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鹄立脸色更沉了几分,带着点肉肉的可爱小脸都变得冷肃起来。 时澈也冷冷看着连四爷,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重婚的打算。” 连四爷抓着拐杖“咚咚”杵了几下地,指着白鹄立道:“行了,也别矫情,只要你把你身边这个祭品让给我,全镇的姑娘随便你挑!” “这不行……”周宇急急开口:“还有那么多兄弟……” 连四爷一抬手,阻止周宇接下去的话,对时澈道:“可别忙着拒绝,这好处,可比你带着他实在多了!” “这是我朋友!”时澈打断连四爷的话,担心地看向白鹄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我同行的朋友!” 这时,时澈才知道连四爷口中三番四次提到的“祭品”竟然指的是白鹄立! “随便时澈挑的好姑娘?”白鹄立终于开口,一开口却直接把连四爷怼得没了话:“是打算再杀两个‘新娘’塞给阿澈?” 白鹄立冷笑,“阿澈是修行之人,不沾杀孽。老头儿,你们死到临头,可千万别来祸害我们。” “你知道?”连四爷一愣,“你竟然知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鹄立微抬下巴,眼神轻蔑:“滔天气运你想要,也得有命接。” 说完,就拉着时澈转身离开。 周宇看看边上直大喘气的连四爷,又看看离开的两人,还是跟了上去。 - 时澈这会儿也品出了点意思。 连四爷刚刚的意思,岂非自己身上有一部分来自白鹄立的气运,而这件事白鹄立早已知道。 可他们见面不过几次,虽然在“等你相爱学校”也算出生入死一回,但其实学校里那些事并没有给白鹄立造成什么威胁。 他更不可能主动把白鹄立的气运转到自己身上,会不会做,他都不会做这种事! 白鹄立知道却这么淡然,所以只有可能是白鹄立自己做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时澈看向身边绷着脸出门的少年,飞起一脚,就把门口半人高的石雕踹翻了一只。 “哎,等等,我送你们!”身后传来周宇的声音。 “你让我们见的就是这种人?”白鹄立语气很不客气,“他打得什么主意,你不会不知道吧?周宇,似乎是你负责了钟总的这个项目。” 白鹄立上车往座位上一靠,“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周宇这种人精,通过刚才那场交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人无论是什么关系,都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样子。 看似时澈对外,白鹄立什么都不管,可他们身上这令人羡慕的滔天气运是白鹄立的,还是白鹄立自愿给的,现在看他们反映,时澈恐怕还不知道。 连四爷说的话,也是白鹄立先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中,只怕还是白鹄立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周宇呵呵一笑,“误会,都是误会,哪有什么这边那边的,钟总给我开工资,我自然做好本职工作。奾来镇是我家,自己家当然也要守着。” 白鹄立的视线在前反光镜里和周宇对上,打量了会儿,唇角一勾,“你做到如今这职位,身上带着几门阴亲呢?”
第39章 “我……”周宇猛地一脚刹车, 脸上带了点惊慌。 “二蛋,你走慢点!当心路!”一个老人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路边一户人家的晒场上,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人影挺高大, 是个成年男人,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很奇怪。 他两手捧着什么东西,别别扭扭地往另一户人家跑,而那户人家窗户上还有没撕干净的红纸, 比较新, 大概是不久前才办过喜事。 是昨晚的那个傻新郎! 白鹄立认出了那男人的脸。 “爹、爹, 你吃!”傻新郎捧着手里的东西,递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 老人拿起傻新郎递过来的东西, 是一个小饼子,他用力咬了一口, 还没嚼,就笑得泪流满面:“儿, 我的儿认识人了,还会说话了,老天保佑……这门阴亲没白结!” 白鹄立移开视线, 从前反光镜看到周宇依然惊慌的脸, 显然没有关心车外发生的事,只是慌张于自己的底牌被这位有本事的大师看透了。 白鹄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纠结周宇的问题, 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让周宇带他们去发生异常的工程开发地点。 施工地离奾来镇不算远和不算近,但如果开发成景区, 必然会给奾来镇带来更多就业机会,也能带来很好的发展。 如果是之前, 白鹄立还会疑惑他们既然有本事保护镇上,为什么不给钟财解决问题,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但是见过连四爷,他隐约能猜到,必定是连四爷做了见不得人的阴损之事,这才不敢让奾来镇暴露到大众面前,甚至可能把奾来镇当做他的私有财物,只有藏起来,才便于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周宇把他们送到山下,面前就是原本施工队搭建的临时宿舍,活动板房一排排地立在原地,看得出钟财投入了不少。 只是现在毫无人烟了。 “我就只能送你们到这了。”周宇在宿舍楼前停下脚步,望了望山林的更里面,道:“我们奾来镇有规矩,不能深入夫人冢……山!” 周宇话到了嘴边,又临时改口。 白鹄立诧异地看他,“既然有这种规矩,怎么不和钟财说?” 周宇笑笑:“钟总是投了钱的,也早就和政-府说定了开发这片地,哪轮得到我说什么,我说不说,他不都会做?” “而且,他可是给我开工资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周宇道:“何况还是守在这种地方。” “也是。”白鹄立似笑非笑:“你自己知道注意点就是了。” 周宇陪着笑了笑,知道自己躲着,又不负责任地由着别人出事的算盘,白鹄立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再狡辩。 白鹄立没再说话,抬脚便往山里走。 时澈追上几步,又回头对周宇道:“你回去吧,我们进去看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宇见他们二话不说就进了山,也不知道自己是可惜进了这有去无回的山里,白鹄立的气运他们还没拿到就要散了,还是担心他们真的做成什么,对奾来镇造成不好的影响。 周宇往前追了两步,又不敢继续往里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能遥遥喊了句:“这是我们这片最神秘最危险的山了,如果你们没发现什么,就尽快出来!” - “夫人山啊……”白鹄立仰头望向面前高高耸立的山头,指着天空,对时澈道:“你看!” 时澈点点头,“是阴气,还有怨气。” 面前蒸腾的黑气比起他们在镇中见到的,不知浓重多少,从山中各处升起,汇聚到天空,又慢慢飘向了奾来镇的方向。 白鹄立原以为镇边黑气是来自于那处坟地,现在看来,根源原来在这里。 白鹄立向时澈方向偏了偏,问道:“能看到源头吗?” 时澈答道:“漫山遍野都是,恐怕不行。” 果然,白鹄立的预感从未出过错,哪怕以时澈的眼睛,都看不出真正产生黑气的源头在哪里,仿佛整座山都在升腾。 白鹄立当先往前,“再往里走走吧。” “我来。”时澈加快脚步,走到白鹄立前面。 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鹄立问。 时澈身形未动,依然牢牢挡在他面前,声音中却带了点疑虑:“……前面有点东西。” 能让时澈疑虑…… 白鹄立扒拉开时澈。 果然,前面有点特殊的东西,甚至还是白鹄立眼熟的—— 两具女尸。 其中一具,正是他们曾在破庙见过的,那躺在红棺材里、穿着喜服的“新娘”。 另一具,恐怕就是破庙中另一副棺木,他们没打开里面的了。 可最令人心惊的,是这两具女尸不是躺在前面,更没有被装在棺材里。 而是以一种行走的姿态,站在前方路上。 甚至连手臂都带着摆动的弧度。 白鹄立:“……” 活了这么大年纪,倒还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 “棺材在那边。”时澈轻拍了拍白鹄立的胳膊。 红棺材很显眼,尤其还是在这么一片称得上原始森林的地方,苍绿的树林间夹杂着一抹红色,只要有心,很快能注意到。 可白鹄立却依然盯着前面路上的两个。 “怎么了?”时澈觉得白鹄立有些不对。 “阿澈,你看她们旁边的树。”白鹄立抬起胳膊指着前方,声音不定:“像不像一个人……一个女人,在往前跑,那根粗树枝伸出来地方,是她的胳膊,树根处突出那块,也许是她抬起的脚?” 时澈凝眸看去。 “阿澈。”白鹄立又叫他,声音更飘忽了,“你看看那两具女尸,是不是动了一点?” - 这话问得实在太诡异了,时澈回头,看到那两具女尸还是保持向上行走的状态,但是仔细看来,胳膊还真往上抬了一点点。 原本胳膊只在她们的腰际,现在已经快到胸口那边了。 若非他们因为周围情况不明,刻意注意了每一处细节,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发现。 “她们似乎是往山上在走。”白鹄立肯定道:“只是不知道她们能走到哪一步,或许……” 白鹄立拧眉,猜测道:“或许她们走到某种程度,就走不了了,然后身体渐渐化作这山上的一草一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或者,是她们和山中的树木在抗争,比一比是她们先上山,还是树木先追上她们,同化她们。”时澈补充。 “往上再走走吧,可以回头再看她们走到哪一步了。”白鹄立道。 可是越往上走,他们越是心惊,或者说,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山中树木,多半都是尸体所化,甚至从树木的形态来看,还都是女尸。 乍一见到这么诡异的场面,白鹄立脸色也不太好,他身为九尾天狐,是天生灵物,这些污浊之地本就对他有所影响。 白鹄立脸色泛白,一边往回走,一边道:“我知道我们为什么看不到黑气的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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