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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异闻录

时间:2024-04-02 20:00:07  状态:完结  作者:唯玉生烟

  一人不安地道:“他不会快醒了吧?”

  另一人沉默片刻,道:“算了,走吧。万一他真的是个什么异士,恐怕不好对付。”

  他们走了。

  木清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放下心来的最后一刻,木清感到有一股暖流突兀地从她的喉间滑过,滑入她的胃中——她不小心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她的身体时热时冷,肚子里好像有火在烧,却又立刻被一股冰凉盖过。

  在昏昏沉沉中,木清能感觉到父亲在带着她到处跑,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也睁不开眼向外界瞧上那么一瞧。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在阵阵的酷寒和炽烤之中,她感到有一股细细的温柔的力道在她的体内延伸,为那股火热和寒凉指引方向。

  她醒了过来。一个老人坐在她的床头。他说,他是镇异司提刑司的司台,不过现在是他的徒儿在管事——她的剑已经使得比他更好了。他说,是他帮助木清理顺了经脉,让那团水火彻底融入她的身体,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木清自己命大,竟能在两样奇物侵入肺腑之后依然活着。他说,从此以后,你可以以此为基,进行修炼了。

  木清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在带她焦急地四处求医无果之后,听从人家的建议,来到了王都,带着她拜倒在了镇异司的门下。

  他们暂时住在了镇异司。

  没有了那团清水和火焰,父亲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他坐在镇异司的院子里,总是神色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久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没有来得及赶回家,便去世了。

  木清在那位老人的陪伴下将父亲的棺木送回了老家。

  当年的老宅早已易主,一个个陌生人在她曾经无忧无虑玩耍的宅院进进出出,好奇地望着她。

  她又来到他们出发前暂住的地方。在她母亲曾经躺过的那间小屋子里,当时送他们离开的那个姐姐正一个人安静地绣花。

  姐姐的眼角爬上了皱纹,头上长起了华发。她抬起头,看到木清,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原来,木清的母亲已经走了许久许久了。在他们离家不久之后,她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木清并不恨她的父亲。她知道,他只不过是个被执念和恐惧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

  她也不怪罪自己。且不说在来镇异司之后不久,她便明白了所谓“五行丸”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哪怕那是真的,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偶然中的必然。

  害死她父亲的不止是希望落空之后的失望,也是他深种在自己心里的心魔。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想尽她所能,用力地活着。

  很久以后,当木清被锁在不知名处的铁链上,在自己的血肉和静脉里又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酷热和寒凉,她没觉得痛苦,只有一种“啊,早该如此”的理所应当。

  她其实知道将她绑走的人是张文典。

  在猝不及防的惊诧之后,她很快认出了他。哪怕蒙住了面孔,隐匿了身形,他的行为和动作木清也太过熟悉。

  但她并不怪他。

  她甚至有几分感谢他。

  她从小到大的前半生,似乎一直便被那道士的谎言,被她父亲的妄念,被这所谓的“逆天五行”绑架。而当他将它们逼出,感觉到那股陪伴她许久的火热和冰凉从她身体里彻底离开时。

  她想,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


第105章 叫魂

  葬礼过后,顾山青埋首工作,从王都外出跑了好几个地方办案子。

  不止是为了换换心情,也确实是没办完的案卷已经堆积如山了。

  好在那些案子也都不难处理,他出去了几日便回来了。可镇异司缺人的问题却完全摆在了明面上。

  叶司台让他们在外出时多加留意招揽人才,也放出了求人的布告,只是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招到合适的人来。

  一日,顾山青正走在路上,突然被叫住了。

  叫住他的是一位王都的小官,之前顾山青曾在处理案子时与他打过交道,就此相熟,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

  见来者是他,顾山青笑着行了一礼,打招呼道:“是您啊!近来可好?”

  那人也回礼道:“托福托福!一切都好。”

  两人寒暄几句,那人顿了顿,道:“其实……说起来确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写成案子报到贵司,不知该如何是好。今天遇到了,可否向您询问一下?”

  顾山青道:“哦?是什么事?”

  那人迟疑了片刻,道:“您知道,何为‘叫魂’么?”

  顾山青凝眉:“叫魂?”

  那人点点头道:“是。”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既然您都不知道,想必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说法,只是民间以讹传讹罢了。”

  顾山青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您可能有所不知。最近啊,民间有不少人都突然发了疯病,整日大吵大闹,人事不知,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因为发疯的人数太多,城里的百姓就开始有一些风言风语,说这是王城里有精怪作祟,如果半夜一个人走在路上,身后有东西叫你的名字,你应了声,魂魄就会被它带走。这些人的魂魄都是这么被叫走的。所以叫作,‘叫魂’。”

  他这么一说,顾山青瞬间想起王伯的外甥和他那位搬走的旧邻居,连忙道:“我似乎也知道这样两个人!这么说来,有这种症状的人很多吗?”

  那人忧愁地道:“是呀!按理说,发疯的人每年都是有的,但我们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见过这么多个!人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我们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与什么妖邪有关,所以也一直不敢往贵司那里报。”

  顾山青沉吟片刻,道:“这样吧,还是烦请您把事情的原委记录下来,另外,把这些发疯的人的住处写下来给我,越多越好,我去亲自调查一下!”

  那人脸上一喜,道:“好!那就麻烦您稍等一阵了!”

  没过几日,那人果然把顾山青索要的资料送到了镇异司。

  顾山青草草翻看,便发现发疯的人遍布王都,哪里都有。

  他也没有惊动别人,而是自己一家家地前去调查。调查了几家,问过了每个人的状况,并在他们的屋院内外探查了一番,他便意识到这些发疯的人几乎毫无规律可言。他们之中有贫穷的,也有富贵的,有鳏寡孤独的,也有家庭完满的,不论是职业、兴趣、来处、住所,好像全无任何共同之处。

  唯一可以一说的,便是这些人中青壮男子居多,少有女子、老人和孩子。

  将这一点暗自记下,顾山青便去找了林神医。

  他去了两次,林神医都不在家,连一归堂的门都锁住了。直到第三次,才见到林神医本人。

  顾山青进门时,他正在收拾他的医箱,慢条斯理地将一些稀奇古怪的器具拿出来,又将另一些放进去。听到顾山青进来了,他微微一抬眼,道:“你来得正好,我一直想找你,可最近太忙了,总是腾不出空来。”

  顾山青心中略微闪过一丝疑惑——这一归堂里一个病人也没有,莫非林神医一直在外出行医吗?还是说有哪位重要的人物病了,林神医一直守着他,或者她,没回来过?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他能置喙的事了。

  林神医很快便收拾完了箱子,道:“走罢!去你那个管家的外甥家看看!”

  这一次王伯没在,仍是他的妹妹守着意识不清的虎子,身形似乎更加瘦小了。

  虎子依旧如同他们上次来时那般不停地狂呼乱叫,但只观察了片刻,顾山青便察觉,他分明比之前要虚弱了许多。

  林神医对他的母亲温言说了几句什么,王伯的妹妹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等她出去之后,林神医招呼顾山青帮助他把虎子身上的衣服剥掉,露出四肢和胸膛,又将绑着虎子手脚的绳子寄得更紧了些,接着,拿出数根长长的银针。

  这些根针长而中空,十分像之前林神医从顾山青手臂中逼出残余息壤的针,只是更加粗大,看得顾山青隐隐心惊。

  林神医将这些针一根根地插在虎子周身的大穴上,顾山青正思忖他要用这些针做些什么,就见林神医打开医箱,从中掏出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木盒,小心地掀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顾山青心中愈发惊骇——那盒子里竟是几只黝黑发亮的细长蜈蚣,正悉悉索索地在盒中爬动!

  林神医神色不改,用两根筷子夹起一只蜈蚣,塞入银针之中。银针的粗细不大不小,刚刚好够让它爬行通过,于是,那蜈蚣稍作停留,便摇头摆尾地钻入了银针深处。

  塞完了一只,林神医如法炮制,往每一根银针里都放入蜈蚣。

  之后,他从医箱的另一格间掏出一捆事先配好的艾草,打火点燃。

  一股股呛人的烟气从艾草条中冒出。林神医举起艾草,向那一根根银针的针尾熏去。

  下一刻,就见虎子的身体猛然绷直,双手双脚瞬间僵成了四条笔直的棍子,剧烈地抖动着。他两眼上翻,只剩眼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外表来看,分明比他疯癫发作时更加可怖!

  顾山青这下算是明白,为何林神医要让他的母亲先行回避了。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心惊肉跳,更何况他的母亲呢?

  林神医不慌不忙地从箱中取出一片薄薄的银刀,一手拿着银刀,一手拿着筷子,就那么冷静地看着虎子。

  没过多久,虎子全身的抖动停止了,然而,在抖动停止的同时,只见一股股浓稠发黑的液体从他的眼角、鼻孔、双耳流了出来。紧接着,他□□的胸膛之下,似有什么东西微微一鼓。

  这情状太过诡谲,顾山青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只大气不敢喘地紧紧盯着。

  可那果然不是错觉。

  不过须臾,他的胸口便又蓦地高高凸起一个鼓包,就好像有什么异物蠕动着想要冲破他的胸腔一般!

  顾山青呆住了。林神医眼疾手快地夹住那个凸起,用银刀在鼓起之处划了一个十字,又势如闪电,伸筷夹住了那冲破皮肤的异物!

  ——那是一只类似水蛭一般的虫子。可惜林神医似乎只夹住了一小截,不过一刹那,它便断尾逃生,又钻回了虎子的身体里,只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洞口。

  顾山青深吸一口气,忍住隐隐的呕意。

  林神医举起筷子,观察片刻,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有人下的蛊。”

  顾山青重复道:“有人下的蛊?”

  林神医瞥他一眼:“是啊,你不是都看到蛊虫了吗?”

  顾山青道:“……那,可有什么办法能将它逼出来?”

  林神医摇摇头:“这种蛊十分厉害,只要在体内留下一丁点残余,它就能自己长成完整的蛊虫。哪怕不像我刚才那样去夹它,逼它自己出来,它也会在中蛊者身体里留下虫卵,治标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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