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镇撸起袖子,还真是,那些溃烂竟然结痂了。 讽刺一笑。 “天道这个死老头子居然还会给予我善果。” 不用想知道是因为婆罗国事件,但这点结痂改不了他要归于混沌的命运,好比给要死的人吃了口苹果,嘴里尝了甜而已,“还有其他事吗?” “陶先生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笑容一收目露凶光,“你确定他不是拿着我的钱跑了?” 武尤一板一眼:“拿着五百万跑路和坐等您死后拿九千五百万相比,后者更划算。” “那他去哪儿了,一段时间是多少时间?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不清楚。” “你就没多问两句?” “没有。” “这样啊....”手指摩挲着下巴来回游移,怒意渐渐散去,脑子里飞快闪过N种趁着陶缇消失可以提前布置作弄人的伎俩。 可是,等了一个星期,要捉弄的人却还没有出现。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转眼又过了半个月,齐镇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 这天一个气上心头,费劲心思在别墅里布置的吓人机关全被他拆了。 人都不来,吓个鬼啊!
第26章 倒V开始 店内柜台后。 天狗低垂着脑袋, 当铺里就一本简单到发指的账本在他手里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几遍,不是他有病,也不是账本出了问题,是有个人, 瞪得他浑身发毛, 就差把耳朵冒出来了。 怎么会有人的眼神比妖怪还凶, 还能死不眨眼? “他到底去哪儿了?”第N遍重复问话。 “我真不知道, ”第N遍重复回答。 曲起的指尖在柜台上轻敲, 齐镇非常地不爽,嘴里发出一声笑,却压根没有笑意,狭长眼尾暗含了几许冷冽, 凉飕飕盯着天狗:“那你说,他做什么去了,接了档保密生意?” 天狗梗着脖子稍稍抬头:“可能吧....” 齐镇提高嗓门:“什么叫可能?是就是, 不是就不是。” “是。” “那就不是了。” “......”果然生意人的脑子转速不是一般的快。 天狗又想低头,眼不见为净爱咋咋地, 结果耳边一声响,那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手里账本都翻了页,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正想变点戏法把这将死之人吓晕得了。 只听齐镇又打起商量来:“这样, 只要你告诉我你老板在哪儿, 我给你两万, 当作消息费。” 天狗不屑,又翻了一页账本,两万块他努努力在老大牙缝里抠一抠就成。 “不知道!” “三万!” “你就是开价三十万我也不知道!” “三十万。” 天狗挠挠头, 立马换了一副笑脸:“齐总,我家老板吧每年都要出去一趟, 这是惯例,至于去哪儿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从来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看情况,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小半年也是有的。” “等他小半年我岂不是已经死得透心凉了?”齐镇前倾欺近柜台,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谁让你有病呢,”天狗含糊不清地嘀咕。 当铺里安静下来。 在齐镇上门时,卡在躺椅里的帝江关闭掉了怀里的随身听,只为装死,此时安静到落针可闻,形成了双方僵持状态。 好半晌,齐镇再次开口,斜眼看着小胖子:“有危险吗?” 这问得没头没脑也没指名道姓,但天狗心领神会,难道除了问老大还会问他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吗,举手发誓:“没!绝对没有,每次老板都是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回来。” “知道了,”齐镇拿出带来的盒子,“上次他要的东西。” 说完走人。 吁—— 天狗长出一口气,终于把这位瘟神给送走了。 他不怕人类,就是杠上狂妄自大的有钱人比较麻烦,似笑非笑地透着阴损劲儿在店里待上一天他们当铺生意还做不做了,这么想着,手里打开了齐镇放下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小摞一小摞排列齐整的精美名片。 这些是齐镇答应陶缇定制的名片,不过没镶金边,但在盒子里多放了根金条,省得臭小子抠了。 店里响起轻缓舒畅的音乐,帝江高兴地打开了随身听。 天狗眨眨眼,趁着老大不在,贪污。 外头的天空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不多时,便有细小的雨丝飘落,细细密密,如一张棉纱轻轻地覆盖着整座城市。 齐镇坐进自己的骚包跑车时,头发上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在驾驶座上默了会儿,拨通了监察局局长电话。 “老王,我要领个职。” 那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什么?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要领职?当初让你来你不来,还说我们监察局摆不下你这尊大佛,现在怎么愿意屈尊降贵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 “还是你觉得自己能再抢救一下?” 齐镇也呷笑了声:“死马当活马医呗,试试。” 在监察局领职就能跟着办案,大案子能积攒功德也是变相续命了,但能续多少就要看天道老头子给多少脸了。 “了解了,”局长满腹八卦,“结婚了就是不一样,积极稳重学会上进了,不能让对象守寡了是吧,哎你结婚那天我到场了啊,他样子不错,好看。” 齐镇慢条斯理系上安全带,万年老王八搁这儿揶揄他呢:“好不好看是次要,关键你分子随了多少?” “不多不多,你也不差钱,我就随了千把块,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等你老王八结婚前我早嗝屁了,也用不着回礼了。” 钟玄一噎,道:“你说你们龙子九个为什么属你最毒,你想过自身原因吗?” “没,别废话了,”齐镇不再和他打嘴仗,“我领职,但保密。” 不然和当初放的狂话相悖,脸往哪儿放? “行吧,我亲自帮你办。” “对了,监察局的档案里真没有一个叫陶缇的?” “没有。” 嘟一声,齐镇毫不留情挂了电话。 * 阴雨天气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街道湿漉漉,行人匆匆忙忙穿梭在雨帘中,这样的天气莫名让人感到沮丧和疲惫,似乎有种沉闷萦绕不去。 谭城新闻一连播报了两则雨天碎尸惨案,相比起天气,更加窒息。 “今日上午五点,又有市民在城东焦湖岸边发现了一具被肢解的女尸,手法残忍,据警方介绍,和昨日凌晨发现的尸体碎尸手法相同,初步鉴定为同一犯罪人,以下是来自现场的播报....” 画面调至焦湖边。 警戒带将发现尸体的岸边与周围隔离开来,尸体已经被带走,却仍有不少路人熙熙攘攘挤在湖边围观,因为发现的尸体缺了部件,所以打捞队还未上岸。 “杀人还要把人肢解,估摸着不是仇杀就是情杀,要么就是心里变态,是吧小红?”天狗扭头对帝江说,屁股挪了个方向。 新闻是昨天的了,这会儿只是24小时重播。 帝江没吱声,翻了个滚趴着,随身听从鼓起的肚皮上滑落,它一只脚探出准确无误接住。 “和你聊天就是对牛弹琴,你好歹应我一声,天天听音乐耳朵不起茧子吗?”天狗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收拾掉桌上的外卖盒子后关掉电视机。 如今老大住别墅,他们还得住在当铺里,但少了老大,二层的空间就全是他和帝江的地盘了,也舒服。 “啊~~”他打着哈欠慢吞吞去关门。 婆罗国事件之后,联合新城的阵法也由监察局出面以需要整改为由调整了一些设施,因此聚阴阵也破了,到了晚上他们这边也不再有小鬼登门,又恢复了几个月前的清净。 “小红,上楼睡大觉了。” “啊!”帝江蹦起来,翅膀扑扇几下飞上了楼梯。 “喊你干活儿你装死喊你睡觉倒飞得麻溜。” 天狗瘪着嘴叨叨,才踏上台阶,房梁顶外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响起一阵轻微的哒哒哒,如下过雨后的树杈被抽打而落下一连串水珠。这家当铺有点年代,又是街巷靠里的建筑,外屋顶还盖了层瓦片。 此时声音明显。 仔细听了听,不肖几秒又消失不见了。 天狗上楼睡觉。 黑色的影子迅速地掠过房顶后朝北面而去。 他穿街走巷,专挑一些无人察觉的旮沓角落里钻,偶尔停留在楼房高处观察一会儿,终于在一家偏僻的化工厂找到了一名刚下晚工又落单的大姐。 其他职工开汽车的开汽车,上电瓶车的上电频车,唯独大姐还在车棚内检查自己的电瓶是否有故障,因为今早上班途中有几次电瓶车失灵现象,也许是里头的线路接触不良,可外边怎么能看得出来。 对着车座拍打了几下,又尝试发动了车子后,大姐骑上电瓶车,掀开车上盖着的雨衣,套上后,脸还没从兜帽中露出来,脖子便被勒住了。 瞬间,后背窜起一股拔凉的寒意,心口狂跳。她想要喊救命,但脖子却奇迹般地松开了,有东西在雨衣的外层绕了一圈蹿去了别处。 “什、什么东西?!” 大姐慌慌张张露出脸来,左右看了看,除了车棚外响起点不知名的咯咯声再无其他。 电瓶车晃晃悠悠启动,随后加快了速度。 在大姐离开后,又是几条黑影闪过,碎尸案发生第二天,监察局已接手了案子,经过鉴定和取证证明了所谓的碎尸用的不是工具,而是某动物的牙齿,遂判断是妖。 他们很快锁定了嫌疑犯,蛇蜥。 今晚就准备在对方犯案时当场抓获! “你再跑还能跑哪儿?逃得出谭城吗?”晏湖一阵懊恼,边追边讽刺,刚才他也在大姐身后,可惜没抓住蛇蜥,滑不溜秋地让他跑了。 蛇蜥头也没回跑进一条死胡同,待到漆黑角落哪还有人影,只有一地的衣服裤子。晏湖追至此,不敢耽搁跃上胡同墙头,见一条带鳞片的粗大尾巴在某三合院的围墙上一闪而过。 “给我包抄!” 一声令下,紧随而来的陈滨和其他同事从不同方向包围住了三合院。 “今晚必须.....” “啊!”一声惊天惨叫打断了晏湖的部署,伴着苦苦求饶,“别、别杀我,我是有苦衷的,女人都水性杨花我这么做是为社会造福....啊啊啊!!!” 惨叫过后再无人语,只有沉重的闷响。 嘭! 一道巨震,有碎裂的石头从院子的围墙上飞溅出来。 晏湖侧身避开碎石,不再二话破门而入,下属们也纷纷翻进了院子。 院子的中央,有一条粗如大腿的蛇蜥被扭成了麻花状,脑袋和半个身体都掩埋在地砖中,周围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大理石板。很明显,这里原本应该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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