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给男人开了罚单,五年之内不许上阳界,立即遣送回地府。
两人见棚户区内没有了鬼的踪影,于是准备离开,走到棚户区某个出口,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倚靠在遮羞墙上,她手上拿着一瓶啤酒,她朝二人一脸媚笑着,眼波流转,一身柔骨,只是勾不住李苏呀和诸葛知了。
女孩看了二人半天,见他二人没有反应,随即叹了口气,一脸懂了的表情,很是无奈。
诸葛知了说道:“你不是人吧?”
女孩翻了个白眼说:“大人,你会不会说话呀……”
李苏呀感到有些意外,还没给她看手掌,她就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个女孩不简单。
诸葛知了又问:“你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女孩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骗那些臭男人。”
“什么?”
女孩笑道:“大人,你们知不知道,男人都是很好骗的,你只要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男人就会生出一股莫名的保护欲,他们就想教育我、想保护我,从我身上获得成就感,好像征服了女人就征服了全世界一样,大人你们说,这是幼稚呢还是自卑啊?”
诸葛知了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女孩自顾自地说着:“女人只要穿得少一点,不管和男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你,因为他压根就没听见你在说什么……他们总以为女人无知,好玩弄,我只要装出他们心目中女人该有的样子就能骗到他们,屡试不爽……”
女孩子放肆大笑起来。
女孩突然脸色一沉:“男人们喜欢女人穿得性感一点,但是又要批评女人穿得太暴露,真是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怎么说都是女人的错,他们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我们就是那淤泥……”
诸葛知了略带骄傲地说:“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说的那样啊,比如我俩!”
女孩子笑道:“我说的是直男,两位大人,你们是——弯——的——呀!”
最后几个字,女孩刻意加重了语气。
诸葛知了小声嘀咕说:“这么明显吗?”
“老娘我混迹江湖多年,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什么人……”
女孩像是醉了,眼神中没了色彩,良久,女孩平静地说:“就是懂的太多,就越不开心,越无聊,活着的时候无聊,死了也无聊,倒不如什么都不懂的好。”
女孩眼珠一转,对着李苏呀乞求般说道:“大人,让我回去吧,我不想再上来了,我吸了男人的阳气,罚我吧。”
本该是死罪,但是李苏呀还是心软,只罚了三年不许上阳界。
女孩走之前说:“三年……三年也好,说不定到时候我又觉得上边有意思了。”
出了棚户区,诸葛知了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味来,捧着李苏呀的脸蛋说:“刚刚她说我们都是弯的!你……”
“啊……你……她就随口一说……不是……”,李苏呀的脸颊涌上一股红晕,他撇开诸葛知了,一个人走着。
突然路旁窜出一个通体煞白,只穿了一件兜裆裤的小男孩,他从李苏呀面前跑过,跑进了旁边的一幢两层小楼房里。
李苏呀很是好奇,跟着小男孩走了进去,诸葛知了急匆匆地也跑了进去。
凌晨一点,子时已过,鬼门上钥,引路童子说过,子时一过,便可回到来处,自然手掌中的“敕令”和金蛟剪都会消失,可是二人没有注意到时间,也早已忘记了这件事。
屋内很昏暗也很狭窄,玄关处有一道逼仄的楼梯通往二楼,方才跑进来的小孩子已经没了踪影,诸葛知了抱紧了李苏呀,两人靠在墙上踟蹰不前。
“喵!”
二楼传来一声猫叫,两人齐齐吓了一跳,李苏呀差点叫出声来。
沉寂的空气里,隐约听到二楼有些响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随后又像是在木地板上爬行,“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清晰。
爬行的声音接近楼梯。
“咚!”
李苏呀明显感受到有东西在下楼。
“咚!”
楼梯发出的响声似乎和两人的心跳重合。
“咚!”
两人耳边听到了另一种响声,在声乐里面叫气泡音,诸葛知了形容是打嗝的时候会出现的声音。此声一出,两人脊背发凉,浑身起了鸡皮,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咚!”
楼梯拐角处出现一只白色的手,随后落下一头黑发,那个东西倏地抬起,是个女人,她那头黑发底下映出一张惨白的脸庞,眼角、嘴角都留下鲜红的血液,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团在墙边的两人。
“咚!”
那个女人在楼梯上爬行的响声和她发出的气泡音,像是两把锋利的剑,正在疯狂戳着两人的耳膜。
“咚!”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向下爬着,李苏呀突然想到手掌上的“敕令”,可当他抬起手,那女人仍旧往楼下爬行着,李苏呀这才发现“敕令”消失了,诸葛知了的也消失了。
被逼到毫无办法的诸葛知了突然站起身,他拼命拉着大门的把手,可是大门怎么也打不开,他只好拉起蹲在地上的李苏呀朝屋内跑去,屋内更加黑暗,黑到什么都看不见。两人在黑暗中跑了许久,跑到两人累得喘不过气,这屋内的空间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只是那女人下楼梯的响声和气泡音总是跟在他们身后,这让他们一步都不能停歇,他们向前跑着,女人的声音在后面追着。
有一团微弱的火光出现在两人的前方,那光像天上的星星般遥远,可是那是两人在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两人朝着火光狂奔,星星点点的火光渐渐变得刺眼,那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靠近那团火时,能听到有个人在说话,是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两人跑得满身是汗,视线被汗水遮挡变得模糊,跑到火堆边时,两人的骨头如同散架一般,他们横仰八叉地瘫倒在地。
诸葛知了休息了一会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艰难地坐了起来,他擦了擦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火堆和人,那是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有过分惊讶。
“阿姨……”,李苏呀叫了火堆旁的女人一声,但是她似乎听不到。
“老诸,你在下面好不好啊……我和知了都过得很好,每天吃得饱饭,睡得好觉,开开心心,你不要过分挂念我和知了……”
女人擦了擦眼泪,含笑说道:“知了他很懂事,很听话,你不用担心,我都很少操他的心,他太懂事了……可是……我……我不想让他这么懂事……我总是很愧疚,他还这么小……”
女人将纸钱放进火堆:“老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知了谈恋爱了,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我见过的,虽然知了还没有跟我说,但是做妈妈的怎么能猜不到呢。每年给你烧这么多钱,你在下面可不要什么事都不干啊,记得好好保佑知了,好好保佑我!保佑我们平安、幸福!”
女人看着火堆熄灭,只剩一堆残烬,她站起身,不舍地说:“老诸,我明年再来看你,你明年记得回来啊……”
李苏呀轻拭掉诸葛知了脸上的泪珠,李苏呀知道他还在硬撑着,他倔强的嘴角出卖了他。
李苏呀抱住他,他的脸埋在李苏呀的胸膛里,他终于还是卸下了“盔甲”,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伤心一股脑地释放出来,李苏呀抚摸着他的头发,这是李苏呀唯一想到的能安慰他的办法。
一阵风吹过,将地上的纸灰吹成一条路,路的尽头是诸葛知了的家,两人踩着纸灰铺成的小路进了家门。房间里诸葛知了和李苏呀面对面睡在床上,睡得很香甜,原来他们是灵魂出窍了。
他们各自走到本体的身边,在回到本体之前,他们对视着笑了笑,随后便回去了。 ----
第19章 第18天
诸葛知了今天请了一天假,因为两人约好了要出去玩,他高兴得早早起了床,一大清早哼着歌边走边跳地去了李苏呀的家。
“苏呀,开门。”,诸葛知了敲门喊道。
李苏呀闻声打开了门,诸葛知了一把抱住了他,朝他脸上亲了一口,李苏呀朝屋外看了看,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等下,等下,我先把门关起来。”,李苏呀躲闪着说。
李苏呀刚关上门,诸葛知了就急不可耐地将李苏呀按在门上一通狂亲,李苏呀起初还有些抗拒,但是在和诸葛知了的你来我往中渐渐地放松下来。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诸葛知了松开了嘴唇,浅笑着捏了捏李苏呀的耳垂,两人相视一笑,他们早就已经拥有可以不用语言表达就能了解彼此心意的能力了,两人在靠近,两人的心也在慢慢靠近。
李苏呀给诸葛知了倒了一杯冰可乐,随即回了卧室拿出一个纸盒子出来,他拿到诸葛知了面前,抖了抖纸盒子问:“这是你放在我家门口的吗?”
诸葛知了接过,摇头说:“不是啊,这里面是什么?”
“两个钥匙扣。”
诸葛知了打开盒子,两个钥匙扣上各有一个绒球,一个是蓝灰色,另一个是蓝紫色。
“什么时候发现的?”,诸葛知了问。
“今天早上。”
“会不会是别的你认识的人放的?”
李苏呀摇摇头:“我都问了,都不是。”
诸葛知了合起纸盒说:“扔了吧,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
李苏呀回卧室又捧了一个盒子出来。
“我想把这个留着。”
“拼图?”,诸葛知了望着李苏呀捧着的盒子说。
“这个是和那个钥匙扣一起发现的,这个就不丢了吧,看着挺贵的。”
诸葛知了咧起嘴角笑着说:“我给你重新买一个啊。”
“不用啦,我也不爱玩这些东西,要不我们今天就把这个拼起来算了。”
诸葛知了皱起眉头问:“不是说好了要出去玩的嘛?”
李苏呀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下雨了。”
诸葛知了啧了一声:“我来的时候天气都还好好的,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
“没事啦,在哪玩不都是玩嘛,在家里也挺好的,开着空调,我冰箱里还有西瓜,等会拿勺子挖着吃。”
诸葛知了脸上洋溢着笑容,点头说:“好,可以。”
李苏呀撕开拼图的透明包装,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飘了出来,盒面上几个烫金大字写着——太空舱。拼图成品图片是一面银色的圆形太空舱门,画得很是逼真,每片拼图的切边光滑细腻,表面摸上去是磨砂质感,而且画面上的线条都有微微凸起,李苏呀心里感叹着这拼图做工一看就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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