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纪陶心里有大概的猜测,一个个试,不知道是否准确,万一掐断线索可就难办了。 他起身走到席洲旁边,“娃娃,我看眼棺材。” 席洲点头,刚想起身被阻止,“不妨碍。”眼巴巴望着他,直到不再看棺材时,开口,“发现什么了?” “没有。”秋纪陶坐到位置上继续盯着席洲看,生怕他会跑了似的。 公交车到达第六站,上来的人有三十多个,有老玩家发现了端倪,直接攻击坐在位置上的人。 席洲在看戏,殊不知人类有句话,看戏易引火上身。 来抢棺材位置的人见席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中透露着无辜,直觉告诉他们这是捡到了软柿子。 席洲看着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飞镖袭来,刀刃从腕部向上轻佻,砍下手后,旋转杀掉围绕在周围的人。 席洲无聊,举起金镯子看着,时不时敲敲棺材,金灿灿的镯子掉下了一块漆,变成了铜色。“哥哥,它变色了诶。” 秋纪陶望了一眼,是掉色,这些首饰是假的。 “你在外面触碰到东西了吗?” 苏和雅听到秋纪陶的声音,知道是给自己说,“她碰到了会发光的盒子。” 秋纪陶现在基本上已经理通,就差观察这里是谁的心境。 上一场是席洲死才能出来,代表并不需要找到心境的主人,而是知道最为执念的人和事。 他心里有了一个念头,视线从席洲身上落到棺材上面,过了半晌,觉得好笑,娃娃怎么会这么倒霉。 秋纪陶起身告知席洲,看到他听完后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更加不忍心。暂时的苦难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 何况他有符咒可以让娃娃不疼,也能让娃娃的伤口恢复如初。 席洲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但也特别大方张开双臂,“来吧。” 上一场秋纪陶没有亲自动手也出来了,看得出这件事情不需要心境主人。 秋纪陶将符咒叠加在他身上,飞镖划过他的脖子,立现裂痕,猩红的血液滑落在瓷白的脖子,像是高贵的白天鹅游摆在血泊湖中一样。 完整的样子想让人保护,但凡破碎一点,就会想让人再撕碎一点,是无尽头的一点。 席洲把自己的血液转换成了红色,只是觉得很漂亮。 “咔嚓”一声,周围公交车人群的颜色旋转在一起,变为黑色。这个游戏场破了。 —— 月光在一抹秋色中缓缓消失,烈日的圆圈刚有了雏形,层层光晕染在大地。 那些在公交站翘首以盼的人们霎那间化成烟雾,被风带走。 旋转箱子的空间内,除了席洲秋纪陶、苏和雅三人外还增加了两个人。 一个送给了席洲玫瑰花,另一个是男学生。 最为觉得恐怖与沉默的是苏和雅,身边都是男士不说,还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 席洲完好如初,碰了一下秋纪陶,“哥哥,之前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身处的环境是幻境游戏场,在公交车之前已经经历过一轮,前车之鉴是自己内心中最渴望最执念的事情化为游戏场。通关方式只需要找出执念最深的东西毁掉。” 秋纪陶先给他们言简意赅地介绍背景,然后才是回答席洲的问题。明明只是先后顺序,语气却不一样。 “要记住,游戏场里面所出现一切非巧合或是与周围环境不符合的事物一定要上心,是破除的关键……” 秋纪陶说了很多,看到席洲在自己身旁频繁点头,表情和模样十分认真,一看眼神全然无神,根本就没有在听。 敷衍都敷衍不好。秋纪陶抬头揉了揉他脑袋,这才进入主题。 “公交车上面出现棺材,违和必是关键,空棺材、假珠宝,联想到之前我的执念是你,”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席洲。 “杀死执念不需要本人亲自来,只要找出在公交车上面的执念,葬品里赝品充场面,说明心境主人不是很富裕,给亲人断然不可能敷衍。所以我认为是为自己打造的一个棺材,可能是要自杀没有死成。” 所以他怀疑只要有人死在这个棺材里,游戏场便会破除。 “你不怀疑司机?”斯文人开始说话了。箭头方向指的是秋纪陶,眼神却看向席洲。 秋纪陶遮住了席洲,暗示自己的占有欲。 “不是司机。” “为什么?” 他的反问没有人回答,也乐衷于一个人唱独角戏。 “好歹也是这场游戏场中的同伴,怎么这么冷漠?万一今后碰到什么危险,也是可以互相帮助的。”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一个会发光的箱子出现在面前。 斯文人歪头,好奇去触碰的箱子,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 席洲睁开眼睛,望着灰暗的天花板,回过神来坐起身子,下到地板上,皱着眉头,屈指敲了敲床,只有一个薄薄垫子和一层床单。 这是床吗?瞪了它好长时间后,傲娇偏头,不跟木头计较。 偏头动作在落到一处时暂停,男学生一身蓝白相间格格条条的衣服,彰显出纤瘦的身材。 之前席洲没有看到他的样貌,现在倒是看到了。像萤火虫在透明瓶子里一闪一闪,光芒全部都被隐藏里面,却能在极黑暗之地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不去抢别人的光芒,却有着自己的光芒。眸子如黑白棋一样纯粹,脸庞微肿青紫,有种凌虐美。 察觉到自己在看他,抬眸对视了一眼,如一滴水落入干涸裂开的地缝中,不见实地。 席洲移开视线找寻秋纪陶,发现秋纪陶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哥哥。” 秋纪陶没有应他,反问,“喜欢他?” 喜欢? 什么叫喜欢? 席洲摸摸秋纪陶脸颊,“我就是好奇,怎么你们人类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 秋纪陶捏了下他的脸庞,从放软的语调听得出心情不错,“没你好看。” 席洲甜甜一笑,“我知道。” 秋纪陶发现一道视线注视着席洲,回过头打算查找视线的来源,没有找到。 周围是灰色的水泥墙,正方形状的空间内昏暗,只有墙壁上部分有一个长方形的窗户,从外面透露进来的光亮,足以照亮这房黑暗,因为这里面实在是太黑了。 房间里面男女混合共十四个人,席洲五个人都在,没有分开。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斯文人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触碰的是什么?你们一个人也不提醒我。” 剩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发表意见,秋纪陶不清楚怎样才可以结束掉这个轮回,所以任由斯文人触碰,只有尝试才会得到线索。 男学生苏和雅走过来,这个陌生不确定是不是同伴的环境中,五个人就是最牢固的团体。 斯文人见他们不说话摆手,“就当是我手贱了,介绍一下,我叫爱玩扑克牌的医生。” 秋纪陶三人一听便知道他在说谎,游戏场可以不暴露自己真名。只有席洲傻乎乎信以为真,“这么长的名字吗?” 他那里还真的有这么长的名字,没想到人类当中也有,瞬间对于这个人印象不错。 “你们叫我扑克牌就可以。” “扑克牌?”席洲眨着好奇的眼睛。 扑克牌挑眉,“小玫瑰感兴趣啊?我可以教你。” “好啊。”席洲答应得痛快。 “嗯……嗯?”扑克牌刚想说话,发现嘴被捂住,无法发出声音,目光迅速且准确的放在秋纪陶身上,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了。 席洲看见扑克牌这副样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秋纪陶对待自己的招式,终于用在别人身上了!打算开口说话,竟诡异发现说不出来话。 他拽着秋纪陶袖子晃晃,怎么了嘛?他做错了什么? “你们是一起的吗?”房间里所有人都在盯着五个人走过来。 “NPC?不是正常玩家?”扑克牌语气中带着试探,发现能说话了,心存感激之情,不说话真的是要他命啊! 说完后满心期待有人能回答自己,但一片沉默。 “喂,你们好歹理一理我啊,咱们现在可是共患难,有点同伴精神好不好?”他语气带着深深抱怨! 苏和雅害怕不敢开口,秋纪陶的话都给了席洲和解释规则上面。 终原这小子看着十七八的年龄,竟也是这么冷,怵那和冰雕似的。 席洲望了秋纪陶一眼,他也挺好奇。 “NPC。”秋纪陶开口。 若不是席洲,他是坚决不会回答这么蠢的问题。 “会主动攻击人吗?”这群npc若是扑上来攻击他们的话,他能有那么一丢丢荣幸得到大佬的保护嘛?想着扑克牌退到秋纪陶身边。 秋纪陶手指微动,一道符纸出现在五人面前上空,像是水波纹一般涌动。 五个人同步盯着符纸往下划的虚拟一条线,以内是符纸所划的一个安稳区,离得最近的NPC跨过符纸的区域,屏障没有一丝波动。 秋纪陶撤掉符纸,“没事。” NPC似乎没有见到刚才那副场景,跟五人说话,“你们是因为什么病进来医院的?” “医院吗?”扑克牌听到医院,眼睛里起了兴奋的光芒。 “你们收实习医生吗?再次实不相瞒,我虽然无证只是对医疗挺感兴趣,但其心日月可鉴,对医疗坚决愿意付出自己的时间。” NPC开口重复了一遍,“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扑克牌拍头,脑子似乎是刚刚才转过来,连忙开口,“对不起,不懂规矩了,我腿骨折进的医院。” NPC得到一个人的答案后看向其他人。 苏和雅随口说了个心脏病,终原脱口而出眼睛有问题,只剩下秋纪陶和席洲。 秋纪陶毫不犹豫开口,“精神病。” 席洲听到他们说病的种类,精神病是什么?心脏是什么?腿骨折也好难看哇!唯一懂的怕是眼睛,于是说了一句,“失明了。” NPC见他们全部说完后,神色又恢复成以前的和善,“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病室的规矩:女性为天!女性说的一切都是命令,必须严格无条件遵守!” 女性为天? 扑克牌视线落到苏和雅身上,她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这都勾不起她兴趣?? “每个病室里面只允许出现一位最强女性,咱们病室里面有四个女性,你们决斗吧。” 苏和雅皱眉,观察着剩余的三个人,其中不乏有比自己身高体壮的女人。 连扑克牌看了都觉得心塞,别人那吨位、那肌肉。反观苏和雅细皮嫩肉、身材纤瘦、柔柔弱弱的,别人一拳能打她十个。 一个女人站起身子来走到中心,不屑冷哼一声,“新人?” 她皮肤古铜色,蓬松的暗红色波浪卷垂落在肩头,满身结实紧实的肌肉充满力量感,眉间有粉嫩伤疤,看上去似乎是留存了很长时间。眼神扫视剩下的三个人,“你们一起上,不要浪费吃早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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