嚓脆响,罗青青手臂竟被硬生生扯断下来,手表咕噜噜滚落在地,容卡捏着手腕,胳膊脱节处是长短不一的木头断面,细小的木屑飘了一地。 罗青青面色惨白,转身欲逃,容卡暴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在罗青青爬起来时又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往后一扯——咔嚓,另一条手臂也应声而断。 容卡如法炮制,把罗青青两条腿也尽数掰断,最后抓起她的头发往后一拉——罗青青目眦尽裂,一条长而粗壮的舌头带着倒刺,狠狠朝容卡面门戳刺而来! 容卡反应奇快,立刻偏头避开,同时抬手顺过砧板上的砍刀,利落地斩断了那一条长舌头。 血液霎时四溅。这仿佛是罗青青身上唯一都血肉组织,毕竟断手断脚时也并未流出一滴血液。 容卡转了圈刀锋,高高挥起急速下落,猛地斩断了罗青青的头颅! 即便被大卸八块,罗青青的手脚躯干还在地上蠕动扭曲,头颅甚至滑过来大张着嘴想要咬断容卡脚踝。 容卡不为所动,抓起她的头发直接丢壁炉,连带着其他躯干一起。 那些四肢在火焰里不断跳动,火星四溅,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容卡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皱了皱眉,偏头看向楼梯。 苏延枝瞪大了眼,略微僵硬地站在楼梯口,视线在容卡和壁炉里不断跳动的手脚头颅中来回打转。 “我……没见到你,所以过来看看。” 容卡点点头,下巴随意地朝壁炉一点:“她是玛丽肖。” 苏延枝无意识地啊了一声,沉默片刻,才道:“怎么发现的?” “木偶做的身体,之前落水的时候,水渗进去了。”容卡指指自己手臂,“深一块浅一块的,所以她后来要回去换衣服,就是怕被看出来。” 苏延枝这才回过味,怪不得容卡前天一连串低级操作老往别人身上泼水,原来是在找这个。 也是,《死寂》里边的后妈,就是玛丽肖做出来的完美人偶,自然也可以伪装成玩家。 苏延枝道:“所以她第二天擦脂抹粉的,也是为了盖脸上的痕迹?” 容卡颇有点欣慰地点头:“反应慢了点儿,不过还行。” 苏延枝这会儿从目睹分尸现场的震动中缓过了神,道:“既然你早知道,怎么这会儿才动手?” “还有这么多人活着,我把她杀了,谁去杀人呢?”容卡意味不明地笑笑。 苏延枝沉默了。 “走吧。”容卡看着安静燃烧着的壁炉,“马上,这场游戏就要结束了。” 回到餐厅,依旧没有见到白弥,容卡像在想事,一路沉默,等到了疯帽子居所,苏延枝才看到白弥坐在露天餐桌旁,背后是站姿挺拔的团长,以一种非常明显的保护姿态挨着白弥。 白弥今天的神情格外肃穆,肩背绷得笔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严阵以待的架势。 疯帽子正在向白弥展现帽子,苏延枝瞥了一眼,只差三道红。 所以罗青青不算活人,只有朱黎的一道。 而白弥也一改往日的热情,脸色沉静,在听到苏容二人来的动静是把头偏了过来,微微眯起了眼,用一种微妙的忌惮眼神看着苏延枝的身后。 苏延枝察觉到空气里的剑拔弩张,直觉要神仙打架了,一时间也住了脚,回头看容卡——这一看就让他吓了一大跳。 不知何时,他身后的容卡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鼻深目金发绿眼的外国人,看不出材质的修身黑衣勾勒出他完美的体魄,后背交叉背着两把长刀,璀璨的金色长发被盘在脑后,也用两根银制的发簪交叉固定,只留了几缕在耳畔,衬得皮肤越发白皙,那一张脸更是美得惊心动魄,线条明晰,轮廓深沉,哪怕苏延枝是个直男,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时,心脏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这幅微张着嘴的呆样被卡戎尽收眼底,他笑了笑:“好看吗?” 苏延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容哥?!” 卡戎点点头,几乎是同时,脸上的笑意收得干干净净。 “玛丽肖的木偶人一旦死亡,监察官就会寸步不离地跟在白弥身边,同时游戏进入最后进程。所以木偶人要在只剩苏延枝,你,白弥时才能杀。” 这是进入这个世界时,木无秋所提醒过的。 卡戎抬眼,对上监察官和白弥忌惮的眼神,略微嘲弄地勾勾嘴角。 “我编了个木马,能让监测中心的系统瘫痪九分钟,届时疯帽子世界只保留我这一个观测渠道。在我说开始以后,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掉监察官和白弥,让苏延枝把裙子穿上,告诉他谜底,并且自杀。整个过程要在四分钟内完成。我并不清楚白彭少将为白弥做的准备到了什么地步,九分钟是我根据我的仿生图灵破解需要花费的时间,不排除白彭的人里有比我厉害的,能把破解时间再缩短到七分钟——这是极限。所以你死前的一系列程序,完成速度越快越好。后期还要为苏延枝和疯帽子留出时间,务必要在木马被破前,让苏延枝完成游戏,获得所有拼图。” 卡戎听到脑海里响起键盘敲击的滴滴声,随即木无秋冰凉的声音。 “预备——开始。” 苏延枝只见卡戎忽地暴起,双手背到肩头握紧两支刀柄,噌地一声,银白长刀出鞘,响起萧飒破空声! 与此同时,团长手里忽地多了把造型奇特的长枪,一把持在胸前,朝苏延枝和卡戎扫射而来! 苏延枝眼前场景急速旋转,被卡戎搂在怀里就地一滚,耳边是电流划过的滋滋声,连带着土地被炸开的轰鸣。 漫天沙石泥土纷纷下落,尽数砸在了卡戎的后背,高大的身躯虚虚笼罩着苏延枝,他看到那双湖绿瞳仁里自己的倒影,鼻尖甚至嗅到了玫瑰花香。 “待着别动。”卡戎沉声道,握着双刀迅猛起身,等苏延枝爬起来时,看到容卡已经如一头迅捷矫健的猎豹般朝院长疾驰而去,他身体爆发力惊人,动作快得几乎只见残影,两道雪白刀光闪过,苏延枝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沉闷落地的声响,血液飞溅,院长尸首分离。 血珠从银白的刀锋低落,迅速渗进灰黄的泥土。 而白弥早在卡戎冲过来的瞬间就翻过桌子避开交锋,手腕轻轻一甩,掌间也多了把黑色长刀,没有任何迟疑,脚尖点地朝苏延枝疾驰而来! 卡戎瞳孔一缩,抬手便将一柄长刀投向白弥,刀刃破空呼啸而来,直抵白弥面门! 而这个女人身体素质强到惊人,凌空翻了个身,飞起一脚踢在刀身上,金属刀身发出刺耳嗡鸣,硬生生转了个头,重重钉在了地上! 苏延枝都没看清白弥的动作,就感觉颈项一凉,锋利的刀刃顶在了喉间。 “别动。”白弥站在苏延枝身后,手中长刀紧紧锁着他的脖子,微笑着看向卡戎。 “别动。”她重复道。
第26章 16种红色10 卡戎站在原地,握刀的手紧了又紧,看着苏延枝脖子上被压出的白痕,脸色森冷。 “在你划破他喉咙之前,我就能劈开你的脑袋。” 白弥一笑:“是吗?” 她手掌微微向下,苏延枝嘶了一声,颈项立刻传来细微的疼痛。 卡戎看着那长长的血线,脸色愈发狰狞。 “如果你真的这么有把握,我的脑袋已经不在了。”白弥浅笑着,“有什么东西阻拦了我和外面的联系,但我能感觉到障碍正在被清除,最多五分钟,监测中心就会看到现在的场景,届时白彭少将会强制系统刷新,我的生命核心数据被复刻了一份,在这里死亡不会终止我的寿命。” 她挨近苏延枝,下巴几乎搁在了他肩头,眼底满是戏谑:“你和他呢,有备份吗?系统刷新死亡和程序内死亡可是两个概念。” “她在撒谎。”脑海里,响起木无秋冷硬的声音,“动手,没时间了。” 卡戎看着苏延枝脖子上的伤口,眸色一闪,没动。 这细微的表情被白弥尽收眼底,后者笑得越发有深意:“你好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苏延枝能感受到耳廓白弥的吐息:“也是,苏延枝,云帆基地二级研究师,少校军衔。而他的直属上司木无秋,十八岁就获得了一级研究师和少校军衔,二十岁获得中校军衔,驰名三大基地的天神级人物,他为了苏延枝停掉两年科研项目,又怎么会忘记给他做数据备份呢?” 白弥别有深意地看着卡戎:“但我想他肯定没给你留,所以一旦游戏刷新,我和苏延枝都能活,死的只有你。” 脑海里想起木无秋依旧平缓的声音:“她在拖时间,只剩不到三分钟,你信她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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