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燝一瞬慌忙,在心底喊温序同。 江树燝:「喂,温序同?」 江树燝:「听得见我讲话吗?喂!」 可心声没有回应。 贺新衡也自知创下大祸,脸色不住变换,朝江树燝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树燝看了他一眼,摇头:“还不能下定论,不要自己吓自己。” 说完,江树燝继续在心声里喊温序同,突然顿住,像想起什么来似的,望着贺新衡。 贺新衡:“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江树燝抓住他,眼神真挚:“我喜欢你。” 贺新衡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一大跳,四个字在他耳边盘旋,半响落不进他的耳朵里。 “什么?”他问。 但江树燝没有说第二遍,而是聚精会神地等着心声的声音。 但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江树燝不解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我说的是真话。” “喜欢我是真话?”贺新衡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在说什……么……”江树燝顿时耳廓通红,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找补,“心声没有反应,才不是真话。” 贺新衡才不管这么多,他拉住转身就要走的江树燝,很认真的说:“等这一切结束,我们离婚吧。” 江树燝脸色一白,“为什么……?” “我们重新结婚,去国外结婚,用你的身份,用你的名字,我们——” “别幻想了,”江树燝挣脱开他的手,“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只会分道扬镳。” 贺新衡一愣。 “我们不是一路人,说到底,我是为了利益才和你结婚。” “你现在骗得过我,那你的心声呢?你之前在心里说的那些话全是假的吗?” “对,都是假的,”江树燝回话会得有些慢,眉头微蹙,好像在回忆些什么,“温序同……的确是我的曾用名,他是我的系统,也是我的过去。” 系统消失,江树燝便想起一切了。 似乎回忆起来有些头疼,他吃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还记得灯塔里那一箱贝雕吗?” “……记得。” “我小时候见过你,从那时候起,就开始计划,偷偷学刻贝雕,和你认识,让你喜欢上我……” “你在说些什么?”贺新衡听得一头雾水。 “贺新衡,我曾用名姓什么?” “温。” “你妈妈姓什么?” “……也姓温。” 江树燝轻笑:“我被冠的温雁棠的姓。” 贺新衡眼眸瞪大,哑口无言。 “温雁棠一直以为自己的小孩被换了,但是没有,在保姆换小孩前,就被换过一轮了。” “谁换的?换了谁?” “江尚清。我是江尚清和你家保姆的私生子。” “……什么?” “江尚清一直以为,他把你换了过去,于是就骗我说,我的生母姓温,给我冠上了温雁棠的姓。” “……”贺新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个小孩,当年不是说他先天心脏病……” “是,但没死,”江树燝抚上心脏,“我这里还有心脏手术留下的痕迹。 ……! 怪不得每次做的时候,江树燝都执意关灯,还不让他乱摸! “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依靠系统吗?”系统如今在贺新衡脑海里无所不能。 “母亲说的,在我被送到福利院前。” 江树燝小时候也有个温馨的家庭,不宽不窄恰到好处的家,独属于他的小房间,温和的妈妈和和蔼的爸爸,在他的记忆里有小小的一寸地。 但这存底并没有持续向外扩建,他只记得,他还没餐桌高,躲在桌子的柱子后边,紧张地看着爸爸妈妈站在门口和来人争辩,吵着吵着,突然指着他,要他回房间,但他被吓到了,什么都没做,从门外突然冲来一个男人,一把将他捞起就要走。 妈妈拉着男人请求:“你们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只要你们不带他走。” “他是江家的小孩,应该回江家生活。” “他也是我的小孩!” 几番拉扯下,那个被称为“保镖”的男人接了一通电话,离开了,剩下江树燝吓得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一点一点哭出声来。 但没人安慰他,爸爸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妈妈靠在门口的木柜旁,眼神躲闪。 没几天后,他的爸爸自杀了,他和妈妈被赶出了那间房子。 妈妈带着他四处谋生,找了份包住的工作,把他安顿在里面,白天他就一个人在那员工宿舍里坐着看书,晚上妈妈和同宿舍的阿姨一起回来,轮流给他讲故事,讲课本,过段时间,又换工作,妈妈便带着他换住所。 他只上过一段时间幼儿园,自跟着妈妈四处奔波后,他就没去过幼儿园了。 不是妈妈不让他上,去一处新地方,妈妈总是会拉着他去镇上的幼儿园问,还有没有空位,能不能让我儿子进去读? 院长总会开出高价,妈妈就会问,可不可以晚些交,同意就下一步,不同意就拜拜。 可那些同意的幼儿园,都无一不在过段时间,在他入学前拒绝他的入学申请——说是一位姓“江”的大人不让他读。 妈妈总是没办法,沮丧地带他回家。 往后,他会偷偷翻进小学,藏在那些教室阳台里,偷听老师给学生上课,他听不懂,没有书,但是在老师喊“上课!”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偷偷站起来,混在学生懒散无力的声音里,跟着说“老师好!” 被校长或者老师发现,就会导致妈妈跑来一趟,还得挨骂,所以他很小心,只被抓到过两次。 但好景也不长,妈妈突然生了重病,好像是过分吸入了粉尘,咳个不停。 工厂嫌他们一直赖在宿舍占地方,给他们丢了点钱,赶他们离开。 妈妈拖着疲倦的身躯,拉着他的手,来到福利院门口,告诉他,帮他找到了一个可以上课的地方。 但他认得那几个字,他听小学里面的老师讲过,这是“福利院”,是收养别人不要的小孩的地方。 他滴着眼泪,求妈妈不要抛弃他。 妈妈不忍心,带着他走了。 两人饱一顿饥一顿,一件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总是缩在桥洞下,和那些流浪汉挤在一起,有些流浪汉看他们可怜,总是朝他们递来暖和的被子。 可没过多久,妈妈刚刚和他讲过一个故事,便离开了他。 妈妈告诉他:“我走后,你就去求那个叫江尚清的男人,求他收留你,叫他爸爸,他会收留你的。” 江树燝还没去找,那个男人就找到了他。
第54章 同妻 温雁棠高中认识贺向明,贺向明那时不像现在这样和蔼温柔,活脱脱一个小霸王,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这里贴创可贴,那里绑绷带,是让老师级长都头疼的坏学生。 温雁棠的家教很好,上下学靠家里接送,但有回司机接父母参加晚宴,没法来接她,温雁棠不想让司机来回跑,便打算搭公交回家,可没走到公交站,她就被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精神小伙围住,盛情邀请她一起去街角的冰店吃颗冰淇淋球。 温雁棠还没来得及害怕,她跟前的人突然被踹飞,贺向明挡在他跟前,一抹鼻尖,不屑地说:“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姿色也敢出来撩妹。” 边鹤拉住她的手,低声说“走”,拉着她一路狂奔。温雁棠频频回头,不知跑出多远,边鹤松开拉着她的手,两人站在巷子拐角喘气。 温雁棠问:“他呢?你不用回去帮他吗?” 边鹤无奈地笑了笑,还没回答,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也太小看我了。” 温雁棠回头,见贺向明正拿着两根冰淇淋朝他们走来,将其中一根递给她,“一群怂包,见领头的被我揍了,全都跑了。” 温雁棠接过冰淇淋,说了声谢谢。 那天,贺向明和边鹤送她上了公交车。 他这才注意到同班的边鹤,和隔壁班的贺向明。 贺向明简直是个神奇的存在,天天打架,天天被请家长,然后次次拿全级第一。 温雁棠逐渐和贺向明、边鹤有了来往,一起学习,帮贺向明上药……一来二往,两人看对了眼,贺向明和她表白,她也便答应了。 两人在读研究生时结婚,结婚后,贺向明周身狠戾的气质收敛不少,越发温和,曾经的好友见了,都得说上一句:“你老婆管教的好啊,一看就是妻管严。” 两人生活过得滋润,准备要小孩,好巧不巧,保姆也同时有了小孩。 可没想到,两人的好意对待却换来了保姆的背刺,小孩遭调换,保姆夫妻双双畏罪自杀,两个家庭皆破裂。 这是市面大家知道的说法,保姆却知道更多。 贺向明和江尚清都是爱玩的主,江尚清爱玩女人,贺向明爱玩男人。 他和边鹤有一腿。 本没什么,不让别人发现就好了,可恰恰家里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私情,勒令贺向明同边鹤断绝关系。 贺向明反应快,立马为自己辩解——他只是玩玩,没对边鹤动情,另一边和边鹤绞尽脑汁想办法。 机会很快来了,那天他们看到温雁棠落单,于是便找来一堆狐朋狗友,要他们装社会青年去截温雁棠,他英雄救美,进而同温雁棠发展关系,两人逐渐步入爱情,应该说,是温雁棠单方面落入爱情。 边鹤一边暗地同贺向明来往,一边又大力支持两人的婚姻。 结果结了婚后,贺向明告诉她,他没有生育能力,给温雁棠当头一棒。 两人拖拖拉拉,温雁棠带着贺向明去过好几次医院,但那些医生早被贺向明买通了,告诉温雁棠,他们也没办法。 一来二往,温雁棠似乎想放弃了,贺向明也跟着放松警惕。 有一天,两人一起喝酒,温雁棠把贺向明灌醉,可她忽略了一件事,贺向明喝醉了,他们上不了床。 温雁棠一咬牙,狠心去找了边鹤,为了同贺向明有个小孩,她和边鹤上了床,拿着孕育棒欣喜告诉贺向明:“我们有宝贝了?” 贺向明笑脸僵在脸上,不断确认:“我们什么时候做过?” “你忘了吗,上回喝酒的时候。” 贺向明没反应过来,顾着让温雁棠去打掉,说孩子可能是畸形的,温雁棠早料到如此,告诉他:“孩子已经成型了。” 她等到腹中胎儿四个月才告诉贺向明。 贺向明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温雁棠顺利地生下来了贺新衡,与此同时,他的保姆也生下了江树燝。 江树燝不是保姆和她丈夫的种,或许保姆随正主,保姆和江尚清有一腿,小孩也是江尚清的种。
51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