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停止了追逐逗猫棒的脚步,杜簿安蹲下来贴心问候:“玩累了?”他又去抱猫,还想讨个亲亲。 宣止小爪子推拒,杜簿安亲一次它踩一次。 猫猫猫,天天就知道猫,小白猫亲自追杀亲亲狂魔杜簿安。 杜簿安愈挫愈勇,他能看见小猫大大的眼睛,宣止也逐渐能借着杜簿安的眼睛看清自己。 一人一猫相望,杜簿安的嘴唇又亲在了爪垫上,熟悉的电流顺着宣止的爪子,酥掉了整条前腿。它卸了力,杜簿安如愿亲到了小猫的脸。 宣止奇奇怪怪地看向杜簿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酥掉的前腿不敢受力,小猫挣脱怀抱,跳到床上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 杜簿安真是个怪人。 然而,它当晚还是抛弃了铜锣烧,和怪人挤了同一个被窝。 期中复习是个现成的借口,在考试结束之前“宣止”理所当然地神出鬼没,活在了杜簿安的手机里。伯医生偶尔空闲会帮宣止敷衍他一下,他倒是更想直接替小猫分手,对着杜簿安的头像恨铁不成钢。 前几日,小猫支支吾吾过来求助,竟然是为了绝育,宣止羞耻地说出自己的需求转身就跑。 杜簿安是真心养猫,也会好好养猫,桃李医院也接过不少类似的尴尬求助,伯医生只好用着宣止的微信,作为医生以患者身份直接和委托人对话。 “先体检,确认一下猫的身体状况是否能够绝育,然后再预约绝育时间。” 杜簿安:“好。辛苦了小学长。” 小学长本猫就趴在杜簿安旁边,亲眼看着杜簿安不正不经地叫他小学长,宣止不敢看,只能庆幸伯医生没亲耳听过。 杜簿安的“小学长”喊得愈加怪里怪气,让猫害臊。 伯医生专业素养令猫放心,宣止盯了一会,不再多看,离杜簿安远远的。 它最近都和杜簿安保持距离,多了层阴差阳错的情侣关系,宣止过不去心里的坎,猫身和杜簿安过于亲密的时候都会不明不白地羞涩。 另外,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它逃避地想,如果杜簿安看不见它,会不会逐渐就能忘记绝育的事? 517进入到全面备考状态,不上课的时间,张仰青三人里都泡在图书馆和教室,杜簿安脱离了团队,和小猫窝在宿舍。 原因在于小猫。 宣止不愿意再钻进杜簿安的书包,和杜簿安一起出门。小猫的爱仿佛真如张仰青所说的那样,昙花一现,得到了就不在乎了,流浪和家养判若两猫。 杜簿安只是笑笑,漫长的人生中,人类总要学会倒贴小猫。 他在电脑前校对笔记,轻声背诵,小猫则躲在床上在暖气的烘烤中呼呼大睡,杜簿安踩着梯子给小猫盖了层枕巾。 床铺摇晃,宣止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在床上蹭了蹭,整只猫融化一般团进枕巾里。 伯医生劝说他不要拖延,尽快决断,宣止明白伯医生是为了他好,但现在不是时候。 除去绝育问题,宣止亲眼所见考试周能对大学生造成何种程度的摧残。杜簿安每日除了吃饭撸猫,几乎被钉死在了书桌前,睡前也不玩手机了,亲完猫沾了枕头就着。 宣止看着心疼,决定这个时候就不要用分手来打扰杜簿安了。 而在杜簿安的视角里,小猫贴心地不来打扰自己复习,虽然有点想猫,也大大提高了复习效率。 他的猫还会在考试前撒娇,为自己加油打气,当小猫不知第几次绕着杜簿安,绊住他的脚,甚至跑出宿舍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杜簿安才明白过来。 “乖乖,我今天考试,不能带你出去。” 宣止脑袋一歪就倒下去了,它露出白白的肚皮,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不乱跑,学校我熟的,我就在考场外面等你。 杜簿安不知是懂了没懂,他嫖了小猫的肚皮,在小猫站起来的一瞬间抱起小猫行云流水地扔进去锁上了宿舍的门。 “喵!喵!喵!” 杜簿安努力了这么多天,小猫不该和他一起分享考后的喜悦吗?杜簿安就不想出了考场就看到自己的猫吗? 宣止一个音拐了好几个弯,网上学到的猫咪脏话总算派上了用场。 杜簿安连考三天,宣止闹了整整两天,终于在第三天,问题得到了解决。 杜簿安购买的牵引绳到货了。 黑色的小背心尺寸正好箍在小白猫身上,police标识自带一股英姿飒爽,宣止看不懂英文,但517都夸它帅,聚在一起给他拍了十几张照片。 无论是人形猫形,杜簿安可真乐于给自己买衣服。 517宿舍没有全身镜,宣止看不到自己穿着小背心的样子,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己,脖子后面咔嚓一声金属咬合,宣止直愣愣顺着绳子瞧过去。 ……不是衣服。 是狗绳。 宣止傻眼了。 杜簿安拽着绳子拎了拎猫,宣止只感受到一股向上的力,杜簿安拽着背心短暂地把它整只猫提溜起来,评价道:“质量还不错。” 牵引绳的另一端被他握在手里,绕着掌心缠了好几圈,杜簿安温温柔柔地叫猫:“乖乖?走两步?” 这步子宣止迈不开,小猫不喜欢被当做狗一样溜。 刚刚贴身帅气的背心仔细感受一下也不过如此,又紧又勒,勒得宣止连腿都抬不起来。 宿舍多了只猫,张仰青平日也跟着刷了不少猫咪视频,对猫和牵引绳略有涉猎:“有的猫穿上牵引绳之后确实不会走路了,小白平时看着激灵,没想到竟然也栽在这儿。” 宣止憋着一口气,小小走了一步给人类看。 杜簿安攥了一把猫粮蹲下来诱哄:“再走几步。不是想出门吗?今天下午考完我们出去走走。” 不出了! 猫粮诱惑都没有用,好在小白抗拒得不算太激烈,张仰青对着再次寸步难行的小猫招手:“航空箱买了吗?” 杜簿安:“在路上,明天到。” 看绳子紧绷,张仰青再次确认:“班儿,还挺沉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杜簿安拉紧了手里的绳子,谈到自己的小男朋友,他含着笑意:“不用,宣止说在医院等我。”
第四十五章 宣止不可能和小白猫同时出现, 更不可能许下无法兑现的荒诞承诺。 宣止短暂惊慌三秒,猜测想:难道是伯医生有话要说,催我和他见一面? 他只猫独身入住学生宿舍, 伯医生确实无法联络到他。 宣止头脑风暴, 杜簿安抄起出神的猫,夹带出宿舍。他手里还握着牵引绳, 绳索松垮垂落下来,习惯了在外流浪的小猫背上绳索,出门后动弹不得。 宣止已经近一周多没出过门了。 光秃的枝干在远处成排嶙峋地站立, 秋风谢了幕, 现在是初冬的寒风, 轻飘飘一缕就能把宣止的猫毛尽数打透。被暖气惯坏的小猫很久没有踩过凉丝丝的地面, 脚下交替地跺, 试图取暖。 即便流浪过一段时间,宣止对出门却没什么特殊的渴望,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初冬。 家养猫很少出门, 他知道的, 人类喜欢把小猫养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花。 退一步来讲, 宣止是一只猫妖, 何时偷渡,怎样偷渡由他自己说了算,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绑着这么个丢猫的东西出门。 杜簿安蹲在一旁等自己适应,小猫瞧着他厚厚的鞋底, 心头涌上一股嫉妒, 一脚踩了上去, 运动鞋革面上多了半朵灰呼呼的小花。 杜簿安收紧绳子。 “动一动,我们出门了。” 宣止喵喵地抓着杜簿安的腿往上爬, 直到爬进杜簿安怀里,借杜簿安的手安放自己的屁股,屈尊降贵地喵叫。 走吧。 它把小背心藏进他的胸膛,牵引绳长长一根吊在杜簿安胳膊上,不仔细看谁会知道这只小猫咪被束缚住了呢? 杜簿安擅长读猫,他在有限的空间转动手腕,一圈圈缠绳,绳圈松松绕着他手腕耷拉下去。 他抱着宣止来到了教学楼。 他白天考试的教室。 “乖乖早上是想陪我考试吗?来,抬抬头,我们到考场了,我坐在这个位置。”手上还缠着绳,猫跑不远,杜簿安放心把猫放在桌子上。 考试结束,教室空无一人,黑板也没人擦,上书考试科目和时间,证明杜簿安所言非虚。 事后道歉,于事无补。宣止尾巴尖糊杜簿安一脸,它爆毛了,白色的大尾巴如同扇面般展开,杜簿安头面痒丝丝地,拢住膨松的尾巴笑盈盈摸了摸小猫的头以示爱意。 宣止舒服地眯起眼睛,小猫的直觉一闪而过,仓皇回头,觉察出身后一道不善的目光。 瘦伶伶的橘猫蜷在墙角的暖气片上,眼神锁在小白猫身上。它看起来很瘦,但并不代表它实际体重轻。 这只橘猫骨架比正常猫要大,同样分量的肉箍在身上给人以瘦骨嶙峋的错觉。 据宣止所知,橘猫蛋黄生性懒惰,活动范围最近固定在教学楼,它不去外面争抢有限的食物,全靠勒索上课的学生的早餐和零食果腹。 冬天它在教学楼里蹭暖气,春夏会偶尔溜达到宿舍区,和宣止校花隔墙相望。 倒不是为了食物,它是为了校花。 这只变态公橘贪图校花的美貌,数次进犯宿舍区,犯案未遂。 无他,打不过校花。 但它锲而不舍,搅得校花不胜其扰。蛋黄定居教学楼后,校花俨然牢牢记下了蛋黄的活动范围,绝不踏进教学楼区域一步。 宣止与校花同进同退,原因要更没面子些。 作为校花的睡觉搭子,蛋黄将其认作头号情敌,见一次打一次。宣止饱受无妄之灾,偏偏打又打不过。 老朋友会面,分外眼红,蛋黄在人类手下讨生活,忌惮宣止身边的杜簿安,只趴在暖气上警惕地盯视,不时朝小白猫警告哈气。 宣止炸起毛,一骨碌躲在杜簿安身后,掩耳盗铃地把脑袋埋在杜簿安咯吱窝里。 两只猫动静大了,杜簿安注意到橘猫的威胁,没有挥赶,心安理得享受小猫的投靠。 “又是你的仇人?”他捋顺小猫炸飞的毛,“食堂也有你的仇人,教学楼也有你的仇人,乖乖,你在外面惹了多少事?” 它不是惹是生非的猫! 宣止咕噜着嗓子为自己挽回名誉。 蛋黄明明才是A大最不受猫咪待见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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