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招人疼。 明子琅打着晃,摆着手,坐上车,回了明府。 开门,没见着人,大厅,没见着人。 明子琅推开了忠伯,一路走到了二楼,大少爷的卧室直晃晃地敞着门,里头谁也没有。 明子琅烦躁地呓语两声,打着晃回房间去了。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像个没身体的灵魂,空荡的,仿佛下一秒就成了一张瘫在地上的皮。 明子琅揉了揉太阳穴,推开了房门。 瞅见了梦中的人。 ....... 燕南槿在明子琅房间小心翻找着,但找了很久也无果,一开始是找尸体,从明子琅周围的客房就翻了个遍,没有,一看就没人进去过。 后来想着进明子琅卧室里找找有没有用的资料,也没有。 就仿佛明子琅真是个清清白白,没有城府的花花公子。 但燕南槿不信邪。 在明子琅的床上翻找,他掀开里面的枕头,一个红色的信封掉落出来,燕南槿忙要去捡,但他刚弯下腰便觉得身后有人。 燕南槿眼神一厉,手肘往后砸去,却被身后人握住,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有些烫。 “怎么梦里还这么调皮。” 明子琅醉醺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年轻男人灼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像是火炉一般,烫的人全身烧红。 和明叙不一样的温度。 似乎是因为酒精,一点就燃。 “明子琅?” “嗯.....” 明子琅含糊地应了一身,高大的男人像是野兽一般环住了自己的猎物,长臂一揽,将怀里的青年全部纳入怀中。 燕南槿推着男人的胸口,皱着眉问道。 “你喝酒了?你让开。” 明子琅瞧着眼前人的漂亮小脸,痴痴一笑,反而抱的更紧了,连着大脑袋一块埋进了燕南槿的肩颈处。 像是嗅闻什么一般,将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一块喷洒在他身上。 燕南槿有些恼意,更加用力推着明子琅。 明子琅似乎也有些生气了,突然收紧手臂,将燕南槿推到了床上。
第103章 儿子 明子琅喝醉了,力气意外的很大。 他用力将燕南槿束缚在床上,两只手撑在燕南槿的两侧,头也倾了下来,像是在渴望什么一般,在青年的肩颈处嗅闻着。 甚至企图舔吻着。 “好香......” 明子琅呢喃着,酒气带着一丝葡萄香气,像是着迷地不行一般,有些迷恋。 燕南槿用力的推着身上的人,但是男人的力气比之前要大了许多,似乎是沉浸在梦中一般。 “你喝醉了,让开,不然我就要和你大哥讲了!”燕南槿有些生气的说道。 “那你就和他讲啊,但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明家二少爷,你猜你说了以后,倒霉的是你还是我呢?” 明子琅悠闲的说道,他突然不像是喝醉了。 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两背德的身份似乎完全成了透明。 燕南槿显然更加的愤怒,雪白的小脸被气的发红,漂亮的眼睛一直瞪着身上的男人。 “你还真是不简单....” “你在找什么呢?” 明子琅笑了一下,突然说了这句话,像是酒醒的一般,但语气还透着一股懒懒的,醉醺醺的味道。 燕南槿身体一僵。 “是在找这个红色的信封吗?” 明子琅从枕头下抽出来这封信,在青年眼前晃了晃。 “好好当你的大夫人不好吗?为什么要一直去查这些烂事?” 明子琅轻轻在燕南槿耳边说着,灼热的呼吸吐在了耳畔。 “明家的那些事情腌臜,你听了不舒服的,尤其是我,为什么要查我呢?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一定会离我更远的。” 明子琅伸出手摸了摸青年的脸颊,像是怜惜美丽的花朵一般。 “好好当一个糊涂人,不好吗?” 燕南槿盯着眼前,缓缓说道。 “那你告诉我,那句落水尸体到底是谁?” 明子琅沉默了一下。 突然笑出声音。 “讲的真是白讲。” “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一直去后院,无论是沈彦,还是我,亦或者....你亲爱的丈夫,我们都知道你去了。” 明子琅说着突然顿了一下,有些诡异的笑了一下。 “以及那个疯女人。” 燕南槿皱着眉,他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去查这些东西,然后又装作没有被发现的样子,他的人设就是这样的单纯蠢笨,如果不保持的话,早晚是会被怀疑的。 至于为什么要查这些东西,完全可以解释成是明家大夫人自己需要掌握权利,所以对一些家族辛秘往事,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但是他不清楚的是那个疯女人。 燕南槿等着眼前的人开口。 “她是我的母亲。” 明子琅突然的一句话就像是一个炮弹一样,将燕南槿震的稀碎。 燕南槿猛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在思索是这个疯女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沈彦,一个是明子琅? 但是明家在外都知道明子琅是老夫人的二儿子,但他又突然想到,开始来到这世界时,明叙作为一个病弱的将死之人,却很得老夫人的青睐,而作为一个健康健全的二少爷却被人忽视,反而养成了一副荒唐的性格。 的确很奇怪。 他能感受到老夫人那个偏袒的味道。 但是怎么可能呢? 明子琅和沈彦是亲兄弟? 明子琅看着眼前人惊讶的模样,有些愉悦的笑出声音。 “为什么这么惊讶?老夫人不偏袒我,也不喜欢我,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呀。” 燕南槿沉默了一下,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沈彦竟然和他是同胞兄弟。 可是又突然觉得怪异。 就像是哪里很违和一般。 明子琅似乎完全不知道沈彦是疯女人的孩子.... 很奇怪,而且以往明子琅对待沈彦的态度,就是普通对管家一般的态度,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 包括沈彦,也没有将明子琅当做一个平等地位的人,反而野心极大的想要将明家收入囊中。 而且那一晚在后院,疯女人在里面嘀咕的时候,只一直嘀咕着我的儿子。 而不是我的儿子们,就算她做了很多的错事,儿子也不应该把她关在柴房里,让她吃不饱穿不好,只能啃食生肉。 燕南槿这是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一个人骗了他。 不知道是明子琅还是沈彦。 这俩人绝对有其中一个人骗了,骗他是疯女人的儿子。 他正思索着,身上压着的人,就开始动手动脚,想要亲吻他。 燕南槿脸色一变,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明子琅的觊觎,而且身上的男人身体意外的滚烫,像是一个天然的火炉一般让他都忍不住掉汗。 燕南槿脑子转了一圈,有些着急,突然发问,企图转移明子琅的注意力。 “你为什么要把她关在柴房里?” 明子琅竟然真的停了下来,随后慢慢的起身,房间有些昏暗,燕南槿能看见男人的轮廓似乎是有些落寞的。 “她是疯子。” 这沉默了很久,明子琅才缓缓开口说道。 “她把我扔给了老夫人,本来老夫人也以为我和这个疯女人接触的不多,但其实在我几岁之时,这个女人就会来找我,她逼迫我去学大少爷才该学的经商,我知道她的意思,想让我争夺明家财权。” “但她不在乎我喜不喜欢。” 明子琅慢慢说着,眼神冷了下来。 “她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顺手的工具。”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母子感情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那倒不如成为真正的陌生人。” 明子琅这般说着,语气格外的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与其透着麻木和冷漠。 燕南槿垂下眼,他自己的母亲何尝不是,但自己都护不住,只能把自己放到那种地方去,连最后一丝怜悯都已经包含在那块小蛋糕里。 他抬起眼,可以确认明子琅的确是疯女人的儿子,显然沈彦骗了他。 本来他已经将沈彦排出嫌疑人列表里,现在又把他提到第一位了。 因为没有理由欺骗他,那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沈彦故意泄密来,让他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明子琅然后恢复了过来,带着脸上那股桀骜不驯的笑。 “你知道我这么多事,该你报答我了。” 说着就要将燕南槿带到床上去。 燕南槿皱眉,有些恼怒。 就在以为要挣扎不开时,身前的男人突然被甩开,燕南槿眼前一亮,发现是从外面回来的明叙。 “你回来了....” 然后还跟着穿着挺阔西装的沈彦。 明叙冷着脸将燕南槿抱起来,一声不发地将青年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彦默默的看这两人离开。 倒在床一边的明子琅没有动,只是沉默的望着天花板,自嘲的笑了一下。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但是意外的可以听到二楼那个主卧里传来的,细碎的暧昧的声响。 他们在做亲密的事情。 沈彦和明子琅都意识到了这件事。 沈彦转身离开。 就是不愿意再听了一般。 等到第二天。 燕南槿穿着正常的衣服走下来。 男人穿着整洁落拓的衬衫长裤,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晨报。 他一如既往的冷感,眼神、气势都很冰冷,墨色的深眸毫无情绪,如明叙一般沉稳从容,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燕南槿故意加重走路的声音,果然,沈彦朝他看了过来。 “大夫人....”忠伯正从客厅路过,看见他今天穿着这么正常还有些不习惯,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早饭要做好了。” 他轻笑着坐到男人身边,细白纤长的指尖藏在背后,点着男人垂在身侧的大手,嫣红饱胀的唇瓣含着笑,一字一顿说的如撒娇般的威胁:“你竟然敢骗我。” “我以为你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燕南槿蹙眉抬头,对上了男人深沉幽邃的双眸,他问着他,语气耐心且平静:“毕竟,我也想让你做我的大夫。”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话还没说出来,燕南槿忽然听到门外匆匆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忠伯立刻去开了门。 门外跑进来了一个男人。 狼狈不堪,双目惊恐。 ——是明叙的贴身司机。 他猛地冲进明家的客厅,看见沈彦的瞬间像看见救世主一般,重重的跪倒在地,颤栗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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