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洲努嘴,弯下腰凑近他,苦恼又不满,“洲洲穿得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不看洲洲啊?” “没有。”二次没有和近距离地面对,让终原快速后退几步。 这两个词让席洲更不解了,思绪快拧成了麻花,都理解不了其中含义,只能追着他问,“为什么?一定是洲洲还不够漂亮。” 他故意低头装可怜,宽大的喜服随着他收手的姿势一抖,像终日遨游在世间的火红蝴蝶突然停留在一束花朵上。 全身心被无形的小翅膀挑逗,让人如何舍得不管他! 终原闭着眼睛,回答,“不属于我的东西,多看一眼都是罪过,你漂亮自有人去定夺。” “你是说哥哥?”席洲看到了他点头后疑惑,“洲洲漂亮是本身就很漂亮,不需要人去定夺,但是可以夸赞!” 终原睁开眼睛,躲避与他交谈,眼神扫过他身后一群人,询问,“她们是谁?” “先出去,路上和你慢慢说。”席洲将终原调个方向,前往石像背后。 终原一路上听着线索,有些堵塞的地方才算是开了一条通顺的路。 怪不得死亡男性可以随意挑选冥婚对象,原来被选中与他冥婚的新娘当晚可以食生魂,正如歌谣里面唱的那般,一桩冥婚食生魂,吃掉新郎才会获得重生。 而在她们吃下新郎后不久,便感觉怀有身孕,生下孩子藏在这里,独留一人日夜照看。同时也是她们的避风所,在大众心中已经死亡的人不适合再次出现。 石象新娘则是一个保护装置。 不正当的怀孕方法让终原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所生下的婴儿可与正常婴儿有异?” 姑娘们知道这个陌生的少年与掌握着自己命脉的人认识,虽然内心有很多不情愿,也回答了一句。 “无异。” “你们说每日都出去镇上吓人,可听说过镇上一直有人离奇死亡,或者说是鬼杀人。” “这个镇子每天都会死人,我们当中的人也越来越多。至于为什么死人,那当然是这个镇子的报应!他们活该,那些人都该死!” “我听说冥婚是你们小镇的习俗,第一桩冥婚从什么时间开始?你们谁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新娘。” 终原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也知道这些人答不上来。 席洲将她们领到猫群前方,说出了真相,这群女子迫不及待炸开了锅。 “这就是你说的我们孩子?!是欺负我们现在只能受你牵制,还是觉得这些猫不会说话,可以任你摆布!” “你今天不把真相说出来,别想走!把孩子还给我们!” 感觉被骗的女子上前一步,脚跺在地面,力气大到连灵魂都有些颤抖,指着前方窝在一起的猫群,愤愤不平。 剩余女子不置可否,虽然没有上前说话,看表情也类似于女子,恨不得站着前方说话的人是自己。 席洲刚想说话,看到一只胳膊横立在自己面前,主动把主场让出来,有人保护何乐而不为? “真相就摆在这里,再附送你们一个真相,这群猫在夜晚会变身成狂暴、攻击力强、并且死不了的物种。” “你们孩子不足一岁,断然不会遭受到仇敌。是谁将你们的孩子变成了猫,并且控制他们去镇上伤人,这么做的原因和理由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此人恨的是我们?”有姑娘听完他这句话,开始思考。 “你们每天出去会留下固定的人看守婴儿,若是你们可以相互证明一直在一起,那么不在你们视线当中的人就是源头,不妨问问她。” 终原看向顺位最后一位的女子,这个人从刚开始就与旁边人格格不入,丝毫不担心孩子。 女人冲自己歪头一笑,像是牵丝的木偶,视角所触,两根无形透明丝线牵动两侧的嘴角,向上扯起。 被人揭穿还这么淡定,难道其中还有猫腻?可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顺利,找不出任何漏洞,终原在心中复盘。 得知的消息虽少,但思路是没有错的,更多的观察,则是在从头到尾都是局中人的席洲身上。 席洲靠不住,终原不打算指望他。 现在这种不知名的局势还是小心为上,终原是个以退为进,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按兵不动的性子。 终原眼见着那群姑娘要去找最后一位的麻烦,语气转变,“你们可以先叫一下这些猫,自己孩子的名字。” 女子轻笑摆手,那群姑娘们像是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木偶,转身离开。 女子摊手,径直走到他们身边,“我既然能控制得了婴儿,难保不会对她们下手。” 这是自爆了? 终原心里求之不得NPC能够吐露出来消息。 席洲见他们这个架势,说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你们先说,我去找哥哥了。” “一起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了。” 席洲点头,“好啊!”视线落到唯一一个不受控制,还站在原地的小棉母亲身上,开口,“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 席洲见小棉母亲一个人走在最后,脱离终原的身边,慢吞吞等着她过来。 喜服腹部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铃铛的加持下,好奇地问她,“你给我透露线索,又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见她不说话皱眉,嘴里面嘟囔,连带着表情都是道千万份的委屈,“怎么NPC也不应我话。” “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 “嗯?”席洲见她好不容易说话了,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反应。 “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 又重复了一遍,让席洲扭头看向她,这是……在告诉自己线索吗? 席洲想不通这句话什么意思,反正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哥哥和牌牌了,到时候问问他们。 离秋纪陶的味道越来越近,走进熟悉的宅子,席洲手提着裙摆向里面跑去。 翩然蝴蝶晶莹剔透的小翅膀轻抚过终原的手背,只留下幽兰的香味。 抬头,只见红色的背影消失不见,终原轻轻一笑,只有在见到秋纪陶的时候,才不会在意累和弄脏衣服。 …… …… “砰……” 强劲的力道让门分别一左一右向两旁倒去,发出的声音使房间里面站立着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一同向门口望去。 “哥……哥?”席洲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仿佛看到了星星从眼尾处蹦出来。 半晌,看到秋纪陶冲自己张开双臂,兴奋得踮脚,飞到秋纪陶怀中。耳朵和尾巴都要开心的忍不住冒出来。 “娃娃好想你呀。”语气像是吃了跳跳糖,落在秋纪陶口中震得又激烈又新奇,不同的甜味一起冲向心间与脑海。 秋纪陶将他松开,望着席洲的面容和全身,还令其转了一个圈,感到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捏他的脸颊。 “小玫瑰可真是偏心,进来这么久了,也不给牌牌打个招呼。” 席洲听到熟悉的声音,机敏转头,没有犹豫冲上前拥抱他,“也想牌牌。” 扑克牌见到此情景,转头挑衅的看向秋纪陶,看着后者冰冷的眸子,还打算增添一把火,“小玫瑰想牌牌是和秋纪陶一样想吗?” 席洲调皮冲扑克牌吐舌。不然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想肯定是都想的啊,不过……想是什么? 秋纪陶危险眯眼,轻轻一笑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凉意,“娃娃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席洲假装皱眉,很努力地在想答应过什么,用力到眼睛和唇瓣都皱在一块。视线从窄小的眼睛缝里看向秋纪陶,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对上了眼神立马移开。 如此一番小动作后,睁开眼睛,手抓着他袖子左右晃晃。 语调如温柔缠绵咿呀软绵的小调,又似翡翠碧绿水面竹筏滑过,留下清澈透亮的涟漪,风一吹来又会重现的碧波青洲,漂亮极了。 “不要欺负娃娃,好不好?” 秋纪陶嘴唇微动,手指抬起他下巴,过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狠话。感受到手指传来的轻微颤抖,就知道这人在笑。 直到有人进来,松开他,“等会儿给你算总账。” 见到席洲哼哼唧唧撒娇,下定决心不再看,没承想这个小坏蛋打了个喷嚏,全打在了自己身上。 秋纪陶闭眸,脑袋向后仰,再次睁开眼睛,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是无奈和压抑着怒火,还有一种耻辱。 席洲还是第一次见秋纪陶吃瘪的样子,觉得有意思,刚想继续说,发现说不出话来!说不过洲洲就禁洲洲言,一点都玩不起! 终原进来房间,切入正题,“事情办完了?” “嗯。” 秋纪陶和扑克牌从一开始就在装,想找出傀儡人在哪里,还想搞清楚他要做什么。 所以让终原、许炫和晏书三个人出去外面打探消息时,顺带把扑克牌研究出来。可操控的透明纸片贴在每家每户上面,到了晚上,再监视每一个人。 让席洲出去外面寻找猫也是计划之一。在第一天晚上,席洲一个人跑出去听到了歌谣,秋纪陶便偷偷拿出回忆符窥探了新娘的回忆。 知道她想利用席洲,或者是每一个过客的心,确保席洲身上保护措施很多,又时时刻刻的观察,才敢让他入虎穴。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宅子夫人走进来,指着屋内的席洲和终原,“你们两个怎么能在新娘子的房间!给我滚出去。” 等一下? 两个人? 在夫人赶到之前就在屋子内的四个人眼神落到,站立在屋子内的小棉母亲和另一个女人身上,难道旁人看不到这些人? 夫人眼神落到身穿着喜服的席洲和秋纪陶身上,狐疑道,“怎么会有两个新娘?”分不清直接上手。 先查看离得最近的秋纪陶的手腕,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红玉镯上面浮现出两个字,柳林。 镯子上有名字? 席洲抬起自己手镯,想着刚才夫人所使用的方法,复制粘贴都没有发生异样,气得去咬手镯。 大有一种,不听洲洲的话就毁掉你的气势!察觉到面前有熟悉的味道,停下动作望着小棉母亲。 小棉母亲拿起他咬了半天,依旧完好无损的镯子,动了几下,立现名字。 席洲好奇去看的心,在看到名字后停顿住了,不……不识字哇! 刚想去找哥哥,就听到夫人给秋纪陶和扑克牌下了最后通牒,“你们明天结冥婚。” “至于你们!回到自己院子内,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你们能进的地方!” 一行人出到门外。 夫人从身旁丫鬟端着的盘子里面拿起艾草,在碗里沾了几下水,敞开胳膊,将草上面的水珠尽数撒到门上,发出“啪啦”的闷响。
111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