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末,那名女子很危险。” 谦绍想要劝烛末放弃,可又想起烛末对他阿姐的重视,何况花非鱼能提出这个法子诱惑烛末跟她离开,自然是有把握复活这桃花妖,想起花非鱼的原身,对方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烛末要离开,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告诉顾清辰,他去了顾清辰的住处,屋内是空的,他找了两圈也没有找到顾清辰,正想着要不要留下书信告诉顾清辰,就见刑南鸢朝这边走了过来。 刑南鸢也看见了烛末,正要和他说句什么,烛末反而先开了口。 “邢长老,请问师尊他在哪里?” 每次见到烛末,刑南鸢都在心底暗叹一句,一个男的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 “他应该提早回了凌仙派。” 听此,烛末对着刑南鸢作揖说道:“麻烦邢长老带我向师尊捎句话,徒儿暂且不回去了。” “啥?”刑南鸢差点跳起来。 “你……你别开玩笑,你不回去!” 烛末点头,刑南鸢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要说你自己去说。” 她可不想自己的邢凌峰被顾清辰的空明光临,自三年前烛末消失,顾清辰整个人就阴晴不定,频频触霉头的陈渊城掌门院都不知道被砸了几回了。 现在顾清辰这宝贝徒弟说不回去,他要是到顾清辰的面前说了,下一刻她的邢凌峰就会被拦腰折断吧? 看出刑南鸢的为难,烛末虽然不解,但也不强求,到时候传信给顾清辰就好。 他带着谦绍离开,动作迅速地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凌仙派居住的客栈。 第二日凌仙派离开,烛末并不在其中,刑南鸢为此特地去寻了烛末,却发现,她竟然丝毫没感受到烛末的气息。 凌仙派中除顾清辰,就属她的实力最强,除非烛末用上了屏蔽气息之物,否则她不可能感知不到。 “怎么就不能太平两天呢?” …… 傍晚天际最后一丝光线渐渐隐去,锻器城门外所挂纸灯笼落下淡黄色的光芒,看守城门的人开始换班,谦绍为烛末洗了个灵果,让烛末吃下。 与花非鱼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但后者完全没有出现的意思,难不成是在耍他? 锻器城外丛林密集,这里靠近东林,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些低阶毒物,幼小的愧天随意地砍死一只毒物,乖巧地回到主人的身边。 烛末将愧天捏在手里,低声说道:“行了,这点毒物伤不到我,你别给我找麻烦。” 之前看刑南鸢的反应,烛末便知顾清辰应该是不同意他离开,为了防止自己被顾清辰抓回去,烛末在今日才给顾清辰传信,以顾清辰大乘期的修为,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锻器城。 为此他特地去找了段九华和对方借用了锁息,隐藏住自己的气息。 完全入夜,锻器城外被黑暗笼罩,守城的人再挂上了一些灯笼,东林生活太多的妖兽和魔兽,一些高阶级的妖兽生了灵智,有时会选择出到东林的外围觅食,为了防止被这些妖兽袭击,守城的人会穿上段九华锻造的铠甲,挂上灯笼也是为了看清是什么妖兽。 烛末站在灯笼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他身披黑袍,仿佛是融入黑夜的鬼魅,周身散着森冷。 少倾,他感到有东西触碰自己的脚踝,烛末低头看去,是一条小小的藤蔓。 在黑夜下,烛末看不清藤蔓的颜色,这藤蔓在触碰完烛末的脚踝后,就缩回了身子。 烛末抬脚跟上。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月光被薄薄的云层挡住,只能泄下了些许。 当烛末步入密林时,一点星光飘到了烛末的面前,为他照亮面前的路,这是萤火妖,属于低阶级妖兽,烛末被藤蔓带到了一汪水潭前。 云散去,月光照射而下,宛若银河之水倾泻下来,烛末看到,在那汪水潭前,一名女子正坐那梳发。 花非鱼动作不紧不慢,只将这头秀发梳得平整,她的身上又添了几处的伤,用了些草药糊着,就不再管了。 今日她仍旧面带红纱,让烛末看不清面貌,只是那一身的伤让心触目心惊。 “你来了。”花非鱼梳好头,转眸笑看烛末,这一动作牵动了她脖子上的伤,烛末呼吸一窒,接着月光,他看清了花非鱼脖子上的伤。 那伤像是勒痕,紫红的痕迹,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滴出血来,显然下手之人是要取花非鱼的性命。 烛末没有过问花非鱼伤口的原因,他与这妖本就交识不深,但他也做不到视而不见,他拿出顾清辰给的疗伤药,递给了花非鱼。 花非鱼轻笑一声:“你还是这般。” 这般的好,若不是这份善,这人也不会魂飞魄散,她接过药物,道了声谢。 将药膏涂抹在身上,清凉的感觉在皮肤上泛起,顾清辰给的药向来都是极好的,不一会儿花非鱼感到身上新添的伤口没了灼痛感。 谦绍注意这地,这里没有妖兽和魔兽,最多就是几只萤火妖在飞行,他问道:“妖族现在还在追杀你。” 这话不是反问,而是肯定,花非鱼一身的伤,显然是刚结束一场厮杀。 花非鱼满不在乎道:“那小孩跟我耍阴谋,我给了他一点教训,谁知道对方记仇了。” 小孩?烛末疑惑,谦绍却心下了然,以花非鱼的年纪,新妖帝的确是一个小孩。 “复活妖,你需要找到几样东西为引,而这些东西皆在妖情都。” 妖情都乃是妖族聚集居住的地方,花非鱼不咸不淡的语气,陈诉出烛末接下来会面临的未知。 妖族千年来被人族压制,对人族充满了仇恨,一个修仙者进入妖情都,将会面临各样的危险,而烛末现在的修为只在元婴,从未有元婴修为的修仙者只身进入妖情都的例子。 烛末没有犹豫,坚定地点头,如果能够复活阿姐,他愿意冒险。 “既如此,我们走……” 话说到一半,花非鱼忽感一丝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身体神经本能地紧绷,她眸光一敛,对着烛末笑道:“看样子,我们需要玩次捉迷藏。” 谦绍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这股气息,他迅速地将烛末拉到身旁,给了花非鱼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指了指那汪清泉。 烛末不喜水,这是谦绍这么多年在烛末身边所发现的,但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那股气息他过于熟悉,是顾清辰。 在烛末茫然的目光中,谦绍拦着烛末的腰,纵身跳入清泉,冰凉的泉水朝烛末的口鼻袭来,窒息感瞬间将烛末淹没,他难受地挣扎两下,让他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 花非鱼素手一挥,对着清泉下了一道印记,在瞬息间一道屏障形成,隔绝一切的气息,这是她的特殊能力,因这能力,使得天道无法发现她。 顾清辰来时,便见一名女子坐在清泉边梳妆,女子的眼睛淡静如海,若是只注意眼睛,这便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可惜,在女子的右脸有道溃烂的伤疤,就像被天雷灼伤一般。 花非鱼双手交叠放于腰侧,对着顾清辰行了一礼。 “小女子花非鱼,见过顾仙尊。” 夜色浓如水墨,风声裹挟着草动,似有山鬼哭泣穿梭在密林中。 “罪妖。” 顾清辰的身上有着股与生俱来的孤高清傲,他目光淡漠,眼神幽深。 “顾仙尊可是要为难小女子?”她语调柔细,话中带有委屈。 顾清辰一直都是妖族和魔族所忌惮的存在,这人不仅年纪轻轻就步入了大乘期,更是将剑用得出神入化,顾清辰身上这股凌冽的灵息,花非鱼暗惊,这人恐怕就差一个契机,便可步入渡劫了。 顾清辰不欲为难花非鱼,他来这锻器城只是为了找烛末,在受到烛末的传信说不回去时,顾清辰第一反应就是烛末要进入东林,东林对任何一名普通的修仙者都是极大的诱惑,况且烛末才步入修仙界几年,他的这个徒儿,表面看着沉稳,实际上还是小孩子心性。 瞧着顾清辰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东林处,花非鱼眸光闪了闪,似是不经意提起的。 “向顾仙尊这般俊美的人实在少见,阿不对,刚才倒是见到一个。” 顾清辰睨了一眼花非鱼,等着对方继续说。 花非鱼取出红纱,重新戴在脸上说道:“方才见到那俊美的人儿,领着一个傀儡进入了东林,那模样生得真是俊。” 顺着花非鱼的眼光,顾清辰抬脚闪身离去,直到顾清辰离开一会儿,花非鱼才解开清泉的印记,里头的谦绍和烛末冒了出来。 烛末被呛了好几口水,浑身湿透,有水在身上,窒息的感觉就没有散过,他不耐地掏出暖石,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 花非鱼将探究的目光落在谦绍的身上,后者面色平静,让她看不出什么。 不过现在她不想深究,烛末身上带有段九华锻造的锁息,可以很好的封锁身上的气息,顾清辰自然是不会发现,但是顾清辰现在进入东林,若是没有找到烛末,便会来找她算账,她还得罪不起那人。 “我们快走吧。” 烛末忍着不耐点头,三人几个闪身离开了锻器城,全然不知,在他们走后,有俩人出现在了他们刚才的地方。
第二十八章 妖情都位于间元大陆的西部,要进入妖情都首先需要的就是渡过一条江河,这条江河是人族为了防止妖族进犯而特地修建出来的。 连接江河两岸的便是一座木桥,朱红的灯笼挂在桥梁之上,桥前摆着几个摊位,几名人族正在此叫卖,身着各式鲜艳颜色衣饰的人从桥的对岸走来,笑盈盈地与商贩打着招呼。 妖族和人族很好分辨,妖族的身上带有妖纹,且妖族生得妖艳,人族商贩热情地与这些妖族说这话,甚至有些将一些新鲜玩意儿送给了他们,那些妖族新奇地拿在手中把玩。 烛末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倒是一旁的花非鱼神色不明地盯着烛末。 “是不是很神奇,人和妖能够和平相处?” “为什么这么说?” 花非鱼往前走了几分,“这里对于人族而言,就是一个边界,在边界不会有人,人皇也不管边界的人,妖也是一样,在这里生活的人和妖没有人与妖分别的观念,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同类。” 没有等级划分,没有种族划分,这里一切平等。 在烛末愣神之际,谦绍用眼神警告了花非鱼,后者淡淡地冷哼一声。 烛末走到商贩的面前,这名商贩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敦厚老实,见到烛末时先是一惊,随后露出热情的微笑。 “公子需要什么?俺们这里只有一些小玩意儿。” 烛末看了眼商贩的小摊,小摊的四角停留着四只萤火妖,为小摊照明,这摊上的确如商贩说的,就是一些小玩意儿,烛末知道这些,都是家里的大人为了安抚小孩制作的手工,有的是一盒小人,有的就是一些小动物,比较厉害的可以做出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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