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红娘对他始终百依百顺的期望便是成为大郎的新娘,可能按照看客的角度会质疑红娘无脑眼瞎的举动,但对于红娘来说最好的归宿莫过于此。 从始至终保持初心的红娘就是如此简单纯粹的人。 从女孩到女人,她短暂的一生就如同笑话一般,轻描淡写地走到现在。 刘廷雨需要完成的情节就是如此,在他的后背同样跟随着王大郎的灵魂,瘦削的身影佝偻着背,矮小的男人看上去贼眉鼠眼的惹人嫌弃,或许是死因过于痛苦,他发青的眼眶凹陷,脸上是遮挡不住的肾虚。 如果说方玉背后的媒婆是因为伤口失血过多而死,那被报复的王大郎则是被活生生扯断了三条腿。 “上啊!上啊!是男人就去做。” 刘廷雨充血的眼珠子爆出,对于火炕上五花大绑的红娘,属于王大郎躯体的第三条腿高高昂起,下半身充血凸起的火热像是一条淫蛇一路向上,直奔脑门想要用情欲控制住刘廷雨的大脑。 干渴的喉咙渴望津液滑落,太阳穴突突作痛的青筋挑动着敏感脆弱的神经。 王大郎嘶吼着诱惑刘廷雨上去干,遵循原始的冲动走上他的老路,别犹豫......你就是这样的人,恶劣地躲在阴暗处注视着别人的淫物。 冷漠阴沉都是装出来的,你从不高尚,光明的一面仿若和你与世隔绝。 刘廷雨的遭遇跟方玉极其相似,王大郎的话戳中的是他内心深处极其肮脏的角落,就跟方玉舍不得丢开的金子一样諵砜,哪里是系统作祟,只是他们本质上就是贪财好色之徒。 无法打败自己,就会按照剧情设定一路走向灭亡。 话是这么说,王大郎一字一顿化作利刃插进刘廷雨的内心,他从不觉得自己属于光明,也不逃避自身的阴暗面,躲在兜帽之下的他是阴冷奸诈的小人,干不了好事,成不了气候。 可他对活物确实没有任何欲望。 饶是身体反应多么剧烈难耐,刘廷雨的思维平静的宛若一潭死水。 一时间王大郎有些怔楞,他好似在刘廷雨身体周围看到圣人才会散发的光环,是那么耀眼闪亮。 “叩叩叩......”三下清脆短促的敲击声传入屋中。 刘廷雨闻声向后看去,村长家独有的玻璃窗户透着屋内点点的烛光,隐约能瞧见屋外的景象。 有人在敲窗? 视线落在窄小的窗户上,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平日里苍白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饶是刘廷雨再镇定,也抵挡不住一团仿若在胸口燃烧的无形之火,眼眶干涩,喉咙瘙痒的异样让他忍不住皱眉。 “叩叩叩......” 又是三下连续的敲击,刘廷雨反应迅速地回头,这次他直接和出现在屋外的江亭远对上视线。 “你在这里干什么?”刘廷雨瞳孔振动,记忆里不应该出现在此的村长大大咧咧地站在身后,有种故事脱离剧情的奇异。 “江亭远。”刘廷雨出口试探。 “嗯。”江亭远应下。 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刘廷雨也并没有丝毫的懈怠,窗户被来人打开,刘廷雨直观地瞧见跟在江亭远身后的村长有些不同,显得格外安静。 跟王大郎展现出的癫狂和阴郁截然不同。 村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泛着青紫,干瘪的四肢像是缩水的木棍——腐朽枯瘦,涣散的瞳孔失去了精气神,宛如被命运拉扯的提线木偶。 他不催促,也没有发出威胁的口吻,只是模样呆板地跟随着江亭远,像极了日本经常提及的背后灵。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他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村长的异常相当可疑,刘廷雨下意识排斥江亭远的靠近,贴在手腕的刀片蓄势待发,显然......如果面前的男人出现危险的举措,他就会毫不客气地铲除威胁。 “拿了她身上的鞋,鬼就不会干扰你的行动。”江亭远很快理清了刘廷雨的状况。 黑夜中的扮演一方面是鬼魂诱导玩家犯下相同的罪恶,另一方面也是还原阴婚当天出现的种种情形,所以只需要完成任务的结果,鬼魂在耳边的窃窃私语是故意的引导,听而不闻就不会被规则所束缚。 王大郎在阴婚前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红娘进行□□,并且取走了一只她的红绣鞋。 江亭远的提点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刘廷雨迅速扯下红娘的一只绣鞋,冰冷的绸缎一入手,背后的王大郎立马停下撕心裂肺的嘶吼,转而眼神幽怨地死死盯住违背他意愿的刘廷雨。 该死!该死!该死! 这样直接的结果显然让他非常不满意。 被灼热的视线锁定,刘廷雨下意识伸手想要拽住宽大的兜帽,一秒后他收手放下胳膊,免得让江亭远看笑话。 不爽的‘啧’了一声,刘廷雨阴沉着脸向江亭远询问目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像江亭远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 “去找弥天,你带路。”一点都不亏心的江亭远表现的非常淡定,刘廷雨怀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两人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跟随在刘廷雨背后的王大郎果真变得和村长一样安静。 他手里提溜着绣鞋走在前边,按照諵砜记忆中的路线向前,江亭远帮了他一回儿,帮忙带路纯当还人情,更何况去官人的宅子探索可能会发现更多关键线索,他无法拒绝。 只是刘廷雨有些想不明白,村长作为地位崇高的长辈是不可能没来过官人的宅子,既然扮演的角色认识路,又为什么需要作为王大郎的自己同行。 穿过弥漫在村口的迷雾,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身处村外依然是无法辨别时间流逝。 换句话说,就算他们有心记录身处的时间,也无法判断村庄处于白天黑夜。 陷入思索状态的刘廷雨猛地想起他们刚开始进入副本的场景,灰蒙蒙的雾气,无法使用的计时工具,还有他们进入村庄疑似穿越的奇异体验。 那种周围一切死气沉沉的事物一瞬间转为鲜活的状态,让每个玩家都感到汗毛竖立,不适应地微蹙着眉。
第39章 老宅敦实的大门前,两盏一红一白的大灯笼吊挂在屋檐显得格外醒目,古色古香的牌匾赫然描募出主人的姓氏。 ‘X宅’落在玩家眼中就是被一团马赛克代替的字眼。 宅子是如同记忆的模样,刘廷雨盯着大门正中央镶嵌的拉环看了几秒,随后他回头无声地询问江亭远,后者只通过眼神示意他赶紧上手。 冷漠的态度无形中仿佛影射了平日阴郁的自己。 刘廷雨自认为平生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难搞,还脱离社会的交流障碍。 原来小伪娘不在他身边,这货就是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冷淡...... 刘廷雨这么想着,当苍白的手指覆上铜制的门环,下一秒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两扇沉重的宅门悄然被推开了。 他的眼底闪过诧异,谁能料到手上根本没有使劲,这门好似有意识地打开了。 脱离铜环的指腹残留着被冰冷侵蚀的触感,一股玄幻的感知突然出现在心头,没等刘廷雨细想下一秒怀里的绣鞋开始发热,他只觉得心口霎时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火热。 像是有种无形的冲动指引他寻找命中注定的东西。 这时候刘廷雨才意识到江亭远特意招呼他同行的真正目的。 在这七绕八绕的府中拥有绣鞋的他,就是个定位弥天位置的天然导航,两人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向前,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轨迹全靠怀里绣鞋的指引。 脚步不停,宅子空无一人的状态让两人时刻保持警惕,直到他们停在一间背阴的房间门前。 周围是一片死寂,露天的院子里树荫下连风拂过的动静都没有,越是安静,那一声声从眼前的屋里传出的敲击声就像晴空划过的雷鸣。 ‘咚咚咚’奇怪且富有节奏,并且从未有过停顿。 离得近了,江亭远从中听出了微微的喘息,他眼底的淡漠开始消融,冷俊的眉眼跃上一抹喜悦,因为他知道里面藏着想要寻找的人。 “你的目的地到了。” 这次换成刘廷雨一脸冷漠。 一路上被当做无情的工具人,眼见江亭远神情的变化刘廷雨识趣地退到江亭远身后。 等待片刻—— 不需要在心中默念‘三二一’,一条笔直的大长腿猛地踹开房门,屋内屋外的三个人随着阻碍视线的房门轰然倒地,冷不丁地对上彼此的视线。 那一刻江亭远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家伙儿,弥天见到了熟悉的人类。 意料之外的惊喜! 一人一鬼纷纷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置于屋外多出的工具人,淡淡的尴尬萦绕在第三者的头顶。 刘廷雨周身散发拒绝交流的信号,阴郁的气质让周边本就凉飕飕的温度再度下降。 刘廷雨:一个人待着也挺好! 时间回溯到江亭远暴力拆门前,那时的弥天正岔开着腿跨坐在棺材板上,他左手举着不知从哪里撬来的木棍,右手辅助性地撸起妨碍工作的袖子。 不合身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显得身形格外单薄。 就是如此弱不禁风的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棺材盖上,细嫩的胳膊一下一下高高举起,再猛地砸向厚实的棺材盖,下手干脆利落,每次敲击的点都分毫不差。 刘廷雨抬眼望去,厚实的棺材盖竟也被小伪娘生生砸出一道凹陷的大坑。 断口处飞溅的木屑着色很深,凑近一瞧,甚至偏黑偏红,诡异得很。 让刘廷雨意外的是弥天用的工具可不是榔头加棒槌,手里握着的简易木棍只经过粗暴的消磨,头上显得有些尖锐。 木戳子砸棺材盖,这也是个狠角色! 弥天的举动看得他眼角直抽抽。 如果没猜错,那副棺材应该是属于boss用来殉葬的专属道具,看这厚度和光泽,制作材料显然不一般。 木棍也是现拆的桌子腿,囍字底下的桌子从四个支撑点光荣退变为光头司令,小少爷的拆家功夫可谓是登峰造极,饶是质量再有保证的道具落在他手中,恐怕也逃脱不了报废的下场。 当杀伤力惊人的道具破坏者一人独处于密室,也怪不得这副棺材会成为他痛下杀手的受害者。 正当拆棺工作初有成效时......江亭远的突然出现让弥天立马放下手中的工具,下一秒他就像颗小钢炮似的冲进熟悉的人类怀里。 紧接着寂寞良久的小少爷开始叽叽喳喳地絮叨:“你怎么找到的?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我待在房间里快被闷死了,除了酒就是酒,全都摸了一遍只有棺材好玩点。” 刚迈入门槛的江亭远就被弥天撞了个满怀,得亏他操作熟稔,一个后撤步稳住身形再迅速抓住某只不安分的小爪子。 向来不愿跟人身体接触的江亭远唯独遇上了粘人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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