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好信纸,低头对上信鸭子的视线,问道,“你带路?” 信鸭子应当是听懂了,刷刷点了好几下头都没停下。 祁水穷害怕它把头给弄掉,急忙掐住它的头,制止了信鸭子的作死行为,道,“好好好,别点了。不过现在我们有人带路,你就乖乖跟着我走,好吗?” 闻言信鸭子再次使劲点头,祁水穷无奈,再次制止它的作死行为,随后将信鸭子又放到肩头。 三人再次出发,没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街上空无一人,上官若澜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小巷。 她眉头微微蹙起,下一瞬,一把剑出现在她身前。 “去。” 话音落下,那剑便径直往巷子里飞去。 兵器相撞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许久,声音仍旧没有停下,上官若澜的眉宇间皱得更紧。 祁水穷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着巷子里的动静,甚至觉得兵器相撞的声音还有些悦耳。 打斗的声音吵醒了周围的居民,甚至有人在楼上骂骂嘞嘞往巷子里泼了一盆水。 “我靠!” 祁水穷眉间一跳,急忙叫停了身旁的上官若澜,巷子里的打斗声也没了。 他走过去,径直进了巷子。 那巷子里没光亮,他眯着眼睛瞧了许久也没见着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是可以靠着微弱的月光瞧清外面走来的人。 下一秒,一道声音响起,“小乐乐!” 说罢,一个人便扑向祁水穷,低头看去,那人正是槲樾。 祁水穷面上挂着笑容,想说些什么,突然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他一把推开槲樾,道,“你掉坑里了?衣服怎么湿了?” “……” 看着眼前那人无语的神情,祁水穷这才想起方才有人往巷子里泼了盆水,他干笑了两声。 “哈哈,忘了。” 话音落下,黑暗里又走出三个人。 闻人羽和槲樾一样,衣服都被淋湿了,一旁纪云起和楚镜黎两人却是干干净净,一滴水珠也没沾上。 祁水穷面露疑惑看着几人,觉得纳闷。 楚镜黎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笑着说道,“别瞅了,泼水那人应该是找准了位置泼的,正好从他俩头上泼下来,我和师兄站得远,没被泼着。” 说完,她又突然想起祁水穷和纪云起只见似乎有仇,嘿嘿笑了两声,凑到祁水穷身侧,不怀好意笑着说到,“小乐乐,没泼到他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要不要我帮你泼他一盆水?” 祁水穷自然知道她说的“他”只的是谁。若是换作之前,他应当会很赞同楚镜黎这个想法,只是现在误会算是解开了,定是不能再这么想了。 他轻推了下楚镜黎,道,“瞎说什么呢?” 这话说来也就只有他知道原因,其余人听了只觉得是他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楚镜黎嘿嘿笑着,说道,“没事,我懂~” 话说完,巷子口传来上官若澜的声音,“这几位你认识?” 祁水穷转头看去,只见上官若澜正双手抱胸,皱着眉看向几人,身侧是方才那把剑悬浮在半空中。 他心中暗道不妙,忙道,“上官你别误会,之前害怕鬼魂撑不住,这才叫上他们一起找,他们没有恶意的。” 闻言上官若澜紧皱的眉头才松了一些,点了下头,轻声道,“先回客栈。”说完也没等几人,转身往客栈走去。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也都跟了上去。
修真者时常会在半夜外出修炼或捕猎之类,因此几人进客栈是那掌柜也没惊讶,只打着哈欠招待几人。 槲樾和闻人羽早早便去换洗了,其余四人便跟着上官若澜走到一间房门口。 只见上官若澜拿出一把匕首,在手心划了一刀滴了血在门上,这才将门推开。 楚镜黎站在身后道,“原来得滴血啊,难怪方才推不开门。” 上官若澜撇过头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推门进了屋。 祁水穷急忙拉着楚镜黎,小声说道,“你可别再瞎说话了,待会儿把人惹毛了可不好办了。” 楚镜黎像犯错了的小孩一般呆愣地点了点头,没说话,看上去却是添了几分傻气。祁水穷没再念叨她,将人推着进了屋。 屋内,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应当是鬼。 那正是被上官若澜劫走的鬼魂,此刻已经是十分虚弱。 上官若澜走过去,将那颗内丹拿出放在掌心,待到靠近那鬼魂时,内丹便自己飞到鬼魂上方,形成一层结界将鬼魂整个围了起来。 完事后她便走到桌旁坐下。 祁水穷也说是坐下,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放到一旁。 “上官,你想怎么做?”他抬头直直看向上官若澜。 对面那人淡定喝了一口茶后,这才不急不缓开口,“我想让他回来。” ----
第十九章
祁水穷重重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这也没办法让他回来啊,要不你就送他去投胎得了,最后也是还能再遇见的。” 其实不然,他清楚确实有办法能让白鹤羽回来,只是这件事办起来风险极大,且极为复杂。他不想大费周章来送一只鬼回人间。 上官若澜回头阙了他一眼,似是要将他看穿。 祁水穷不禁打了个寒战,全身哆嗦了一下。 上官若澜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道,“不,有办法,我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是,有办法,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想让他回来,可是我不想陪你闹啊,浪费我时间。 当然这些话祁水穷只能在心中想着,没敢说出口。 他面上洋装高兴道,“是吗?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上官若澜轻笑了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讽刺道,“你不是知道吗?” 她是活了万年的老东西,这些小把戏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那些人在她面前躲躲藏藏便也只像是将那些小秘密摆在她面前随她看罢了。 祁水穷愣了一下,尬笑着说道,“是、是吗?” 若是想让一只鬼重回人间,便需要那只鬼魂魄齐全,能量稳定,还需要一具完整的躯体。一旁需要有人为其稳固魂体,将魂魄强行塞回□□。而那塞魂魄之人,期间更是在悬崖边蹦迪,一不小心便会掉下去,指不定最后人没救回来,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上官若澜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却又像是在无声说些什么。 他四下躲避她的目光,终究是抵不住,但还是没有承认,“这,我确实不知道啊,这么厉害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是吧。” 说着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纪云起,待那人转过头来,又使劲冲他眨眼。 纪云起有一瞬的怔愣,随后犹豫着应和道,“是……吧。” 计划顺利,他转过头看向上官若澜,一摊手,道,“你看,他都这么说了,这不就说明我不知道了嘛。” “……” 很明显,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最后也不知什么原因,上官若澜也没再纠缠,“那便算了吧。今日有些累了,明日一早再送他回冥界。” 闻言祁水穷总算松了口气,笑着道,“这就对了嘛,那我们先走了啊。”说罢他便拉着身后两人的手出了房间。祁之逸也跟在身后往外走。 “走走走,别打扰人家休息了。” 走出门后,他又定在原地,拉着两人的手也没松开,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想了许久,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松开了两人,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后三人看着这一幕,满脑子疑惑。 见人走了,祁之逸也很老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的祁水穷,又突然想到什么,当即刹住,转过身又朝两人走来,拉起纪云起的手又往回走。 被遗忘在原地的楚镜黎张着嘴,一脸懵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嘀咕。 所以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另一边,祁水穷两人拉着回了房间,直接将人推到桌旁,往人肩膀上使劲将人按着坐到凳子上。 纪云起还处于懵逼状态,心中不解,却也很开心。 他把我拉过来做什么? 他……愿意拉我手了,是不是说明他并没有很讨厌我。 正暗自高兴时,祁水穷又将双手拍在他肩上,原本低着的头刷地一下抬起,一脸认真盯着他。 纪云起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淡。 他这么认真我是不是也应该认真一下? 想着,他准备有所动作,却突然被祁水穷出声打断。 “非常抱歉!” 啊? 纪云起微微皱了下眉,眼里满是疑惑看着对方。 “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还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你,非常抱歉!! 纪云起突然反应过来,忙道,“没事,那件事也是我对不起你。” 闻言祁水穷心中疑惑。 他?他对不起我?哈?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 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面上再次挂起笑容,“没事没事,今后咱们谁也不提这件事就好了!” 纪云起淡淡笑了下,轻声道,“好。” 突然,祁水穷瞪大了眼睛,又闭上双眼,一手捂住自己的脸,哀怨道,“我怎么给忘了啊。” 纪云起歪了下头,“什么?” 祁水穷颓废地弓着腰,双手无力地下垂着,头也低着,幽怨道,“我把斗笠忘上官屋里了。” 闻言纪云起轻笑了下,“去拿回来就是了。”说罢便准备起身去拿,却被祁水穷拦住,“算了,别打扰她休息了,明早再去拿吧。” “那……好吧。” 祁水穷走到一旁坐下,却在一瞬间捂住头,面上痛苦。 纪云起下意识伸手,却又止住,只问道,“你怎么了?” 闻言祁水穷暂时忍住,冲身旁那人笑笑,说道,“没事,那个,你快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都累了。” 纪云起有些犹豫,许久才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就在隔壁。” “好,你快回去吧,快去快去。” 最后他还是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房间。 其实原本房间的安排两人的房间并不是挨着的,因为祁水穷想道歉,最后耍了些手段,这才将两人的房间挨在一起。 当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只说是自己要看着纪云起,防止他做些什么。 当然这个借口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他乱编的瞎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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