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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不要骂人, ”疤叔叹气，“我的头还不够低吗？宝宝，只要你给我一句好话，我就会立即来到你的面前, 即便你不招呼我, 哪怕余生只剩一秒，那一秒里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卓不群：“除了未成年时候的小林, 还有谁会信你的鬼话？” 疤叔：“我曾经那么嫉妒小林。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之后, 我拼命向他炫耀，不让他和你一起出任务, 不让他坐在你旁边吃饭。我以为我胜出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我至今依然十分嫉妒他。” 卓不群像看个不懂事的顽皮猴一样看着疤叔。 疤叔絮絮叨叨：“‘精神同在, 就从未分离’, 为什么你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却对我如此冷酷呢？是不是因为我脸上的疤, 使我看起来不那么英俊了？” “......”卓不群忍无可忍, 终于崩出一句，“所以你也嫉妒我们那躺在城外三百里公墓中的宝宝是吗？” “你要揪着这件事一辈子吗？”疤叔顿了顿，“你不原谅我，又要爱着我，宝宝，人生不该这样为难。” 路易斯喊话无人搭理，开始暴躁地拍打屏幕，黑珍珠内部通讯频道中三人头像顿时糊成一片雪花，大型飞船上索菲娅的声音终于插播进来：“老大！妈的！说什么悄悄话呢！叫你二十分钟了！” 卓不群：“......怎么了？” “老陈通讯信号对上了！”索菲娅急道，“但是他不肯接通！” 飞船驾驶舱内的系统提示音传入通讯频道：“终端已拒绝接入通讯！终端已拒绝接入通讯！尝试建立通讯失败！” 弗里兰：“扫描对方武器状态，继续发送通讯请求！索菲娅，前方侦测图像传回了，快看一下！” 索菲娅：“中间一艘濒临坠毁，左方船体损毁百分之七十以上，右方船体接近完好......老大，他们没有三败俱伤，右边这艘贼他妈能打！” 弗里兰：“荆先生和路易斯执行完侦测任务停止加速，立即撤回！索菲娅，我们能和右方这艘飞船建立通讯吗？” 疤叔：“如果能，等对方先开口，我们保持沉默。” 话音刚落，“叮——新的通讯请求，是否接通？” 对方先发出了沟通请求。 索菲娅按下接通选项，众人屏息凝神。 “亲爱的同胞们，”一个温润沙哑的青年男子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来，“我是位于你们左前方的飞船驾驶员......” 左方损毁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那艘......索菲娅低声道：“不是右侧的。” 这种时候，如果是右侧胜出的飞船主动通讯，有可能是要发起安全谈判，而如果是左侧损毁严重的飞船主动请求通讯，多半是求助。 众人沉默着。 弗里兰却陡然笑了：“这里是弗里兰号，我是弗里兰号的驾驶员弗里兰，唐所长，您需要帮助吗？” “！！！”常年混迹娱乐八卦圈嗅觉敏锐的司徒惊道，“这就是你那个前夫？” 通讯频道那端的男人开始紧绷的声音也陡然放松，漾起笑意：“我亲爱的弗里兰......很高兴你能向同伴介绍我的存在。我一直在思念你，无时无刻不在筹谋如何与你破镜重圆。感谢你愿意使用我送给你的飞船，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如果你不忍心看到深爱着你的人和你的一些同胞们葬身这片冰冷太空，请给我们一些帮助......” 索菲娅：“......我知道他那比22世纪全球通用语种大词典还厚的‘仰望星空’分析报告书是怎么写出来的了。” 卓不群：“唐先生，和您交战的对手是谁？” 唐所长惊喜道：“是卓处长吗？这可真是太好了。荆处长一定在您身边。和我交战的是两艘编外私售飞船。起初是它们双方在打，我只不过碰巧路过，被搅了进来。现在快要爆炸的那艘是大椿集团旗下的私船，得胜的家伙是国际异变人协会的私船，他们不好招惹，特研处了解异变人协会高层情况吗？” 卓不群：“异变人协会是一个未曾登记在案的社会组织，人类联邦宪法不承认它的地位。就连异变人群体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承认它的地位。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异变人加入协会，协会主席是个超能脑，索菲娅，你们一起读过书吧？” 索菲娅耸肩：“是的，他比我厉害，有九个博士后学位。曾经试图向我求婚，想要和我生出一个超超能脑的幼崽——从某种角度上看，他又像个被生育本能支配大脑的猴子，毕生理想是消灭‘未进化人群’，恢复变异人生育变异人的自然能力，最终令‘顺应进化趋势’的变异人统治地球。当然，现在可能是‘统治宇宙’了。” 唐所长：“是索菲娅部长在说话？您说得真是太对了！他们就像被火燎了屁股的狂暴猩猩，无差别攻击每一艘过路飞船，大椿的私船已经被他们炸翻了！请你们和我联手，我们必须一起给它点颜色看看！” 索菲娅：“可是......” “轰——”话音未落，狂暴猩猩号好像突然注意到正在朝自己赶来的“新猎物”，一对光亮炫目的涡轮激光炮发射口转向弗里兰号。 “我x！”索菲娅大喊，“侧舷躲！” 一瞬间巨大的能量波沉默地穿过宇宙真空，高能光束擦舷而过，驾驶舱内所有物体剧烈震荡，弗里兰被甩出座椅，双手扒住指挥台边缘，一只脚卡进指挥台和舱壁之间的缝隙里。索菲娅手脚并用扒住正副驾驶之间的工作吧台：“荆处卓处呢？！” “我们没事。”疤叔的声音格外淡定，“完球，准备战斗吧。” 狂暴猩猩发出的一记击杀擦过弗里兰号右侧船身，径直朝弗里兰号身后尾随的陈柏年和陈柏年身后尾随的不知名飞船窜冲而去，疤叔“战斗”二字刚出口，“Boom！” 一团璀璨的焰火照亮了弗里兰号的后半段。客舱内的惊呼声穿透隔离门传进驾驶舱，整个飞船像一枚被猫踢了一爪子的核桃，骨碌碌摇摇滚滚。索菲娅刚爬回副驾驶：“我x！再躲！” 陈柏年后方的飞船毫不犹豫还出一炮，高能光束再次擦过弗里兰号船身，在狂暴猩猩侧舷炸出一个礼尚往来的火坑。 唐所长：“看吧，我就是这样被卷入战争的。” 弗里兰号前方两艘黑珍珠号闪避到船身左侧翼护之下，卓不群道：“虽然我很欣赏这位‘尾随者号’睚眦必报的勇气，但我们特研处提倡更谨慎的战斗方式。唐所长，您的客舱似乎被击毁了，船上还有多少乘客？” “不到三百人，”唐所长一顿，“卓处长想让我去炸碉堡吗？” 只剩小半截前端的飞船艰难闪避着狂暴猩猩号的攻击，船身“Freeland’s Guardian”的金色字标被横空折断，断口处呼呼吐着爆炸烟雾。 卓不群：“是的。我们引出这艘‘猩猩号’一部分火力，希望尾随者兄弟能和它干柴烈火地干上一架，你们有太空生态舱吗？躺进去，跳船......” “卓处，”唐所长声线紧绷，“您能保证摆平后面那个家伙，并打捞起全部生态舱吗？” 弗里兰接道：“可以。唐先生，撞向你的两点钟十五分方向，那里能直接捅穿对方燃料舱。” “......”唐所长沉默了片刻，“我当然知道该撞向哪里。但是我亲爱的弗里兰，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的安危吗？” 疤叔插嘴道：“‘精神同在，就从未分离’，唐所长，这年头谁怕死啊？如果不幸，弗里兰会日夜缅怀你的牺牲。” “嘣！”高能光炮在弗里兰号近边对撞爆炸。狂暴猩猩号和尾随者号疯狂对轰起来。通讯频道里一片混乱。 “左边！左边！” “尾舱释压！司徒呢！” “老大我在客舱，f**ck！乘客打起来了！” “老陈接通没？” 索菲娅：“还没有！弗里兰，检测到后方飞船船身编号W 01，什么意思？” 弗里兰：“Wanderer‘流浪者号01’，流浪者母舰01号子船，这是政方在编飞船，合法享有母舰生存舱位。” 唐所长：“还好不是‘永生号’子船。三艘母舰，永生号为为战斗指挥中心、科教文集中地，流浪者号主要搭载重工设备和工作人员，家园号是生活舰。其中编号为E开头的永生号子船装备和搭载乘客战斗力最强，H开头的家园号子船最弱，W子船我们的弗里兰号或能一搏。亲爱的，祝你有漫长的时光缅怀深爱你的唐棠。” 数百个棺材状的生态舱脱离唐所长的守护者号，仅剩的半截船身像一枚折断了的子弹猛然推进，一头扎向狂暴猩猩号，另一方向弗里兰号又堪堪躲过一波炮火，随着距离迫近尾随者号和猩猩号的高能激光炮越炸越猛，从黑珍珠号舷窗望去，那场面就像20世纪末古老的爆米花机器，“轰”一下爆膛，生态舱如膨胀的米粒般从爆炸焰云中飞射出去。 驾驶舱刺耳的嗡鸣警报声中，陈柏年的声音突然响起：“卓处，我是陈柏年。位于我侧后方的飞船编属政方美洲与太平洋中心治下、星舰流浪者号子船一号，该船指挥官希望与您谈话。”
第47章 “卓处长, 我是佐藤泉子，”一个冰冷的女声紧接陈柏年道，“是您的听证会上国际政府公检法联席代表之一，现为流浪者号星舰子船一号驾驶舱主驾驶员和指挥官。” 卓不群：“我记得你。” 佐藤泉子语速很快：“击毁前方那艘私船后, 我们可结为盟友, 只要你销毁所携2021危险样本，母舰在编子船已有损毁, 空余舱位会转赠你方乘客。” 疤叔接道：“如果我们不同意结盟呢？” 这片茫茫太空已经成为你死我亡的斗兽场, “合法舱位”不过是一纸空头支票。 “那就只能玉石俱焚。” - 被蓝釉爆炸烟云笼罩的地球一片连绵阴雨。 白楼外红光防护罩噼里啪啦轰咕隆咚, 炸蚂蚱一样将围拥过来的感染者们击倒、抛飞。 雨滴穿过防护罩顶部破损处砸落合金窗台，滴滴答答。 戴月来在二楼一间卧室中冲着热水澡, 冲到一半，因建筑自身系统供能不稳，热水成了凉水。他喷嚏连天地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毛绒绒的白色浴袍，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卧室正下方一楼茶歇区, 蓝凯撒站在茶几上, 鸦雏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扶着屋顶, 赤脚踩着蓝凯撒肩头, 贴耳在天花板上，胆战心惊地听楼上动静：“......凯撒, 凯撒，他他他又打喷嚏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死死抱住那个超脑变态主席的大腿, 去太空就去太空多好啊！老娘我不要和麻瓜的爱情了......” 蓝凯撒也发着抖：“那那那你赶快下来！离那块天花板远一点！” 戴月来端着一杯冷水没冲开的感冒冲剂, 穿着和浴袍一套的、毛绒绒的软底拖鞋走下楼梯, 满怀警惕但又保持礼貌地注视着茶几上的两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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