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细声打着招呼,害怕吵醒他又害怕叫不醒他。
小丑眯缝着眼睛,刚想揉,可能想起自己带着妆,叹了口气,他看到面前的三人后立马站了起来弯腰鞠躬说:“老板好,欢迎光临!”
大象尴尬地提醒说:“呀莫,我不是老板,我是来应聘的呀莫”
小丑弹起身,一脸疑惑问:“应聘?”
大象将简历递了过去说:“是的呀膜,我是一名驯兽师呀膜,我看见门口有招聘启事,所以我来应聘驯兽师呀膜。”
小丑翻着大象的简历,笑出声来:“你有没有驯兽师证、生物师证,马戏师证和入行从业资格证……”
小丑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证,听得三人傻了眼,诸葛知了小声和李苏呀嘀咕:“怎么马戏团还要考这么多证啊!”
“我……都……都没有……呀莫”
小丑将简历甩在桌面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来应聘?”
房间内有点黑,小丑和三人说了半天话才发现三人胸口挂着的临时签证:“你连长期签证都没有,别想了啊,快走吧啊!”
诸葛知了看不惯小丑傲慢的样子,义愤填膺道:“不是找到工作后就可以让公司担保申请长期签证吗?他现在没有工作,找到工作就能办长期签证了!”
小丑挖苦说:“你以为你是谁呀,还公司担保,多大的面子!”
诸葛知了白了小丑一眼,和大象说:“我们走,找别的马戏团,这里我们就不高攀了。”
小丑肆意笑着,笑声在空中回荡:“不好意思,金昔之城仅此一家,我们垄断了!”
三人被堵得说不出话,诸葛知了更是气得满脸通红。
小丑摇头叹气说:“这里处处都是达官显贵,让你走是为你好,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也不是谁都能消费得起的,来这里玩的都是上层社会的名流。不说我们这儿,即使你去餐厅洗盘子别人都是不要的,更别妄想定居了,善意劝你们一句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趁早回去吧。”
大象垂着头问:“马戏团不是让人快乐的地方吗?为什么……”
小丑呛道:“没错啊,我们是给人带来快乐的,但是穷人的快乐是快乐,富人的快乐就不是快乐了吗?”
大象无言以对,默默转身离开了。
三人沉默不语,走到一座花园,坐在池边的长椅上,大象望着池水中的金鱼,它们看起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大象很羡慕,羡慕它们有一处适合自己的容身之所。李苏呀和诸葛知了坐在另一条长椅上,离大象不远也不近,他们知道此刻的大象需要安静一会。
就这样三人坐到了下午,橙黄色夕阳越过城墙照在地面上,大象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早就说过了,不要有期待……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早就说过了……”
西装笔挺的男人,步伐矫健地从大象身边走过,他抛下一枚硬币,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最终硬币掉落到大象身上又滚到地面。男人一刻都没有停歇,他只是侧目看了大象一眼,带着一脸怜悯又高傲的笑容。大象望着地面上的硬币又陷入了沉默,不一会低声哭了出了来。
大象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他望着高高的城墙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换一个地方还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李苏呀宽慰着他说到:“你别灰心,这里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诸葛知了帮腔劝道:“对呀,或者你回去也是可以的啊,”
大象摇摇头:“不如意是人生常态,哪里都是一样的。”
太阳渐渐西沉,大象指着城墙,夕阳洒在他的脸上,他苦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
李苏呀和诸葛知了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语,因为在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一团火星,那团火星迅速蔓延烧毁了两人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幅画自燃。而大象的声音也变得扭曲,如同磁带故障时播放器传出的噪音,后面发生的一切两人都已不可知晓。
“失败!”
熟悉的声音响起。
熊熊烈焰将二人包围,直至看不到两人的轮廓。 ----
第21章 第20天
南方山谷中的一个小村落里,燃起了一堆篝火,火中燃烧的是一对夫妻的遗骸,他们才七岁的儿子正站在火堆前默默流着眼泪,村民们忙着在一旁做法祈祷,没有人看到他失去双亲的痛苦。
小孩叫谢向,他本应该拥有一个美好完整的家庭,他父母靠挖矿赚了一点钱,生活说不上多么富贵,但也比村里其他人过得稍微滋润一些,不过也难被人嫉妒。
那一天谢向父母照常上山挖矿,留他一个人在家,谁知中午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正在矿洞中劳作的夫妻二人浑然不知。忙到下午,夫妻俩准备回家,就在下山的时候两人脚下一滑,一齐坠落山崖,巧的是,两人坠亡的地方,正好在山脚的山神庙前。
夫妻俩掉在世上的,除了他们只有七岁的儿子,就只有一处房屋和六十亩良田。没有积蓄,本来有,只是不翼而飞了,谢向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村里面传说是谢向父母挖矿冲撞了山神,挖矿就是在偷山神的东西,所以山神发怒,处罚了两人。村民们嫌弃谢向父母不吉利,提议要烧掉他们的遗体,否则山神迁怒到自己,会给自己和村里带来灾难,村民们一致同意,但是谁都没有问过谢向的想法,谢向连父母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诸葛知了拉着李苏呀从火堆中逃了出来,两人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结果出来后一看毛发未损。
诸葛知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咋不是水就是火的,真吓人。”
哈根从诸葛知了兜里面飞出来,它四处看了一圈:“这里……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对这里很陌生。”
诸葛知了揪着哈根的绒毛说:“你们本来就不靠谱,现在更不靠谱了,你是想说这个吗?”
达斯说:“这个世界我们无能为力,确实只能靠你们自己。”
李苏呀问:“一点提示都没有?”
哈根和达斯集体沉默。
“他晕倒了,快把他拉出来,别被烧到了。”
一个村民看到谢向直挺挺扑倒在地,脑袋就趴在火堆边。
村民穿过李苏呀和诸葛知了的身体,将谢向抱了起来,李苏呀和诸葛知了这才意识到别人是看不到自己的。
李苏呀观察到村民们衣着古朴,想着他们生活的年代距离自己的年代应该非常久远了,现在面前发生的一切应该也只是曾经的投影,这一关可能是需要在这个村子里寻找通关的方法,只是这段故事的主角尚未可知。
诸葛知了说:“我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我们从火堆里跑出来一点事都没有,原来都是假的。”
村民嚷嚷着把谢向送回去,画面此时跟着谢向一路移动,李苏呀和诸葛知了身后有股力气在推着他们,似乎就是想让二人跟着谢向,李苏呀意识到谢向就是他们过关的关键。
李苏呀和诸葛知了来到一处砖瓦房前,这所房子相比村里面其他房子修得要精致一些,比起其他房屋的面积也要更大些。李苏呀走进屋内,谢向此时已经醒了,估计是肚子饿了想要做饭,他正跪在灶前敲打着火石。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箱柜都开着一条缝,床单都被人掀开,屋内像被扫荡过一般。
谢向在灶前努力了半天,灶下的火始终没有燃起来,诸葛知了在旁边干着急,他都想上手帮谢向一把,只可惜诸葛知了与谢向的距离就像是两个图层的距离,看得见摸不着。
一个中年女人透着门缝,鬼鬼祟祟地朝屋内张望着,她见屋内只有谢向一个人,于是转换了一张笑脸走了进来。
“向崽,你在干什么?”
女人姓谭,就住在谢向家附近,也算是邻居。
谢向委屈着说:“谭婶,我想煮点饭吃,我肚子饿……”
谭婶眼珠一转,笑着说:“那来我家吃吧,以后啊想吃饭就来谭婶家吃啊。”
谢向揉着眼睛啜泣着说:“谢谢谭婶。”
谭婶为谢向擦着眼泪说:“你先去啊,我帮你把家里收拾一下,你屋里太乱了!”
谢向点了点头出了门。
令李苏呀和诸葛知了意外的一幕出现了,谭婶见谢向走后,立马关上门,在屋内四处翻找着什么东西,翻了半晌一无所获。
谭婶双手叉腰,一脸不快:“这帮人手脚也太快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不剩,都是什么人呐!”
谭婶悻悻离去,留下震惊在屋内的李苏呀和诸葛知了两人。
谭婶让谢向坐在自己身边,谭婶的丈夫满面堆笑地看着谢向,桌上最好的一盘菜是一盘红烧鲫鱼,就摆在谢向的面前。谭婶没让谢向自己动筷,都是她亲自挑出了鱼刺,一口一口喂到谢向嘴里,坐在一旁的谭婶亲儿子脸色不悦,没吃几口就摔了筷子出门玩去了。
李苏呀在一旁看着,嘁了一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接连几天谢向都在谭婶家吃饭,谭婶的温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谢向的心门渐渐打开,脸上也有了笑意。
又一天下午,谢向照常到谭婶家吃饭,他丝毫不见外地跳上了长凳,拿着筷子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谭婶拉着他问:“向崽,叔叔婶婶对你好不好啊?”
谢向点头微笑说:“好!”
谭婶和他丈夫对视了一眼,又说道:“你看叔叔婶婶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应该应该谢谢叔叔婶婶啊?”
“谢谢叔叔婶婶!”
谭婶叹了一口气说:“向崽啊,婶婶有件事想求你……”
谢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问:“婶婶,什么事啊?”
谭婶一脸为难地说:“婶婶想问你借几亩田,你看供你吃饭虽然说只是多了一双筷子,但是你也知道婶婶家里也不富裕,就五亩田养活全家,这么多张嘴吃饭,实在是有点困难……”
听了谭婶的话,谢向心里有些愧疚,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婶见谢向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肯,随即演起戏来,她擦拭着干涸的眼角说:“向崽呀,你是不知道,婶婶都想要去上吊了,死了干干净净,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饥一顿饱一顿,你看看你虎哥哥饿得面黄肌瘦……”
诸葛知了看着坐在桌角膘肥体壮的虎哥哥,不禁被谭婶的话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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