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和贼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借景兄好好折磨他,烛峫眸光微暗,笑容不怀好意。 “景兄。”烛峫亲热地抱住宋时景。 在他耳边低声道:“今夜我留宿在你这里。” 宋时景不解:“为何?” 烛峫挤出苦恼忧伤的模样:“本想带你去海边,顺便见见家里人,如今却是见不成了。” 他一声声叹息:“有些想家,若是景兄陪我能好一些。” 宋时景心软,立刻拍背安慰起来:“日后有机会,我定陪你回家,一会我收拾床铺,便住在我这吧。” 宋阳荣刚转进门来,就惊闻此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稳住身体看二人抱住,又呛得一阵干咳。 “父亲怎么了?”宋时景关怀问道。 “无事。”宋阳荣急急摆手,脸色难看:“你们这是?” “烛峫小弟想家了。” 烛峫轻轻掐了一下宋时景的腰,咬着牙:“叫我名字。” 宋时景抿嘴忍笑。 宋阳荣眼睛登时亮了,“若是想家,为父可以送他回去,日后有空再来。” 烛峫还抱着宋时景没撒手,闻言撇过眼神:“虽然想家,但是我更舍不得景兄,景兄一人在云中阁,难免让我牵挂。” 他比宋时景高,躬身趴在宋时景肩窝很搞笑,宋阳荣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不如我带景兄回一趟家,过一段时日再送回来可好,伯父?”烛峫笑得眯起眼睛。 让宋阳荣心头发冷,再送回来怕不是儿子都变成一段一段的了。 “这……这景儿不知事,贸然进入人世不美,还需我再教导一段时日,不便离开云中阁。” “那我便替伯父细心‘教导’了。”烛峫又说。 气息吐在宋时景咽喉处,让他发痒,抬起手推着烛峫。 烛峫更用力抱紧宋时景,他正吓唬宋阳荣,怎么能松开对方的‘死穴’。 宋时景低声说:“痒。” 烛峫委屈:“我想家……” 宋时景心里不忍,由着他了。 在宋阳荣眼中,二人却是耳鬓厮磨,他只觉太阳穴跳动地疼,让他捂住额头。 “伯父刚出关,想必需要休息。” 宋阳荣脸色发白:“不用,我很好。” 他笑比哭难看,看得烛峫心里美滋滋的,解气的很。 “父亲需要吃一些东西吗?”宋时景关切,他看父亲脸色不是很好。 “需要,父亲的确犯了口腹之欲。” “我去取。”宋时景挣脱烛峫的手臂,去厨房取瓜果饭菜。 揉搓脸庞,宋阳荣让自己看上去谦和一些:“无论如何你愿意将龙鳞暂时留在景儿体内,我都是很感激你的。” “诚如我说,待到景儿飞升,我命由你处置,但是……”宋阳荣难以启齿:“你不可以……” 他脸红了又黑:“不可以对他有非分之想。”他回来后调查许久关于龙族的事,知晓龙族性淫,不在乎伴侣身份种族。 因此,他更想说的是,不许烛峫采补他的儿子。 烛峫疑惑,没听明白,什么叫非分之想?他想取回龙鳞算什么非分之想! “它本来就是我的。” 宋阳荣惊讶他的理直气壮,全身都抖起来:“难道……难道你已经……” 烛峫上下打量宋阳荣,觉得此人言语颠倒,很不正常。 “当然。”不接触宋时景的身体,他怎么探查龙鳞的状态。 宋阳荣眼前一黑,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失神喃喃自语:“孩子,为父对不起你。” 他指着烛峫:“孽……”语顿,扇了自己一巴掌:“畜生啊!” 宋阳荣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宋时景提着饭盒回来时,不见宋阳荣,问:“我父亲呢?” 烛峫比他还奇怪:“不知道,他看上去有些累了,可能去休息了。” “那这饭盒我给他放到房门前。”
第14章 第十四章手有点痒 = 无论如何,宋阳荣的反应都让烛峫很满意,打算一段时间内都住在宋时景屋内,刺激贼人。 依偎在床上,腿搭住床褥,烛峫的视线跟随宋时景的步伐。 虽然暂时不能离开云中阁,宋时景也没有心生不满,铺开画纸,回头看了眼散漫的烛峫,提笔开始作画。 他已经算不得孤单了。 烛峫躁的厉害,不明白宋时景为何平静像是一叶浮萍,风吹去哪里,他就飘往哪里。 “景兄就不会失落吗?” “为何失落?”宋时景头也不回的问。 侧卧身体,托着脸颊,寸寸巡视宋时景的身躯:“对于能再次出去,景兄心底还是有几分期待的吧?如今不能离开,难道不伤怀?” 宋时景停笔,宣纸上是一株栩栩如生的兰花,枝叶伸展,花朵烂漫,浓墨染开,多了几分飘逸。 抚摸纸张,他下意识笑着:“无碍,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去。” 烛峫用灵力一弹,打在宋时景肩头,等他望来,刻意睁大眼睛,好让看出他在翻白眼。 “与景兄相处也有一段时日,在我看来,景兄除了蠢笨,心思还重。” 他继续说:“像只被规训好的兔子,佯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见大喜,自然也无大悲。” “我都能听见,风吹过你身体的空旷。” 宋时景怔然不语,一时愣得久了,笔从指尖滑落,墨水晕开在枝叶根处,好似一朵花掉落,偏要远离根系。 烛峫捏着指头,发出嫌恶的咂嘴声:“少见你发出欢心的笑,嘴角的弧度倒是比石刻的还标准。” 宋时景垂眸,将宣纸折好,又要起笔重画,他五官清淡亦如雾霭远山,能见却也只能遥遥相望。 诚如烛峫所说,他看宋时景时,总有几分在看精美却无生气的瓷器的意味。 “别画了!画再多也是死物。”烛峫加大音量。 翻身而起,把手按在宋时景脖后,“景兄何时能强硬些,让人看出你是喜是悲。” 嘴唇张了张,宋时景神情如梦初醒,几番思索,却是不知道回答什么。 他从来没有违逆过父亲,有记忆以来,身边来来去去只有父亲和几位长老。 父亲急切忙碌,长老们关切喜爱,尽可能送来有趣的东西。后来云中阁堆满争妍斗艳的花卉,看不完的书籍。又有乐器,笔墨纸砚。 他自小只见过这些,于是喜爱的便也只有这些。 他被关在盒子里,自然也就长成盒子的模样,甚至不觉得哪里不对。 烛峫俯身,撩拨道:“不如景兄叛逆一次,趁伯父不备,偷偷与我跑出去。” 他眯着眼睛,瞳仁似要望进宋时景心底,语气充满引诱。 宋时景略有紧张地揉弄宣纸。“父亲不愿我离开,况且我之前已经偷跑出去了。” “怕什么!”烛峫怒其不争:“我可以帮忙带你离开,伯父追不上来,景兄,我来了,你就再也没有被关在这里的意义。” 宋时景不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了父亲见到烛峫时的反常,眸光微闪。 “我……考虑考虑。” 烛峫嫌弃地哼着:“我就给你几天的考虑时间。” 这副乖顺的模样,看久了,再欺负他倒显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烛峫思索,指腹放进砚台里,在宋时景白净的脸上留下五道指痕。 宋时景始料未及,鼻尖闻到一阵墨香,他抚摸脸上的墨痕,抬头看见烛峫笑得正洋洋得意。 “你这任性妄为之徒!”他就知烛峫改不了本性,若是安静一会,便又要作妖。 他气急,索性提起笔,以笔代剑向烛峫戳去。后者笑呵呵地侧身躲过,运气在指尖,往宋时景手腕处轻轻一弹,刺痛下宋时景本能地收回手。 “景兄想与我过几招,还需再修炼几百年才可。”烛峫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流里流气地招手。“不过景兄若是恳求我,我倒是可以好好的教导你。” 宋阳荣回去房间后,犹不放心,脑海里总是回想起烛峫最后那张志得意满的笑容,笑得他惶惶不安,在屋内不停踱步。 犹豫再三,他收敛气息,隐入虚空,踏房瓦而无声,悄悄地躲在儿子房顶。也顾不上一宗之主的身份,趴在屋脊扒开瓦片向下张望,正巧看见二人打斗。 宋时景转动手腕,露出几分张扬的笑:“我自幼习剑,不会比你这狂妄自大之人差!” 那笑晃了烛峫眼,周围的一切都灵动起来。一刹那地失神,宋时景握住笔尾,余墨化作剑芒向烛峫斩去。 烛峫是龙族,擅长以力破万法,金瞳快速捕捉动作,他后退跳开,腰带上挂着的玉佩被斩断,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抚摸腰间断掉的细绳,烛峫敛目发笑:“斩便斩,怎么还想解我的衣服。” 宋时景羞怒:“无耻!” 烛峫转身向外跑去,随手折了根树枝:“屋内不好施展,景兄可敢来外面?” 宋时景追出去,身形轻盈,挥舞间没有杀气,他的剑意似水,利万物而不争。 而烛峫却充斥着杀伐之气,树枝绷直,次次挑向宋时景胸腹处,却被轻易挑开,如水般轻巧以柔克刚。 躲在屋脊的宋阳荣咬紧牙根,这小子怎么敢对景儿打情骂俏。 他眼见着树枝上挑,轻浮地划开宋时景衣襟,气得眼珠发红。 “如此这般,还了解我衣服的仇。”烛峫眉飞色舞,杵着树枝大笑。 初见烛峫时,他尽力笑得无害,暗下却有几分阴沉。如今这般模样,真个比他有少年的朝气,像是洒脱遨游的飞鸟。 就是过于浪荡无耻。 “胡言乱语!”宋时景追着他打:“你这人好不知羞。” 烛峫跑得飞快,回头冲宋时景挑眉:“哪像景兄这般含羞带怯。” “天玄宗的少宗主追着别人解衣服喽!”烛峫放开音量。 宋时景气得结巴,脸颊涨红:“你……你乱说,小心叫我父亲听见。” 烛峫瞥了眼房顶,呵呵笑着:“又不是私会,还怕被听了话去。” 那贼人的脸气得都绿了,真有趣! 宋阳荣喘着粗气,太阳穴胀痛,他紧握着拳头身体发颤。手有些发痒,好想砍点什么,最好是一头红发的家伙。 打闹了一会后,最后以烛峫举手投降结束,他见宋时景生气便觉是乐趣,可时间久了,又怕他那亏空的身体受不住情绪的波动,事后还需他再补充龙气。 “天色渐晚,景兄回去睡觉吧。”烛峫招呼。 宋阳荣捏碎一片瓦片。 宋时景蹙眉:“时间还早,往常你要闹到夜半。今天倒转了性子。” “今时不同往日。”烛峫眨眼:“可是有景兄伴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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