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哥儿的眼泪都要淌下来了,不像是被他吓的。 在外人眼里,他都辛苦到了让人怜悯掉眼泪的程度? “那你哭啥?被谁欺负了?” 小圆努力不让眼泪掉出眼眶,“没哭呀,就是想到江哥和夫郎的感情这般深厚,好感动哦。” 江饮冬:“……” 实在不懂小哥儿的心思,既然没受欺负,江饮冬由着他们去了。 关铺子早,两人回家的时辰也早,牛车赶到村子,天还亮着。 橘色的晚霞斜斜映在并排坐的两人身上,周身萦绕着难言的氛围。 “啪”,一只小手拍在江饮冬捋起袖子的手臂上。 魏鱼嘿嘿笑起来:“我还当蚊子不咬你呢,这下中招了吧?” 江饮冬面无表情拿开他的手,“你再瞧瞧是蚊子?” 魏鱼趴上去仔细瞅了瞅,“唔,是颗小灰尘。” 没过一会,魏鱼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掉进了领子里。 他胳膊肘戳江饮冬,“我脖子有点痒,你给我挠挠。” 江饮冬侧头,魏鱼垂着脑袋,一段细白的脖颈暴露在他眼前,弯曲的弧度很好看。 江饮冬的大掌覆了上去,温热细腻。 拇指上的粗茧顺着青筋摩挲了两下,“嘶——” “你挠错地方了,”魏鱼伸手把领口扒拉地更开,“本来不痒的地方都被你给摸痒了……再下面一点。” 江饮冬便顺着他的直视,继续朝下。 整只手的厚茧擦过精致的蝴蝶骨,脊背……忽地,被他细细摩挲着的背轻轻颤栗了起来。 江饮冬垂眸看去,白皙的脖颈连着脸颊都变得通红,魏鱼还低垂着脑袋。 “不痒了?”江饮冬问他,手没伸出来。 魏鱼眼皮颤了颤,抬起一双满是水光的眸子,“痒的,就是感觉不出来哪个是蚊子叮出来的痒。” 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也挺舒服的。 手掌粗糙的很,刮擦的力度也适中。 江饮冬眼底暗光闪过,手上动作不停。 “就是那儿!” 魏鱼终于分辨出了蚊子咬的痒,和江饮冬摸出来的痒。 食指便依照他的心意,落在一小块微微鼓起的皮肤上。 江饮冬看不着,用食指的指腹感受着,确定了位置,指尖带着茧子,在上面挠了挠,不轻不重的。 暂时缓解了痒意,魏鱼这心里头,也跟那个蚊子包一样,被挠的火烧火燎的。 领子散开,圆润细腻的肩头露在空气中,魏鱼依靠在江饮冬怀里,方便他动作。 若是牛车后有人看见这一场景,定然瞠目结舌:小两口竟这般没定力,在路上都要干那事! “唔,行了……”尾音在空气中拐了个弯,魏鱼眼角绯红,水光盈盈。 这时,江饮冬的手掌还斜斜伸在他衣裳里,拇指给他挠痒,掌心握住他咯吱窝,帮他稳住身形。 听他这么说,江饮冬便要收回手。 收手时,手指带过了一点,魏鱼猛的一缩,整个上身都埋进了他怀里,夹着腿细细颤抖着,好一阵说不出话。 再抬头时,魏鱼气息微喘,媚眼如丝,嗓音里都泛着潮气。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占他便宜! 魏鱼审视江饮冬,糙汉子好些日子不吃肉,是不是馋了? 才做那偷摸的小动作,既捉弄了他,又能暗示他。 江饮冬淡定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疑惑:“故意什么?” 魏鱼一滞,是自己想多了? 若不是故意的,他再说出来,岂不是要被笑死。 他连忙道,“没,我当你之前一直没挠对地方,是故意让我着急呢。” 江饮冬:“所以最后一下才挠对了,搔到你痒痒处了?” 魏鱼脸轰的涨红,“没,我那儿才不痒!” “喔,那我还是没找对地方,要不——” 魏鱼崩溃,“别说了,我哪哪都不痒了!” 江饮冬侧头,在魏鱼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轻勾了下。 两人从村头到村尾,没下牛车,村民见江饮冬的那张冷脸,蹭上前去扯了两句闲话,没敢像先前那样口无遮拦。 毕竟不是从前那个无父无母,谁都能来踩一脚的江冬子了。 -- 夜晚,床帐落下,两人躺在大床上。 魏鱼还在想进白日那事,好一阵懊恼。 太丢人了,不过是被摸了一下,就受不住了。 江饮冬若是再摸摸他别的地方,他能控制住不沉沦吗? 不说防着江饮冬了,他管住自己都难。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睡前无话。 魏鱼脑海喧嚣一片,各种动作戏的小话本。 忽然,身侧人动了动,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人挨着了! 魏鱼呼吸一紧,这就开始了?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往里缩了一点点,状似无意地和挨着他的热源离远了些。 不久,身旁人又翻了个身,这次是脚,好像被江饮冬的脚碰着了。 魏鱼转头对上黑暗中江饮冬的脸,他斟酌开口,“我……我有些热,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江饮冬没出声,魏鱼晓得他没睡。 他咽了下口水,“就一点点,真的热,没别的意思。” 身边人听话的挪开了,魏鱼小小的松了口气,还没松彻底,就听,“翻个身挨着你了都不行,还没睡几天就嫌弃我了?” 因着睡意,嗓音低哑,听着好似委屈的很。 魏鱼心一跳,对上一双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眸。 “我没嫌弃你呀。” 江饮冬沉了口气,坐了起来,“我也不是木头,这两日发觉你睡觉不想挨着我。” 魏鱼也坐了起来,听这话,抿了抿唇角,“哪有哦。” 说的很虚,他自己都察觉到了。 江饮冬:“我也不勉强你,还有一张旧床,既然你不想和我睡,那我就去睡那屋。” 他说完也没等魏鱼反应,直接下床。 魏鱼快要纠结死了,还差点脱口而出“我想和你睡”。 他是要和江冬子保持距离,吊他一阵子,免得他得了人就不珍惜了。 看这势头,江饮冬是被他疏远难过了。 明明很想和他亲近,却仍然照顾着他的心思,宽敞的大床不睡,去睡那不通风的小书房和小破床? 魏鱼想留人,但万一,江饮冬以为他在暗示,恶狼扑食了咋办? 他一直纠结到江饮冬走到门口,才小声道:“也不是不想和你睡,最近天热,黏在一块容易出汗……” 江饮冬低低应一声,打开了门,魏鱼才忸怩地说,“唔,那你睡书房会不会热呀,里面不通风呢。” 江饮冬:“还行,我不怎么怕热。” 说完,门被轻轻地关上了,江饮冬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再是另一道开关门声,片刻后,一切都静悄悄的。 魏鱼还愣愣地坐在大床上,眉头蹙的紧紧的。 还是头回见到江饮冬这么个小可怜样儿,被他排挤出屋,门都不舍得重重地关。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魏鱼出神,向后一栽,倒在床上。 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但总觉得不对劲呢。 他没想这么惩罚江饮冬啊。 可方才江饮冬翻身两次碰到他了,想偷偷和他贴贴,反而被他赶下了床。 魏鱼捞过江饮冬的枕头塞怀里,重重叹了口气,忽而小腿一蹬。 不行,不能心软! 还是不能让汉子那么轻易得到他。 也不知熬了多久,魏鱼迷糊睡过去,半夜醒了一次。 被蚊子咬醒的,还热。 魏鱼腿脚蹭着空荡荡的大床,有点委屈。 他都忘记放下床帐了。 前两夜这些都是江饮冬做的,根本不用他操心。 夜里睡的热了,他踢踢江饮冬的小腿,汉子就会拿了床上的蒲扇,给他扇扇风。 可现在,蚊子咬了他,凉风也没了。 魏鱼几乎就要跳起来,跑去找江饮冬。 可是才分开半夜,他要是忍不了,江饮冬不仅会笑话,还会晓得自己好拿捏,离不开他。 魏鱼又忍了忍,狠心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魏鱼就醒了。 他心里装着事,就睡得不好。 揉揉眼睛,才发现床边放着一套衣裳,叠的整齐,显然是准备给他今日穿的。 魏鱼眉眼都是笑意,没睡好觉的气闷都散了。 正当他要穿鞋时,江饮冬走了进来。 他身形颀长挺拔,褪去了粗布衣裳,整个人都有股子贵气,这间陈旧的卧房,似乎都装不下他了。 江饮冬来到床边,先将床帐固定在两侧,而后蹲下身,捏住魏鱼的脚踝,一言不发地给他穿起了鞋袜。 汉子冷硬的眉眼认真,好似在做什么无比重要的事情。 魏鱼脸皮微热,缩了缩脚,没从大掌中挣脱。 他能叫嚷着让江饮冬给他捏肩挠痒,更亲密的事也没关系。 反过来,江饮冬一声不吭,主动来做这些时,魏鱼就受不住了。 跟那含羞草似的,一碰就羞,变得甜又软。 “你怎么起这么早呀?” 他声音软绵的,还有点哑,好像晨起时和人撒娇,甜滋滋的。 江饮冬垂眼,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穿好了一只脚,江饮冬才抬起头,“早些去镇上日头没那么大。” 这两句是废话,两人来往镇上好几次,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起床,魏鱼问了,江饮冬也耐心答了他。 魏鱼的另一只脚又被握住,套上白袜,他心里甜的冒泡。 才分开了一晚上,汉子变化这么大,欲擒故纵的效果真不错! 今夜他自己摇扇子,还要和江饮冬分房睡,距离产生没呀。 正当魏鱼沉浸在蜜糖一般的甜意中,忽地感觉脚踝一阵酥麻。 汉子粗粝的指腹轻,正停留在他的脚踝骨上。 魏鱼看过去时,手指便移开了,袜子被提了上去,接着套长靴。 是……他的错觉吗? 魏鱼走神了会,鞋袜都穿好了,江饮冬却还没起身。 “你……不用抱我呀,我能自己走的。”魏鱼脸蛋红的跟胭脂似的,羞羞地垂头。 就这么一夜,效果这么强啊,比他直接给江冬子睡了都好使,看把他给宠的…… “不是。”江饮冬语气有些不对劲。 魏鱼抬眼,顺着江饮冬的视线低头—— 他脸上的红一瞬间蔓延到了脖颈,忙拽住上衣盖住腿,结巴:“早上都、都会有的反应,你晓得吧?” 江饮冬没什么表情,一本正经嗯了声,颇有帮着他掩耳盗铃的意味。 魏鱼反而更羞了,恨不得整个人消失。 这么温情的时刻,他怎么能瑟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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