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冬不想凑这个热闹,最后还是被拉着去了河边。 上游河道窄,河水湍急,跳下去是有那么几分危险,但对江饮冬这般力气大水性好的汉子来说,不算什么。 着急忙慌来到河边的人有四五个,没见着跳河的人,倒是有站在河边拉扯的纪宁和刘多麦。 纪宁泪眼婆娑,不知在说着什么,刘多麦背对众人,瞧不见他脸色。 周围来了五六个人,在旁边小声嘀咕,远远看着两人。 江饮冬离他们老远,沿着河边站定,低头瞧着清澈的河水,改天来捞几条大鱼,回去炖了鱼汤吃。 纪宁敏锐地往江饮冬这边看来,看见是他神色一变,接着朝这边跑来。 “江大哥,你也觉得我该去死吗?”憔悴的纪宁仿佛被折断的柳条,脆弱不堪。 江饮冬扯着嘴角,“这又不是我说了算。” 纪宁惨白的脸上又一股子泪淌出来,他垂着眼,轻声道:“是你做的吧?你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让大家往我身上泼脏水,护着你床上的那位。” 江饮冬嘴角勾出笑,语气森寒,“你若不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兴许能多瞒两天。” 纪宁惨淡一笑:“你够狠。” 周围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瞧他俩,只以为除了愤怒的刘多麦,前两天移了情的江冬子,如今还是放不下宁哥儿。 “江二婶,你大侄子三天两头往哥儿那窜,这般年纪还不定下来,你当家的不着急啊?” 村里人都知道江二叔对江饮冬好的跟亲生的似的。 李秋兰愁地叹口气,“这娃从小没定性,他二叔哪能强逼他,紧着他喜欢的来,他自己过的开心就成,我也是这个意思。” 江二婶的话大家听得明白,江冬子是个倔的,江二叔疼他到溺爱的程度。根据江饮冬往常给哥儿乱花钱的作为和江二婶隐晦的诉苦,大家只当江二叔这些年不停在江饮冬身上花银子,全为了合乎他心意。 当下瞧着江冬子对那宁哥儿余情未了,做了这种丑事的哥儿不值钱,若是两人真成了,席面都不用摆,省了好一笔花销。 倒是打的好算盘。 就是不知江冬子屋里头的那个是啥的情况,但怎么着都没当前的宁哥儿身价低,省钱。 可瞧着还有一种可能,这汉子和哥儿勾勾缠缠,到头竟讨了两个暖被窝的? 真真让人唏嘘。 江饮冬对纪宁没话说,做了恶事得报应罢了。 在村子里,人要是光鲜亮丽久了,处处都比村民强,整日在人家眼前显摆这种差距,陷入泥坑时,谁都要来踩上一脚。 奚落人的事村里多的是爱干的,江饮冬无意在纪宁身上多花时间,只盼这人不要再来沾他。 江饮冬正待转身,余光扫到旁的衣角翻动,一股力猛地袭来,纪宁两只手锁住他的胳膊往后拖,江饮冬脸一沉,大力抽回手臂,纪宁似断了线的风筝,摇着掉进了河里。 噗通的声响吓的岸边妇人惊呼救人,还有几个汉子正从赶着过来。 江饮冬眉头紧锁,盯着被河水呛的快沉没的人。 刘多麦愣愣地看着河水卷着纪宁的身子,但他手脚好似被绑在原地。 其他几个汉子没人愿意下去,这哥儿今早才闹了丑事,谁救了谁惹一声骚。 “快救人啊,愣着干嘛?宁哥儿没了你可脱不了干系。” 李秋兰急的推江饮冬,江饮冬朝她看一眼,掉头就走。 手臂这是被人死死拉住,刘多麦满脸纠结欲死,“冬、冬子,和我一块救救宁哥儿,水急,我一人不行……” 他说完见江饮冬无动于衷,咬牙跳进了河里。 就最后一次,以后他再也不沾宁哥儿半点! 江饮冬扭头,刘多麦在水里游了几息,把纪宁从河中央捞了出来,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将人送到了岸边,岸上的婶子帮着拉人上来。 突然,正举着人的刘多麦身子一滑,从岸边秃噜了下去。 刘多麦个壮汉,一个人跳下去更是难拉上来,岸上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江饮冬快速喊了声一个才来河边的汉子,噗通一声,当先跳下河,紧跟着那个汉子也跳了下去。 江饮冬在河里找到抽了筋的刘多麦,拽着他胳膊往上游,谁知刘多麦双手死命扒拉着他的肩,江饮冬费力游不远,好在刘全进及时赶到。 三人一齐浮出水面,快到岸边时,江饮冬正要卸了身上的刘多麦,没想成他吓的一阵扑腾,江饮冬失了力,猝不及防地吃了他的拳头,后脑勺撞在岸边的石头上。 到头来竟是栽在这玩意儿身上…… 江饮冬眼前发黑,身旁好似有条鱼摆尾游动。 家里缸里养的那条,不晓得会不会好好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鱼:(怒气冲冲)啥?冬子不来见我,跑去和小绿茶河里共浴了? 冬子:(眼前一黑)谁嘴上抹#%*了,这么会传话?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了个咪的 6瓶;端水人 3瓶;影子 1瓶; 么么!=3=
第27章 半掩的里屋门内, 一条笔直纤细的小腿搭在床边晃悠,足尖在空气轻点。 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那只白皙清瘦的脚上, 脚趾圆润饱满,脚背青筋漂亮,时不时翘起的脚尖上,都带着俏皮和愉悦。 终于有腿了, 还是两条竹竿直的大长腿! 魏鱼从缸里出来时,险些忘了怎么用腿, 只下半身用力, 力道不均匀, 差点头先栽地上。 站在地上好一阵拉伸, 敲敲骨头捏捏肉, 魏鱼忙得出了一身汗,窗户透来一丝清风,薄薄的汗水散了热气, 这会凉丝丝的。 魏鱼忽地发觉下身凉飕飕飕,他低头一看, 脸蛋发红。 他在江饮冬卧房□□地做健身操呢。 四下无人,魏鱼羞愧不过片刻,便迈着大步子走到江饮冬放衣裳的柜子前,从里面翻出了一条夏日穿的短亵裤,拿在腰上比了比,而后抬脚往里套。 亵裤有腰带,还是松了一大截。 魏鱼拽了拽裆前的布料, 这里也松垮垮的。 他想到那晚用手量过的东西, 白净的脸上发烫, 比、比他的大多了。 抽出一双江饮冬的布鞋,魏鱼用缸里的水洗脚擦干,穿了鞋走到床边,而后躺了上去。 江饮冬怎么还不回来。 半夜蹲点揍人也不会揍到这个时候。 这两夜江饮冬连续出门,下午还新做了弹弓在院里试着打鸟,魏鱼猜他秋后算账,去找那日上门闹事出头鸟的麻烦。 江饮冬是个小心眼儿的,他记得。 这个时辰不回来,总不能揍人不成反被揍了? 不该,按照江饮冬高大结实的身材,和三五个人打平手没问题。 江饮冬不在,魏鱼房屋门都没踏出去,他在床上等着,睡了一觉。 睡醒后脖子上覆了层薄汗,没了鱼尾,人鱼泛着凉气的体质也消失了。 魏鱼试探地脱下亵裤,不多时,一条闪着晶莹光泽的墨蓝色尾巴出现在眼前,手感如丝滑缎带,清凉如玉。 他满意地抱住鱼尾躺回床上。 又过了会,门外忽然传来大力敲门声,有人急急喊:“里面的人,拿钥匙来开门!” 紧接着是一道斯文温润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他拦了前头说话的人。 “有人在家吗?” 魏鱼警觉,未出声。 但门外的人好像确定屋里有人。 “饮冬哥出事了,我们送他回来,哥儿能否尽快拿了钥匙来开门?” 魏鱼闻言心里一紧,鱼尾化腿穿好床头的亵裤,下床从柜里找出一身衣裳随意套上,匆匆跑到门口。 从门缝瞅过去,外面站着两个男人,魏鱼正好看到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弯腰背上驮着个人,那人浑身湿透,脑袋耷拉在汉子肩头。 是江饮冬。 魏鱼拉门拉不动,想起江饮冬出门前在外头落了锁,一时着急地不行。 “钥匙……钥匙在江饮冬口袋!” 魏鱼手指扒拉着门缝,心口火烧火燎的,江饮冬和人打架怎么还溺水了? 救过来了吗? 江立诚瞧着门上落的大锁,恼的不行,江饮冬养个人在家里,防成这副模样,咋的还和那宁哥儿勾勾缠缠,这次的事还去掺和一脚? 他急的背着侄子就要踹门,江连拦住了他,在江饮冬身上衣服里找到了钥匙。 开了门,江立诚和江连看到魏鱼的脸,皆是一震,一时哑然,都说不出话来。 先前江饮冬被纪宁迷住了,他们倒是能明白。 城里来的白净哥儿,村子庄稼汉都会多看两眼。 但眼前浑身仿佛泛着光的漂亮哥儿,两人生不出一丝抗拒的心里。 江立诚未见魏鱼时,对把侄子迷的颠三倒四的哥儿的不忿和恼火,就在顷刻消弭。 江家父子没敢没敢多打量人,便背着江饮冬进了里屋。 江连跟在他爹身后,又瞧了一眼魏鱼,不小心瞥他见敞开的领口,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江立诚只道江饮冬是救人出了意外,方才在岸边醒了一次,瞧过大夫,说是闭气过久,脱了力,疲惫的紧才睡了过去,并无大碍。 “先给他换了湿衣裳。” 魏鱼听过江家二叔和江饮冬话家常,识得他的声音,闻言点头应下。 魏鱼帮忙扶着江饮冬到床上,便要伸手去解他身上的湿衣裳,江立诚在一旁咳了声,见他这般不顾忌在人前给汉子解衣裳,叫了一旁的江连去了门外。 魏鱼给江饮冬脱了衣裳,自己鱼缸边上的布巾被他用来擦脚了,他拿出江饮冬当初给他的白帕子,就着鱼缸的水给他擦了身子。 眉眼紧闭的江饮冬不如平日有攻击性,他浓密的睫毛地静静投在下眼睑上,难得的乖顺。鼻梁高挺好看,薄唇发白,瞧着就是病态。 魏鱼擦完拿出衣裳,江饮冬人高马大,身长体重,压在床上,旁人很难给他穿衣裳。 魏鱼抱住他的一条腿往上面套裤子,江饮冬腿上肌肉发达,骨头又沉,魏鱼哼哧半天,才将裤子卡在他大腿上。 他掀着眼皮往上面几寸那地儿瞄了又瞄,手指拉在裤腰边缘拽不上去。 江饮冬的大腿,就、就挺硬实的。 魏鱼抬不起他的腰臀,裤子就穿到这里好了。 魏鱼没叫门外两个汉子帮忙,用自己常用裹鱼尾的布盖在江饮冬腰上,简单遮了下。 在外面等得着急的江立诚和江连,看见床上被块布潦草盖住的江饮冬,都沉默了。 江连一个未成亲一心读圣贤书的大小伙子,看见魏鱼在旁人面前毫不忌讳的举动,面上赧然。 这哥儿的相貌生的极为精致,如那画上走出来的人一般,穿着堂兄的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气质,难怪村里到处是传闻,说堂兄日日在美人窝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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